第129章 番外三(平行世界)(1 / 2)

隨疑被送去醫院了,宛茸茸和胖哥在他病床旁守夜。

半夜刮起了風吹得呼呼作響,隨疑起了一身汗,熱度才退下去。

緩緩地睜開眼就看到趴在自己床邊睡覺的宛茸茸。

雪白的臉在不怎麼乾淨的被子上,更是潔白無瑕。

他就這麼看著她,腦海卻都是年少時,她趴在他教室的窗邊喊他,隨疑!隨疑!帶我逃課嘛,我都沒穿小裙子,換成褲子了!

她說話的語調總是軟軟甜甜的,跟她人一樣,漂亮白淨,笑起來燦爛如陽,又嬌又冒著傻氣,大家總是喊她小村花,因為穀雨村有好幾個學校,她是幾個學校裡長的最好看的。

而他是幾個學校裡最混的,大家都暗地裡喊他村霸。

每次他和宛茸茸走在一處,大家都暗地裡傳,村霸今天又搶走小村花了!

但是其實是宛茸茸總是跟在他的屁股後麵。

用她的話說,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那當然要黏在一起玩,要不然可要被天降給搶走了。

所以儘管他們兩的班級隔了十二個班,她也不厭其煩地跑到他的身邊,要他好好學習。

他也喜歡慢悠悠地路過她的班級門口,隻為了看她因為背不出課文被老師罰站的可憐樣。

他不想上課,不去打架的時候,就帶她逃課,去網吧,卻不玩遊戲,聽她給自己講課,看她認真地寫作業。

或者是在她考完試後,帶她去遊戲廳玩彈彈珠,一塊錢一個遊戲幣,一個遊戲幣五個玻璃珠,給她買一筐,她能一個小時玩完,然後拿著最後一顆小珠子,要他重新給她贏一筐回來。

又笨又可愛。

隨疑想到往事,唇邊不自覺地帶著笑,伸手輕輕地觸碰她的側臉,溫熱細膩的觸感,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般,他好久沒看到她了。

五年好似沒多長,但是細想,這五年又長的連黑夜都數不清楚了。

胖哥迷瞪著醒了,看到隨疑正偏著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另一邊調侃了聲:“挪不開眼啊?”

隨疑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地收回手,刀了他一眼:“彆吵她。”

“醒不了,送你來醫院都忙了大半夜,累了。”

胖哥話是這麼說,聲音還是小了,用氣音跟他說:“隨哥,你什麼時候對她圖謀不軌的?”

“滾。”他沒心情跟被人說自己的私事。

“看把你稀罕的,不說拉倒,反正她跟彆人跑了,你就後悔吧。”胖哥也是很有骨氣的。

“什麼意思?”隨疑察覺他話裡有話。

胖哥立刻神氣不已地說:“剛才幫你都問清楚了,茸茸妹妹突然回來是有原因的。”

隨疑當然知道是有原因的,送她回家,她那麼著急地躲她媽媽。

“她媽不是嫁給一個有錢人了嘛,說是要她跟一個公子哥一塊出國。”

聽到出國隨疑眼神暗淡下來,出國,她以前那麼向往的事。

“好事。”他語氣冷了些。

“好什麼好?一輩子都回不來了,好個屁啊,所以她就自己跑回來找她爺爺了。”胖哥歎了口氣,“她好像在那邊過得也不好,說著說著就要哭了。”

“哭了?”他急忙去看她,眼中都是心疼。

“對啊,我剛才還注意到她手腕還有被燙傷的痕跡。”胖子添油加醋地說。

隨疑關心則亂,信了他的話,急忙伸手去看她的手,想看看傷哪裡了,沒看到她的傷,可能是他手太冷了,握著她的手腕,反倒是把她弄醒了。

宛茸茸帶著睡意抬頭看他,又看他握著自己的手,似乎覺得她自己在做夢,重新趴回去去,還反手握緊他的手,夢語了聲,含糊地聽不清楚。

她閉著眼重新睡過去了,看來是真的累了,但是她手心的溫度緊緊地貼在他的手心。

隨疑愣了許久,胖哥在一旁調侃地說了句:“隨哥,現在茸茸妹妹的情況可是趁火打劫的好時候。”

他說完就起身將給隨疑帶的衣服裡,拿出件外套丟給他:“你沒事的話,我就回去睡覺了。”

隨疑嗯了聲,將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等胖子一走,屋內隻剩下他和宛茸茸,隨疑側著身看她,想到胖子剛才那番話,心裡一動。

她既然回來,他也不會再讓她走了。

*

宛茸茸睡了一晚,早上還是被隔壁床老人的咳嗽聲吵醒的,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被子下是一件男士外套,帶著洗衣液的香,將她裹住。

她撐著身子起來,沒看到隨疑的身影,正迷糊,就聽到隔壁床的老爺爺說道:“你男朋友去洗手間了。”

男朋友這個稱呼讓她訕訕地笑了笑:“不是男……”

她想解釋不是男朋友,洗手間的門就開了,隨疑微低著頭從裡麵走出來,難看的病號服穿在他的身上也好看,加上他的寸頭,瞧起來又酷又冷。

瞧起來就很不好惹。

“你燒退了嗎?”她見他走到床邊,下意識地伸手想摸摸他的額頭。

隨疑也矮下頭讓她碰,本來冷酷的一張臉,這樣乖順地低下頭,頓時將他身上的冷冽消除了乾淨。

“還好不燒了。”她鬆了口氣,“胖哥說你燒了三天,你乾嘛不早點吃藥?”

隨疑坐在床邊,安靜地聽她的話,活脫脫地像怕老婆的老公。

“臨近年關很多果農還沒收到賬,這些天忙著催賬,跑了不少地方,沒分出心來。”他嗓子還沒好全,聲音有點微啞,聽到人的耳朵裡卻意外的性感。

這個事情昨天晚上胖哥跟她說了點,今年開發的果園大豐收,賣得好,但是那些商販有些欺軟怕硬,大部分的果農都是農民,他們要賬沒要到,就求著隨疑幫忙。

大家都知道隨疑這人渾是渾,心眼是好的。

“也注意身體嘛。”她掀開被子,怕他冷,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給他披上,“餓了沒,我去給你買早飯。”

“不用,收拾下就出院了。”今年天冷,南方的室內更是陰冷,醫院空調也開的不足,他怕她冷病了。

“就能出院了嗎?不要再留院觀察一下?”

“嗯,去洗漱。”他將新買的洗漱用品給她。

宛茸茸稀裡糊塗地在洗手間刷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探頭看隨疑,心想,怎麼奇奇怪怪的。

昨天剛冷著臉,不想搭理她的樣子,今天就這麼體貼?

她正不解,他就走進來,本來就狹小的洗手間更是逼仄。

她下意識地往洗手池邊貼近,還是能感覺到他的體溫般,她臉不由地熱起來。

隨疑注意到眼神對自己的閃躲,唇角平了許多:“我去辦出院手續,你在這裡等我。”

“誒,你是病人啊。”她想說他應該休息,但是隨疑已經徑直離開。

“哼,還是覺得我什麼都做不好。”她憤憤地刷牙,又洗了把臉,就到他病床前給他收拾東西。

一旁的老爺爺和藹地朝她說:“你的男朋友看著好凶喲,但是對你好得很。”

“爺爺,他不是我男朋友。”她朝他笑了笑。

“結婚了?”

她剛想否認,眼睛一亮。

對啊,可以跟隨疑結婚,她媽就不能強迫要求她跟彆的人結婚了!

*

隨疑出院,宛茸茸沒跟著,借口是要去看顧她爺爺那個超市。

胖哥來接他回去的。

“怎麼把人放跑了?”胖哥感覺隨疑這人對彆人都沒好臉色,但是對宛茸茸好像一直都挺縱容的。

年少的時候,跟彆人打架,那拳頭一拳都恨不得把人打死,但是在宛茸茸麵前那拳頭都變成了繞指柔,總是輕輕地摸她的頭。

跟養小媳婦似的,疼得不得了。

“真能捆著她不成。”隨疑麵無表情,“找人盯著了。”

“嘿,我就說你怎麼突然君子了,原來捆不住就盯著啊?”

隨疑沒否認,手按著額頭,有點頭疼,垂著眸看手機。

胖哥看他不停地劃著什麼,趁著紅綠燈好奇地看過去,就看到他瀏覽的頁麵是,如何追一個喜歡的女孩。

胖哥:“……?”

“隨哥,你不會吧,你以前沒追過女孩?”胖哥詫異不已,但是看他這張帥酷的臉,也能理解,他大概都是被女孩子追的。

他搖頭,當初他追過她,隻是沒來得及說最後那句話,她就失望的走了。

胖哥從他的神情中察覺到了問題:“你們兩以前談過,然後分了?”

“還差一點,就在一起了。”

當初他高二,知道自己喜歡她,她還懵懂的很。

便壞心地帶她回家玩,那個家隻有他一個人,昏暗又狹小,熱的透不過氣來。

他就在那個地方,趁她熟睡的時候偷偷地搶走了她的第一個吻。

也是在那個地方,她認真地跟他說,要他不要去打架,好好學習,一起考大學。

但是她不知道,他的學費是他靠打架一點點攢出來的。

他沒辦法妥協,可是每次自己打架受傷,她哭的眼淚汪汪的樣子,跟自己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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