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番外三(平行世界)(2 / 2)

他還是答應下來,他答應她,不打了,好好學習,跟她一起考大學去大城市。

於是他們兩之間隔著一個長廊最遠的距離,在奮戰高考,但是這樣的距離似乎是一種預兆。

她是又漂亮又冒著傻氣的好孩子,而他不過是個在學校混吃等死的混子

這樣天差地彆的兩人,就算沒有天降拆散,也會有天意不滿。

隨疑這個老混子不打了,以前的仇人也不會善罷甘休,也不知道誰摸到了宛茸茸頭上,晚上下晚自習有人偷摸地跟蹤她,把她嚇得起了幾夜高燒。

他不敢進她家看她,要她的閨蜜借機約她出來,帶回了家。

她心裡大概以為他又打架了,鬨著彆扭不跟他說話,也不親近他。

隨疑就把她直接從一樓扛到了六樓,開門就把她壓在懷裡,抱緊她,舍不得鬆手。

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要失約了,他必須保護好她,他的一生已經沒有希望了,他不能毀了她。

當夜下了大雨,像是上天給他最後一點溫存。

他和她第一次同床共枕,她躺在他的身側,兩人之間隔著兩個枕頭,她在那邊,高興地跟他說她媽媽過段時間,就來看她了。

還暢想著等高考完了,一起去哪裡旅遊,去吃那個美食,跟誰一起去爬山看日出。

他認真地聽著,卻心不在焉,他是第一次知道男人對女人的欲望,原來會那麼的強烈。

尤其是後半夜,她在睡夢中從那邊挪到了他這邊,手緊緊地摟著他,臉頰蹭在他的臉側。

他覺得身體都要燒起來,但是他隻敢抱著她,忍著欲望睜著眼睛到天明,把她安全地送到她閨蜜家,又親眼看著她進了家門。

一連幾天他每天晚上都保護著她回家,護了一個月他以為那些人已經收手了。

但是沒想到他們隻是在等他鬆懈。

就在她媽媽來看她的那一天,她高興地跟他說,她媽媽回來學校門口接她,她今天要早點走。

他以為她媽媽真的會來門口接她,於是叮囑她到家給他發消息,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若不是那天下了大雨,他心裡有點不安,給她打電話,沒接通,急忙追出去,就看到好幾個人把她堵在巷子裡。

她被嚇得縮在那裡,臉上明晃晃地印著兩個巴掌印。

連綁的好好的小辮子,全部散亂地落在她肩頭,頭上本來卡著的兩個蝴蝶結,都被他們踩的破碎。

她看到他還搖了搖頭,要他彆過去,因為她知道隻要他打架,學校就不可能會讓他再讀下去。

但是他那時已經沒了理智,他隻想把那些混蛋都殺了才好。

所以他把那幾個人打殘了,本來是想殺了他們,最後她哭著把他拖開:“隨疑,不要打了,求求你,會死人的,你會坐牢的!”

他那是第一次看她哭的那麼絕望,他停手了。

警察來得晚,把他們都帶走了,宛茸茸送去了醫院。

他在局子裡呆了一段時間,出來後,他就知道她已經走了。

他連問她去哪裡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被學校清退了。

他當初答應她的事情一件也沒做到。

但是他偷偷給她打電話,發消息,發微信,甚至是要她閨蜜去問宛爺爺她的去向,還買了火車票去她媽媽在的城市找她,也找不到她。

後來他在本應該高考的那一年,在考場外呆了三天,假裝應了她一回事,希望她能回來。

癡心妄想完他就跟著人埋頭去賺錢,沒想到這一過就是五年。

胖哥聽他這沉重的語氣,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我跟你說隨哥,舊情人見麵,就要乾柴烈火地乾啊。今晚我約局啊,謝謝茸茸妹妹照顧你,喝了幾杯酒後你自己把握。”

隨疑了揉眉心,從往事裡出來,低低地嗯了聲:“去我家做。”

話到這裡,他家也到了,隨疑直接下車,迎著寒風進了樓道。

晚上五點,兩人等著宛茸茸來,一桌的菜,都是隨疑親手做的。

胖哥還在掂量著要灌宛茸茸幾杯酒:“茸茸妹妹能喝嗎?”

隨疑站在陽台上往下看:“一杯倒。”

“那不是剛好嘛,酒後亂……”

隨疑一個冷眼飛過來,胖哥立刻識相地閉上嘴,但是沉默了片刻,他又問:“要不然灌你得了,你醉了她肯定照顧你!”

隨疑懶得搭理他,在陽台坐了下來,他穿的單薄,上身穿著一件黑衛衣,更顯得他清瘦。

他眼眸微垂,燈光打在冷白的肌膚盈著光,他看著手機上好友通過的提示句,在輸入框打了‘要我去接你嗎?’

手停在發送按鈕上,最後還是收回,刪了乾淨,看著她的頭像,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

伸手輕輕地點了下,像是想把這隻兔子也欺負一下。

這時門突然響了起來,他猛地起身,大步往門口去打開門,就看到宛茸茸氣喘籲籲地看著他,懷裡還抱著什麼,一張臉冷的發紅,氣都喘不順。

“怎麼了?”他急忙拉她進來,“有人跟蹤你?”

她一口氣都沒還喘過來,被他拉倒沙發前,急忙搖頭,冷風吹得喉嚨發疼,發不出音,乾咽了幾下。

“彆怕。”他將她攬到懷裡,宛茸茸全身都還在發抖,緊貼在他懷裡,努力地平複心情。

胖哥感覺不用灌酒,這時機也剛剛好啊,也不當電燈泡,給隨疑一個眼神就跑了。

“發生什麼事了?”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沒事。”她緩過來,從他懷裡出來,眼巴巴地看著他,問道,“隨疑,我今天來其實想問你兩件事。”

“先吃飯。”他帶她到飯桌前,給她倒了半杯酒。

宛茸茸確實也口渴了,也沒顧著其他的,將半杯酒喝了乾淨,繼續盯著他,期期艾艾地問道:“你可能覺得我瘋了,但是我保證我沒瘋。”

她一張臉都要皺沒了,白嫩嫩的,瞧著跟以前一樣。

“說。”說完再考慮倒多少酒。

“你說你獨居,是指你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妻子是嗎?”她小聲地問。

隨疑給她夾菜的手一頓,看著她,看得她心裡發毛,恨不得把頭埋到脖子裡去。

他伸手按著她的頭頂,強迫她抬起頭看自己:“我沒結婚,我也沒有女朋友,你還想問什麼?”

宛茸茸被迫和他直視,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眶立刻就紅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瞧起來可憐不已:“我能和你結婚嗎?我知道當初我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你肯定討厭我。”

隨疑覺得有點不真實,耳邊似乎出現了幻聽。

“你剛才說什麼?”他不確定地問。

“我說,我,我能不能和你結婚啊?”她怯怯地再次問,還將藏在衣服裡的戶口本拿出來給他,“我廢了很大力氣,從我媽那裡搶回來的。”

她怕他拒絕自己,但是下一刻就被他緊緊地抱入了懷裡。

“可以。”

他沒想到,自己還沒找到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的方法,她就要乖乖地自投羅網。

*

宛茸茸和隨疑隔天就領了結婚證,把她媽媽氣的連夜坐車走了。

可能是氣不過,還打電話,朝她放了狠話:“宛茸茸,我就知道你死心不改!我以為五年了,你早把那個流氓給忘了!沒想到你倒是逮著機會就跑回來跟他鬼混!你死在他手裡也彆跟我說!”

宛茸茸把電話直接掛了,趴在沙發上,看向正在廚房給她做飯的隨疑。

他今天穿著毛衣,撈起了袖子,露出一截手臂,瞧起來斯文中透露幾分敗類的味道。

她起身走過去,隨疑停下手裡的活,看她:“你媽罵你了?”

“嗯。”她蹭到他身邊,仰著頭,眼睛透著高興的光,“她罵我活該找到一個好老公。”

隨疑臉上的冷意頓時消散:“嘴貧。”

他說完還捏了下她臉,跟以前一樣,輕輕地力道。

宛茸茸瞬間就回想到以前的往事,眼眶紅了一圈,兩人之間的生疏好像頓時消失殆儘。

她伸手緊緊地抱著他,手陷入他柔軟的毛衣中:“多好啊。”

“好什麼?”他笑著問。

“我十七歲許的生日願望實現了。”儘管五年前她媽媽強行帶走她,將她有關這個地方的東西都丟了乾淨,不給她回來。

她每年生日她都會許一次十七歲的願望。

隨疑想到十七歲是他給她過的生日,她的生日願望是——這輩子一定要嫁給隨疑。

這是她日記本上寫的。

也是她當初離開後,她留下的唯一念想。

隨疑按著她的頭,讓她看自己,宛茸茸不解地嗯了聲。

軟軟的,像是一根羽毛搔在他的耳邊。

他的手板著她的臉,低頭便吻了上來,輕輕地壓著她的唇,她也學他,吮他的唇,卻被他直接含住,抵開唇齒莽撞地闖進,舌尖碰刮著她的舌根,又深又熱,要把人的呼吸都吻沒了。

她渾身都在冒汗,熱汗從背脊落下,劃出一片酥麻。

外麵的初雪,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夜。

屋內相擁的兩人,是溫暖對方的第二十二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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