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這時候元宵一個勁兒低頭吃飯,也不說話了,尤旋有點頭疼,這孩子真沒眼色,話題是他挑起來的,這會兒他倒是一個人自在。
尤旋幽怨地看他。
元宵突然委屈抬頭:“娘親,你踢我乾嘛?”
尤旋:“……”不靠譜的傻兒子!
她抬頭看穆庭蔚,穆庭蔚正眯著眼睛看她。
尤旋一板一眼看元宵:“你說踢你乾嘛,讓你吃飯的時候規矩點,小腿一蹬一蹬乾嘛呢,好好坐著。”
“哦。”元宵被教育了,兩條腿不再動彈,繼續低頭吃飯。他娘親踢得不疼,他也不當回事。
尤旋也不指望兒子了,在穆庭蔚毫不客氣的打量之下,她說:“之前無意間救了個人,教了我一些製毒之術。還說他是大越人,跟我講了一些關於大越的事,說那裡的民風跟大霖不一樣,所以還挺好奇的,上回一時沒忍住,就向公爺打聽了。不過公爺既然說沒有大越,想來那個人是騙我的吧。倒也不是民婦有意隱瞞,隻是救那人時我尚是秦延生的妻子,那人又是男子,說出去隻怕有損名節。”
她這謊話編的有模有樣,連自己差點都信了。
“那人叫什麼名字?”他問。
尤旋搖頭:“這就不知道了,約莫三十多歲,因為他教了我製毒之術,我喚他師父。”
穆庭蔚思量了一會兒,倒是沒再多問,隻是道了句:“南島大越,在我們大霖之南,環海而生。那裡的民風,的確與這裡有所不同。我上次沒告訴你,是因為知道大越的都非尋常普通人,對你的身份有些起疑。”
那裡的女人,不太守婦道。這是穆庭蔚對大越那邊民風的唯一認知。
尤旋卻聽得眼睛都亮了。
他從穆庭蔚口中,得到了最最準確的答案。大越在的,她有機會回去的!
“公爺,來吃菜。”她給他夾了塊紅燒魚骨,臉上掛著笑。
她自己沒發現自己的殷勤,穆庭蔚卻被她突然的諂媚和熱情搞得有些不自在。他雙頰熱了幾分,乾咳幾聲:“我,自己來。”
尤旋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也頓時有些囧。
她低頭扒米飯的時候,聽到穆庭蔚說:“以後不用自稱民婦。”
“是。”她聲音下意識低了幾分,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紅著耳根給元宵夾菜。
元宵嘟著嘴不滿:“娘親,我飯都吃飽了,你才想起來給我夾菜。”
尤旋:“……”
她訕笑著,拿帕子給他擦嘴:“這麼快就吃飽了?要不要喝點湯?”
元宵搖頭,扭頭抱住旁邊穆庭蔚的胳膊:“爹爹,我還要上屋頂。”
“天都黑了,還去啊?”穆庭蔚哭笑不得,這孩子是飛上癮了吧。
元宵眼睛放光,巴巴地看著他。
最後穆庭蔚無奈了,隻能放下筷子:“走,爹爹帶你上屋頂。”難得今晚上肯改口了,兒子讓他乾什麼他都願意!
尤旋道:“公爺還沒吃好呢,不必縱容他。”
“無礙。”穆庭蔚說著,已經把元宵抱了起來。
尤旋也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準備去落雁堂看看樊氏。
熟料元宵卻突然道:“娘親,娘親,你跟我們一起飛好不好?讓爹爹也帶上你。”
小孩子不懂什麼,說出來的話卻讓兩個大人都有些不自在。
尤旋默了一瞬,笑道:“你們去玩兒吧,娘親去陪你阿婆說說話。”
“飛一飛再走嘛,可好玩兒了!”元宵說著,扯穆庭蔚的衣領,“爹爹,你帶上娘親好不好?”
尤旋正要拒絕,穆庭蔚卻看了過來:“上去看看?”
屋頂有什麼好看的?尤旋有些想笑。
而且……
“我怕高。”她老實說。
“那你讓爹爹拉著你的手,這樣就不怕了,爹爹拉著我的時候我還能在屋頂上蹦蹦跳跳呢。”元宵說起這個十分得意。
尤旋硬著頭皮,含笑看著兒子:“你爹爹隻能帶你一個人,帶不了兩個,你自己去跟爹爹玩,乖。”
話音剛落,穆庭蔚卻說:“可以。”
尤旋:??
穆庭蔚又說了一句:“可以帶兩個。”
尤旋:“……”
作者有話要說: 穆庭蔚:男人不能被說不行,我可以的(`へ′*)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