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嫁給男配以後 夜子莘 10036 字 3個月前

“公, 公爺這是做什麼?”她抓著他肩上的衣服, 嚇得一顆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穆庭蔚看她一眼,闊步往前走:“你不是腿軟嗎?”

尤旋:“……”

她掃了眼身後,橙衣和綠袖扶著臉色慘白的茗兒也跟了上來, 她們全都低著頭,倒是沒往這邊看。

尤旋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到竹苑門口, 尤旋輕道:“公爺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了。”

穆庭蔚沒說話,繼續抱著她往裡麵進。在院子裡撞見了鞠嬤嬤, 尤旋看到鞠嬤嬤愕然的表情,一張臉頓時紅了,尷尬地儘量低頭把臉藏起來。

穆庭蔚將人放在主屋的坐榻上, 然後看著她泛紅的雙頰,他神色平靜,似乎很關心的樣子:“怎麼樣了, 腿還軟嗎?”

尤旋一脫離他的懷抱, 下意識往裡麵縮了縮, 趕緊搖頭:“不, 不軟了!”

穆庭蔚給她倒了杯茶:“喝點水,壓壓驚。”

尤旋捧著茶水,裝模作樣地喝上幾口。

穆庭蔚在她旁邊坐下來,道:“那地方許久沒人打理,不知怎就招了蛇,你若害怕的話最近就先彆去那裡。我命人將裡麵清掃一下, 等安全了你再過去。”

“是。”她很乖巧地垂下眼簾應著,心裡卻在思量,她身上藏著各種藥粉,蛇才不敢真的近她身。

看她裝怕蛇上了癮,沒有半點要解釋澄清的意思,穆庭蔚覺得她玩心重,也沒拆穿她,起身出去了。

穆庭蔚剛剛練劍出了一身汗,從主屋出來後去了偏房,鞠嬤嬤讓人備了熱水讓他沐浴。

他沐浴不喜歡人伺候,故而隻有蕭颯在門口守著,其他人並不靠近。

沐浴過後換掉官服,穿了件青色長衫,他躺在偏房的榻上歇晌。

閉目間,他又琢磨起了方才的事。

尤氏明明不怕蛇,卻偏偏要在他麵前裝出很怕,腿軟走不動路的樣子,到底會是什麼原因呢?若說開玩笑,穆庭蔚覺得不像,他和尤氏之間似乎也還沒有到能這般玩笑的地步。

莫非,是她故意找的借口,試探自己願不願意抱她回來?

她當初嫁給秦延生一年,兩人卻無夫妻之實,想來從未親近過。如今他因為元宵要娶她,會不會讓她擔心自己娶了她也會如秦延生那般,隻給她國公夫人的名分,並不會好好待她?

蘇先生說姑娘家的心思都藏得比較深,不是什麼都會對外人說的。那尤氏如果真有這樣的疑惑,必然也不會主動來問他,所以方才的事應該就是她故意想要試探他的態度吧?

穆庭蔚一番猜想,覺得自己的推斷合情合理。

——

這廂尤旋全然不知穆庭蔚在如何想她,正百無聊賴地在穆庭蔚的書架上翻找有意思的書籍來看。

好容易找到一本遊記,她高興地捧著去軟榻上盤腿坐著,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到了用晚膳的時間,鞠嬤嬤進來給尤旋行禮:“夫人,晚膳已經備好,可以用膳了。”

尤旋這才把書放下,去前麵的桌邊坐下,鞠嬤嬤猶豫著道:“夫人,公爺在偏房休息。”

鞠嬤嬤的言外之意尤旋聽出來了,這是問她要不要喊穆庭蔚一起用膳。

而且看鞠嬤嬤這意思,是讓她去喊人。

可是乾嘛讓她去?

方才被他抱了,尤旋此時不大願意見到穆庭蔚。可看鞠嬤嬤的意思她又不好推辭,人家是穆庭蔚乳母,她也得敬著些的。

尤旋硬著頭皮站起來:“那,我去問問好了。”

鞠嬤嬤臉上這才有了笑意。

公爺也算她一手帶大的,這麼多年沒見公爺對哪個女子上過心。如今難得有個願意娶回家的,孩子還生了,鞠嬤嬤自然希望倆人婚後關係和睦。

可她琢磨著,公爺和這位夫人之間,似乎還差那麼一點兒感覺。

索性,也就推波助瀾一把。

尤旋到偏房門口的時候,蕭颯並沒有守著。她上前去叩了叩門,也沒什麼動靜。

猶豫著他,她悄悄推開了房門走進去。

偏房的空間比之主屋要小一些,采光也稍顯黯淡,此時又是黃昏,屋裡沒點燈,就更顯得有些黑漆漆的。

尤旋入內後掃了眼裡麵簡單的布局,走進碧紗櫥望向內室床上躺著的穆庭蔚。

鞠嬤嬤說穆庭蔚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來竹苑小住,他今日過來,應該就是遇到煩心事來尋清淨的吧。

原本主屋才是他的,如今卻被自己給霸占了。

看他躺在那張勉強有些小的床上,白襪裹著的雙足伸在外麵,尤旋莫名覺得還挺心虛的。

“公爺,”尤旋對著他屈了屈膝,輕聲道,“該用晚膳了。”

床上躺著的男人,並沒有什麼動靜,似乎是睡著了。

尤旋上前兩步,來到床邊,湊近些又喚了聲:“公爺?”

穆庭蔚沒有動靜,似乎睡得很沉的樣子。

尤旋垂首看著他睡著時的樣子,剛毅的麵容,俊逸的五官輪廓。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他睫毛很長,鼻子挺翹,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線,睡覺時也有著旁人不能比的肅穆威嚴之氣。

尤旋不覺間想起了當初皇兄從海裡救他去南宮彆苑時的樣子。

那時候她可不知他在大霖有著這樣顯赫的身份。

當時如果她真的把他留在大越,與他洞房花燭了,那對穆庭蔚這樣的人來說,應該是件很屈辱的事吧?畢竟為著此事,他上次還跟她說大越人比較野蠻呢。

“這個長相,會讓人想劫色也實在不算奇怪。”她心中想著,不自覺喃喃出聲。

尤旋看他沒有要醒來的跡象,索性不再喚他,轉身準備出去。

然而手腕卻被人突然握住了。

尤旋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穆庭蔚醒了。他睜開鳳目,深邃的眸子望向她時一片清明,沒有半點剛睡醒的惺忪樣子。

他沒睡!

也對,他這種領軍打仗之人何等敏銳,她都站在他床頭了他若還睡著,那估計早死了八百回了。

可是他如果醒著,那她剛剛嘀咕的那句話……

她聲音很小的,他應該沒聽到吧?

尤旋心跳滯了幾息,下意識想把手腕從他掌中脫離,然而試了幾次都沒掙脫掉。

穆庭蔚攥著她皓白的腕子稍一用力,她身體隨之前傾,整個人撲在了他的胸膛上。

而他的手,還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問:“你剛剛說,你想劫色?”

尤旋紅著耳根掙紮,見掙紮不脫,情急之下用另外一隻手去摸身上的藥瓶子。結果他速度更快,立馬捉住了她的另一隻手腕。

看到她手裡的藥瓶,穆庭蔚揚眉:“大越人的下毒手法的確令人防不勝防,不過曾經有個人讓我吃過虧,我也是研究過的。如今你這些小把戲,也不知哪個大越人教你的,隻怕學藝不精,還是彆在本公跟前使了。”

尤旋自然知道他口裡那個讓他吃過虧的人是誰。

不就是給過他一巴掌,然後下了麻醉散嗎,他居然因為這個特地研究如何提防?

這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