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容寅:“那是誰呀?”
“是爹!”
最後指了指永秀:“那個呢?”
“是一姐姐!”
朝華掌心微熱,到這兒才算是徹底放下心。
容老太太哈哈笑了兩聲:“好聰明的孩子,琉璃。”琉璃遞上一副長命鎖。
老太太親自給這個最小的孫子戴上,又伸手摸了摸保哥兒的頭:“保哥兒跟她去,祖母屋裡有剛做的楊桐糕。”
保哥兒乖乖點頭,從老太太膝上滑下去,又自行伸出手,任由琉璃牽著,到東梢間吃糕去了。
容老夫人看見這孩子大大方方,並不怕生的樣子,心中再次點頭。
容寅,朝華和永秀都站在正房屋中,家裡出了那樣的事,自然得聽訓導。
容老夫人的目光先是停在朝華身上,眼中滿是慈和憐愛,衝朝華點點頭:“朝朝這些日子辛苦了,去找四丫頭罷,她爹娘送了好些新奇玩意兒來,你也挑兩樣去。”
“是。”朝華頷首行禮,退出了正房,看了眼甘棠,甘棠去了東梢間看保哥兒。
小丫頭打起簾櫳送朝華出去,老夫人的聲音還是那麼不急不徐:“永秀,給你送的書,你可都仔細過了?”
永秀聲音極輕:“回祖母的話,孫女每日都抄一篇太上感應篇。”
容老夫人看了眼永秀,也對她點了點頭:“隻要參透其中的道理就好。”看永秀這樣恭順,老夫人點了點頭:“你也去找你四姐姐罷。”
永秀渾渾噩噩走出正房,隻覺得院裡的丫頭們見到她,俱都低下頭轉過
目光去,人人都知道了,知道她姨娘被關。
她心緒起伏,還是百靈扶住她:“姑娘,咱們去找四姑娘。”
容老夫人打發了兩個孫女,對小兒子道:“那孩子看著是個有福的相貌,朝朝教的也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往後彆再犯糊塗了。”
抬抬手就讓兒子出去,可看到他轉身那單薄的模樣和發中要根根銀絲,又忍不住叮囑,“等兩個姑娘嫁了,也不是不能跟真娘好好過日子。”
她知道真娘的病況像是好了些,起碼想起來嫁過人了。
前幾日還收到真娘做的鞋子針線,能想起家裡的人來,往後說不定會越來越好。
隻要騙真娘說她生了病,中間這十幾年再不提起,不就又是夫妻?
“兒子知道。”容寅垂肩,他知道,他也盼著能有那一天。
容老太太擺擺手,看兒子退出去,她問珊瑚:“族裡的人都來了?”
珊瑚回:“都來齊了,五公子六公子在前頭待客呢。”
……
朝華先一步到令舒屋中,永秀落後一步也來了。
這還是羅姨娘出事之後,姐妹一人第一次見麵,永秀怯生生:“姐姐,四姐姐。”
“妹妹。”朝華衝她點點頭。
令舒看看朝華,又看看永秀,對永秀道:“永秀,你去六妹妹的屋裡轉一轉罷。”
永秀清瘦了許多,圓臉尖削下去,一雙大眼也沒了生氣,聞言抬起臉,目光怔怔望著四姐姐,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淒楚之情。
姨娘出了事,連四姐姐也厭煩她了。
她站起身來,行個半禮退出去了。
朝華與令舒對望一眼,令舒聳聳肩:“她也該去瞧瞧六妹妹屋裡是什麼樣的。”以前不是沒去過,隻是從沒有用心看過。
令舒往美人榻上一歪,把海棠點心盒往朝華那邊推了推:“吉時還要等一會兒呢,先吃點心罷。”
朝華拿了片雲片糖:“你與楚家四郎的事,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令舒也拿了片雲片糖,舌尖一點點卷著糖粉:“四呆子也是打小就認識的,他屋裡也乾淨。”
屋裡乾淨,人事就簡單,哪個姑娘願意一家人就麵對一屋子丈夫的房裡人?
能夠從小認識,彼此相熟,已經比這世間盲婚啞嫁強上許多。
世家子弟長成之後有通房是尋常事,規矩的人家隻先不鬨出庶子來。
但楚四與楚六房中都很乾淨,楚六是因為打小就癡戀朝華,眼裡心裡再放不下第一個人。
他的書僮都用他愛喝的茶葉起了名,一個雲林一個惠明,房裡的大丫頭反而敷衍,一個叫初一,一個叫十五。
取意有事不是初一辦,那是十五做。
楚四呢,是因他性子古板端方,就跟他的名字一樣,恪。恪守男子四十無子才能納妾的祖訓。
簡而言之,就是容令舒既不喜歡他,也不算討厭他,至多覺得這人無趣的很。
“我聽到信的那一天,夜裡就發夢了,夢見我跟他真的成了親,成親之後,連話都說不到一塊去。”
令舒連這種話都張嘴便說,既不臉紅也不磕巴,說完了還兩掌一攤:“可歎世間姻緣常如此,巧女必得伴拙夫。要不然咱們到百花娘娘廟燒燒香去罷?”
令舒攤開的手掌又合什:“求聖母百花娘娘賜我等癡女如意郎君……”
後頭話被朝華一隻金團塞住!
令舒捏著金團咬上一口:“我想也無用,我娘來信了,我爹要升了。”
朝華訝然,怪道楚家大房急著出這種招數,原來是早早得著風聲,知道一伯要升了。
“你呀,彆操心我的事兒,操心操心你自個罷。”
“怎麼?”
“祖母說了,要是餘杭城中沒有合適的人,就讓大伯母把你帶去京城說親,你早些打算罷。”
朝華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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