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見金釗走的方向不對,冰蕪出聲提醒道:“你的房間花音已經收拾好了。”

“表姐,今夜良宵,本太子可不想在這昆侖冰山上度過,自然是去尋佳人度之。表姐可不要錯過這良宵美景。”礙手礙腳的他都給灌醉了,不用謝他。

話落,禦風而去,眨眼間就沒了影子。

冰蕪看著方才還熱鬨的宴上,此時隻剩下她一人,仰頭望著空中的月亮,歎息輕不可聞,良宵麼?

忽聽由遠及近輕緩的腳步聲,冰蕪將手中端著的酒一飲而儘,再睜眼時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同時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紅唇微勾,幸好留下的是風溪,果然深得她心。

風溪有些意外地看著去而複返的蒼山帝君,轉眼看了一眼殿內仍飲酒的冰蕪,福身行禮道:“見過帝君,公主酒力不佳卻頻頻飲酒,小神不敢勸,勞帝君勸勸。”

逸虛頷首,低低地應了一聲,送淩雲回到屋中後他忽然想起曾醉酒睡得不省人事的冰蕪,加上宴上還有風流成性的五太子,糾結再三,身子卻已經做了反應。回過神,已經到了此處。

逸虛舉步往殿內走去,果然見冰蕪還在飲酒,五太子卻早已不在了,這畫麵讓他莫名覺得心裡堵得慌,將她手中的酒盞抽離,溫聲道:“彆再喝了。”

忽地寬袖被扯住,流光錦的寬袖被那雙纖細的玉手輕輕搖晃,他的心仿佛也跟著搖,一顫一顫的。

“不喝就不喝,那你不要走。”

醉了酒的冰蕪好似格外好說話,還有一分可憐兮兮,麵上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意仿若被仙酒融化了,冰雪消融的玉麵上透著一抹迤邐的粉,連眼梢都染上了。眸中水光灩瀲,媚色動人,逸虛覺得他被蠱惑了,“好。”

冰蕪將手中不屬於自己的袖袍蹂.躪好一會兒,像是玩累了般,抬頭道:“本公主困了。”語氣裡的毋庸置疑的命令。

逸虛聞言不由好笑,方說她醉了酒好性子,轉眼就開始命令人了。想將被揉皺的袖袍抽回來,卻被拽得更緊了,“不鬆開,本座怎麼送你回寢殿?”

正欲將寬袖上的皺痕撫平,一雙胳膊倏地摟住了他的脖頸,整個身子仿佛吊在他身子,撲鼻的馨香混合著淡淡的酒香有些灼人,與懷裡冰冷的身子成了鮮明的對比。

逸虛無奈將懷中的人攔腰抱起,往殿外走去。

一踏出殿外,就見守在殿外的神女迎上來,有些為難道:“帝君,公主喝醉了脾氣不大好,小神要去藥老那取解酒丹,能不能勞煩帝君送公主回寢殿?”

生怕逸虛不同意般,忙道:“小神很快就回來,公主的寢殿就沿著這回廊走到頭就是了。”說完就急急地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逸虛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沒影了,頗為無奈,醉酒脾氣不大好麼?他倒是覺得醉酒後的她少了幾分清冷。認命般輕輕搖了搖頭,抱著仍舊摟著他不放的公主往風溪所指的方向去。

不過這寢殿當真是她的麼?整座寢殿黑燈瞎火,連一個仙娥都沒有。微微打量了幾眼後,逸虛還是抱著懷中的公主往白玉水晶床走去。

應該是她的寢殿,就算昆侖山再怎麼奢侈,也找不出幾個像這樣的屋子了。

連殿內熏的香都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琦蘿香,這香能解一般常見的毒,還能安神靜氣有助修煉。能拿它熏屋子,可想而知這屋子不是尋常神仙住的。

逸虛將懷中的公主輕放在床上,見她雙手仍牢牢的纏著他,遂抬手想將那雙手拉下。不料那兩隻胳膊纏得更緊了,一下便將他勾到,覆在她身上。

過於柔軟的身子,還有噴灑在耳側的氣息,逸虛輕輕一歎,抬首離她遠了些,“公主,你喝醉了。”

醉鬼是聽不懂的,也不會承認自己醉了,於是某位公主的手往下挪了挪,觸到腰窩的位置,覆在身上的人當下一個激靈,差點露出龍尾。

逸虛忙捉住那隻手,克製地喘了一口氣,細細盯著身下的依舊緊閉雙眼,粉麵紅唇的公主,氣息也沒錯,看來應是醉了。

黑夜中她額上的水晶花鈿仿佛瑩瑩生光,美得不可方物,映入眼中,牽引著他,於是唇瓣情不自禁輕柔又克製的落在眉心上。

這時,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了,一雙清澈的眸子燦若星眸,灼灼生輝。

逸虛突然僵住了,他這樣好像是趁人之危。有些慌亂地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有意的,你喝醉了,我先走了。”

袖子又被拽住,逸虛才發現這人並未清醒,一雙眼迷茫又透著些許可憐。莫名鬆了一口氣,低聲哄道:“先鬆開好不好,我去給你找解酒丹。”心中鬱悶風溪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未回來。

逸虛有些頭疼,袖子是被放開了,她又纏上了他的腰身。

下次再也不讓她喝酒了,太磨人了,逸虛想。

將她頭上的釵環悉數取下,又將她一頭長發撥在一側免得她壓著,最後給蓋上被子才退出屋子,關上門。

關上門後,逸虛長籲了一口氣,舉步走回客苑。

逸虛走後,從暗處走出一個著青色紗裙的神女,正是風溪。

“公主,帝君已經走了。”

床上躺著的人驟然睜開了眼,悶悶道:“本公主聽得見。”話落,猛地從床上翻起,忽道:“本公主長得不好看麼?”

風溪低下頭,忍住嘴角的笑意道:“好看,公主姝色無雙,美貌絕倫。”

“行了,想笑就笑罷,”冰蕪見那一抖一抖的肩膀,沒好氣道。

“小神不敢。”為了不打擊公主,她還是不笑得好。

好一會兒後,冰蕪才道:“你說,他是不是不行啊?”不然他為何要用術法弄暈她?更何況腰窩是龍族最敏感的地方,她都碰了……

風溪略無語:“公主,帝君應該就是凡間所說的坐懷不亂真君子。”

冰蕪一副看傻子的模樣:“你知不知道龍族第一大特征?”

風溪很誠實的搖頭,她不是龍族。

“龍性本淫聽說過罷?”

“咳咳咳——”風溪被差點被口水嗆到,“公主,您忘了您也是龍麼?”

“所以才有今夜的事。”她就是想要個冰夷蛋,為什麼這麼難,冰蕪隻覺得心累,明明他都親她了,最後還是用術法把她給弄暈了,九天應龍果然慣會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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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逸虛腳步略虛浮的回到了客苑中,有些懊惱自己意誌不堅定,竟然連趁人之危的事都做得出來。

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眠,天快蒙蒙亮時才睡過去,難得的起晚了。

“哥,哥,”淩雲喊了好幾聲也沒得到回應,不由奇怪,兄長可是極為自律從不晚起,今日怎麼了?遂抬手推開門。

房門一推開,淩雲就愣住了,隻見一尾銀白色的龍尾從床榻上一直延至到門邊。

當下門也顧不得關上,幾步跑向屋內。龍族化為人形後極少控製不住變為龍身,除非是受重傷無法維持人形。像他們這樣龍身偉岸,在這狹小的屋內自然不會露出來,那就是受傷了。

這樣想著,淩雲已然慌了神,看到床上仍舊躺著的兄長,想也不想便撲了上去,“哥,哥,你怎麼樣了。”

逸虛正處在睡夢中,被這一聲聲狼嚎驚醒,一睜眼便瞧見幼弟恍若死了爹娘般的神情。

淩雲本正欲探脈的手一頓,口中的哀嚎頓時止住,愣了愣道:“哥,你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你這是做什麼?”逸虛低頭看著被淩雲抓在手裡的手腕,不解道。

淩雲扁了扁嘴:“哥,你嚇死我了,我看到你不受控製現出的龍尾,還以為你出事了。”餘光瞥見那銀光流溢的龍尾,奇道:“既然你沒事,這龍尾又是怎麼一回事?”

逸虛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龍尾現了出來,神念一動恢複成雙腿,以手抵唇輕咳了幾聲,“咳咳,為兄沒事,不必擔心。”

淩雲見狀不高興了,皺著眉頭一定要逸虛給個答案,“哥,到底出了什麼事。”

逸虛長睫低斂,“真沒事,你把脈不是看出來了麼?或許隻是最近過於勞累,才會放出龍尾。”他的龍尾是因為夢中的旖.旎不自覺現出的,他怎麼可能說出口。

淩雲將信將疑道:“我們還是趕緊回鐘元宮罷,回去找醫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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