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1 / 2)

回到攬月樓後,醇香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 冰蕪目光一掃見並無異樣, 便抬步繞過中央翩翩起舞的仙娥往主位的案桌走去。

這才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那抹緋色身影有些不對勁,隻見那人撐起右手抵住額頭好似在淺寐,明明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怎麼半個時辰不到就和被她抱回去的硯離一個臉色了。

居高臨下的看著盤膝而坐的人, 這個角度能將他臉上完美的弧度儘收眼底, 飽滿的額頭, 長而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 秀美潔白的下巴。

本就是一身濃豔的緋色,如今酒意上頭, 麵如冠玉的臉龐都染上了些粉色,尤其是那兩瓣粉唇已經被瓊漿玉釀染得水潤嫣紅, 讓他清雋俊美的容顏添了幾分瀲灩。

冰蕪提著裙擺坐下後, 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撫上那有些粉的臉龐,觸手溫熱,和她冰涼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忍不住多摸了兩下,“你喝了多少?怎麼臉比阿離還熱?”

逸虛抬起左手握著覆蓋在臉上的柔荑,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上挑的桃花眼眼角有些紅,眸中還帶著被酒意暈出的水色,配著眼角下的淚痣有種說不出的美, 還有些勾人的誘惑。

頭一回見到他這模樣,冰蕪不由多看了兩眼,心想無論是什麼美人,醉起酒來都彆有一番媚態。

逸虛揉了揉眉心,低聲道:“大約喝了三五壺吧,阿離睡了?”

冰蕪點了點頭,“已經睡下了,睡得可香了,給他脫衣裳都沒反應。”末了又道:“這萬年的瓊漿玉釀酒味雖淡雅清香但酒勁可不小,你喝了這麼多沒事?”

“無礙,今日高興,多喝了幾杯。”逸虛說罷拿起青玉案上的酒壺又倒了兩杯酒,端起一杯遞給她:“我從未敬過你酒,喝一杯如何?”

冰蕪接過酒盞,嘴角彎了彎,“也好。”

午時正開始的宴席,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了,攬月樓裡的歌舞表演也換了好幾番了,滿座的貴客或小聚會話,或結伴去遊賞攬月樓附近的美景,或仍舊坐在原位喝酒鬥詩……

自從有了阿離,金玨和逸虛仿佛一見如故,席間把酒言歡,從養兒經驗談到了兒女婚事,又從兒女婚事談到了夫妻相處。

當然大多數都是金玨在說,逸虛隻是安靜聽著,偶爾附和兩聲,或說兩句。

交談間兩人酒也沒少喝,喝得興趣竟然還當眾舞起了劍。

一金一紅兩道身影身姿翩然,動作行雲流水。因為是舞劍,動作並不是很快,能看清一招一式,劍隨身動,廣袖飄逸,一招一式皆是畫。

一場劍舞吸引了攬月樓裡不少神仙的目光,有一就有二,等兩人收劍後,又有神仙上去表演展示。

隻是再也不如最先的那場劍舞來得動人心魄。一場劍舞收獲了不少神女、仙子的芳心,隻是芳心才生出立馬又破碎了。

不碎也不行,舞劍的兩道身影,一位是天帝的大太子,鐵板上釘釘子的下一任天帝,另一位是蒼山帝君,天界最年輕的帝君。

二人都身份貴重,容貌迤邐,隻可惜都有家室,故而隻能讓一眾神女、仙子碎了一地的芳心。

……

又過好一會兒,冰蕪覺得時辰也差不多了,交代了侍立的神官安排好諸神的客苑,便扶起身旁已經醉眼朦朧的人離開攬月樓。

扶搖殿的寢殿內

冰蕪扶著逸虛到床榻前,讓其躺下後想去找醒酒丸,才轉身忽地就被一雙胳膊從背後圈住了腰身,緊接著微熱的身軀貼上了她的後背,右肩一沉,還帶著酒香的溫熱氣息灑在側臉和耳畔上。

冰蕪忽地覺得有些耳熱,摁住腰間不安分的手,頭側了側,想離那溫熱的氣息遠些。清了清嗓子道:“怎麼了?”

逸虛不答反問,低沉愉悅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說我怎麼了?”

“怎麼突然間這般——”勾人?

話還沒說完,他接下來的動作就證實了她心中所想。溫熱的薄唇落在耳畔上輾轉摩挲,很快就將溫熱變成了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