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柚撒完嬌,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自己倒是難堪了,範安沫比她高點,她目不斜視,看不著範安沫的表情,直接走到車邊,把副駕打開鑽了進去。
在範安沫慢悠悠回到駕駛座,慢悠悠收傘的這個過程,井柚不斷地在問自己。
你和範安沫很熟?
你撒什麼嬌?
你是不是有病?
十月的天還不太冷,但井柚被雨淋濕了大半,上衣薄,冰涼的布料貼著肌膚,讓她忍不住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範安沫把車開出去後,瞥了井柚一眼:“我叫人拿身衣服給你。”
井柚把衣服提起來點,又抽了幾張紙壓上去,心情仍是不佳:“不用了,沒事。”
範安沫否定她的話:“有事。”
沒等井柚再表達什麼,範安沫不知道什麼時候打的電話已經被接通,她言簡意賅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準備一套平常穿的衣服,送我家去。”
井柚繼續抽紙巾,並覺得範安沫莫名其妙。
她等範安沫掛斷手機,抱怨似的又補了一句:“說了不用了。”
範安沫沒有說話,又過了半分鐘,就在井柚以為這個話題結束時,範安沫突然開口了。
“你的衣服很透。”
很巧妙的一個回答時間,正好在紅燈前,範安沫把車停下,目光毫不掩飾地拋向井柚,看著她。
的胸。
井柚立馬低下頭,立馬罵了聲靠。
濕了的T恤直接貼著,紫色的內衣蕾絲邊十分明顯。
井柚:“……”
她立馬把腿上的背包抱了起來,遮住了胸的部分。
紅燈變成的綠燈,範安沫的車再次啟動。
“真的不用的話,我們直接去餐廳吧。”範安沫悠悠地說。
井柚咬牙:“範!”
“總~”井柚突然換了個樣子,軟綿綿的:“範總想的真是周到,我們先去換衣服吧。”
範安沫輕輕地笑了聲。
井柚已經不太管自己的衣服到底濕不濕了,隻想著快點換了。
範安沫車開的倒是好,井柚沒有半點暈車的樣子,倒還有心思分心其他。
她在A市待了一年,雖然不愛自己開車,但經常和陳麗在外走動,對A市的大小路十分熟悉,範安沫稍一拐彎,井柚就知道,她已經偏離了餐廳的路。
“範總,”井柚抱著背包看範安沫側臉:“我們才見兩麵,你就把我帶回家,這樣合適嗎?”
範安沫聽後反問:“那麼見幾麵帶回家合適?”
井柚沒回答,而是換了個問題:“你就不怕我……”
範安沫笑了,接她的話:“怕你什麼?”
怕我是個騙子。
井柚重新坐了回去:“沒什麼。”
車繼續開著,井柚看著路,無聊地在和自己玩猜猜範安沫家住哪的遊戲。
因為下雨,出租車變得多了起來,市中心堵起了車。
井柚坐久了有點無聊,車廂安靜太久,她想了想,又把剛才的話題撿了回來:“範總這麼隨便就帶女孩子回家,女孩子們會開心的吧。”
範安沫食指敲了敲方向盤,反問:“你開心嗎?”
井柚想著自己服務生的身份:“當然開心。”
範安沫轉頭看了她一眼:“聽恬園的人說,你在恬園很受歡迎。”
井柚進入角色,表現得驕傲又克製:“是嘛,不知道呢。”
範安沫問:“除了我,還有彆人約你出來嗎?”
井柚模棱兩可:“你猜呀。”
範安沫明顯的停頓了幾秒,才又問:“帶你回家了嗎?”
井柚回憶了一番今天在陳麗那聽到的自己會所幾個服務生的八卦,用似有若無的語氣回答:“沒有的。”
範安沫淡淡嗯了聲,前頭的車動了動,她把車往前挪了點。
“小翠,”範安沫突然叫她:“就叫小翠嗎?本名?”
井柚:“本名。”
範安沫:“姓什麼?”
井柚默背百家姓,隨便來了個:“王。”
“王小翠。”範安沫念了句,話裡似乎還帶著笑。
井柚聽後突然笑了起來,但立馬就覺得這笑的不太合適,又咳幾聲掩蓋過去。
確實有點……過於土了。
很快,車開出了最堵的街道,之後就順暢許多,井柚剛才的猜範安沫住宅的遊戲已經結束,這會兒範安沫正朝她心底的答案開去,讓她心情變得更好了起來。
但仔細回想,她好像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不再抱怨不再計較了。
“家在市中心看似好,但經常堵車。”井柚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
範安沫問她:“住哪兒好?”
井柚:“新義區吧,那兒好,新地方,房子好,交通好。”
範安沫:“你喜歡那?”
井柚輕輕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