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安沫嘴還流血了呢。
正當趙曉靖陷入沉思,範安沫突然開口說話了。
範安沫問她:“你喜歡井柚?”
趙曉靖對這事一向大方:“對。”
範安沫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幾秒後又問:“你喜歡她什麼?”
趙曉靖頓了頓。
很少有人這麼問趙曉靖,一般情況下,大家問了她是否喜歡井柚之後,就隻是點點頭,不會再過問了,要有多的,會給她出一兩個無關痛癢的點子。
趙曉靖暫且把範安沫歸為井柚的朋友,聽範安沫這麼問,她椅子一挪,更靠近了點。
“我是去年和朋友去恬園喝酒時見到井小姐的,”趙曉靖笑得很開心:“那時候恬園剛開不久,在開業酬賓,我們去的時候小姐已經在那了,不過當時我不知道是她。”
趙曉靖坐得很端正,繼續回憶:“她一隻手搭在吧台,摸著酒杯,穿著小西裝,淺藍色的,坐那兒聽歌。”
範安沫問:“一見鐘情?”
趙曉靖:“嗯。”
範安沫撇嘴,也嗯了聲。
“後來我朋友一直慫恿我去要電話,要微信,我不敢,”趙曉靖吐了吐舌:“再後來,我看她就要走了,就趕緊跑過去,我跟她說,你好,能不能交個朋友?”
趙曉靖抓著包包緊緊的:“她說可以。”
範安沫聽到這話,有點驚訝。
趙曉靖繼續:“然後她就從吧台那抽了張名片,直接遞給我。”
範安沫失笑,怪不得這麼乾脆,確實是井柚會乾的事。
趙曉靖說:“後來我就知道她是井柚了嘛,恬園的大老板,我覺得她很厲害,每一天多了解一點,就更喜歡一點,再後來我畢業了,就求我爸把我弄恬園去。”
趙曉靖縮了一下脖子,又範安沫笑了笑。
範安沫聽完這個故事,沒有半點動容,這完全就是一個索然無味的暗戀和追求,但因為對象是井柚,她想象了井柚在吧台前坐著聽歌的畫麵,竟然覺得挺有意思。
索性她拿起了身邊的兩杯酒,一杯遞給了趙曉靖。
範安沫問:“能喝嗎?”
趙曉靖點頭:“可以的。”
範安沫和她碰杯,一飲而儘。
趙曉靖隨後也喝完,接著她問範安沫:“那範總你呢?你是不是也喜歡小姐啊?”
範安沫失笑,在這等著呢。
範安沫也大方起來:“我和你一樣,我對她一見鐘情。”
範安沫想了想,補充:“而後再和你一樣,越了解越喜歡。”
趙曉靖不太驚訝地點點頭,像是回敬範安沫,也從身後拿了兩杯酒,遞給範安沫一杯,和她碰了碰。
趙曉靖說:“範總,我爸和井小姐的爸爸是好朋友哦,這次還是井小姐的爸爸幫忙把我工作搞定的。”
範安沫笑了起來:“小朋友,我的條件好像比你的好吧。”
趙曉靖想了想,確實是。
她又換了一個:“我現在就在恬園,近水樓台。”
她又想到了:“而且你們宜風社老和恬園作對,小姐肯定心有芥蒂,外麵都傳你們不合,沒人祝福的。”
範安沫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像井柚經常做的那天。
近水樓台,你們不合,沒人祝福……
範安沫突然意識到什麼。
生日會上活動一個接著一個,背景音樂一首換一首,範安沫和趙曉靖這麼坐著,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個多小時,範安沫才起身道彆。
剛上車,範安沫就給井柚打了個電話。
在她以為井柚會像之前那樣掛斷時,井柚卻接起來了。
範安沫說:“我也走了。”
井柚淡淡嗯了聲。
範安沫問:“在家嗎?”
井柚:“嗯。”
範安沫:“怎麼聲音這麼啞,剛睡醒?”
井柚:“嗯,困了,睡了一會兒。”
範安沫:“歡迎我過去嗎?”
井柚:“不歡迎。”
範安沫語氣低落:“那我隻好站在門口等了。”
井柚清了清嗓子:“你不是知道密碼。”
範安沫笑出來:“謝謝哼哼小姐。”
井柚:“謝你的頭。”
範安沫了解井柚的,她總會在就要睡和剛醒時非常心軟,那時候對她說什麼,她基本都會柔柔地應好。
現在就是井柚剛醒的時候,所以範安沫掛斷電話後,加快了車速。
很快到了廊景,很快到了井柚家樓下,很快上樓,很快到門口。
範安沫沒有直接輸入密碼,而是先按了門鈴,三下之後,她打開密碼鎖的門。
但就在這時,門從裡麵打開了。
井柚穿著睡衣,腳下一雙拖鞋,攔著範安沫不讓她進來。
範安沫以為井柚腦子清醒了,又回到了生氣的狀態。
但井柚卻拿著手機說。
“趙曉靖也是你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