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貼身衣裳裡還有一封信,這次林晚照可不敢寫什麼會讓他誤會的話,簡單直接明了:

你這番買賣虧了,待回來後,我再好生補償你。

最後關上箱子,也關上她的滿腔心意。

王全從進城到出城,統共隻三天時間,林晚照讓薛飛前去送他一程。

傍晚時分,薛飛回到家裡。花嬸兒和劉媽不在,連茂茂也不知去那裡了,隻剩林晚照一個人坐在院子的躺椅上發呆。

薛飛走過去:“大嫂可是擔心大哥?”

聽到聲音林晚照抬起頭來,扯了扯嘴角:“我擔心他做什麼,無論他做什麼,我都相信他。倒是你,”

她示意薛飛坐下:“準備什麼時候把哪個姑娘帶給我看看?”

薛飛微愣:“什麼姑娘?”

林晚照笑道:“裝傻不是?花嬸兒都對我說過了。你這個年紀,若能有合適的姑娘,也該定下來了。不拘什麼人家,隻要對你好就成。”

薛飛哦了一聲,移開視線,輕描淡寫的說:“你說小萱啊。嗨,隻是有兩次在街上看到混混欺負她,忍不住出手幫她解個圍。僅此而已,彆的沒什麼,瞧大嫂你想到哪裡去了。”

林晚照一看就知道有門兒,問薛飛:“你是不是覺得眼下還不穩定?怕連累人家姑娘?”

薛飛看著遠處,好一會兒才說:“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多好,何苦連累她一起漂泊。”

林晚照猜就是這個原因,隱了笑,神色少有的認真:“小飛,你對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我過得不快活?”

薛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若是大哥能陪在你身邊,會更好吧。”

“不,你錯了。”林晚照搖頭:“能相守固然好,不能相守也未必就是折磨。隻要心裡有彼此,哪怕你不知道他在哪裡,做什麼,可你知道最後他會回到你身邊,就會心安。”

薛飛笑笑:“大哥遇見你是他的幸運。”不是每個女子都能有大嫂這樣的胸襟。

林晚照知道這種事情得他自己想通,於是說道:“要是你怕人姑娘不同意,那便等等再說,不急。三哥不是說還有半年麼,趁現在多處處,到時候你再問問看人姑娘的意思,是就在漁陽城住下,還是和你回青峰嶺。”

薛飛想也不想就說:“當然是回青峰嶺,我是不會和大哥大嫂分開的。”

難道你還打算跟著大哥大嫂一輩子呀?林晚照轉念一想,咽回了這話。

罷了,他現在是不懂愛情的美妙,等後麵水到渠成你儂我儂了,巴不得沒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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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全的出現像在平靜的湖麵扔進了一顆石子,蕩起陣陣漣漪,隨著他的離開,很快再此趨於平靜。

送回來的那箱黃金,大部分叫林晚照讓薛飛送到錢莊存起來,少部分用於在青峰嶺山腳下購買田地莊子,俗稱投資。

薛飛親自去了一趟,回來說那一片有個山頭不錯,也一並買了下來。

林晚照好奇:“山也是能買的?”

薛飛頜首:“這不是有於知縣在麼,朝中有人好辦事。要是銀子夠多,便是把青峰嶺整個買下來都沒問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林晚照心動了。

要是能夠將青峰嶺給買下來,以後就是自己的地盤,也不怕彆人指手畫腳。還剿匪?來了人先打出去再說。

沉浸在遐想中的林晚照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杜老三早就不是土匪了,誰敢來剿他,怕不是嫌命長。

薛飛見她心生向往:“不是吧?你還真打算把青峰嶺買下來啊?”

林晚照收回視線:“就是錢不夠。”

看她很遺憾的樣子,薛飛神秘一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一分錢不花。”

林晚照眼睛一亮:“哦?快說來聽聽。”

薛飛說:“太子將來登基,大哥立的便是從龍之功,自然會有豐厚的賞賜。屆時,讓皇帝把青峰嶺賜給他不就行了麼。”

這感情好。林晚照點點頭,須臾又搖搖頭:“算了吧,能賞便能收,終究也不是自己的。”

世事無常,人心難測,還是白字黑字來得妥當。

而且其實也不需要青峰嶺那麼大,桃花溪那一片就夠了。

林晚照想著那還無緣得住的四合院,也不知荒成了什麼樣子,大概已是雜草叢生了吧。

索性過不了多久,便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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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盼頭,日子就過得格外的快。

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轉眼又是新年。

半年私塾下來,茂茂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皮得像猴子的野人兒了,斯文內斂了很多。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就變好了,相反,隻是把心眼兒藏得更深。

林晚照對此啼笑皆非,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林家那邊每隔幾天就會派人過來送東西,儘管明知他們不需要,也要借此彰顯他們的關懷。

至於林書雅,一個月前終於肯和鄭衍回去了。鄭衍的官司查明是被誣告,官複原職,不過就任地卻不在平穀,而是去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邊關小城任職。

林晚照懷疑這事兒杜老三從中插了一腳,寫信時問過,杜老三不承認。說對於惦記他媳婦兒的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還會幫他官複原職?做夢去吧。

是的,林晚照搬過來後,鄭衍來找過她,不過讓林晚照叫煤球嚇走了。她不覺得兩人有說話的必要,如果可以,以後最好連麵也不好見,老死不相往來就好。

後來聽劉媽說,鄭衍回去後大病了一場,林晚照聽了頗為無語,搞得好像她是個背信棄義的負心人一樣。

林晚照不知道這都是薛飛的功勞。至於做了什麼,嗬嗬,秘密。一言蔽之,十有八九過不了多久,林書雅就會讓他的頭頂會變個清新的顏色。

無論如何,榆柳巷在平靜中迎來了新的一年。

又是一個沒有男主人在家的除夕,大家在一起守歲。

放過鞭炮後,薛飛問林晚照有心麼新年願望。

林晚照搓著手望著一地雪白,說:“人間四月芳菲儘,山寺桃花始盛開,那個時候,我希望能在桃花溪。”

大年十五頭一天,許久沒現身的點蒼盤旋降落在小院。

薛飛打開信箋,笑容轉瞬消失不見,上麵不是杜老三的字跡。

許久他的視線從信上抬起來,看向坐在窗旁的大嫂:

新年願望注定無法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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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東海岸來了一個絕美的小姑娘,男人瘋狂,女人嫉妒。

不久後關於她的謠言四起,都說她有最美的容貌和最肮臟的身軀。

銀白的月光下,她身上的傷觸目驚心,無數的冷諷和唾棄如刀子劃破在她聖潔的肌膚上。

他在所有異樣的眼光中,不懼前險地將她領回家,那晚她把自己給了他。

當晨曦的微光照在那殷紅的床單上,他便瘋了。

她走了,卻將她的清白永遠留在了東海岸。

***

八年後,西北荒蕪的山嶺間他們再次重逢。

她對彆人說不認識他,卻被他圈在逼仄的角落,目光炙熱得要將她融化:“看來你記性不好,第一個男人也能忘?沒關係,我會慢慢幫你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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