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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哦。”他沉默半晌, 語氣裡隱約還掛著煩躁。

“眉毛都要打結了。”五條悟側頭看著他,見他煩躁的表情有些無奈的笑容浮現。

他手心微微用力,臉上的表情淡漠至極, 似是要和記憶裡的身影重合:“悟, 我頭疼。”

他話剛出口,麵前的男人突然抖了抖, 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很詭異。

五條悟輕笑一聲, 語氣依然:“彆想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不知道還能不能稱呼為“老頭”的人。就見他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五條悟,臉上都是說不清的驚恐?

“怎麼了?”他看了眼五條悟, 出口的話都輕了幾分。

“沒事。”五條悟往他身上側了側, 笑著將語氣放得極輕,氣音在耳邊被放大:“隻是這名字是你亂取的, 他們不知道。”

“我什麼?”

「6」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怎麼會覺得你小子變了。」

「所以五條家和那個盒子到底是什麼情況,能不能先給我說說, 我不告訴他們(扶額苦笑)」

「不是哥們,你能不能有點追求,老婆隨便叫的名字你用了一千年, 這何嘗不是一種閉環,我哭死。」

五條悟的眸子裡的笑容,有些得逞的狡黠不易察覺的印在上麵。

“能不能當我沒說。”他有些無奈的眼神投到五條悟身上,語氣都慢了幾分。

五條悟朝他擺出一個笑容,手心攥得極緊:“不能, 我還是很喜歡的。”

你開心就好。

五條悟手心的力道再次加重,但他依然感受微小, 若不是視角的變化,他都看不見這人這麼用力。

心下的無奈被一掃而空,他不經意的抬頭,五條悟臉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負麵的東西,還是那抹淡淡的笑。

心下抓不住的煩悶,讓他不免開口道:“我還能記起來以前現在的事嗎?”

五條悟安撫的笑容放大了一番,手指的力道極重,落在他指尖卻隻是輕輕拂過:“我剛剛說過什麼?”

腦海中浮現出他含著笑的表情,輕鬆的語氣顯得話都沒了那麼多嚴肅。

自會結束嗎?

「0.o給我白鳥愁毀了哈哈哈哈哈。」

「你也是喜歡上了,蒜泥扭。」

「走一步一個心眼子,就看觸發的是誰的了,笑不活了哈哈哈。」

他實在是無法直視“老頭”了,隻能將視線從他驚恐的目光中撇開。他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真乾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也怪不到他頭上。

淡色的外袍依然將眼前人顯得極淺,仿佛和周圍不在一個世界,隻是強硬留下一般。

“回去吧。”他看著五條悟臉上的表情依然,他指尖微微用力,心下的煩悶自是沒減少多少。

“好。”

檀香燃起的霧,順著他的話飄過眼前,五條悟麵色隻流過一瞬難受,又似乎隻是他的錯覺般

水沸聲再次霸占耳邊,他心下的莫名依然沒有消失。茶香味飄在鼻腔處,雪花就順著他的目光避開屋沿,落在咫尺之處,擋住遠處的景色。

湖水的波瀾若隱若現,他看向拿著木勺的五條悟,問出了思緒良久的疑惑:“這湖為什麼不結冰?”

“以前沒有的。”五條悟笑了笑,手心的木勺輕輕激著茶湯:“你說這裡沒生氣,非要用香火養著這一座山。”

說罷,他似是無奈又似是懷念般的搖了搖頭,嘴角依然掛著柔和的笑容。

“我還挺有個性的。”他表情依然有些冷,但嘴裡的話卻依然不饒人。

五條悟聽到這話直接笑出聲,動作都停了一秒:“一直都是。”

「《挺有個性》孩子,我看你失憶不失憶沒什麼區彆啊哈哈哈哈。」

「所以搞了半天,你小子天生諷刺聖體哈哈哈哈。」

「古希臘掌管個性的神,我服了bb(扶額苦笑)」

腦海中浮現福利院的畫麵,支著頭朝五條悟淡淡開口:“我以前話很少嗎?”

“嗯”五條悟輕笑一聲,將木勺放下,半晌輕和的語調才響起:“偶爾吧。”

“偶爾?”他記憶裡的畫麵可不是偶爾,幾個月都沒說幾句話。

“不開心的時候不說話。”五條悟將茶沫撇起,才慢悠悠的笑著解釋:“不必要的時候也不愛開口。”

那看來在福利院是,真的有夠沒必要了。

“開心的時候呢?”

五條悟突然抬眼看著他,眼底的笑意下還有更深的情緒,語氣輕鬆的響起:“就像現在這樣。”

他愣了愣,半晌沒開口回話,隻是看著茶沫被一點點撇起,直到茶水落到他麵前的陶瓷杯中。

“那你呢?”他語氣猶豫半晌,腦海中浮現出五條悟幼稚的表情,突然開口道:“不開心的時候會怎樣?”

“我?”五條悟似是聽到很驚奇的話,少見的笑容滯了一秒:“可能不會吧。”

他笑了笑,像是終於找到了對方未知的領域,表情都輕快了不少。

“那可說不準。”

「哈哈哈哈哈,趕緊把我們貓貓的光榮事跡分享一下。」

「好好好,我突然意識到,貓貓是不是從醒了開始,就一直在裝啊。」

「《應該不會吧》你小子,以後可是相當惡劣啊哈哈哈。」

「這小子咋可能不知道,逗老婆的手段罷了,現在我承認他有九十九個心眼子了。」

五條悟的表情終於空了一瞬,隨即就是有些無奈的笑容:“我可不能預知未來。”

他表情滯住半晌,眼神中被疑惑撐滿:“你在回我的話嗎?”

空氣中沉默了一瞬,五條悟手裡的茶湯很快就落在杯中,笑著輕輕點頭。

他狐疑地捧起茶杯,有些沸騰的茶水順著喉嚨劃過,卻感受不太到,還是被那抹多餘的甘甜霸占。

但這也算是這寒冬裡唯一的溫度了,他朝五條悟輕輕開口:“好甜。”

五條悟似是有些難受的喉間一滯,隨即就換上了笑容:“現在隻能做到這樣了。”

他捧著茶杯輕輕歪頭,語氣依然很輕:“嗯?”

「傻孩子,誰家神還能嘗出甜味,你彆太遲鈍了我說(苦笑)」

「我怎麼感覺我家貓貓要碎了,字麵意思,能不能給孩子上點香。」

「我說你小子怎麼那麼愛喝可樂,是不是一個味哈哈哈(bushi)」

「一等,貓貓能嘗出不同的甜味,嗎薩嘎」

他沉默了一瞬,眼神瞟到五條悟的眸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暗示,此刻那抹蒼藍都暗淡了不少。

他在心裡刨除雪盲症這一根本不可能的因素,果斷跳過了剛剛的話題:“悟,是不是要出什麼事了?”

心下的那股感覺從未消失,但他一直都在疼痛中度過,自是從不在意這種微妙的變化。

“不舒服嗎?”五條悟的眼神裡也多了絲緊張,看著他已經皺起的眉頭。

他搖了搖頭,將視線落在五條悟輕輕伸出的手:“感覺你很不對。”

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嘴角仍是帶著安撫的輕笑:“災難頻發,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他猶豫的語氣響起,雖然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但身份總歸是沒問題的。

五條悟笑著假裝思索了一番,然後便語氣輕快地開口:“現在還是好好休息吧,以後會很辛苦的。”

看著眼前輕鬆的笑,他不免想起祈願前的那番話,腦海中閃過一個矛盾的想法。

「不對,照你之前說的平衡,災難多不應該更強大嘛。」

「完了,還真叫你悟到了,難你天?」

「以後真的會忙嗎,要是有你在你老婆肯定忙不了一點不對。」

「《不對》,也是都不對上了(扶額苦笑)」

他表情隻是有些無神地看著空中,但還是心下莫名的難受更甚,隻不過看上去還算風平浪靜。

還沒來得及開口,五條悟的眼神不知瞟向哪裡,臉色就微微有了變化。

“你說萬物都有規律。”他輕輕抬起頭,語氣儘量放緩:“是不是代表消逝也是一種規律?”

剛剛還算溫和的氣氛被一句話撕破,五條悟沉默了半晌嘴角仍是扯出一抹笑意。

“對。”五條悟有些無奈,又似是妥協的笑了笑。將已經涼了的茶杯輕輕捏起,一口入喉後,才將兩人的杯子添上茶:“不會有東西是一直存在的,隻會不斷更替。”

他消化了一下這句話,抬頭看著眼前人,茶湯的熱氣飄起,順著目光融在寒冬中。

他眉頭輕輕挑起,語氣平緩:“我們也是嗎?”

五條悟愣了一瞬,嘴邊似是躊躇了很多措辭,才挑出一條溫和的笑:“你不會。”

「啊嘞,0.o o. .」

「不是,什麼叫你不會啊?不是萬物都有規律嗎?」

「所以我家白鳥一直存在唄,我是真看不懂了。彆管,就是閻王我也愛,我會溺愛。」

「那要看白鳥的存在是製衡什麼的了,是不是就像六眼和咒靈的平衡嘞。」

第 62 章

空氣間煩悶了良久, 他才玩笑似的開口:“就是老不死唄。”

對麵傳來一聲笑,就見五條悟麵上的情緒有些複雜,但最終隻化為無奈的笑顏:“你啊。”

「不是, 哥們, 笑死了bb(蝦頭臉)」

「話糙理不糙啊,雖然不是老不死, 但好像是年輕不死。」

「雖然我知道你是想緩解氣氛, 但你先彆緩解,你真的, 我哭死。」

他想支在地麵上的手一頓,還是環到了外袖裡, 似是行為都受到了莫名的影響。

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茶湯, 他沉默的思索了良久,五條悟先前的話。

彈幕瘋狂的在眼前跳動, 他有些正經的語氣帶出詭異的話:“所以, 我到底是什麼東西?”

“嗯?”五條悟的表情滯住一秒,看見他認真的臉色, 隨即有些輕鬆的笑容占滿臉頰。

「6」

「《我是什麼東西》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過你會問,但我真的沒想過你會這麼問,我哭死。」

「你是怎麼做到滿臉認真的語出驚人, 還能讓人看上去非常信服的(扶額苦笑)」

“故事有些長呢。”五條悟眼尾的笑終於算是收回去一些,伸手將茶湯倒進杯中。

他眼神依然還算正經,隻不過眉尾輕輕的弧度,暴露了他不饒人的話:“反正也會酌情撒謊的吧。”

腦海裡浮現出自己莫名獲得的稱號,現在想想真是冤得很。

雖然五條悟總是一副輕鬆的姿態, 但他依然覺得對方根本不想聊起這個話題,沒準還撒了不少謊。

撒謊精這稱呼安給他更合適吧。看著眼前人明顯有些頓住地動作, 他嘴角都不自覺微微扯起。

「媽呀,你小子,是我誤會你了,現在你倆平分五百個心眼。」

「你就恃寵而驕吧小夥子,彆太愛。」

「突然意識到,剛開始倆人彆扭那味,不就是因為破鏡重圓嘛(bushi)」

五條悟少見地微微歎息,半晌才將滋滋作響地火爐熄滅:“還記得我說的嗎?”

他端茶杯的手一頓,喝下一口後才緩緩點了點頭:“記得。”

耳邊突然刮起一陣風,雪花卻沒有順著風掛到臉上,而是穩穩地落在眼前地茶杯中。

他有些漫無目的地看著,就見雪花融化地瞬間,五條悟含著笑意地語氣才響起:“有時候,人們對事物之外,可能會既有恐懼害怕地負麵能量,又有向往和感激的正麵。”

他看著茶杯地眼神微微抬起,就見五條悟地臉色能看出一刻地空白。

“聽起來像是俗套的苦情劇。”他果斷有些苦笑地開口,將這個為難的局麵破開。

「我看是虐不到你一點,你真的,我哭死。」

「行行行好好好,老子的眼淚剛準備好,你一句話給我憋回去了。」

「就像我的精神狀態,時常想死,偶爾感恩(bushi)」

五條悟的麵色也愣了一瞬,似是沒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他在腦海中構思了半晌,有些複雜的語氣才順著風雪響起:“就是大家都懂得的套路,聽一句就能猜到後麵的故事。”

“是嗎?”五條悟的麵色總算輕鬆了些,雖還是難掩一種莫名的疲憊,但他還是帶出一聲令人安心的輕笑。

“嗯。”他將被風吹起的紅繩輕輕帶到耳後,腦海裡閃過以前同事念叨的小說。

在對麵好奇的微笑下,他緩緩開口瞎說:“我是個既令人恐懼又,令人安心的存在。”

“然後就變成了長存不滅的老妖怪,不但被眾人討伐,還得在悲催中死去。”他笑了笑,隻是胡亂地編造著。

話落,他明顯感受到連空氣都安靜了一瞬,直到耳邊的飄雪再次順著風掛到眼前。

“不會真叫我說中了吧?”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語氣,摻雜著一種難以言表的無奈。

「不,你至少沒死(自信)」

「前麵的,難道你真的是個天才?完了,被真愛困斯坦混進來了。」

「彆管了,發瘋才是人生的真諦。」

“真的有這種故事嗎?”五條悟突然輕笑出聲,看著他無奈到地底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甚。

“如果這裡的時間和”他沉默了一瞬,似是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千年後不影響的話,你應該已經看過了。”

五條悟笑著看他思索良久,聽到回話才緩緩道:“是嗎?”

半晌後他才摸了摸鼻子,將話題拉了回來:“所以我是個矛盾體。”

五條悟的神情一愣,半晌才笑著開口解釋:“時間就是令人捉不住又不會衝出規則的。”

“山前時,山後時。”五條悟嘴角依然含著笑,將茶湯緩緩咽下後,才再次響起聲音:“民間不知是從何傳起的。”

“人無法跨過時間,也就無法跨過死亡,苦難,災難。”將茶湯填到他麵前後,對麵的音量還維持在儘量的柔和:“可也無法跨過期待,希望,願景。”

心下閃過神社中涼真的一番話,他有些嚴肅的麵色都帶上一絲輕蔑的笑:“看來還真是苦情劇。”

「老天爺,你要不要看一等,你倆好像也夠老天爺了(囧)」

「言之有理啊,既如此那豈不是對多年後多年前的恐懼,全部算到時間裡,這麼一想傳起來也沒什麼毛病嘞。」

「依然沒懂,小腦萎縮了,你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呢?」

「你們真是說什麼是什麼,彆問,問就是規律,絕不是烏鴉嘴(扶額苦笑)」

“負麵的能量形成了詛咒。”五條悟語氣極輕,話到一半還看向他輕鬆的神情,蒼藍的眸子垂了半晌:“而正麵的則造就了所謂的神力。”

“所以我是詛咒?”他看著手臂上潔白的外袍,腦海中突然閃過很多畫麵,似是他自己的身影,隻是都沒有如此明亮的色彩。

他莫名聯想到在溪邊還在抗拒的白色外袍,這麼一想,他們倆的一切似乎都是反著的。

“不是。”五條悟極其果斷的搖了搖頭,眉眼的笑容依舊,但堅定更甚。

“哦。”他故作平淡的輕輕回應著,心下思慮了起來。在去長野的路上還說自己是詛咒,當時倒是以局外人的視角打趣。

緊握著茶杯的手上突然附上一雙大手,思緒被打斷,他抬眼看著五條悟溫和的眼神,才有些無奈的開口。

“那是什麼?”

“負麵情緒造就的,確實能稱之為詛咒。”五條悟輕輕歪頭,似是安撫的朝他擺出一個笑:“照民間所說,造成災難的才叫惡獸,而製約他們的就叫神靈。”

“製約平衡,那可不一定是先有的詛咒。”五條悟笑了笑,手心的無力感讓他的感受更加明顯。

「媽呀,還真叫前麵的愛困斯坦說準了,還真就跟六眼一樣唄(扶額苦笑)」

「預言家,刀了。」

「不對啊,那為什麼有神像,還吃香火嘞,還幫人還願呢。」

「天,我現在有個大膽的想法,但有些不道德0.o」

“那我是怎麼洗白的?”他沉默了良久,算是勉強能理解一部分了,語氣半開玩笑的開口。

“洗白?”五條悟愣了愣,見他微微挑起的眉頭,突然有些無奈地輕笑出聲:“你啊”

“供奉神像,不可缺。”五條悟將手心的熱茶換到他麵前,才再次緩緩開口:“民間傳說時神若隻供奉正,就被被邪壓過,所以要將詛咒刻小,這樣就能被時神捆在身側,無法禍亂人間。”

有些沒人性吧。

他看著自己在寬大外袍內,算得上小巧的身體,無奈的歎息聲輕輕響起:“所以咱倆其實是死對頭?”

「我很喜歡加奈的一句話:啊?」

「給我繞暈了,是先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是公雞母雞,還是我母雞啊(bushi)」

「搜一賊,先有的神明,為了平衡製約形成詛咒,然後民間修起了神像,詛咒也吃了香火,兩人相互製約,又剛好平衡。」

「前麵的完了,沒想到愛兄真的在看,哈哈哈哈哈。」

“”

話出口,五條悟瞬間陷入沉默,似是覺得這個問題沒法回答,雖然笑容還算柔和,但還是能看出一絲莫名的情緒。

“開玩笑的。”他端起茶杯,嘴角扯起一抹不經意的笑,半晌才緩緩開口:“雖然勉強懂了,但之前和之後發生過什麼,我又怎麼會到另一個世界去呢?”

「確實啊,既然如此,為什麼會是穿越嘞?」

「越說越懵逼了,給我cpu狠狠乾燒了。」

「你小子這個笑,也是壞得很啊。我看你倆半斤八兩,狗屎笑牛糞,誰也不比誰高貴,哈哈哈哈。」

「什麼苦情啊,換個標簽轉戰都市幻想,破鏡重圓+失憶+前世今生+死對頭+虐戀情深,無敵標簽啊(扶額苦笑)」

第 63 章

“因為你到這裡了?”五條悟輕笑一聲, 出口的話是疑問,但尾音卻絲毫沒有上揚。

「又扯到雞蛋上了(bushi)」

「還真就合上了老鐵,我的cpu也是勉強存活了。」

「所以孩子不是受到反噬, 是因為他帶著現代的記憶到了這裡?怎麼又閉上環了??」

「我就說你小子怎麼不用看表, 合著是行走的時間表(bushi)」

他沉默了半晌,腦海裡閃過無數的想法。彈幕瘋狂跳動的俚語, 讓他不得不也思考起, 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問題。

“真神奇。”他有些無奈的聲音響起,看著飄雪越來越大, 直到連景色都變得朦朧:“我還以為是你在瞎扯。”

五條悟愣了一瞬,很快就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這次真的沒有。”

狂風呼嘯在耳邊, 看著眼前都能造成雪崩的厚度, 一點點堆疊起來,卻唯獨繞開了中心的湖麵。

在風聲即將霸占全部聽覺的時候, 他終於朝著五條悟緩緩開口:“那你會消失嗎?”

“可能?”五條悟麵色依然帶著極輕的笑意, 眼底的柔和隻是落在他身上,語氣似是也帶了點玩笑的意味:“我應該不會那麼快失去民心吧。”

“是嗎?”他最終也隻是笑了笑, 沒什麼思考果斷的開口道:“我以後就找人,每個月都給你上香。”

話出口,心下閃過無數莫名的畫麵, 他嘴角都難免抽了一下,半晌都沒開口再說話。

「一等不對。」

「不是,哥們,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蝦頭臉)」

「你真的, 我哭死了,又玩閉環是吧(囧)」

五條悟朝他輕輕彎了彎眼角, 嘴邊的笑意蔓延:“好。”

直到他的視線漸漸被一旁的暴雪吸引,雪花越來越密集,視線內隻剩一片白茫茫。

半晌,五條悟聲音才漫上一絲負麵:“這場雪,不知又會死多少人。”

他手心新添的茶湯早就涼了,但他還是牢牢的捧著,聽到這話,嘴角輕輕扯起一抹笑,將涼茶一飲而儘。

“沒有雪,也會死很多人。”喉間依舊感受不到什麼溫度,倒顯得這話沒了溫度。但隻要仔細便能聽出,兩人說的根本不是一個話題。

「一個聊災難,一個聊時間,我現在信你倆是死對頭了(扶額苦笑)」

「你以為他是在安慰嗎?不,他們壓根沒在一個頻道。」

「去他的災難論吧,真給我碎成英雄碎片了,又傷到了姐/.」

風聲持續侵蝕著周圍,直到已經幾乎看不到什麼光線,他終於將視線從白色一片中移了出來,看向正輕輕偏過頭的五條悟。

相比較他,對方顯然坐的更隨意一些。但奇怪的是,他還真的隻是因為,這樣坐的舒服。他微微歎息,心下有些無奈,現在說沒影響就有點扯了。

看著這溫和的臉色,有種此人仿佛不會生氣的感覺,他突然極為好奇地開口:“我們沒有打過架嗎?”

“嗯?”五條悟的視線終於回到了他身上,見他正襟危坐但依然輕輕歪著的頭,支著地麵的食指輕輕遮住嘴唇,笑出了聲。

“你可不怎麼理我。”

“我?”他看著五條悟,不免對這個答案有些疑惑:“那我們豈不是很不對付。”

“是你單方麵不對付。”五條悟笑了笑,再次點起火爐,火焰滋滋作響的聲音瞬間蓋過風聲。

似是想到什麼一般,臉色一頓後才緩緩開口:“不過對誰都是這樣。”

他也有些惡劣地笑了笑,看向對麵隨性拂起的外袖:“可我作為一個半詛咒,豈不是算脾氣比較好的了?”

「我承認,這是真的。」

「和其他詛咒比起來,孩子你簡直比神還神(扶額苦笑)」

「原來單方麵招惹居然千年前就開始了,你真的,我哭死。」

「突然意識到,是不是白鳥介的名字,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捏,媽呀(頭腦風暴)」

“都說了不是詛咒。”五條悟的嘴角含著無奈的輕笑,此刻更是執拗在這個問題上。

“哦。”

大雪整整下了十天,直到他都以為雪再也不會停的時候,晴朗的天空終於出現在眼前。

五條悟披著外袍,身影似是極其消弱的站在門前,淺藍色的衣擺輕輕垂在地上,似是已經能勾起他的所有生機了。

“雪停了。”他耳邊的紅繩輕輕垂著,此刻順著微風輕輕刮起,和發絲一起撫過臉頰。

他看著已經開始融化的積雪,從腳踝移到手腕的紅繩此刻順著手心輕輕搭著,鈴鐺順勢輕輕達到手上。

五條悟的神色極淡,幾乎可以說沒什麼神色,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倒是添了一分生機:“嗯。”

「完了,感覺心裡涼涼的。」

「你敢給我玩一個苦情劇試試看呢,惹到我你算是踢到棉花了。」

「什麼情況,咱不帶這麼跳的,我服了bb。」

暖陽的溫度將雪悄悄融化,似是也要將身邊人融化,他嘴角微微一動,最終還是輕輕伸出左手。

手掌附到冰冷的溫度,他隻是淡淡的看著遠方:“不知道下次下雪是什麼時候。”

“帶你刻石頭吧。”五條悟手指一動,反過來握住他的手,突然輕輕扭過頭來,臉上的笑意更甚:“之前答應你的,看來要重新學了。”

福利院的記憶一閃而過,本以為那石頭是五條悟故意帶他撿的,現在看來還真是用的上,也完全沒聯想到他還真的學過。

“刻什麼?”他看著眼前柔和的笑容,臉上有些淡漠的神情也微微變化。

五條悟嘴角的一抹笑再次輕輕扯起,柔聲道:“你想刻什麼?”

腦海中閃過在五條悟家裡“偷”的石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蛇吧。”

“嗯?”五條悟的眼睛輕輕眯起,語氣是說不清的不友善,但還是輕輕開口道:“好。”

看著幾近透明的手心捏著的毛筆,下麵就是裝著朱砂的碟子。

他靠在五條悟旁邊,試圖看清他的動作。就見他手下的筆輕輕一轉就留下了生動的形狀。

看著眼前栩栩如生的蛇輕輕盤在兩朵花上,他不禁有些頭疼地笑了一聲,心下更是不免無奈。

“怎麼了?”眼前的動作一停,耳邊響起溫和的聲音。

他已經笑出了聲,輕輕窩在五條悟身上。半晌,他含著笑意的聲音才響起:“沒事,好看。”

「6,不知道說什麼了,我也想笑。」

「神金,害得我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哈哈哈哈。」

「你倆再貼一個試試看呢,叫什麼外傳,這是純愛番,彆管。」

他也摸起毛筆,順著五條悟的方式在石頭上勾起圖案,成功收獲了一條泥鰍纏花的巨作。

手指微微一頓,他悄悄扭頭看著五條悟手心躺著的石頭,再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瞬間覺得世界有些不美好。

五條悟輕笑一聲,手指抵在嘴前,明顯想笑但沒笑出的模樣:“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媽呀,曠世神作,盧浮宮沒有您的巨作我第一個不服。」

「醜的我見過,醜的這麼有水準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賣不賣,賣的話我報警了。」

「你舅寵他爸,還好看。人長得這麼好看就算了,畫的也這麼算了。」

“”他沉默了半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算了,我還是看你刻吧。”

石頭上的朱砂輕輕融了進去,他看著隻能看出一絲圖案的石頭,突然覺得規律這話,也沒那麼扯了。

石製刻刀輕快的在他手心裡翻著,他沉默的看著這輕飄飄的畫麵,直到圖案已經初現雛形。

他嘖了一聲,想起五條悟無數次說過的沒事,眉頭難免輕輕皺起,朝著五條悟開口道:“真的不騙我?”

似是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五條悟手頓住一秒,才再次有些沉重的拖了起來。

“不騙人。”溫和的語氣響起,五條悟眼神依然落在手心上。

「彆信,你不是人(bushi)」

「你信他的話,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吾皇萬歲萬萬歲,你小子再中個文字陷阱試試看呢?」

“是不騙我。”他少見的跟彈幕達成同一戰線,也學著這人在有些無用的話題上多做執拗。

“不騙你。”五條悟輕笑一聲,手裡的刻刀卻輕輕滑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空氣沉默了一瞬,直到他有些直楞的眼神一動,伸手將刻刀輕輕撈起,塞進冰冷的手心:“騙子。”

“冤枉。”五條悟有些無奈的笑容掛在臉上,出口的話屬實有些蒼白無力。

捏著刻刀輕輕碾在朱砂中,隨後便隨意的在蛇眼上刻上一抹紅色,整個動作極快,甚至他都有些沒看清。

腦海裡未見過的石頭,算是不容易地落到了眼前,他終是無奈的舒出一口氣。

「媽的狗屎規律,嗚嗚嗚嗚嗚都是命中注定啊。」

「莫名幻視放手祝他幸福,要不要給你點一首嘉賓哈哈哈哈(bushi)」

「你倆都不冤枉,嘴不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你們多說一句話世界都能美好不少(扶額苦笑)」

第 64 章

或許是寒氣逼人, 又或許是不下雪的日子太過安寧,他突然覺得身上莫名的束縛感正在漸漸消失。

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但至少在這裡不會被追殺, 也算好事吧。

「孩子已經過慣了這裡的生活, 實在不行回去咱跟s商量一下,讓他反水吧(扶額苦笑)」

「到現在都不知道s到底是什麼異能力(囧)」

「咱的逼格都這麼高了, 實在不行把咒術界洗洗牌吧, 該退休的退休,該再就業的再就業。」

“想好了嗎?”五條悟有些輕的聲音從耳旁傳來, 他將視線移了回來,就見他放鬆的靠在檀柱上。

隻是輕輕搭著的手心幾近透明, 時刻提醒著他這隻不過是裝出的輕鬆。

“就老頭吧。”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有些煩悶的低下頭,就見自己的視線依然高了不少。

倒是沒想到自己活了這麼久, 還能體驗一次“長大”的時光。但這也不過隻是缺少了香火的壓製, 而浮現出的原貌罷了。

風帶起發絲,耳邊的紅繩被他移到了後發輕輕綁著, 但大部分頭發都落在外麵,仿佛隻是為了帶著它而不得已的方式而已。

五條悟笑了一聲,有些無神的眼底似是也泛起一絲波瀾:“好名字。”

「你倆給彆人起名, 好歹認真一點啊喂,又好聽了哥,又寵上了哥/.」

「少年感yyds,還是黑色適合你。請求刻在dna裡,畢竟自古黑白出cp(bushi)」

「一米八是男人最完美的身高, 多一厘米容易缺氧,少一厘米容易視線不好, 但絕對不是因為我推是一米八。」

「尊的好奇,老頭在現代是詛咒還是神啊?」

積雪已經完全融化,在雪下也依然生機勃勃的鬆樹,此刻倒是顯得暗淡。

他有些重的咬著嘴唇,半晌作出一副開玩笑的姿態,與他平時似是沒什麼兩樣:“神仙不是一般都有保命的方法嗎?”

五條悟看到這習以為常的表情,反倒沒有如往常一般擺出無奈的笑容,隻是朝他淡淡笑著,迎合了這個玩笑:“我可沒有你那麼多法子。”

他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隻是視線輕輕落在彆處。

耳邊一度極其安靜,直到五條悟再次開口:“又忘了我的話了?”

“不敢記。”他撇過臉,對著五條悟的表情,似是是有些挖苦自己的笑容:“一半真一半假”

話落,他彆過頭來,嘴邊輕輕呢喃補上一句:“都是哄小孩的騙術。”

熟悉的笑容在耳邊響起,五條悟像是極喜歡這句話般,語氣裡的生機似是都多了不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他嘴唇微微一動,最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導致表情都有些壓不住的煩躁。

「確實沒騙你,因為他連自己都騙(扶額苦笑)」

「聽懂的人已經雷姆了。」

「彆難過了,再不長嘴,你倆千年之後也談不上(bushi)」

五條悟的頭輕輕地偏向他,發絲順著重力垂到他的肩頭。聲音依然有些輕飄飄,隻是有些淺淡的笑意:“是不是說不出了?”

“能說三天三夜。”他重心微微向左,出口的話也似往常一樣,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五條悟笑了笑,摻雜著無奈的愉悅感從笑容中吐出:“從你嘴裡得一句好可太難了。”

“忍著吧。”他本有些沉悶的臉色,突然扯起極淺的笑容:“我也沒得過好。”

五條悟的笑容掛了很久,隻是輕飄飄的發絲勾到臉上,依然是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隻要一轉頭,此人就會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哈,又來因果了朋友們,你倆總有一個人被嗆得說不出話。」

「《忍著吧》」

「那年杏花微雨,你有沒有想過一句撒謊精要被詬病一輩子?哈哈哈哈哈。」

看著彈幕跳動的嘲諷,他突然扯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壞笑,朝著五條悟道:“撒謊精。”

五條悟愣了愣,像是頭頂被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眼神似乎也落到空氣中般,整整呆楞了半分鐘。

五條悟也有些無奈的笑出聲來,垂著他身側的頭也輕輕抬起,跟著他的視線一起落在即將落下山的夕陽上。

雪已經完全化了,半個月的暴雪帶來的災難,也已經逐漸恢複如常。

回光返照般源源不斷的香火,也已經因此而消失了。安穩的生活所帶來的祈禱會逐漸減少,但人們的恐懼卻絕不會因此消失。

而他的感受是最深的,自他開始“長個”以來,五條悟再也沒讓他做任何事,表麵說是沒必要,但原因倒是清晰得很。

意識到自己又沉默了很久,看著眼睛微微垂著,一動不動的五條悟。光線照不到的眼底都極其暗淡,讓人一眼都能注意到的眸子仿佛變得不易察覺。

他心下莫名緊了一下,但還是打趣般的淡淡開口:“現在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你彆說了,孩子看著說不了幾句話了(bushi)」

「你再給我玩一個地獄冷笑話試試看呢,我真的碎給你看。」

「服了你倆這彆扭了,說一句我好擔心你會死嗎?一天到晚拐彎抹角(苦笑)」

“說什麼?”五條悟緩緩地抬起眼,眉眼間依然掛上了一抹笑容,仿佛從容和輕鬆必須永遠在這張臉上。

他眉頭緊緊皺著,半晌伸手輕輕點了點五條悟的嘴角,有些虛無的冰冷觸感傳來,他眉間的煩悶更甚。

眼神對上的一瞬間,就連自己也突然意識到兩人已經接近平視,手指頓了頓才撤了下來:“太累的話就彆做表情了。”

五條悟隻愣了一瞬,還是朝他笑了笑,隻是嘴邊的笑容很快消失,隻剩一副說不上是疲憊還是無神的表情:“好。”

“想聽我們的事。”五條悟無神的眼神盯著空氣好一會,仿佛看到了什麼般,有些輕的語氣帶出的話,也讓人有些驚奇,似乎不像是他會說出的話。

他隻是看著夕陽,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移到五條悟身上,嘴角艱難的扯著,吐出的話卻依然表麵輕鬆:“那我可能帶有個人色彩。”

「你敢不敢回頭看他一眼,我不信你兩眼空空(bushi)」

「嚇得我回頭看了一眼,差點以為我家被裝了監控,一看原來我沒事,有事的是我推。屍體涼涼的,很安心。」

「你再這麼說話,我要爬網線過去打你了,你倆到底在強裝給誰看(扶額苦笑)」

“反正也會酌情撒謊吧。”五條悟有些艱難的扯出一聲輕笑,也學起了他的語氣,就連他都忘了的嘲諷此刻卻突然冒了出來。

“原來你也記仇啊。”他笑了笑,終於轉過頭來,看著五條悟的眼神裡,是悲涼和笑意並存的矛盾感。

五條悟嘴邊淡淡的笑持續了很久,他沉默了一會後並沒有等他的回答,記憶終於被拉回兩人的初見。

在他突然笑了一聲後,果斷拋棄了被無良教師綁架的一部分:“我們一見麵你就看我不順眼,還跟我打起來了。”

「下意識想懟你,但似乎也沒什麼問題(苦笑)」

「第一眼就看出一切,理智是想要離你遠一些,但心還是下意識靠近你,我先磕為敬了。」

「哈哈哈哈你還是心軟了,就知道你不會說被綁走的事,大師果然不是兩眼空空,誰說出家人不吃葷(bushi)」

五條悟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就恢複如常。他得逞似地笑了笑,繼續開口道:“然後我們就一直被資本主義壓榨,瘋狂加班還沒有加班費。”

他比出三根手指,嘴角依然帶著笑容:“三天睡一次覺,剩下的時間都在打工,還被一個無良人士誆騙,被賣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走一步一個坑,最後被算計賣到長崎。”在五條悟微微彎起的眉眼下,他也笑出了聲。

“是嗎。”明明是問句,卻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更像是隻為了附和他而自然而然地話。

「6,以後沒看過的就把這段發給他,就說主角親自說的劇情簡要,哈哈哈哈。」

「太宰: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每一句話都說在痛點上,隻不過忽略了被資本主義下了兩次死刑,兩次懸賞罷了。」

“回去後的第一件事。”他朝著五條悟擺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語氣依然帶著開玩笑的意味:“就是先把資本主義滅了,畢竟就連神都有假期。”

五條悟無神的眼底浮現出淺淺的笑意,語氣難免帶上一絲遷就縱容:“好。”

“算了,你也是資本主義的一員。”他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狡黠笑容:“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畢竟大義滅親可不符合社會價值觀。”

「哥,你少諷兩句會死嗎,你真是,我哭死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和一個古代人說社會價值觀和資本主義(扶額苦笑)」

「也就是貓貓了,換個人都得發展成十萬個為什麼。」

第 65 章

不知是身份的切換, 還是因為沒有必須要做的事,時間總是比想象中過得快得多。

本以為自己最長也隻能呆半個月,沒想到春天都快來了, 他還安穩地呆在這裡, 甚至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生活。

隻是五條悟

他沒什麼表情的臉緩緩回頭,就見五條悟緊緊閉著眼。除了窗前溜進的風, 帶起的一縷發絲, 估計都會被當成雕塑。

上一次清醒是什麼時候?

思緒不免被拉到幾天前,兩人一起下山去湊了祭祀的熱鬨。他還被笑吟吟地硬塞了幾塊糖, 雖然他根本嘗不出什麼味道,但在五條悟的堅持下, 還是連著吃了幾顆。

而結束之後, 這人就又沉沉睡下,也不知這次還要多久。

他蹙著的眉頭絲毫沒有放鬆, 嘴邊輕輕舒出一口氣, 依舊煩悶的看著窗外,視線被樹上正停著幾隻鳥吸引。

「又守活寡了哥/.」

「彆一直站著了, 咱這體質我真怕給你也站暈了。有沒有某站大佬剪一個暈倒合集,人設直接出圈了彆管。」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你倆不用長嘴了, 活著就行(苦笑)」

「有點乾巴,此處應該來個推文(bushi)」

他將窗戶完全推開,坐到外框上,黑色的下擺順著架起來的腿輕輕垂到窗外,與這一片花花綠綠區分開來, 似乎完全不屬於春季。

風順著他動作的縫隙吹進屋裡,他回頭看了眼麵色安穩的五條悟, 便將視線繼續放在窗外。

自五條悟“睡著”之後,他心底的不安預感就越來越強,習慣了人類的身份,總覺得這隻是錯覺,但現在卻不得不承認。

但真的是因為五條悟要離開了嗎?

樹上停著的兩隻鳥,像是找到了棲息之地一樣,賴著不走了。他煩悶的壓下心底的不安,全部注意力也被這無聊的景象吸引,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直到良久之後,耳邊突然輕輕響起夾雜著笑意的聲音:“看什麼這麼入神?”

他環著的手一抖,差點因為重心不穩摔了下去,五條悟笑著伸手扶住他。

“你醒了?”他有些無奈的回頭看向五條悟,就發現自己的視線已經與他持平,眼前的臉色也是說不清的飄渺。

看見他緊皺的眉頭,五條悟的嘴邊也緊繃了一瞬,隨後也將視線落到窗外的樹上:“想家了?”

他將重心從五條悟身上移開,伸手將他已經有些滑落的外袍扶正,笑著開口:“那我家可能有些多。”

捏著薄薄衣片的手心上,是極淺的錯愕,但隨即就被無奈的笑容取代。但這些淡淡的情緒依然無法掩蓋眼底的無神,比起窗外陣陣掛起的風,可能最抓不住的是眼前這人。

指尖微微用力,直到空氣的沉默蔓延太久,他才鬆開來,看向五條悟淡淡的眼神:“你要走了嗎?”

「大哥,我讓你長嘴,不是讓你一句話把他送走,哈哈哈哈哈。」

「有嘴了就行,說什麼不重要。他隻要肯說,就是好事,今天走出這一小步,那麼離結婚就隻差認識了(bushi)」

「簡直大逆不道了昂(扶額苦笑)」

「這麼想想,兩人從未抓住過對方欸,一生都在不停的交錯,總是不在合適的時機嗚嗚嗚嗚嗚,碎了。」

“嗯。”見他的表情,五條悟反倒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帶著笑意的聲音悶悶的流進耳邊。

“我以為你要說不會。”他環著的手心,此刻正輕輕捏著衣角,表情分外輕鬆,但像平時一般有些玩趣語氣卻漫上了一絲悲涼:“看來是連騙我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還是有的。”五條悟輕笑一聲,視線落到他的手心,手掌微微伸出,最終卻放了下來。

「你不是小孩的樣子了,不能找理由牽你手了嗚嗚嗚嗚嗚,一定是這樣。」

「彆逞強了孩子,剛誇你長嘴了,嘴立刻就沒了。」

「突然意識到,白鳥雖然沒有記憶了,但似乎真的一個人等了千年欸。」

“什麼時候?”他的情緒也有些被彈幕牽著走,語氣也難免直接。

五條悟僅是愣了一秒,很快就語氣輕鬆的朝他扯出一個笑容:“可能明天,也可能多幾天?”

話落,沒等他開口,五條悟又學著他那副樣子,玩笑般的補上了一句:“答應我的事要記得。”

他沉默了一會,才想起來自己說過要上香的玩笑話。

“忘不了。”他也試圖將語氣放得輕鬆,但最終還是有些淡,就連表情似是也顯得冷漠了不少。

“你這表情”五條悟笑出了聲,接過了他平時破壞氣氛的職責,含著笑意的眼神緊緊盯著他:“我還以為我醒不來了了。”

“嘖。”他有些無奈的看著五條悟,嘴角也莫名扯起一點弧度。

「泥倆沒事吃點溜溜梅吧,我服了。」

「神金,搞得我也莫名笑了一下,能不能彆打斷施法了哈哈哈哈哈。」

「每次一到自己的事情,你倆就開始破壞氣氛。乾啥啥不行,逞強第一名。」

明亮的光線投在眼底,五條悟有些無力地將窗戶關上,眼前瞬間就被黑暗籠罩。

“走吧,出去。”

“做什麼?”他看著黑暗中已經有些站不住的人,語氣都難免了幾分。

五條悟笑了笑,輕輕掠過他伸手拉開門:“剛醒,太悶了。”

“彆到處走了。”他皺著眉頭,看向站在門口都費勁的五條悟,語氣說不上多好聽。

五條悟突然笑了一聲,表情都輕快了不少:“你今天就走了,陪你一會。”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服了。」

「好好好,還得是你,給我都整心累了。」

「感覺不像是提前知道捏,趕緊解釋,要不然要被拉黑了(扶額苦笑)」

沉默半晌後,他反倒輕笑一聲,原以為是五條悟要出什麼事情,現在看來是自己沒能掌握這種感應:“原來如此。”

“舍不得走了?”五條悟倒是極其大條的輕笑一聲,笑吟吟的眼神讓人熟悉,卻不再安心。

他的額角似是輕輕跳動般,半晌摻雜著無奈和打趣的聲音才緩緩響起:“舍不得。”

“很快就會見麵了。”一句像是玩笑的話出口,五條悟的麵上的笑容反倒很溫和認真。

「媽呀,終於不用捐嘴了,好樣的孩子。」

「明明一個消失了千年,一個等了千年,剛醒來還被利用,怎麼算是很快就見嗚嗚嗚嗚嗚純騙子。」

「果然白鳥也有預感嗎可惡,最煩這種隱約能預知到但沒辦法的感覺,lj規律。」

「但是外麵的時間有變嗎?畢竟孩子是從五年前來的捏,感覺不簡單啊?」

他煩躁的看著彈幕的無限變化,心下的不安隻更甚了些,甚至連臉色都有些壓不住,但他還是儘量將語氣放到玩笑的調調。

“總感覺不對勁。”他隻輕輕挑起眉頭,看向依然維持了笑意的五條悟,似是在等他的回複一般,就連眼神都黏在他身上。

看著五條悟眼神中閃過的一絲無奈和安撫,他終是笑了笑,搶先一步開口道:“知道了,都聽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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