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 / 2)

總會結束的,那結束之後的日子呢?

原來是太久沒停下來,連自己都不知道安穩的日子究竟是如何的了。可能就是像現在這樣,有時間看著樹上的鳥談情說愛吧。

「出去以後直接給總監部炸了吧,用貓貓的錢高價懸賞s,造謠他可以清除所有異能者,把幾位大神請過來互相殘殺,我簡直是天才。」

「以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對付垃圾用正義是行不通滴(扶額苦笑)」

「孩子太累了,終於知道為什麼總是想睡覺了哈哈哈哈。死前必須久睡,因為死後也不一定長眠。」

“乾完這票退休。”他也被彈幕渲染,笑著看向五條悟,趁他開口之前先他一步打趣。

五條悟愣了一瞬,似是在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但看著他明顯還不錯的神情,嘴角也輕輕扯起一個笑容。

“好。”

看著對麵眼底明顯接近於縱容的神情,他有些不自然的撇過頭,卻還是無法忽視身旁空落落的感覺。

他輕輕咬著嘴唇,半晌才響起看似輕鬆的話語:“不想出去,好不容易休假。”

“想喝點甜的嗎?”五條悟笑了笑,輕輕靠在門框的身子站直,陽光順著門外灑進來,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樣的表情。

「你都這樣了,還喝點甜的啊,彆把孩子寵壞了,你真的,我哭死了。」

「人類的儘頭是編製,就連神仙離了編製也活不了啊(bushi)」

「一個被光照耀,消失得悄無聲息,一個光都照不到的,在黑暗裡呆了千年嗚嗚,彆管,這就是影射。」

「人家都是刀裡找糖,咱就非得糖裡找刀。我都磕cp了你就讓讓我吧,我服了bb。」

第 66 章

耳邊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喳喳”的聲音不斷回蕩著,其中還夾雜著淅淅瀝瀝的水聲,似遠似近的長鳴不息, 讓人不免煩悶的很。

身上早就消失的觸感, 也被一股冷氣取代,倒襯得周圍的聲音更令人煩躁。

江遠有些難受地微微喘息, 眼前有些蒼白的手掌正輕輕張開著, 發絲也順著視線垂在眼前,似是還掛著一絲水珠

他沉默了良久, 直到耳邊像蒙了霧一般的聲音,終於變得清晰。手掌才輕輕用力彎曲了幾下, 似是為了確定是不是屬於自己。

眼前的景象仿佛還停留在, 五條悟輕輕遞來的茶杯。含著笑意的話或是關心又或是告彆,可惜他完全沒有聽清。

「我白鳥回來了, 這一次我要(bushi)」

「啊嘞, 這是個什麼情況,有點懵捏。」

「孩子, 你快點抬頭吧,感覺不簡單,我已經準備好笑了。」

耳邊有些難以忽視的呼吸聲, 終於被他注意到了。他輕輕抬起頭,就見五條悟正坐在對麵看著他,表情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

兩人都有些愣神,隻沉默的對視了很久。空氣中霎時間隻剩濕悶的雨聲,和一刻不停的鳥叫聲。

“這是哪?”沉默過後, 他終於率先反應過來,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 眼神看不斷觀察著這完全沒見過的屋子。

他安穩地坐在床上,屋裡的家具隻有五條悟身下的木椅子,雖然毫無居住痕跡,但卻意外的極其乾淨,大概是有人打掃的。

五條悟一直下意識輕輕落在他身上的眼神,終於也隨著他的話活動起來,有些朦朧的眸子疑惑的在周圍轉動著。

半晌,似是半晌有些悶的聲音才堪堪響起,語氣也夾雜著一絲不確定:“我家?”?

“沒想到你還有私宅。”他艱難地扯出一個極淺的笑容,指尖輕輕揉了揉眼角,試圖緩解從剛剛就開始的眩暈感。

看來之前一直的感受,並不隻是預知到自己要離開了。但既然都說了萬事隨心,他也沒必要多此一舉了。

腦海中浮現出五條悟溫和的笑容,終是跟眼前人重合到一起,心下的煩悶似是也被衝散不少。

「你們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房子買來不是住的,哈哈哈哈。」

「你倆就沒有一個人好奇為什麼會在這裡醒來嗎?反正就是對方在身邊就行是吧,好好好行行行。」

「貓貓看上去頭暈的要死了,話都說不利索了,眼睛還黏著,你們xql真是」

他的視線落到五條悟身上,就見他有些愣神的眼底,顯然還不在狀態,隻是下意識的確認著他的位置。

他輕輕站起身,剛想彆過頭發就摸了個空,手微微一滯後才反應過來,拖著有些頭暈的身子在完全不認識的外套裡翻翻找找。

心下的預感並未消失,他的指尖終於摸到冰冷的觸感,伸手輕輕摸了出來。

終於看到一個眼熟的東西,他心下安穩了不少,手指迅速地翻開手機,打算看看時間。

透著藍光的屏幕亮起的瞬間,他便有些反應不過來,指尖都停在了半空

日期上赫然三月二十九的月份,讓人實在很難忽視。

「?」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辛苦半生,一夜回到解放前。」

「終於!趁著沒人知道,趕緊算計太宰把G的老巢端了,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我們白鳥了。」

「好好好,這下豈不是玩轉他們?提前退休什麼的,簡直不要太爽了!!」

看著他立刻擰成結的眉頭,五條悟試圖扶著把手站起來,身子卻顯然一副重心不穩的樣子,最終隻是帶著擔憂的沙啞語氣響起:“怎麼了?”

“沒事。”他將手機收了回去,輕輕歪頭看著五條悟,試圖判斷他有沒有缺斤少兩,最終隻是支著身子將臉往前湊了湊:“還記得起事情嗎?”

五條悟還有些不適應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笑意:“不記得了。”

熟悉的笑容在眼前綻開,他愣了一秒後有些無奈的直起身子:“看來你是沒事了。”

「你倆彆談戀愛了,現在是搞事業的時機(扶額苦笑)」

「你再不記得一個試試看呢,我服了哈哈哈哈哈。」

「你倆說話太抽象了,表達一半腦補一半,實在不行乾脆彆開口了吧(bushi)」

“有點頭疼啊。”他微微歎息一聲,一陣陣的眩暈感終於算是消失了,也有了興致看向拉了一半的窗簾。

有些冷的光線順著緊關的窗戶灑進來,窗外有些空蕩的院子內種著一顆鬆樹,一直吵個不停的鳥叫聲也是由此傳來,雨滴窸窸窣窣的灑在玻璃上,將窗外的景象都勾的異常朦朧。

五條悟的視線依然落在他身上,嘴角含著的笑意,也宣告了他已經恢複的事實:“頭疼什麼?”

輕鬆的語氣在耳邊響起的瞬間,他覺得下一句就要跟上一句沒事了。

“我任務的獎金可一次都沒拿到。”他也學著彈幕的話有些無奈地打趣道:“一覺睡醒又一貧如洗了。”

“嗯?”五條悟笑了笑,語氣都難免充斥著奇妙的縱容感:“沒事,給你薅一點。”

「泥」

「我知道你隻是不讓老婆的話掉地上,但你也不能兩眼一睜就開始瞎編啊(扶額苦笑)」

「我以為你至少會愁未來的路怎麼走,沒想到你小子在這愁獎金,服。」

「彆進高專了,讓那些老頭安穩退休吧,咱們想個彆的辦法,你倆直接結婚,彆說引起注意了,絕對轟動咒術界哈哈哈哈。」

“看來我是無家可歸了。”看著眼前不斷跳動的建議,他沉默的思索了良久,朝著五條悟淡淡開口:“趁著藤宮還在,先去談談吧。”

“好”五條悟的表情假裝猶豫了半晌,才朝他笑著開口:“我陪你。”

他看著眼前明顯稱得上是好心情的人,朝他打趣道:“你要是去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且不說他認不認識你。”他的視線落在,依舊還有些無法適應的白色短發上,手指輕輕伸了出來:“就這個形象恐怕也會被查成漏壺。”

「漏壺:誰叫我?(bushi)」

「原來你們自己知道自己奇怪啊,我一直以為你們不知道呢哈哈哈哈。」

「白鳥:Daddy,我白毛鬼火男友就在門外,他是真的愛我,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那我去哪?”五條悟的頭微微歪了歪,眼神依舊落在他身上,話語裡將“我在裝傻”寫在臉上。

他突然就覺得這人暈幾天,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了。他手指輕輕彈到五條悟的額頭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當然是回家收拾開學的行李。”他笑了笑,看著對方額頭上有些滑稽的紅印,更是直接笑出聲來。

見他的表情,五條悟倒是絲毫沒生氣,臉上的笑意反而更甚。與平時的樣子沒什麼區彆,隻是眼底的情緒多了絲柔和:“好。”

他將黑色的外套輕輕拉上,頭頂的黑色帽子也宣告了,他確實很喜歡黑色,甚至千年都未從變過。隻是他一直想不通,五條悟總是讓他披著白色的外袍。

想到這,他的耳邊瞬間有些悶熱,似乎連自己也發現,他隻是不清楚,此人為什麼少見地不順應自己的心意。

「黑色高領外套yyds,我們白鳥就是適合這種陰暗爬行的顏色(bushi)」

「白鳥真的很喜歡黑色捏,不管了,黑白天仙配,黑白就是最吊的!!」

「哈哈哈哈老婆一走,自己家都不想回了,還記得剛見麵的時候自己的嘴臉嗎?」

「服了,天都塌了還是要上學,哈哈哈哈哈哈。」

極其簡陋的兩室一廳,客廳比臥室還要缺斤少兩,但整體還算得上乾淨,布局依然很不錯,看上去還是很舒服的。

“這裡有人打掃嗎?”

“對。”他的話一出口,五條悟的腳步就頓住,回頭看向站在樓梯中心的他,笑著朝著他開口解釋。

本就是隨口一說,看著五條悟的表情他反倒轉過視線,走了下去。

他手裡的手機轉了幾圈,最終穩穩地落在手心。他麵無表情看著灰色的機殼,半晌,眼前突然掛進一陣風。

五條悟手裡拎著黑色的傘,另一隻手輕輕推開客廳的大門,雨滴瞬間順著風打了進來,有些昏暗的光線也被冷灰色取代。

他的手指落在按鍵上,直到聯係人上的“爸爸”兩字落在眼前,他猶豫了一下輕輕撥通。

腳底順著五條悟一起走進風中,頭頂撐著的黑傘將兩人框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中,電環的響鈴聲都清晰的回蕩在耳邊。

他緊緊靠在五條悟身側,就見他笑著輕輕低頭看向他,逆著光的表情倒更柔和了些。此刻正是輕輕歪頭,含著笑意的嘴邊輕輕做出“怎麼了”的話語。

“你好?”聽筒傳來聲音的時候,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半天都沒有回話,直到那邊再次開口:“你好,我是藤宮。”

他輕咳了一聲,才將視線移開,語氣淡漠的開口回話:“你好。”

「那裡有兩個傘啊親,有必要兩人擠在一個傘底下嗎哈哈哈哈。」

「你小子從來不給你爹打電話啊,對麵連電話都沒存哈哈哈哈。」

「主播你們有點曖昧了。」

第 67 章

他沉默了半晌, 實在沒想出一個合適的稱呼,結果沒成想對麵反倒先愣住了,語氣都有些奇怪:“你找我嗎?”

看來他們的關係比他想象中還要差勁, 至少在藤宮單方麵看來, 他應該是個有些恐怖的存在。

“我要見s。”他笑了笑,語氣依然平靜, 但已經把“不想耗了”寫在臉上了。

頭頂的傘舉得穩穩的, 五條悟依然將視線落到他身上,聽到這話笑了笑, 傘麵依然偏在他頭頂。

“我。”藤宮顯然有些沒接住他的話,語氣頓了又頓, 像是完全沒反應過來一般, 話都有些磕磕絆絆。

“你去問一下吧,有消息告訴我。”他語氣依然冷漠, 語氣似是通知一般, 隨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好好好,你小子演的我真的信了, 多說一秒都得露餡哈哈哈哈。」

「媽的,就得這樣,帥帥的, 很安心。要是再加一句反派語錄就更好了(bushi)」

「怪不得你一失憶人家就看出來了,原來你小子跟家裡根本不水火不容,哈哈哈哈哈當時還第一時間跟藤宮打招呼。」

他語氣頓了頓,不免疑惑的想起自己還算整潔的房間,自己應該是會回家的, 隻是不回家的日子他在哪呢?

想到這,他語氣難免不解:“我以前住在哪?”

五條悟愣了一瞬, 眉頭突然輕輕皺起,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半晌都沒有開口回話。

空氣中瞬間隻剩雨滴灑在傘麵上的聲音,他突然意識到在現代社會,自己可能真的極其受限。回家隻能是二十四小時的監視,而不回去的話,他似乎隻能在外麵一直呆著。

沒想到還真是無家可歸。

“累了。”他笑了笑,果斷轉移了話題,雖然不知道五條悟想到哪個層麵了,但至少也不太好就是了。

雖然現在他似乎不太需要休息,但遲來的“休假”時間他還是不想浪費的。之後恐怕還要和太宰治周旋,那簡直稱得上折磨了。

“好。”五條悟的眉頭依然輕輕皺著,聽到他的話,嘴角展開一副安撫的笑容:“我們回家。”

顯然帶回一個陌生男人,對於五條悟是個極其恐怖且不可思議的情況。雖然他實在不想去五條家,但比起回家跟藤宮表演語言的藝術嗎,還是呆在五條悟身邊比較舒適。

看著熟悉的臉,就連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智紀的麵色上滿是驚恐和好奇,兩種情緒不斷交錯的感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家主。”

五條悟大概是很久沒回來了,畢竟和家裡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此刻更是帶著個不知是不是術師的人突然回家,想想也令人懷疑了。

要是不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估計都不會給他放行。畢竟年紀越大越容易胡思亂想,被迫害妄想。

五條悟手心輕輕牽起他的手,在走廊另一端明顯在偷聽的人的見證下,表情反倒沒有想象中的煩躁,語氣都夾雜著幾分輕快:“早戀也管嗎?”

“嗯?”他認真聽著的表情瞬間一頓,想先開口的嘴唇張張合合最終也沒說出什麼。感覺手心的不再是熟悉的溫度,而是一塊燙手山芋。

走廊那頭的人顯然也被嚇到了,整個場麵都沉默的不能再沉默,但五條悟的表情依然認真,隻是含著一抹輕笑,怎麼看上去也不像是玩笑話。

「?」

「你真敢說哈哈哈哈哈哈,很難不懷疑你是夾雜私貨。」

「我真的沒想到,你贏了孩子。彆把智紀嚇死了哈哈哈哈哈。」

「給我白鳥硬控了,我知道你想找理由把人帶進去,但也彆把真心話說出來啊哈哈哈哈哈。」

智紀的表情逐漸驚恐,就連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極其奇怪,還時不時看著走廊儘頭,應該完全沒處理過這種情況:“那個請進!”

他看了看智紀,又看了看五條悟輕鬆的神色,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隻是因為他沒反應過來。

但落到彆人眼裡顯然就有些不同了,看著智紀的眼神完全是將他誤會成奇怪的人了。

看著遠遠走在前麵的智紀,他終於反應過來,朝著五條悟輕聲開口:“我是不是已經被拉進黑名單了?”

“沒有。”五條悟聽到這話突然笑了一聲,音量也壓低了一些:“估計他們現在正在開會。”

“真的假的?”他表情淡淡,眉頭輕輕挑起,心下也難免有些想笑。

一群年過半百的發白老人坐在一起,討論家主莫名帶回來的男朋友,那個場麵實在是太美了,簡直沒法想象。

「是誰爽到了我不說。」

「能不能放一下開會的畫麵,彆人都是假關心,而我是真想看,哈哈哈哈。」

「白鳥要是以這個身份進入高專,那畫麵多美我都都不敢想。」

“嗯。”在智紀不斷回頭的目光中,五條悟依然朝著他輕聲開口:“想去看看嗎?”

“不。”他果斷地開口拒絕,臉上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但還是能看出抗拒:“距離產生美。”

五條悟瞬間笑出了聲,眼神中閃過一瞬的愣神也消失不見,嚇得走在前麵的智紀一個哆嗦,回頭看了好幾眼。確定他們隻是在聊天後,才緩慢地繼續挪動著步子。

“那個”智紀輕輕抹了把汗,儘量避開了他們兩個人的目光,朝著五條悟開口:“這個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他看著位置還算不錯的屋子,就是位置有些偏僻,隻能暫時把這裡歸結於普通的客房,朝著五條悟輕輕開口:“我以為會把我送到地下室。”

智紀瞬間誤會了話裡的意思,看向他的表情都有些驚恐,顯然完全不適應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距離產生美》,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語言係統,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哈哈哈哈哈。」

「你們倆回屋聊吧,彆把我電子寵物玩死了(扶額苦笑)」

「很好奇接下來上演的是不是,給你一百萬離開我兒子的經典橋段。」

「不用一百萬,給我們白鳥十萬就能跑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辛苦了。”他果斷朝著智紀極其客氣的開口,甚至還做了以一個微笑。

結果智紀隻是朝著他和五條悟鞠了一躬,就立刻離開了。看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瘟神呢。

五條悟先他一步伸手將門推開,整個屋子除了簡單的家具外還堆放著遊戲機,各種不知名的畫,甚至還有很多玩偶和綠植。

顯而易見,根據他對五條家的刻板印象,這裡完全不可能是客房,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

“這是你的房間?”他朝著五條悟輕聲開口,語氣都難免有些輕飄。

“對。”五條悟點了點頭,熟練的將外套掛在門口:“好久沒回來了。”

“沒想到,你也不是把所有房間睡成快捷酒店。”他腦海中浮現出五條悟無數的家,突然覺得這是唯一有居住痕跡的地方。

五條悟嘴角微微一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口袋卻突然傳來“嗡嗡”的聲音,還夾雜著一絲震動感。

他微微歎息,伸手將手機摸了出來,上麵卻不是想象中的字體,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抬眼對上五條悟的眼神,他手指微微一頓,猶豫著按了接聽鍵。機身冰涼的觸感貼在耳邊,聽筒裡隻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電流聲。

“你好。”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想法,終於是對麵先傳來了聲音,一個他很難記不住的聲音。

他眉頭輕輕挑起,眼神從五條悟的臉上移開,語調淡淡的開口:“你們辦事的效率還挺高。”

「可不是很高,說通緝就通緝,雖然我感覺他們智商不是很高的樣子,但至少快。」

「你每次開口都踩在我意想不到的話上,明明跟疑似反派頭目說話,卻搞得像跟家裡二姨嘮家常。」

「感覺S的生長速度比他們緩慢多了啊,總感覺另有隱情,而且G的老大多半就是s他爸了吧。」

那邊沉默了一會,讓他們倆單獨對話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要不就是旁邊有人,要不就是對話被監聽。

“你們在找的那石頭。”他將外套輕輕脫下,儘量將語氣放的極其冷漠:“跟我帶的那塊沒關係,能不能還我。”

話落,身邊反倒先傳來一聲輕笑,他微微轉頭,就見五條悟微微怔愣的表情下,是忍不住的笑意。

聽筒傳來一聲極輕的“嗯”,s有些嘶啞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可以。”

聽到這話,他果斷無聲的笑了笑,開始胡編亂造。畢竟這麼多次G行動的矛盾,都足以說明了要不是有人故意如此,要不就是人格分裂。

而就他在福利院和s見的兩麵來說,他帶給人的感覺太矛盾了,所以G的所有行動八成是跟著他走。

而當年,一個行動能力幾乎為零的幼童,能有這麼大的決策力,隻能說明他的異能力算得上無懈可擊。

看來太宰治開玩笑的話,倒也算的上成真了。這人沒準真的能預知未來。

那可就有意思多了,如果這個想法成立,那s的所有行動就隻能說明一件事,他與他父親的目標並不一致,甚至可以說是背道而馳。

至於有沒有那麼充滿“愛與和平”,就另當彆論了。

第 68 章

“真的要見嗎?”五條悟穿著白色的衝鋒衣, 整個人站在陽光裡簡直不要太明顯。

江遠笑著點了點頭,伸手壓了壓頭頂的鴨舌帽:“好不容易能見見這位大名鼎鼎的S,你就不好奇嗎?”

看著眼前正躺在陽光裡伸懶腰的橘貓, 莫名想起昨晚和S的對話, 對方在聽到他想見麵的提議後,顯然陷入了思考。

也不知道S最終用了什麼樣的話術, 他們還是約好了見麵的時間。當然, 地點隻能由他們選。

周圍有些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正圍在一起說說笑笑, 江遠看著牌子上的車次,往後退了一步, 給一旁查找信息的人讓出位置。

“還好。”五條悟的表情淡淡, 出口的話讓任何人聽到可能都會覺得狂的出奇。

他笑了笑,耳邊傳來車輪與軌道摩擦的聲音, 順著帶起的風朝著五條悟輕聲開口:“希望這次橫濱之旅, 能順利吧。”

「你看著不像是來旅行的,像是來複仇的(苦笑)」

「橫濱是塊磚, 哪裡需要哪裡搬(bushi)」

「把s收編吧,咒術界可能是假缺人,我們是真缺人。」

“嗯?”太宰治的麵色說不清是疑惑還是好奇, 手心裡捧著的書都輕輕合上,眼神從他們身上略過。

在略顯昏暗的巷子裡,江遠包裹得還算嚴實,隻有帽簷下露出的半張臉,看上去確實有些令人起疑。

畢竟從下車到找到這人不過用了半個小時, 確實來不及換一身衣服,雖然本來就沒想過。

“你好啊, 太宰先生。”他笑了笑,有種終於報仇雪恨的輕鬆感,語調都難免有了變化。

太宰治的麵色依然,隻是嘴角輕輕扯起一點弧度:“要喝咖啡嗎?”

「你倆穿得像來綁架的,哈哈哈哈哈。」

「兩眼一眯,嘴角一勾,又算上了哥/.」

「又白嫖一杯咖啡,不愧是你我服了哈哈哈哈哈哈。」

熟悉的咖啡館,熟悉的跟咖啡沒關係,完全可以直接稱之為奶的“咖啡”落在太宰治麵前。

“我們是認識嗎?”太宰治喝了一口咖啡,臉色的表情依然輕鬆,甚至還帶著一抹笑。

江遠沉默了一會,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半晌才堪堪開口:“可能上輩子見過吧。”

太宰治的眉尾不易察覺地輕輕抬起,手心的咖啡杯遮住了半張臉。

直到江遠的話完全落下,他才緩緩抬起頭,嘴角依然是輕鬆的笑容:“原來如此~”

五條悟的臉色如常,眼神淡淡地落在對麵。太宰治則是絲毫看不出情緒,三個人的表情可以說得上是如出一轍了。

“太宰先生。”他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放棄和眼前人周旋表演,朝著太宰治直接開口道:“我們來橫濱是為了見一個人,那是位異能者。”

他輕輕捏著咖啡杯的手一動,最終塞進了外套的口袋:“我懷疑他的異能力太過強大,且立場不堅定,為了守護世界出一份力,隻能想辦法將他綁救出來。”

「《上輩子見過》《守護世界》你無敵了,孩子。」

「又開始了,熟悉的環節,好好好,這世界你又守護上了哥/.」

「守護世界(X)再不動手死的就是我了(V)」

“哇~好宏大的理想。”太宰治裝出一副淡淡的崇拜,實則心裡所想就不得而知了,半晌臉色突然沉了沉:“是需要我幫你壓製他嗎?”

“對。”江遠笑了笑,看著熟悉的情緒反而語氣輕快了不少:“太宰先生還是這麼聰明。”

心下道了一萬遍狐狸後,他伸手端起咖啡杯輕輕喝了一口,被太宰治感染的沒有咖啡因的咖啡,實則喝起來和奶精沒什麼區彆。

“我還以為你在心裡罵我呢。”太宰治眼睛輕輕眯起,嘴角的笑容依舊,開玩笑似的句子脫口而出。

江遠笑了笑,絲毫看不出這句玩笑對他有什麼影響,實則心下又重複了一萬遍:“怎麼會。”

話落,太宰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沒有移開,兩人帶著笑意的對視持續了良久,直到對麵人喝下最後一口咖啡。

“這個委托我接下了~”

「你倆彆在心裡罵了,表麵罵出來也沒什麼的哈哈哈哈哈。」

「看表情,你們罵得真的很臟(bushi)」

「不接也不行啊,感覺繼續不管異能界也要遭殃的,雖然至今都不知道那石頭到底是什麼(苦笑)」

“那就合作愉快了。”江遠看著太宰治,終於把這句話重新甩到他臉上,語氣都愉悅了不少。

太宰治笑意依舊,接過第二杯咖啡後才朝他緩緩開口:“那麼,白鳥先生,我可能需要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他看著太宰治極其輕鬆的表情,突然意識到這人沒準從這時候開始就已經知道不少了,更彆說他們到長崎的時候了。

“你想知道什麼?”江遠靠在椅子上,視線輕輕落在一旁的五條悟身上,他此刻正安靜地坐著,立刻就捕捉到了他的目光。

“我想知道”太宰治手中的勺子輕輕攪拌著咖啡,語氣也不緊不慢:“你和這位異能者是怎麼認識的,你又是如何知道他們的計劃的?”

想著這大長篇的故事,以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時間,江遠有意避開這個話題:“那就說來話長了。”

太宰治笑了笑,並不打算放過這個點:“沒事,我們時間充裕。”

他沉默了一瞬,在對麵笑麵虎的姿態下緩緩開口:“根據我的推測,這人的異能力八成跟預知有關係。”

“相信太宰先生也看出來了。”他的手指輕輕鬆開,金屬勺子清脆地磕到杯子邊緣,說到一半的話鋒一轉,終還是改了措辭:“我們是咒術師。”

“這位異能者不知預知到了什麼,從福利院找到了我,讓我幫他找一樣東西。”

“哦?”太宰治語氣輕輕配合般地響起,神色一如往常,似是對他的話完全不意外,真真假假的話中估計也有了自己的考量。

“這東西據說能改寫未來。”江遠笑了笑,心裡閃過五條悟在祈願前對他說的一番話,語氣不免頓住了一瞬,才有些無奈的緩緩開口:“但我出了車禍失憶了,隻能記得這部分事情。”

身旁傳來五條悟的一聲輕笑,在太宰治明顯懷疑的目光中,淡淡的調子響起:“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我真服了哥。」

「笑暈了孩子,你編也編點像樣的啊,全場信你的隻有你麵前的咖啡(bushi)」

「雖然話有點扯,但態度還是很認真的,營救老s計劃,啟動啟動,全部啟動,還有這個!」

“但是這個人的行為一直很矛盾。”他忽視了這個太容易拆穿的漏洞,再次開口解釋:“如果排除異能力的副作用,恐怕連年齡也非常小。”

“結合他當時說過的話,我覺得還是有反水的必要的。”江遠微微歎息,總算是把這故事編完,笑著開口補上最後一句:“畢竟我們要拯救未成年少男少女,還他們一片晴朗的天空。”

五條悟的笑意依舊,隻是太宰治的表情明顯滯住一瞬,半晌才笑著開口:“那如果反水失敗呢?”

似是料到這話,他隻是淡淡的開口回複:“那可能就要動用正義的武器,保護我們脆弱的生命了。”

“正義?”太宰治明知故問般的朝江遠開口,手裡的咖啡也少了半杯。

他看著對麵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早就掛不住下了場:“聽說橫濱的兩大勢力極其迅猛,不管是救出這位未成年,還是讓他悄無聲息地消失,都是很輕易的事情吧。”

「《正義》咱們黑手黨也是正義上了,哈哈哈哈哈。」

「我家中也說該他上場表演了(扶額苦笑)」

「《未成年少男少女》好好好因果輪回了,白鳥不是天蠍座我把手機吃了哈哈哈哈。」

太宰治臉上的神色依舊,手心的第二杯咖啡也早也下肚,此刻抬著頭笑吟吟的看向他:“畢竟保護委托人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隨著風鈴聲響起,他們總算出了這個戲台子,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找店長要了雨傘後,他們再次踏進雨裡。

“沒有加奈在身邊,總感覺有些不適應。”江遠低頭看著路麵上大大小小的反射,腳下輕輕踏著水坑,水滴順著落到腳踝的布料上。

五條悟一眼便看出了他對製度的煩悶,手中的傘偏到他的一側,語氣倒是有些狂:“那就大義滅親。”

江遠笑了一聲,踩到倒數第二個水坑上,嘴角輕輕帶起的霧氣順著笑意飄向風中:“這種東西還是彆學了,悟。”

耳邊傳來車輪壓過路麵的聲音,五條悟輕輕在他依然的笑意中輕輕開口:“好。”

「最後一個水坑沒踩啊啊啊啊,我強迫症犯了。」

「你倆就甜吧,一甜一個不吱聲。」

「到底什麼時候表白啊,這麼一層窗戶紙你倆就非要讓它存在嗎(吐煙)」

第 69 章

“你們約的早上嗎?”太宰治顯然沒怎麼睡醒, 但麵色還算如常。

江遠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把看熱鬨毫不避諱地寫在臉上:“有句老話叫,早死早超生。”

“似乎不對吧。”太宰治將風衣攬了攬, 臉上依然看不出什麼, 一副輕鬆的笑容,帶上有些真假難辨的質疑語調。

昨晚的小雨已經逐漸下大, 連著兩條的陰天讓□□都顯得有些安靜。看著眼前有些安靜的廢棄工廠, 心下都不免疑惑了一番。

他果斷忽視了太宰治的質疑,語調平淡的開口:“太宰先生, 你猜為什麼選在這裡?”

“唔”太宰治看向他的表情擺出一絲笑意,似是很願意陪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不知道呢, 可能更適合監視。”

怎麼不直接說適合狙擊, 江遠將視線移回,兩把黑色的雨傘落在有些閃爍的燈光下, 就連氣氛都顯得有些詭異。

「有點ptsd了, 總感覺這裡會爆炸。」

「天都沒亮,我現在真覺得s是命中注定的反水了, 就連作息都是一樣的(bushi)」

「老師,我們家貓貓起到一個舉傘的作用。」

手裡的手機翻了幾下被輕輕按開,時間地點都已經具備了, 就看s是怎麼出現了。

雨聲淅淅瀝瀝地在耳邊回蕩著,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遠處,手心的冰冷落在外套口袋裡。脖子上掛著的圍巾,此刻也因雨水變得有些濕潤。

江遠閉著眼,將頭輕輕埋進圍巾裡, 耳邊的聲音反倒被無限放大。注意力被放在規律的雨聲中,就連“嗒嗒”的腳步聲也顯得格外明顯。

眼皮輕輕抬起, 就見前方的空地上,走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純黑色的雨傘下是空洞的白色瞳孔,和想象中沒有什麼不同,隻是衣服穿得過於成熟,還是有些異樣的違和感。

“居然把他自己放出來了。”江遠語氣淡淡,唇邊帶起的水霧順著風輕輕飄起。

五條悟撐著的傘也輕輕抬起,視線中瘦弱的身影一覽無餘:“不太可能。”

三人就這麼站在原地,直到眼前的影子越來越近。江遠視線不經意的落到太宰治身上,就見他眼神帶著些考量,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著s瘦小的脖子上,不停閃爍的信號燈後,太宰治也輕輕扭頭和他對上視線,眼神裡的笑意多了絲確定。

“好久不見。”江遠悶在圍巾裡的聲音輕輕響起,在有些吵鬨的雨聲中顯得分外不清晰。

s的聲音輕輕響起,還是記憶中的嘶啞,隻是沒那麼嚴重罷了:“好久不見。”

太宰治的眼神落在他脖子上的監視器,半晌突然笑了笑,直接朝著s開口道:“能好奇一下你的異能力嗎?”

江遠並沒有阻攔,隻是看著白發下露出一小截的黑色耳機,安靜地將臉埋進圍巾裡,圍巾下遮住的臉滿是看熱鬨的笑意。

耳機那邊不知說了什麼,s的視線下意識的移向右耳,半晌沙啞的聲音才輕輕響起,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抱歉。”

“沒關係哦~”太宰治有些冷漠的眼神隻存在了一瞬,很快就被平時的笑意取代,滿臉玩樂的樣子。

“想喝咖啡嗎?”江遠看著太宰治吃癟的表情,果斷笑了笑,語氣倒是輕鬆如常。

「又站累了哥/.」

「s真的沒有被下毒嗎,我感覺他身子比我們白鳥還差勁啊。」

「白鳥圍巾底下的臉笑爛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s的目光依然,隻是一直沉默著,估計在聽耳機另一端的話,此刻都顯得有些乖巧。

“你身上沒綁炸彈吧。”沉默太久,江遠依然含著笑的語氣才緩緩吐出。

s的表情一滯,半晌才開口回話:“沒有。”

雨點越下越大,從傘沿迅速的低落,江遠往中心再次靠了靠,才緩緩開口:“那就直接走吧,反正也裝著監聽,我們又不是你們,不會拐賣未成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666」

「牆都不扶我就服你,彆給人老大氣吐血了。」

「這麼冷的天,你們三個一個穿的比一個少,怪不得想走,不會是凍的吧哈哈哈。」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s終於朝他們點了點頭

回到室內身上才逐漸回溫,江遠看著s端坐的模樣淡淡開口:“你的父親應該相當信任你。”

手心遞來一杯咖啡,他麵無表情地對著服務員道謝,才輕輕捧到手裡:“就是似乎有些怕你。”

江遠端起咖啡杯一飲而儘,身旁的太宰治看著他,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將話茬接過。

“我對你們的組織有所耳聞。”他輕笑了笑,眼神還算愉快的落在s身上:“你們十年前,五年前和現在似乎一直在不斷變化。”

江遠端著咖啡杯的手一頓,心下卻已經將這人罵到銀河係裡了。

“但還是不難看出,你們可不是什麼好人呢~”太宰治笑了笑,表情依舊帶著些打趣,隻是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方針的變化還是令人好奇。”

“根據我委托人提供的線索。”太宰治絲毫沒有聽s說話的想法,朝著他繼續開口:“我們其實也不難猜出你的異能力。”

話落,他終於算是“講解”完畢,邀功一般的朝江遠笑了笑。他將咖啡杯放下,忽略了這份笑容,朝著安靜的s開口:“鋪墊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說一件事。”

“你們想讓我找一樣幫你們逆天改命,提前結束你們計劃的東西。”江遠看著s的表情,語氣依然淡漠:“這東西,應該是你用異能力預知到的。”

“並且還‘預知’到,這東西隻有我能找到。”他將預知兩字咬重,繼續開口道:“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但我也尊重你們想毀滅世界的想法。”

「《失心瘋》《毀滅世界》《尊重》我真服了哈哈哈。」

「所以s他爹還是得聽他的,那豈不是隨便編嘞?」

「爹地汗流浹背了吧哈哈哈哈哈。」

“你們組織相當信任你啊~”江遠將手裡的杯子遞回給服務員:“你說我能找到,我就能找到嗎?”

連環炮一般的轟炸,耳機那頭估計也陷入了沉思,桌麵前半天都沒有一點聲音。

反倒是江遠笑了笑,朝著s開口:“你們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我又不會失憶,怎麼可能跟著你們的步子走。”

「彆裝了,你隻是有了重生掛(扶額苦笑)」

「所以s也有在騙人,既如此他和他爹的目標就不一樣。所以之前他失憶的事是s預知之外的,還是預知之內捏。」

「不論如何,s也靠預知帶g走到現在的位置,總歸算不上大好人的。」

“我沒有興趣。”s的語調平靜,反倒是耳機裡的聲音滋滋地響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隻是預知到長崎和東京有兩次時間的變動。”

江遠眉頭輕輕挑起,看向身旁的五條悟,就見他朝著自己擺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他將話接過,淡淡開口道:“那變動應該消失了才對。”

太宰治的表情一變,很快就恢複到平時的模樣,笑著看向他:“原來如此。”

「我懂了,太宰說過g一直有大概的方向,隻是計劃一直在變,說明白鳥隻是s請入局的人。」

「看太宰的態度,是注意到這個組織了,之前說過的謠言是短時間散播的,所以在那之前他們難不成一直隱身?」

「s就是想反水了,隻是不好大義滅親吧,但他真的不知道白鳥的身份嗎???」

從他進入高專的那一刻起,s的預測就算得上成功了。畢竟他之前的態度可想而知,突然的失憶倒是讓他們多了一個驗證的機會。

那時開始g的計劃就已然改變,將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眼前,就隻是因為一個推斷,聽上去有些不成立。

但是可以確定g行動以來一直的矛盾感,就是出在s的身上。看來這組織可不隻是把目標放到自己身上。

他的出現,隻是因為s所謂的“預測”,現在看來八成是假的,這人反水的概率極大啊。

太宰治笑了笑,出口的話似是擔憂,但語氣依然平淡,看不出有什麼不好的情緒:“我突然覺得,不能任由你們發展了。”

「所以s就是不想讓g繼續發展,就設了個局把白鳥拉出來溜溜?那白鳥要是不幫他嘞?」

「不會不幫的,他不是能預知到嗎?那不就是走劇本,當成拍電視劇就行。」

「難道你真的是天才?」

「繞了這一圈回來,不還是規律嗎?我真服了,又命中注定上了哥/.」

江遠看著躺在五條悟腿上的圍巾,視線逐漸移到他臉上,就見此人的表情是熟悉的輕笑,此刻也是用他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開口:“沒騙你吧。”

江遠僵硬地扯出一個,帶著些威脅的笑容,語氣也儘量壓得極低:“那就麻煩五條先生,下次說話給我個真假的備注吧。”

「彆說了,乾吧,我家中也終於要上場了哇哢哢。」

「《五條先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句話給貓貓嚇死。」

「外傳正式改名為《演員的誕生》,我服了bb。」

第 70 章

看著眼前忙著撬鎖的太宰治, 江遠心下不免思考起來。

要不是他還能確認,自己的精神是正常的,他都要懷疑太宰治也多了一段記憶了。

“有打火機嗎?”太宰治笑著朝他開口, 似是遇到了極大的難題。

“沒有。”江遠搖了搖頭, 語氣都難免有些無語:“你連自己的工作地點,都要靠撬門進嗎?”

“這完全是巧合。”太宰治手心的卡子輕輕塞進門鎖, 隨著“哢噠”一聲, 門吱呀吱呀的輕輕打開。

「橫濱開鎖王是吧,哈哈哈哈哈。」

「又被拋棄了捏, 咱下次出門還是帶個鑰匙吧。」

「回自己家還要撬門,這種熟悉的感覺, 該怎麼說呢(苦笑)」

“看來都出去了呢~”太宰治果斷的癱到沙發上, 身上終於能看出一點疲態。

江遠看著桌麵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資料,沉默的伸手輕輕捏了起來。

“這種東西是不是應該提前收起來?”他看著自己的大頭照, 明晃晃地貼在個人資料上, 頓時都有些無奈。

太宰治笑了笑,完全看不出有哪裡感到抱歉, 伸手將他手裡的資料收了回來。

江遠看著眼前這人,絲毫不尷尬的拿起水杯給他們倒了水,甚至還有精力笑著跟他繼續探討:“感覺這個組織, 處理起來也有些麻煩呢。”

“怎麼?”他看著被輕輕放到桌麵上的水杯,語氣極輕的開口:“謝謝。”

“不客氣~”太宰治坐到對麵的沙發上,有些灰蒙蒙的天光順著窗戶打到他臉上,顯得表情更冷了一分:“人員太分散了,況且他們似乎很喜歡用老套的方式。”

“有點像是”太宰治靠在沙發背上, 語氣有些猶豫,但明眼人也能看出這隻是為了引他說出。

“詛咒師。”

“對, 就是那個。”太宰治朝他打了個響指,繼續笑著開口:“利益相同或受到威脅,卻意外的牢固。”

“有些頭疼呢。”太宰治先他一步拿起水杯,輕輕喝了一口。

「你們這種靠情懷吊著的,才完全不牢固吧,哈哈哈哈哈。」

「這麼一說,詛咒師真的出奇的團結,咒術師嘛,也是出奇的出奇哈哈哈哈哈。」

「白鳥跑路得了,到這一步太宰不管也得管了,直接坐收漁翁之利(bushi)」

“不過沒關係。”看著他們絲毫不好奇的麵色,太宰治完全不在意,自顧自替他們好奇了一下:“我找到了能完美解決這件事的人~”

“”江遠看著眼前這個沉默的大戲,半晌才配合的給了個微笑:“辛苦了。”

“欸~反應有些平淡呢。”太宰治將語調拉長,又恢複到平時有些搞怪的模樣。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見這人嗎?”他忽略掉這一句控訴,果斷把台階壓到最下麵。

“猜對了~”太宰治笑了笑,表情平淡了些,隻是能看出一點隱隱的期待:“我約了他一起喝酒哦~”

場麵一度沉默在太宰治伸出的手指上,直到他極其緩慢地回過頭,看向全場唯一討厭酒類的人。

江遠看著不知在看什麼的五條悟,收獲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於是回過頭先開口打破了這有些詭異的沉默:“我可以。”

太宰治笑著看向五條悟,似是覺得這話不像是此人口中的話,半晌視線又落到桌麵上羅列的資料上,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隻有貓貓受傷的方式達成了。」

「誰家聊這種事情喝酒啊?你明明可以直接約酒,但你還找了個理由,你真的,我哭死。」

「這酒你也是約上了哥/.」

看著對麵給他帶來一種強烈熟悉感的人,江遠的眼睛都不自覺微微眯起,剛剛還想說的話都被咽下了肚子。

“哈?”從進門開始此人的臉上就一副說不上來的表情,尤其在聽到太宰治單槍直入,直接說世界要毀滅的瞎話之後。

“這感覺”看著這種彆扭,裝出一副渾身帶刺的樣子,江遠笑著朝五條悟開口:“太熟悉了。”

五條悟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隻是有些僵住了,半天都沒回話。

「未從設想過的道路。」

「四個人四個發色,殺馬特家族嗎,哈哈哈哈。」

「白鳥:本以為你是針對我,沒想到你隻是純sb(bushi)」

他有些無聊地伸手轉了轉酒杯,五條悟則是對麵前的杯子毫無興趣,甚至連鼻尖的呼吸都似是快要停滯。

“那他們呢?”中也不知聽太宰治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語氣逐漸被一絲不爽泛上。

太宰治十分悠哉的靠在椅背上,視線終於輕輕落到他身上,半晌帶著笑意的嘴邊才動了動:“委托人~”

感受到兩道炙熱的目光,江遠拿酒杯的手輕輕頓住,頭有些僵硬地轉向中也,語氣極為緩慢地客氣了一下啊:“你好。”

剛剛還明顯被分為兩塊的區域,瞬間合成一塊。三個人各懷心思地對視著,隻有中也滿臉的不理解,也不知道,他聽到的故事版本是什麼樣的。

“話說是未成年吧。”中也的表情懷疑了一瞬,用自認為小聲的語調朝著太宰治開口。

“欸?”太宰治也莫名學起此人的表情,語氣也裝出懷疑:“真的嗎?”

真你妹。

江遠乾脆把頭轉了過來,成功收獲了五條悟的笑容。在兩邊同樣的目光下,他在心裡默默將兩人劃為同一陣容。

「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嗎》,你的表情真的罵的很臟。」

「白鳥你有生之年也能被噎住,爺青結。」

「這裡麵看起來最像未成年的就是你了,還說彆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咽下嘴裡的酒,杯壁和冰塊碰撞響起悶悶的聲響,五條悟則隻是盯著眼前的酒杯,嘴邊的笑容也收了回來。

看著對方的表情,江遠突然笑了笑:“要不要嘗一口。”

“不了。”五條悟果斷的開口拒絕,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苦澀和求饒。

太宰治的眼神落在他們身上,半晌找調酒師要了杯橙汁,輕輕推到五條悟麵前。隻是顏色有些不對,看上去有些淡。

在他略帶懷疑的目光下,五條悟果斷端起來喝了一口,去除掉冰塊的液體,僅僅一口就全部滑進喉嚨。

然後江遠就觀賞了一出,從疑惑到震驚再到無奈的表情大戲。

他眉頭緊緊蹙起,伸手將五條悟放到桌子上的杯子輕輕捏起,鼻尖縈繞起一股橙子混合著極其淡的酒精香味。

“這裡麵有酒精嗎?”他看著認真擦拭桌台的調酒師,語氣有些急的開口。

見他表情並不好看,調酒師瞬間誤會了什麼,表情都不自然了一秒:“那個隻有一點點。”

江遠回過頭看向五條悟,就見他耳根的一抹紅暈簡直不要太明顯。

到此刻他才終於意識到,這人真的一滴酒都不能喝。

在中也更加懷疑的目光下,他朝五條悟眼前揮了揮手:“悟,你還活著嗎?”

「完了,出事了。」

「《你還活著嗎》沒逝,小逝,試試就逝世。」

「酒精過敏都能喝一滴啊喂(扶額苦笑)」

「話說不喝酒的人不應該對酒味特彆敏感嗎,怎麼就感情深一口悶了。」

“沒事。”紅暈從耳根一路蔓延到脖子,但表麵看起來還算得上安靜,隻是笑容都有些暈乎。

他果斷放棄聽醉酒之人的狡辯,伸手撈起椅背上的外套。

太宰治拿著酒杯,看向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觀察他們,此刻也隻是笑了笑:“要走了嗎?”

江遠看著太宰治明顯壓不住的笑容,隻是麵色淡淡的站到五條悟身旁:“太宰先生。”

半晌,對麵輕鬆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麵色瞬間就冷了下來,但還是帶著玩笑的口吻:“抱歉~”

眼神微微移到滿臉不解的中也身上,半晌他才將五條悟扶了起來。

本以為這人已經暈厥了,沒想到還尚存一絲意識,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胳膊上。

在他閃過一絲迷茫的眼神前,五條悟耳邊的紅暈前,似是連語氣都多了點不易察覺的委屈:“暈。”

「你暈個p,我看你是一點沒事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已經充分懷疑,這就是個套路。」

「太宰又開始做實驗了是吧,好好好,你小子不會又發現了吧(扶額苦笑)」

江遠手心微微用力,在太宰治絲毫沒有抱歉的抱歉眼神下,將外套直接裹到五條悟身上。較小的帽衫將頭發輕輕裹住,隻露出一截雜亂,倒是有些意外地萌。

他突然笑了一聲,朝著五條悟開口:“走吧。”

“嗯。”五條悟夾雜著迷茫的眼神,下意識帶起笑意肯定他的話,隻是眼底的失焦暴露了,他隻是條件反射的事實。

「又幸福了哥/.」

「又幸福了哥/.」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