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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路燈閃爍著照亮周遭的灰塵, 有些昏暗的道路隻把氛圍襯得有些詭異。整個街道都極其空蕩,路燈下隻餘下兩道影子。

江遠抬起頭,看向明顯下一秒就能原地倒下的五條悟, 突然覺得把人扛回去也是個麻煩事。

「叫個貨拉拉吧, 哈哈哈哈哈。」

「我家貓貓要碎了,有沒有人助力砍一刀(bushi)」

「此情此景, 此時此分, 你們不覺得適合乾點什麼嗎?」

他果斷放棄看彈幕上,絲毫沒有用處的建議, 眼神落到一直看著半空的五條悟。

“悟。”江遠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試圖用“愛”喚醒他的良知。

五條悟的注意力終於落到他身上, 但似乎視線一直被什麼東西分割開一樣。

江遠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除了雨水坑和路燈之外沒有任何東西。確定自己沒有從苦情劇穿越到鬼片後, 他眉間終於疑惑起來。

「不是, 這氣氛不是我想象中的氣氛啊。」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恐怖,有種馬上有異能者抱著炸彈來同歸於儘的美感。」

「來早了, 沒有高能君(bushi)」

江遠伸出手,果斷將此人拉了起來,手心傳來的溫度仿佛下一秒就要蒸發了一般。

秉著不能讓人失去意識的想法, 他苦笑著開口搭話:“看什麼呢。”

五條悟隻是十分乖巧地晃了晃頭,半晌似是毫無效果,又用力晃了幾下,這場麵實在是讓人有些極不適應。

江遠忍下笑意,想摸出手機錄像的想法怎麼都壓不下。

剛剛還在飄著的毛毛細雨已經停了, 但空氣中的濕潤依然悶得人極其不舒服,他隻得伸手拉了拉圍巾。

眼前的彈幕依然在瘋狂嘲諷, 和瘋狂害怕中反複橫跳,五條悟的表情則也是在疑惑和煩躁中不斷切換。

他看了看除了彈幕隻剩微生物的半空,又看了看表情豐富的五條悟,心下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想。

想法一旦在腦海中出現,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在長野已經有些模糊的無數畫麵,突然被放大一般出現在眼前,那套老掉牙的共生理論此刻倒是清晰了不少。

「你倆乾嘛呢,演諜戰劇呢(扶額苦笑)」

「不是,哥們,我看你也能直立行走啊,你倆這手牽的毫無必要(bushi)」

「你在有意識和沒意識中選擇了和,哈哈哈哈哈哈哈。」

「悟,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和我家白鳥有仇,笑死了。」

“沒有。”五條悟扭頭看向他,表情依然是被酒精渲染的遲鈍,但似乎也形成了一套醉漢邏輯

他眼睛微微眯起,看向五條悟的表情都多了點考量。空氣中的靜默持續了良久,直到江遠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覺得現在趁你喝醉了,應該開個坦白大會。”他想起自己走一步一個坑的前半輩子,嘴邊都“嘖”了一聲:“你們一個兩個都太不真誠了。”

“我沒有。”五條悟的眼神在路燈的光線下,倒是顯得真誠無比,讓人都一下難以分辨這人是不是真的醉了。

他腳步輕輕頓住,在這撒謊不臉紅地對視下,最終還是放棄般地扯出一個笑。

要是平時,五條悟鐵定又要笑著隨意回他的話,這麼真誠的樣子他倒是還覺得稀奇了,這酒可算神奇了。

“行,你說了算。”

「你倆到底在聊什麼呢,我請問呢。」

「你倆比我媽還莫名其妙,我真是(苦笑)」

「被騙了一輩子還上當,你小子老了一定會被騙去買保健品的哈哈哈哈。」

事實證明,不聽彈幕言,吃虧在眼前。雖然這鳥不拉屎的酒吧,距離不知道是不是安了全套監聽的住所,並不是很遠。

但兩人想以這種速度回去,還是有些困難的。

晚風打在臉上,對於醒酒還算是有莫大的好處,但眼前這人絲毫沒有清醒的意識,也不知道究竟是靠著什麼感官保持行走。

但他可以確定的是,五條悟的視線一直鎖在他身上。

“看路。”他抬頭試圖跟這人講講道理,圍巾下的聲音顯得有些悶,但輕快的調調還是能聽出,是屬於他的語氣:“小心撞電線杆。”

“撞不了。”五條悟眼神認真的思考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這裡隻有路燈。”

“我現在把你丟在這是不是不道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隻有路燈》」

「6,你在倒頭就睡和胡言亂語中選擇了發神經,趕緊給白鳥開點石斛吧哈哈哈哈哈。」

「神金,害得我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沒有017的導航,對他而言實在是難以找到準確的目的地,本該二十分鐘的路程,他硬生生走了快一個小時。

尤其這個看上去似乎按了炸彈的民宅,周圍可以說是一個生物都沒有,就更彆說人類了,估計就算爆炸也隻能登上明天的新聞。

江遠有些狐疑的摸向開關,隨著“啪嗒”一聲,周遭的黑暗瞬間被暖黃色的燈光取代。

有些空蕩的房間內,隻有一些基礎的家具,絲毫沒有居住的痕跡,隻有木桌上板板正正放好的物品顯得十分顯眼。

他走到桌前,就見解酒藥和幾個文件袋安穩地躺著,桌麵上有些灰塵,文件袋上卻絲毫沒有,旁邊還放著一張字體鮮明的紙。

江遠伸手摸起紙條,視線落在上麵熟悉的字體上,耳邊仿佛能聽到欠揍的語氣:白鳥先生,資料收集不易,認真查看哦~

下麵還坐落了一個十分卡通的形象,他歎了口氣,直接將紙條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又要熬夜加班嗎?”江遠看向安穩坐在身旁沙發上的五條悟,瞬間覺得自己的勞動力少了一半。

「笑死了,原來在這等著呢。你小子說實話,是不是早就知道才故意喝醉?」

「太宰:沒事,喝醉了也能加班。好好好,真貼心啊哈哈哈哈哈。」

「大朗,喝藥了哈哈哈哈。」

他伸手扯開文件袋,裡麵的資料紙已經有些發黃了,估計也有不少年頭了。看著這起碼幾十張的工作量,他瞬間想罷工了。

隨手抽出半張,就見上麵是一張異能者個人資料,後麵估計都是一樣的東西,看來這人是把G的老底都查出來了。就這紙張的損壞程度,說是八十年前的資料他都能信。

手指頓在半空良久後,江遠終於還是把資料塞回袋子裡,直接將手上的燙手山芋換成解酒藥,朝著五條悟扯出一個笑容:“悟,你猜著藥裡有沒有毒?”

對著窗口吹了十幾分鐘風的五條悟,終於偏過頭來,從外表來看,似乎也隻介於清醒與不清醒之間。照這個清醒的速度,恐怕今晚是他得單獨加班了。

江遠果斷伸手拽了拽五條悟的袖口,就見他有些失焦的視線逐漸清晰了些。

空氣一霎有些停滯,直到有些濕潤的風順著窗口吹進來,兩人有些沒緣由地對視持續了良久。

“嗯?”五條悟的表情終於算是加載成功一般,浮上一點疑惑,但手心隻是下意識握回他捏住衣角的手。

有些滾燙的溫度從掌心傳來,讓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千年前的畫麵,明明才剛剛經曆,卻有種相隔甚遠的感受。

江遠微微低下頭,看向被有些顫抖的手緊握的指尖,一下也沒反應過來該說些什麼。

「好好好,喝醉了也下意識拉老婆手是吧,你小子就爽吧,暗爽哥。」

「信我,現在是推動感情的好時機,有助於醒酒,然後增加勞動力,難我天?」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氣氛中的凝滯,終於在他看見這條彈幕後消失。江遠笑了笑,反手握住五條悟的手,掌心的顫抖終於減輕了些。

他伸出另一隻手捏起醒酒藥,眼神粘在成分表上良久,半晌才輕輕按出三顆。

舌尖輕輕含下一顆後,江遠才有些含糊的笑著開口:“看來沒毒。”

他直接伸手將藥塞進五條悟手裡,舌尖苦的眉頭都有些皺起,但還是擺出一副還不錯的樣子:“好甜。”

五條悟的眼神落在手心的兩顆藍色藥片上,半晌極其聽話的塞進嘴裡。

江遠瞬間幸災樂禍的看向他,就見五條悟臉上依然沒什麼變化,隻是安靜的看著他。

江遠眨了眨眼,確定五條悟是真的咽下去了,才有些疑惑的開口: “甜嗎?”

“甜。”五條悟的眉頭終於遲鈍的皺起,但依然嘴硬的朝他擺出個極其矛盾的表情。

「你再甜一個試試看呢(扶額苦笑)」

「真受不了你了,能不能給我拖出去杖斃(bushi)」

「笑死了,囧哥你這個世界終於還是癲成了我想象不到的樣子。」

他表情滯住一瞬,突然笑出了聲,苦澀從舌尖傳來,眉心忍不住皺起,最終化為帶著苦相的笑容,果斷將藥吐到了垃圾桶裡。

“休息一會吧。”江遠語氣還帶著沒壓下的笑意,此刻直接起身將沙發上的毯子包到五條悟身上,朝著依然朦朧的眼神開口。

第 72 章

桌麵上鋪滿了年代不一的資料, 有些甚至因為風飄到了地上。可以看出,看資料的人絕非出於自願,並且還含著怨氣。

五條悟靠在窗邊, 緊閉著眼被毛毯包裹。

江遠手裡捏著一張資料, 表情隻是有些疲態。沉默安靜的場景持續了很久,直到他挑起眉頭, 極其緩慢地將資料放到桌麵上。

藍底照片下是大長篇的生平經曆, 小到幼兒園成績表,大到犯罪記錄, 應有儘有,他甚至都懷疑有些東西是故意用來增加工作量, 以便把他拖到一個時間點了。

「看的我密懼都犯了(bushi)」

「彆睡了孩子, 給我家白鳥累成一坨了,哈哈哈哈哈。」

「我嚴重懷疑這就是個圈套, 又不是搞暗殺, 為什麼要看這麼多資料?」

江遠支著頭,有些懶散地摸起桌麵上的文件袋, 從中抽出最後一張資料,紙麵明顯地光滑,觸感也很新, 說是剛打印的他都信。

已經快癱在桌子上的身子終於坐直,他解脫般的將視線落在紙麵上。

中江智仁,二十六歲江遠剛剛看到生平經曆一欄,耳邊就突然響起聲音。他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抬起頭看向五條悟。

就見五條悟眉頭輕輕皺著, 有些笨重的抬起眸子。身上的毯子也因為微微起身的動作,輕輕落到腿上。

他有些懵的看著蓋住手心的毯子, 半晌才像卡住一般緩慢的抬起頭,視線從桌麵上的雜亂移向他。

江遠看著這我是誰我在哪的懵逼表情,笑著開口:“醒了?”

兩人沉默地對視持續了良久,五條悟的臉上儘是死機的樣子,一下倒是也讓他分辨不出,這人有沒有醒酒了。

「老師,我們家孩子像個炸毛的小貓,請一直保持這樣(跪)」

「沒看的時候你不醒,看完了你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趕緊說自己還沒開始看,讓他再看一遍哈哈哈哈哈。」

“頭暈嗎?”江遠將資料放到桌麵上,輕輕探頭試圖喚醒五條悟的程序。

五條悟沉默了半晌,終於算是緩過來一點,睜眼說瞎話般朝他回話:“不暈。”

他沉默了一會,看著這明顯是醒酒了的人,突然無比懷念這人醉酒的時候。

“喝點熱水。”江遠伸手將還有餘溫的水杯推到五條悟麵前,自己則是還坐在地毯上。

五條悟倒是聽話地端起水杯,象征意義地喝了幾口。

他指了指桌麵上的資料,半晌才溫和的開口:“這些都是G這些年能查到的所有的成員,有些已經過世了,有些已經不在組織了。”

五條悟愣了一秒,才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向桌麵上的資料:“你都看完了?”

“對。”他指了指身後已經落到三點的鐘表,半晌才笑了笑,少見的沒有嘲諷地開口:“其實也沒有想象中多,有幾個還是很有意思的。”

說到這,他的視線又在五條悟的眼神下,落回到原本的資料上,草草地看了幾眼後,眉間突然動了動:“就比如這位,似乎就是長崎的那位異能者。”

五條悟的神色終於算是被他強行轉移到加班上,微微起身靠到他旁邊看向資料。

江遠指尖劃過資料上的生平:“和加奈說的大差不大,就是還有個重病的妹妹,感覺也是老套的苦情劇男主。”

“你說是因為我們提前找上太宰先生,還是他早在這個時候就調查過這個組織?”他語氣頓了頓,倒是輕鬆的很。

五條悟的臉色終於緩過來一點,半晌才隻是淡淡回話:“隻是調查的話,應該更早一些。”

“你們倆能不能聯手去挖蘿卜洞?”江遠扭過頭,朝著他笑了笑,眉邊儘是柔和地挑釁:“怎麼看都是一種人,算上S就更好了。”

“為什麼?”五條悟眼角輕輕彎起,對上他有些搞怪的眼神,隻是順著他的話開口。

“因為換湯不換藥。”江遠看著這有些哄人的眼神,總算敗下陣來,扭頭繼續看向資料,漫不經心的隨意開口:“存在的原因總是為了平衡某種‘東西’,感覺生來就有命中注定的路要走,老套到有些扯。”

半晌他又淡淡地補上一句:“我都說不上來究竟誰更幸運一點。”

「雀氏,太宰放在異能界就是一種莫名的平衡嘞。」

「一等,那S豈不是平衡異能界和咒術界,你們仨搞了半天是各司其職啊,你們也是內鬥上了」

「這說法還是算了,搞了半天我家白鳥成反派了,我服了bb哈哈哈哈。」

五條悟愣了愣,半晌才笑著靠在一旁,倒是覺得這話很有意思般,眸子落到他身上,半晌才回話:“那還是我幸運一點吧。”

江遠隻沉默了一秒,就將話題拉了回來:“這資料分了三份,雖然沒寫什麼,但也能分得出三種類彆。”

他手指輕輕點了點第一個文件袋:“這個裡麵的資料能看出有些年頭了,應該就是G剛開始那批人,已經死的死傷的傷了,隻有一張有用。”

“這裡麵的都是不穩定的異能者,大多數都離開了,雖然很多在離開沒多久就死了,但總體來說算是自主的。”

江遠伸手將最後一個文件袋摸起來,朝著五條悟晃了晃:“這裡麵就有意思了,感覺不太像是自願加入組織的,資料也調查得更全麵一點,S的資料也是從第一個文件袋裡放過來的。”

說完,他就將所有紙張隨意地丟到桌麵上,靠在沙發上開始胡亂猜測:“這人不會又要搞未成年解救計劃吧,我實在沒有這份感恩全世界的心。”

“也不一定。”五條悟笑了笑,低頭看向他生無可戀的表情,嘴邊是一副看熱鬨的笑意。

江遠乾脆閉上眼,有些晃的頭被五條悟的腿輕輕支住,他嘴上絲毫沒有饒人的意思:“悟,你還是不清醒的時候可愛一點。”

“我喝醉了”五條悟隻沉默了一瞬,反倒是也笑著跟他開起了玩笑:“是拯救世界了嗎?”

「不,你說你愛你。」

「不,你說你離不開他,除了他還是他,深情表白了一分鐘。」

「不,你撩完就罷工兩小時,留你老婆在風中淩亂。」

江遠壓下想笑的嘴角,在心裡感歎彈幕的缺德,心情都難免好了不少。

身旁果然安靜了幾秒,他心下“嘖嘖”兩聲,壓根不打算放過這個讓五條悟感同身受的機會,頭一回覺得彈幕的胡編亂造這麼令人開懷。

原來017的看熱鬨不嫌事大是這種感受。

直到耳邊的沉默蔓延太久,他才輕輕睜開眼想偷看一下,卻直接對上了五條悟的眼神,此刻正垂著頭輕輕看著他。

江遠直接坐起身,故作無所謂的麵朝桌子開口:“喝醉了至少還不至於給我挖坑。”

他笑了笑,趕緊將這個話題轉移開:“也不知道他想乾什麼,總覺得對我而言不是什麼好事呢。”

五條悟看他的樣子突然笑了笑,順著他的話繼續聊了下去:“那我們就跑路吧。”

“嘖嘖嘖,沒想到你也這麼沒責任心啊。”江遠玩笑般的挑起眉頭,扭過頭對著五條悟開口:“比起跟那些老頭對弈,我還是喜歡G這種比較傻的反派。”

「G:?」

「你小子,路走窄了吧,你現在跟貓貓公開結婚,誰還會針對你,直接平步青雲一舉拿下總監部。」

「你們到底是想怎麼搞欸,我嚴重懷疑太宰已經帶著大小姐去搞事情了,隻有你倆擱這談戀愛呢。」

他靠在沙發上犯懶地躺下,抬頭看向五條悟微微垂著的頭,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才笑著開口:“你說實話,是不是為了跑路才喝酒的?”

五條悟伸手握住他的手,半晌才語氣柔和的狡辯道:“我沒有”

看來G裡麵還另有玄機,恐怕現在隻有他不知道了,也總不能是個人都能改變世界吧,那他就算是一天攔一個也攔不下來了。

這麼一想,遵循規律聽天由命反倒是輕鬆不少。

“太無情了,五條先生。”江遠“嘖嘖”兩聲,眉尾輕輕挑起,語氣間瞬間夾雜上一絲狡黠:“你這話可是當不了男主的。”

「全世界就你保持初心了,從始而終的得饒人處不饒人哈哈哈哈哈。」

「沒事,深情男二也很香(bushi)」

「人倆狂炸橫濱負傷千百,你倆擱這談情說愛還順帶嘲諷,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也笑了一聲,風剛好順著窗戶縫隙溜了進來,他的視線也被吸引過去,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秒。

直到五條悟的視線也落到窗外的寂靜上,半晌耳邊突然響起“轟隆”一聲,類似煙花的聲音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輕輕瞟了眼窗外,起身慢悠悠走到窗戶前,空氣中的濕潤依舊,說明至少離他們有段距離。

“看來今晚還真不太安寧。”他笑了一聲,朝五條悟擺了擺手,視線落在祥和的窗外:“不過至少這裡的位置還是不錯的。”

“想去看看?”

“不。”他果斷搖了搖頭,伸手將窗戶拉了起來:“就算是有異能者抱著炸彈走到我麵前,我也必須睡醒覺。”

「好好好,我們社畜就是要有這個覺悟!!」

「彆管,貓貓會把炸彈抱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鳥:外麵爆炸了?無所謂,我會睡覺。」

第 73 章

鼻腔彌漫著刺鼻的味道, 周遭都是安靜而忙碌的身影。江遠少見地再次戴上墨鏡,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彆來找我的信號。

「我白鳥就是跳下去,死外麵, 也不會走出屋子一步!」

「《就是異能者抱著炸彈來》《我也要睡覺》」

「《不》」

“哇哦~”遠傳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江遠埋在圍巾裡的臉隻輕輕抬起,就見太宰治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好巧啊, 白鳥先生。”

他瞬間扭過頭, 半晌才無奈地淡淡回話:“真巧。”

“這麼晚還沒睡嗎?”太宰治笑了笑,停在他一旁, 視線和他一起落在遠處的警戒線上。

江遠果斷往左邊靠了靠,站到五條悟旁邊, 半晌才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話:“我比較敬業。”

“這倒是沒想到呢。”太宰治眉眼輕輕彎起, 裝出一副極淡的不可思議:“資料看過了嗎?”

“標點符號也都看了。”他扭過頭,神色輕快地扯起嘴角:“要不然應該也趕不上這麼壯觀的爆炸, 就連距離和時間也剛剛好呢。”

太宰治笑著與他對視著, 並沒有要回話的意思,反倒是一臉無辜和輕快, 嘴邊的笑意都絲毫未減,假的看著就有些沒來由的火大。

箕浦拉起警戒線走出來,將手套摘了下來, 看到太宰治身旁兩個表情不太好看的人。他沉默了良久才朝著看上去,稍微像正常人的江遠伸出手。

江遠將手從外衣口袋抽出,輕輕地握了握才下意識開口:“箕浦警官你好,我是白鳥介。”

“白鳥先生也認識箕浦警官嗎?”太宰治突然笑出聲,看向他們握住的手, 神色倒也看不出多好奇。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似乎不對吧。”太宰治聽到這話愣了一秒, 才笑著接過台階,隻不過對於懟他這件事,這人從未想過放棄。

「白鳥:就你能查是吧,哈哈哈哈。」

「一個爛尾樓爆炸,也能這麼快出警嗎,太敬業了,又敬業了哥/.」

「你這形容找的,我服了bb,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箕浦則是絲毫不在意他們的明爭暗鬥,朝他點了點頭後就朝著太宰治開口,看樣子他們已經被提前介紹過了:“暫時無法確認身份,但隻有兩位受害人。”

“有其他的殘留物嗎?”太宰治淡淡回話,語調也認真不少,至少沒有對他時的職業假笑。

“暫時隻有□□殘留。”箕浦語氣依然嚴肅,似是也被加班煩得有些頭疼,但在他們三個人麵前就顯得,認真的不像話了。

太宰治隻輕輕點了點頭,朝著箕浦客氣了一下,神色便認真地一分,朝他們解釋道:“前段時間有個規模並不大的拍賣會,展出的物品也沒什麼罕見的。”

“這裡就是據說的交易地點。”

“所以是來偷東西的。”江遠悶著臉,出口的話也興致缺缺:“是G組織的人來偷的,最好還是剛好你派人跟蹤的異能者。”

“答對了。”太宰治朝他打了個響指,神色依然放鬆:“我已經派人去報答這次加班了,隻是據點有點多多,有些頭疼呢。”

“所以我可以光榮退休了?”他挑了挑眉,語調都難免升高不少。他的眼神終於落在太宰治身上,這時候才發現這人居然還有時間換了一套衣服。

“不~”太宰治像是總算把他推到自己想要的問題上,自然的接上這話:“據我徹夜調查,他們關著一位異能者,超級危險哦~”

“我們需要在他不死的情況下,將他平安地救出來。”太宰治笑了笑,邏輯“自洽”的話吐了出來:“然後交由國家,處以懲罰。”

「你最好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出來再處死刑,然後救出來收入友方陣營是吧,哈哈哈哈哈。」

「白鳥:原來擱這等我呢,神金。」

“我怎麼知道人在哪?”江遠故作頭疼地看向他,滿臉都是無語地拒絕,一句話不知往旁邊靠了幾步,胳膊都靠到了五條悟身上,試圖跟這人拉開距離。

“沒關係~”太宰治笑了笑,朝他果斷開口:“我們已經找到了,並且安排好了一切,隻需要白鳥先生去幫忙把此人請出來就好,畢竟過河拆橋還是很嚇人的。”

“你說呢?”

江遠萬分頭暈的扭過頭,直接回避了這個笑容,視線落在一直輕輕笑著的五條悟身上,耳邊就輕輕響起他含著笑意的聲音:“這班加的不值啊。”

江遠眉間不受控製的跳動兩下,他直接將頭移到眼前的爛尾樓上,放棄跟這兩人進行交流

這一個兩個的都吃了槍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外傳(X)蘿卜坑曆險記(V)」

「合著你自始至終都是想救這個人啊,我家白鳥太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這個人估計跟S差不多,怪不得他這麼小心,原來是一直被分權啊,好好好。」

“畢竟G對你可是情有獨鐘。”太宰治忽視了他噎住的表情,將最後一句話補上:“我們恐怕是進不去的,強行闖進去似乎也救不出來呢。”

“這異能者是也能預知未來嗎?”他有些嘲諷般的淡淡懟回去。

太宰治笑著看向他,將他的嘲諷直接接過:“差不多吧,不過可能需要一些前提條件。”

江遠直接懶得回話了,心下陣陣無奈起來。他倒是也想過這個原因,但確實沒料到是個人都能毀滅世界,也沒想到太宰治這麼有“理想”。

「《情有獨鐘》」

「笑死了,趕緊去救吧,救出來就可以跑路了。」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玩到最後最單純的居然是我家白鳥,笑死哈哈哈哈哈。」

“太宰先生,我似乎忘記和你說,我既不是術師也不是異能者。”他完全不信任的看向太宰治:“隻是個不能文不能武的普通人。”

“沒關係,有人會保護你的。”

他沉默了一秒,在五條悟的笑容下,隻淡淡的開口:“行吧。”

“馬上就要見到G的首領了,是不是很開心?”太宰治完全忽視了他的表情,並丟下一個嘲諷。

“”他沉默的看著這人,突然覺得咒術界的一切都變得可愛了不少,隻是麵無表情的回話:“我太開心了。”

「《開心嗎》《太開心了》」

「你小子,哈哈哈哈哈哈你的表情真的罵的很臟。」

「所有人都在玩劇本殺,隻有白鳥在下副本。」

「沒事,隻要貓貓沒阻止,就說明沒什麼問題不對,這貨似乎隻是不乾涉老婆的決定(扶額苦笑)」

第 74 章

江遠想過太宰治可能很快就會安排見麵, 但確實沒想過這人真能乾出,48小時連續加班的“人性化”操作。

而更令他沒想到的是,關押那個所謂異能者的地方, 居然是個劇院, 甚至今天下午還有演出。

看著眼前的劇目表,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太宰治毫不在意的聲音:“所以一定要在上午解決哦~”

眉間不受控製的跳動了幾下, 江遠伸手扶了扶墨鏡, 還是將視線放回到緊閉的大門上。

「媽呀孩子,你被賣了還得幫人數錢。」

「太宰那b絕對是跟G合作了, 你小子真是敬業,你真的, 我哭死。」

「人在做天在看, 你們這麼坑我家白鳥,真的不心虛嗎哈哈哈哈哈哈。」

大門隨著他的視線“吱呀”一聲輕輕打開一個縫隙, 一個同樣戴著墨鏡的怪異男人探出腦袋看向他, 有些幽幽的聲音響起:“你就是白鳥介吧。”

“對。”他果斷地開口回複,畢竟他這圍巾配墨鏡配太宰治丟給他保暖的灰色大衣, 也沒引起懷疑,那他又有什麼理由懷疑呢。

順著陽光將此人蒼白的麵孔照亮,他才發現這人跟太宰治給的資料上對不上號, 秉著友好理論,他暫時把男人歸到整容的名單上了。

“請進來吧。”男人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空蕩的讓人心尖都難免一顫。

此刻也隻是輕輕將門敞開了一點,江遠隻能側著身子走進黑漆漆的劇院。腳底踏進地麵傳來清脆的聲響,眼前被墨鏡渲染的一片漆黑更是什麼都無法辨認。

“你們這麼節約電費嗎?”他走了幾步後終於停下, 雖然勉強能夠辨認方向,但他對於自己的感知能力暫時還是無法適應的。

此話一出, 身為反派成員的男人顯然有些沒轉過彎來,把這句玩笑話放到心尖分析了好一通,場麵頓時有些尷尬。

「你小子就是被毒啞了,也得畫著懟人。」

「反派哪見過這陣仗啊(bushi)」

「得饒人處不饒人還得看你,看彆的我頭疼。」

男人沉默的步伐終於停下,江遠微微抬頭,也依稀能辨認出眼前似乎是一扇門。太宰治出發前並沒有給他發任何劇本,所以他也隻能由著直覺來辨認。

雖然他一直對太宰治的人格表示質疑,但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他還是願意相信世界充滿愛的。

有些笨重的門被輕輕拉開,暗紅色的綢緞簾子掛在後麵。男人伸手撥開,就見放著一盞蠟燭的化妝間出現在眼前。

21世紀還在裝滿燈的地方放一盞蠟燭取亮,如果不是他們為了歡迎他“潛入”特意營造的氛圍的話,那眼前這人的異能力絕對跟此有關。

隻見男人果斷伸手端起蠟燭,全程沒在他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隻是拉開工具間的大門。

化妝間裡套一個工具間江遠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可以用來存放道具。但是工具間裡套一個書房就有些怪異了,不理解,不尊重。

他跟著這人的腳步,總算走到這套娃般的房間的儘頭,男人伸手熟練地摸下一本書,耳邊“轟隆”一聲,眼前的書架突然移動開,形成一道狹小黑暗的密道。

倒是意料之中地老套。

「看你呼之欲出的表情,我已經猜到了你的下一句嘲諷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人在這空間內估計很牛逼,要不然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人關在著,也不可能讓白鳥這麼進來的,有點緊張了家人們。」

「沒事,小逝。」

腳底踏到金屬觸感的時候,他終於有種被坑了的感覺,但畢竟他踩坑經驗太過豐富,實在是很難裝出新奇的樣子。

走了不知道多久後,他終於做作的輕咳了幾聲,對著男人開口:“應該不需要走八百米吧,我走太久頭暈。”

男人沉默了一秒,似乎完全不適應他這種語言模式,隻是淡淡開口:“馬上到了。”

「又嬌弱了哥/.」

「我覺得沒說有幽閉恐懼症已經是進步了,咱還是有些人品的哈(扶額苦笑)」

「還是想不出白鳥要怎麼把人帶出來,難不成要他十天暈三次的貨色去硬搶嗎,好歹給個劇本吧喂哈哈哈。」

眼前終於迎來了一點光亮,江遠果斷忽視了彈幕的控訴。

他看向眼前明顯與男人手中蠟燭,不在一個科技層麵的虹膜識彆裝置,不禁感歎起“該省省該花花”的人生真理。

隨著“滴滴”聲響起,眼前的金屬大門終於打開,隨之而來的是鋪麵的寒氣與刺眼的光亮。

讓他不得不慶幸自己因熬夜帶的墨鏡,也不得不條件反射般的覺得這也在太宰治的計劃之內,看來他也是傷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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