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你認為自己不夠強嗎(1 / 2)

短暫的尷尬過後, 林一後知後覺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他不是言靈師嗎?為什麼突然變鳳凰了?”

何不言自己已經在眾人麵前顯露了鳳凰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往基地去了, 林一自然也沒必要幫他隱瞞。

她在問出問題的那一刻, 最先想到的是何不語。

戰場上的人, 沒人能回答林一的問題。

他們也和林一一樣,一頭霧水。

不過, 數據化異能, 倒是給了林一回應。

「要透過表象看透本質, 你隻是被表象蒙蔽了雙眼。」

自從林一發現了自己真實的異能之後,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看到類似的話了。

可是透過現象看本質什麼的……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太難了。

反正在看到何不言的數據之前, 她從沒有考慮過, 何不言是鳳凰這件事的可能性。

畢竟言靈和鳳凰這兩種東西, 未免差得也太遠了。

就像彆人看到她變成了白虎, 也不可能會想到她的異能是數據化吧?

「多看,多用,總有一天你會掌握訣竅。」

眼前又出現了一行字。

不過在這行字出現之後, 數據化異能就沉寂了下去,再也沒有給林一提示。

林一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一直以來,她都在被動的使用著自己真正的異能, 將它當成類似於遊戲係統的工具。

但是仔細想想, 其他進化者會這樣對待自己的異能嗎?

他們每天都在探索自己的異能,開發潛力,不斷訓練。

隻有林一專注於等級,卻忽略了異能本身。

或者不如說, 她把白虎當成了她真正的異能,反而忽略了數據化異能的存在。

類比起來,白虎是遊戲賬號,數據化異能則是遊戲規則。

一個沒有將遊戲規則了解透徹的玩家,是永遠不可能封頂榜首的。

單純的操作和技術很重要,但了解規則也同樣重要。

數據化異能對於林一來說,是一個完全真實、地圖極大、遊戲規則需要自己不斷摸索的遊戲。

但殘酷的末世讓她沒來得及摸索,就開始了戰鬥。

習慣了戰鬥的林一,也逐漸忘記了數據化異能本身的重要性。

現在,林一發現了問題,自然就應該調整自己的重心了。

戰場上,相對難纏的變異魔鬼蛙已經被解決,剩下的怪物就比較好對付了。

畢竟朱雀蛋二等的實力放在那裡,即便真的有怪物垂涎它所蘊含的能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各大基地的選址距離危險區都很遠,彆說危險區的怪物感應不到這裡,就算它們真的能感應到,也未必出得來。

畢竟它們中的大多數還沒到蘇醒的時間,朱雀蛋的孵化,在這個品階的生物裡,絕對算是很早的了。

所以周圍的怪物,除了一部分抱著僥幸心理的變異物品階相對較高之外,剩下的,都是憑借本能尋找能量的普通喪屍和普通的喪屍動物。

這些東西,壓根不用林一多費心思,士兵們的熱武器就能解決它們。

經曆了數不清的戰鬥,能夠活到現在的士兵,除了沒有異能之外,戰鬥意識可能比林一這樣的進化者還要好。

那些不斷包圍過來的喪屍,突破不了士兵們的防守線。

不過對於專家們來說,親眼看著沒有高牆的臨時觀測站周圍形成了一波規模不小的喪屍潮,視覺效果還是極具衝擊力的。

“要是我這身板頂在前麵,可能末世第一天都活不過……”

“那你就想錯了,各人有各人的分工,咱們的分工,就是讓前線的人頂得住。”

“也是……”

幾名專家嘀咕了幾句,強壓住對喪屍群的恐懼,低頭專心做起了自己的事。

林一慢吞吞地踱步過去,問道:“裡麵怎麼樣了?”

專家們一抬頭,就看見一隻嚴肅的虎臉。

“……”

怪了……

剛才那個鳳凰像生孩子的,這個倒像是等在產房外麵的。

問題是,朱雀蛋和這兩位屁的血緣關係都沒有,為什麼這畫麵卻該死的和諧?

“蛋表麵最大的裂紋已經拓展到兩米多長了,整個蛋殼隨時有可能從中間徹底剝脫。”

電腦屏幕上,蛋殼裂縫的顏色已經變成了近乎於白的淺黃色。

隻有能量高到極其變態的等級,檢測儀才會顯示出類似的顏色。

不僅如此,蛋殼表麵標注的能量值,還在不斷地升高。

反觀待在朱雀蛋旁邊的球球,身周還維持著低能量的淺紅色,可見蛋裡麵的朱雀在有意識地保護著自己的第一個投喂者。

正當林一盯著屏幕出神的時候,畫麵裡的蛋殼喀喇一下裂成了兩半,徹底脫離了蛋身。

一隻全身赤紅,猶如火焰的神鳥,花苞初綻一般地舒展開了身體,振翅高飛。

地底洞穴的上方本來有許多沙礫土石,但一碰到朱雀翅膀上的火焰,就融化成了一灘液體,順著洞穴內壁,向下流去。

林一看到這一幕,瞳孔頓時一縮。

球球還在洞穴裡麵!

不等林一有所動作,朱雀的眼睛裡就流出星辰一般的光輝,像綢帶一樣,纏繞著球球的身體,將它帶到了高空。

日中星鳥,便是朱雀。*

朱雀從地下洞穴破土而出,赤紅的身體在天空中盤旋,俯視著大地。

似乎知道鴻鵠基地的人是來保護它的,朱雀沒有攻擊周圍的士兵,反而衝著喪屍群,俯衝而去。

金紅色的火焰落在喪屍群中,瞬間點燃了擠在一起的喪屍。

那些喪屍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變成了一片飛灰。

球球落在地上,觸角伸向天空,嗅著朱雀身上的氣息。

作為一隻不怎麼博學的屎殼郎,球球看著天上赤紅色的身影,覺得自己發現的蛋很有出息。

球球又高興又失落。

它還有點想讓蛋蛋繼承它搓糞球的手藝呢……

林一站在球球旁邊,盯著它看了許久,終於意識到這隻屎殼郎似乎正在思考。

這時候,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段文字。

【屎殼郎球球(惆悵中):雖說好大兒看起來很有出息,可是誰來繼承我搓糞球的手藝呢?唉,後繼無蟲啊!】

林一的大腦停擺了一秒鐘。

搓糞球的手藝還要後繼有蟲……

這輩子就沒這麼無語過。

不過突然能看到一隻甲蟲的心情什麼的,應該就是林一剛才一直觀察它造成的結果。

林一又試著去觀察周圍的人,可惜這一次什麼都沒能看見。

她猜測,應該是人類的情感太複雜,而且大多數人都不會太直白地把想法寫在臉上,所以她才看不到彆人的真實心情。

至於球球……

蟲子的情緒當然不會像人類那麼複雜難懂,而且這會兒朱雀剛剛破殼,想必球球的心情也很激動,所以才會那麼容易被她看懂。

林一記下了這個新發現,抬起頭,觀察起了在空中盤旋的朱雀。

正上方的一小片天空被映成了火紅色,朱雀高聲鳴叫了幾聲,星辰一樣的眼睛向著林一投去友善的一瞥。

同為四象中的存在,朱雀對林一有著與生俱來的親近。

它歡快地叫了幾聲,聽在林一的耳朵裡,就變成了一個小男孩的說話聲。

“一起來天上玩呀!”

林一轉頭對專家說道:“是個男孩。”

說著,她的背上就生出了翅膀,向著天空中的朱雀追了過去。

專家留在原地風中淩亂。

這話不應該我告訴你嗎?

等等!你怎麼知道是男孩的?

專家稀裡糊塗地在報告上記了一筆,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好,這麼一個不太靠譜的消息到底應不應該上報。

而林一之所以飛上高空……

有大半原因是出於貓科動物的本能。

看見任何像逗貓棒的東西,都想過去rua兩下。

而朱雀的尾巴,簡直就是純天然的逗貓棒。

飛機上,周文竹看見白虎和朱雀在天空中玩鬨的場景,非常沒有兄弟情地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何不言。

並且還給照片配了文字說明:

【叫你提前跑了,人家大貓貓和彆的小鳥一起玩去了。】

基地裡,何不言套好上衣,一轉頭就看見通訊器上周文竹發來的消息。

他拿起通訊器,對著那張照片端詳了很久,最後略感放心地放下了通訊器。

也就那樣,尾巴沒有我的好看,羽毛一點也不豔麗。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的時候,何不言的身體頓時僵硬了一下。

他有些做賊心虛地掃視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房間,懊惱地想著:

我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和一隻剛破殼的鳥攀比?

……

幾個小時後,專家們在軍隊的護送下回到了基地。

為了安置小朱雀,基地特地劃出了一小塊地皮,留給小朱雀和球球築巢。

這個級彆的進化物,基地通常不會選擇馴化,而是在不損害基地利益的情況下,給予進化物最大的自由。

畢竟像朱雀這樣的存在,如果不想留在鴻鵠基地,恐怕也沒人能攔得住。

與其不自量力地嘗試馴化,還不如友好相處,讓它對基地更有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