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2 / 2)

還是李保國,看著清醒些,舌頭也沒打閃,說話還是清楚的,“走走走,愛國,大哥帶你去老趙家坐一坐,大家一定……一定不讓那誰欺負咱們老李家人。”

得,這位估計也有些醉了。

李保國扯著李愛國就往門外走啊,李衛國也搖搖晃晃的跟在屁股後麵,李婆子和趙衛紅去拉都沒拉住。

這三兄弟走到大門外邊,冷風一吹,清醒了不少,不過啊,這該去的地方還的去,該找到的人還得找。

得,走吧,去老趙家看一看,三個人就這麼著勾肩搭背的走了,叫李婆子看著,眼圈都紅了紅,這弟兄三個多長時間沒有這麼親密過了。

結了婚,那就是三家人了,再也不是小時候穿一條褲子的關係了。

趙建軍家也是一大家子人,不過老趙家房大,並不擠,趙二珍一家今年也在這裡過的年,李保國他們一進門,她男人李中華就熱情的給倒水喝。

李中華以前是看不上隊員的,他自認是城裡人,又是高中生,比這些泥腿子有文化多了,不應該和他們太親密。

不過這兩年他學乖了,在人家的地盤吃人家的飯,回頭還看不起這些人,再憨厚老實的人也有幾分氣性,人家偷偷的給他下一兩個絆子,他遭了罪還不知道誰乾的,這麼幾次下來,李中華就學乖了,見人三分禮,不管你是誰。

“外邊冷,快喝熱水。”李中華道。

李保國把水接過來,拍了拍李中華的肩膀說了句謝,這小子,這兩年越發有鄉性了。

“建軍哥,建軍哥,我來了。”李衛國就嚷嚷兩句。

“這是喝了酒吧?”趙老娘笑眯眯道,“正好我煮了醒酒湯,你們趕緊的,一人來一碗。”

好不容易腦子清醒了些,這兄弟三個才跟著趙建軍去堂屋說話,堂屋僻靜,說啥也不容易被人聽見。

“建軍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就直說,你想不想往上動一動?”李保國開門見山道。

趙建軍當然想,他一個大隊長,往上走一步就是公社副書記,看似差距不大,但是邁過這一步,他以後的路就好走多了。

“唉,到哪都是給人民辦事,混口飯吃,混口飯吃!”趙建軍搞不懂李保國三兄弟的來意,打起了官腔。

李保國笑了起來,“行了,建軍哥,光屁股長大的兄弟,不要來這些虛的了,我知道你想當書記,上頭那幾個年紀可不大,等他們給你挪位置,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去,你還不如聽我一句勸,拉一個人下馬,自己頂上去。”

趙建軍心裡咯噔一聲,李衛國李愛國臉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凝滯,這是要……?

“愛國衛國是我的親兄弟,這事也和愛國有關,所以我也沒有避開他倆,如今這個形式你肯定比我清楚,省城的風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刮到咱長原公社來,那誰蹦噠不了兩天了,你現在不下手,讓彆人搶了先,以後後悔的可是你。”

趙建軍也不笑了,正了正神色,“你是不是從哪聽到了什麼消息?”

李保國嗬嗬一笑,“我是個大老粗,沒念過幾天書,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但我師傅他可是一個老革命了,他老人家上過戰場,打過鬼子,和國民黨真刀真槍的乾過仗,不說彆的,就說他老人家至今在省城還有關係呢,我聽說省城要有大動靜了!”

趙建軍不是沒有政治敏銳度,最近上頭對思想抓的越來越嚴,風聲越來越緊,就在過年前,隔壁公社還槍斃了一個人,要不是因為這,姚印忠也不能安分這麼長時間。

想想平時因為給陳寡婦記滿工分引的罵聲,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還有,姚印忠那樣一個奸詐小人,簡直就是黨和人民的恥辱,竟然憑著對省城某個大官的救命之恩一路當上了公社書記,他憑什麼,趙建軍想想都胃疼,有機會不上王八蛋,乾就乾,失敗了就拚了這條命上北京找主席他老人家主持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  祈求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