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男人涉嫌拐賣兒童,被我們的人當場抓獲,人贓俱獲。”一個警.察好心解釋了一番。
吳水生一大早就帶著小閨女出門了,也沒說乾啥,如今他被警.察逮住了,吳老太一下就驚呼出聲,“花妞!花妞呢?水生你把花妞帶哪去了”
她猜測的沒錯,吳水生確實是壞了良心,把主意打到了孩子身上。家裡這段時間缺錢的厲害,偏偏他又是個孝子,每天抓耳撓腮的想法弄錢,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起了賣閨女換錢給老母治病的心思。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人見花妞生的乾瘦,臨時反悔,想要殺價,兩個人吵著吵著竟然就這麼打起來了,花妞乘機跑了,她腦子也靈光,淨往人多的大路上跑,一頭撞上了沈立軒他們,吳水生和那山裡漢子追來的時候,正好被警.察們抓了個正著。
“孩子呢?”吳老太焦急問道。
“大娘放心,孩子在門口,我們的人照顧著。”那女娃鬼精鬼精的,到了門口也不進來,說是害怕她媽打她。
丈夫被抓,鄭春苗一下失了主心骨,她磕磕巴巴的反駁,“警.察同誌,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男人怎麼可能賣花妞呢,一定是花妞這小丫頭和她爸鬨彆扭了,你們叫她進來,叫進來我好好問問她。”
“行了,有什麼話去公安局說!”
吳紅兵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警.察同誌,我能出去看看我妹妹嗎?”
警.察點頭,吳紅兵快步跑出屋門。
吳水生戴著手銬,垂頭喪氣,不敢看鄭春苗,也不敢看炕上的老娘,賣閨女隻是一時起了歪念,現在卻是百口莫辯了,這段時間家裡的事兒一樁接著一樁,他實在沒辦法了,又聽旁人一直念叨,東村誰家的閨女賣到哪哪換了多少錢糧,西村誰家的閨女收了多少彩禮。
兒子糟蹋了人家的閨女,大閨女得嫁到王家賠罪,他唯一能打主意的,隻有小閨女了。
事實至此,有了公權力的介入,王家人再橫,再不講理,此時也不做聲了,鄭春苗也變成了鵪鶉,吳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受,想教訓兒子,又力不從心,乾脆閉上眼睛平息心裡的怒火。
過了沒多久,有人進來報信,說是在吳紅兵外婆家抓住了吳紅強,因為他暴力抗捕,已經抓回警局裡了。
好了,這下,警.察們帶著人走了,屋裡空了大半,吳紅兵把懷裡摟著的花妞輕輕推到炕上坐著,狠狠甩了鄭春苗一個耳光。
吳紅兵要處理自個兒家事,李梅梅扯了沈立軒的袖子,又用胳膊碰了碰王娟,低聲道,“咱們現在呆在這兒不好,要不咱們出去走走。”
沈立軒低聲說好,十分自覺的抓住了她的手,王娟跟在後麵,腦子裡還在想吳紅兵的事兒,走出門來,半晌才反應過來,瞠目結舌的指著他倆,“在……在一起了?”
李梅梅大大方方點頭,還抓著沈立軒的手晃了晃。
“你咋知道我在這兒?”
沈立軒摸了摸耳朵,“我在樓下等你,等了很長時間。後來還是你們宿舍另外一個姑娘主動告訴我,說你們來了這兒,又聽她說,昨兒個有對夫妻來學校鬨事,是你們宿舍吳紅兵的父母,我擔心你受傷,所以帶人過來。”
大黃和大黑歪著腦袋,好奇的盯著沈立軒看,李梅梅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裡取出兩個黑色條狀物,遞到他手裡,“諾,我的狗,你喂喂。”
沈立軒眼裡好奇一閃而過,這兩條狗毛色光亮,身材壯碩,雙眼有神,長大嘴裡隱隱能窺見鋒利的尖牙,比他見過的功勳犬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他什麼也沒問,毫不猶豫的接過她手裡的狗糧,一手一條,輕輕喂給大黃和大黑吃。
屋裡清晰傳來鄭春苗的罵聲,隨後又是一陣摔摔打打的聲音,李梅梅彎腰撿了塊石子,重重的打到那邊牆頭上趴著看熱鬨的人身上,那人“哎呦”一聲,捂著腦袋罵,“哪個王八蛋打老子!”
“大黃,去嚇嚇他!”
大黃得令,興奮的甩著尾巴跑了過去,一連衝著那人叫了十幾聲,嚇得他屁滾尿流的下了牆。
“我就說嘛,王家人怎麼知道紅兵回家了,敢情是有人通風報信,我看八成就是剛才看熱鬨的那個人!”王娟憤憤說到,無意間道出了真相。
其實王家也未必非得要給大兒子找一個媳婦,他們喪女喪妹之痛,毫無保留的轉移到了吳紅兵身上,原因就在於,這女子,與吳紅強有著親密的血緣關係,又與他們死去的閨女/妹妹年紀相仿,然而,一個考上最好的大學,前途光明,另一個,生命戛然而止,王家人遷怒了。
王家人確實憤怒,生氣,隻是這種仇恨用錯了對象。
吳紅強該死,吳紅兵卻不該賠上自己的一生。
過了一會,屋裡亂亂糟糟的聲音停了,沒聽見吳紅兵說什麼,隻能聽見鄭春苗的咆哮聲,門開了,吳紅兵帶著花妞走出來。
“我們走!”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後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