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太有個親姐姐早年間嫁到了首都, 這些年也一直來往著,吳紅兵正是帶著妹妹去投奔她,寄人籬下或許會受委屈, 但總比待在家裡被親媽遷怒好。
更或許, 她能給妹妹找到一條新的出路。
進城後,幾人便要分彆了,吳紅兵帶著妹妹去尋老姨,王娟獨自一人回了學校, 李梅梅則和沈立軒一道,帶著兩條精神奕奕的大狗, 打閻先生家而去。
去的時候,閻老不在, 張嬸家的小孫子一個人蹲在院子裡玩泥巴,白白嫩嫩的一小隻, 兩條腿兒還不足氣力, 突然一個屁墩坐在地上, 讓人忍不住想逗一逗他。
沈立軒盯著那孩子看了半天,無恥的想,他和梅梅以後的孩子一定比眼前這個鼻涕蟲好看十倍。
小孩子抵抗力弱,這孩子也許是感冒了, 鼻子下麵流出一串粘膩的什物,見李梅梅要去抱那個鼻涕蟲,沈立軒立馬搶在她前麵,嫌棄的提起小孩領子, 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狗··狗···”
一歲大的孩子已經開始往外一個一個的蹦字了,小孩見到大黃大黑,非但不害怕,反而欣喜的拍著小手,倒是大黃大黑,頗為嫌棄的甩了甩身上的毛,離這鼻涕蟲遠了些。
張嬸從廁所出來,遠遠看到兩個陌生人在逗她孫子,還帶著兩條大狗,心下一緊,幾個跨步就衝了過來,“你們是乾什麼的?”
“張嬸,是我,我來看看閻老師。”
近了,看到臉,原來不是陌生人,是來看閻老頭的,她有些埋怨,“你從哪裡弄來這麼大的兩條狗,也不怕嚇著人!”
李梅梅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張嬸,是我考慮不周到。”
沈立軒隻好拽著狗繩,把兩條狗拴到了門下的一根柱子上。
張嬸一邊把孩子抱起來,一邊道:“沒事兒,不過嬸子可提醒你一句,狗可得牽好了,千萬不能鬆開,這附近可是住了不少老痞子,一天到晚的不乾正事,淨想著訛人。小心他們裝作被狗咬,然後訛上你,我跟你說啊,這胡同最往裡有一家人也養狗,前些日子就被人給訛上了,賠了不少錢呢,胡同裡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是他家的狗咬掉彆人一塊肉,我告訴你們啊,全都是瞎說的,被咬的那人我認識,打小就在這胡同裡坑門拐騙,昨兒我還見他大搖大擺的在這附近晃蕩呢,也就是新來的人家不了解他,才吃了這個虧,換作我,早打死他了!什麼玩意兒!”
李梅梅耐心的陪著張嬸閒聊半天,終於等到閻老回來,她熱情的揮手,這個點兒才下課,看來學校的課排的很緊。
“你們怎麼又來了?”閻老佯裝吹胡子瞪眼,好像不歡迎他們似的,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他和張嬸互相問了好,把公文包夾到腋下,掏出鑰匙開了門,“進來坐,我去生點火。”
這種小事兒哪能讓他親自乾,李梅梅摟袖子要幫忙,白皙的一段藕臂露出來,沈立軒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先彆忙,我們請閻老出去吃飯?”
閻杜衡人老成精,狐疑的多看了他們幾眼,視線在兩人握著的手上打轉,良久,眯著眼睛,意味深長的道,“好小子,我就說沈部長為何千方百計找到我這裡,讓我給你配藥,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沈立軒笑道,“您醫術卓絕,首都不少人都仰慕您的醫術,家母正是其中之一,我身體不好,雖然老天垂憐,僥幸變得與正常人一般無二,但家父家母心係於我,不敢掉以輕心,所以才鬥膽請您出手,幫我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