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鄉下人家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早早就睡下了,夏日裡暑熱難擋,趙衛紅怕閨女們熱著,還特意在地麵潑了次涼水降溫。
直到三天後,李梅梅和李四妮才知道二姐回家真相,她要離婚!
李二姐一把拉住李梅梅,眼圈紅的厲害,“小妹,我後悔了,我想離婚。”
李梅梅不可置信的眨眨眼睛,看著她二姐,“發生啥事了?”
二姐以前非得嫁給二姐夫,吃苦受累也沒在怕的,眼看著日子要好過了,她也能隨軍了,李梅梅也鬨不明白她這是又搭錯哪根筋了?
李二妮低下頭,“你們不知道,你們二姐夫他媽跑回來了,鬨騰的不行,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他又不管,我能怎麼辦?”
何曉剛家裡的情況說起來有點複雜,他爺爺那一輩,家裡就窮的叮當響,為了給他爹娶媳婦,更是花儘積蓄,偏偏她娘又嫌棄他爹窮,生下他以後跟著個走街串巷的貨郎私奔了。
何曉剛從小沒見過親娘,他爹討飯把他拉扯大。
去年的時候,他那個跑了的親娘突然又跑回來了,還帶著兩個半大孩子,不知從誰那裡打聽到了二妮住的地方,死活賴著不走,吃她的,住她的,偏偏何曉剛在部隊,手伸不到家裡來,二妮也是個沒本事的,硬是讓那三個人占了她的家。
李梅梅氣急,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下她二姐的額頭,“這話你和咱爸媽說過沒有?”
“沒有。”
“二姐,不是我說你,”四妮怒目圓睜,雙手叉著腰,“咱家除了小妮兒,最會讀書的就是你了,你這腦子除了讀書,沒一點兒靈光的地方,我二姐夫的親娘又沒養過他一天,憑什麼帶著兩個拖油瓶來讓你養著,你這下一走了之,工作不要了?家不要了?你要是早點和爸媽說,他們能讓那幾個人欺負你。”
“那好歹是你二姐夫的親媽和親弟妹,我能怎麼辦?”
“人家姓何的想不想養他媽還兩說呢,輪得到你這姓李的瞎表現!”
李梅梅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你要是和我二姐夫過不下去了,我就支持你離婚,以後總能找到合心意的人,但是為了三個不明不白的親戚,你這鬨著要離婚,不是腦子有病嗎?”
二妮囁喏了半天,一雙杏眼通紅,“要是隻有這,我忍忍也就算了,你們不曉得,何曉剛在部隊有人了!”
趙衛紅本來是給閨女們送洗好的黃瓜吃,聽見她們在裡頭說話,順耳就聽了一嘴,二妮提到離婚原因的時候,她心下一動,乾脆就在門口聽了下去,越聽越氣,自個兒嬌養大的閨女,竟然讓那個老虔婆這麼欺負,等聽到二妮說何曉剛外頭有人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重重的推門進來,“你說啥?”
好嘛,紙包不住火了。這下趙衛紅終於知道老二為啥非得要鬨離婚了?
等李保國下班回來,趙衛紅也沒瞞他,把自己今天聽到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他頓時氣的火冒三丈。
翌日一早,李保國和李家棟父子倆早早起了床,一人在廚房摸了一個大饅頭,邊吃遍往村口走,走到一戶人家門前,李家棟過去敲了敲門,沒一會兒,門開了,裡頭出來一個虎背熊腰的高大漢子。
“姨夫,家棟,有啥事兒,一大早的就來敲門了?”漢子一臉疑惑。
“華子,你跟姨夫跑一趟。”
這漢子名為常華,是招文的丈夫,沒回村之前,也是個當兵的,彆的沒有,一把子力氣驚人,為人憨厚老實,雖然比招文大了七八歲,但是疼媳婦。
所以趙衛紅也放心的把外甥女嫁給了他。
常華摸了摸腦袋,“行,我去和小文說一聲。”
一行三人,悄摸著坐車去了二妮的家。李保國帶著常華上樓,李家棟一個人朝著派出所的方向而去。
李保國先上去敲門,門很快便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十分防備而又不耐煩的看著他們,“你們找誰?”
“李蘭!認識不?”
那青年突然慌亂,想要關門,但是常華哪會給他這個機會。
等到李家棟帶著公安過來,那青年早就一臉恐懼的蹲在牆角瑟瑟發抖,除了他,屋裡沒有其他人了。
等龔南菊帶著閨女從外邊“打食兒”回來,被公安抓了個正著。
不費吹灰之力,這娘兒倆招了個徹徹底底,她們沒想到,是李二妮的家人找人來攆她們,還以為是背地裡乾的那點子見不得人的事情被警察知道了,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怎麼回事呢,龔南菊當年私奔,和貨郎生子一兒一女,沒有戶口和介紹信的他們,不管到了什麼地方,都寸步難行,很快,貨郎受不了了,卷了他們所有的錢跑了。
她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漸漸就走上了一條歪路,成為了一個見不得光的暗娼,躺下能掙錢,漸漸的,她也就不會站起來掙錢了,連帶著一雙兒女,也跟著她走上了歧路,又那好走旱道的,她就讓兒子去賣屁股,又那喜歡妙齡女子的,她就讓閨女上,總之,娘幾個一路賣身回了老家,打聽到自己當年拋下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還娶了媳婦,龔南菊自然不擇手段扒了上去。
“咋了,我是她婆婆媽,香兒和狗兒是她弟妹,讓她養著咋了,要不是姓李的小娼婦不好好在家工作伺候我,我用得著去乾老本行嗎?”龔南菊甚至還振振有詞,她的一雙兒女嘴裡更是汙言穢語說個不停。
李保國實在聽不下去,把自己備好的紅包偷偷塞給幾個公安,人家跑一趟也挺幸苦的。
捏了捏紅包的厚度,那些人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
三個人,一個也沒落得了好,全判了流氓罪,無期徒刑。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後天見哦(?-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