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弟越說越來勁,硬是擠進來栓子的房門,“栓子哥不是有個正在縣裡上初中的侄女?聽說學習成績還特彆好,我告訴你,有些城裡的大款就好這一口……”
你瞧瞧這話說的。
栓子給猴子麵子,可不代表他會給這小弟麵子,一把揪住他衣領,目露凶光,“滾!再敢提我侄女一個字,我弄死你!”
房門彭的一聲緊緊關上,那人在門口啐了一口,“呸,橫什麼橫,等著倒黴!”
被救出來後,張毛毛整日整夜的哭,苦的眼睛紅似兩個桃子,好不容易哭累了,早間喝了兩碗麵片湯,和衣睡下了。
大柱媳婦看了眼外頭滴滴答的雨簾,眉頭皺成一個川,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昨天下了,妞兒還等著上學哩,早知道就不接她回來吃席了。
還有啊,屋裡那個,得趕緊送走,不然等栓子反應過來,想跑也跑不了嘍。
她用燒火棍戳了戳自個兒丈夫,“唉,要不,你去村委給張毛毛家打電話,讓她父母過來接人?”
大柱左右為難,他現在想的就是,把這姑娘遠遠的送到縣裡,交到她父母手上,對於打電話讓她的父母到村裡接人這件事,他是抗拒的。
昨天下午,趙衛紅和李保國不是空手回來的,豆腐張做豆腐是一把好手,豆腐西施則擅長做豆產品,兩口子攜手,把生意做到了鎮外去。
可見,如豆腐這般的小生意,做好了也是能賺大錢的。
他倆買了不少鮮豆腐和豆製品,有豆皮,腐竹,豆乾,腐乳,甚至於捏成圓形的豆豉。
趙衛紅從廚房拎出幾袋來,又搭上些臘肉,“這些買多了,一會給親戚們送點過去……”
他們這地兒,還不興回禮,送點這個過去,算是對前頭親戚們來參加女兒訂婚宴的謝儀。
雨一會大一會小,李梅梅在家也無聊,遂提出去大柱叔家轉轉,“溪溪回來了,我去看看她,好長時間不見了,小丫頭都那麼大了。”
溪溪就是大柱第一個閨女的名字,他有一女兩子,兩個小子書讀不進去,被他送到了舅家學手藝,隻有閨女腦子最好使,一直堅持著上學。
她撐著一把透明雨傘,去了大柱家,院裡靜悄悄的,幾隻毛被雨淋的濕漉漉的母雞在屋簷下擠作一堆。
“溪溪在嗎?”
有人來了。
大柱媳婦掀開門簾出來,臉色有些慌張,見到是李梅梅,神色又一下子放鬆。
“是梅梅呀,快進來,溪溪在呢,在裡屋看書呢。大柱給你侄女倒糖水去。”
李梅梅跟著她進了屋,李溪在裡屋溫書,聽到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放下書,從裡屋走出來。
見著李梅梅,她驚喜的笑了,兩頰的小酒窩若隱若現,一下子撲了過去,“姐!”
梅梅姐是村裡考的最好的一個人,也是她奮鬥的目標。
“溪溪長成大姑娘了!”
李梅梅笑眯眯的伸手比了比小姑娘的身高,已經到她肩膀了,估計過幾年,就比她還高了。
李溪特彆高興,拉著李梅梅的手,親親熱熱的道,“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我們學校的名人,老師上課都拿你舉例子,讓我們向你學習哩,同學們知道你是我姐,都特彆羨慕我!”
“是嘛!”
大柱媳婦插了一句嘴,“可不是嘛,咱們縣裡這麼多學生,能考上首大的可就你姐一個,你可得好好向人家學習。”
要是閨女成了大學生,那他們家祖墳可真是冒青煙了。
堂屋裡,剛剛睡下的張毛毛不幸被一泡尿憋醒,翻身去了廁所,農村都是旱廁,大柱家的廁所建在豬圈旁邊,雨天豬圈附近泥濘,隻要一條細窄的磚路可以踩。
她小心翼翼的拎著褲腿往廁所走,還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啥聲音?”
“沒啥,你聽錯了!”大柱媳婦臉上一僵,瘋狂的給大柱打眼色,讓他出去看一看張毛毛怎麼了。
大柱隻好轉身出去,沒過半分鐘,扶著一個人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後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