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淺嘗五下【一更】不困。……(1 / 2)

櫻桃沙冰 鹿靈 10902 字 4個月前

四目相對之間, 彌漫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息。

顏漫看著他。

葉凜有雙很標誌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壓, 多出幾分疏離和清冷感來,雙眼皮弧度幾乎是貼著上眼瞼,快到末端時又淺淺劃出來,說不出的周正好看。

此時這雙眼稍稍眯著,有很清晰的臥蠶,眼尾像是被她沾些淺色的唇釉,有濕潤的紅。

不期然, 他伸出手, 捂住她的眼睛,聲音很啞, 像被磨。

“……彆看。”

她仰頭去夠他的掌, 是在笑。

“看你好看。”

顏漫將手搭在他肩上時,兩隻貓也衝進來, 她在旁邊抽幾張濕巾,擦乾團成團,兩隻貓又弄倒加濕器,把狼藉的現場一點點清理完,顏漫這才躺下。

她剛剛碰加濕器, 葉凜又抽出紙巾,仔仔細細地替她把痕跡擦乾。

顏漫看著他一絲不苟的表, 想到方才,又是在笑。

在他的注視下, 她將被角掖好,手指就放在頰邊,忍不住輕輕曲指節, 聞聞。

手腕頃刻被人捉住。

他聲音很壓:“彆聞。”

她禁不住道:“你要求很多誒。”

“……”

接下來的一周,“居生活”似乎步入正軌,《城市旅人》中她的戲份也逐步增多,到家時往往已經很晚,躺在床上,跟葉凜沒聊兩句就又睡著。

然第二天六點早,如是重複。

那天她早早到劇組,是第一個,沒多久,許文靜老師也來。

許文靜老師,便是三個女之一、四十歲岑枝的扮演者,收視高的戲很多,且很穩,在前年拿到視。

每次和這種重量級前輩聊天,顏漫都會覺得闊很多。

今天正好有她和許老師的對手戲,顏漫和老師對兩遍台詞,便拍。

這是場一鏡到底的戲份,台詞很多,二人就住房問題產生些許爭執,顏漫拍幾遍,難得動喊停。

——不是演得不好,而是她覺得,和許老師那種自然又爐火純青的技巧比來,她的戲沒有完全出來。

不知是什麼原因,她的人物被壓住。

“沒關係,彆急,”導演安撫她,“這場是有點難演,正常的。”

她跟導演又聊會兒,這場戲次拍,這次比之前狀態稍有提升,但是cut喊完,她仍然覺得,還是不行。

片場一時陷入焦灼,顏漫喝大半瓶水,在導演和許老師的討論中,驀然清醒。

“找到原因,”顏漫說,“吃太飽。”

“……”

顏漫:“這段戲裡的路盈盈,經曆三個月六份工作的折磨,忙到幾乎沒時間吃飯,還在吃抗抑鬱的藥,按理來說應該非常虛弱才對。”

“可為台詞清晰,用比較精準的方法去表述,但這是不行的,這時候的她應該是虛弱又虛張聲勢的,那份骨子裡的虛弱,沒有演出來。”

導演連連點頭:“對,是這樣,那們調一下?”

然而這場戲仿佛一個小瓶頸似的,發現問題之,她又連著拍好多場,還是沒解決。

找到問題,像是得到一個無法被快速破譯密碼的鎖,為劇組進度,導演選擇暫時跳這場,接著往拍,她找準狀態,重新來補。

看著彆的演員在鏡頭下或哭或笑,演繹著角色的人生,明明是劇組每天都會上演的節,此刻對顏漫來說,造成不小的挫敗感。

但二十分鐘,她就努力調整好狀態,在備忘錄裡寫下正在麵對的問題,以及目前能找到的解決辦法。

任演員都有技巧到不的地方,譬如扮演武僧的演員會去武打,扮演絕症患者的演員會暴瘦到最適合角色的狀態,最終,她選定方向。

這幾天,讓自更加深刻地成為路盈盈。

戲裡有一場路盈盈吞藥的戲份,她問劇組的醫生,得到肯定的回複。

可以吃幾粒,不會造成什麼很大的影響,隻是有些普遍的副作用,也可能沒有。

那場鏡頭她沒有用相似的糖粒代替,而是真的服用膠囊和衝劑,咽下衝劑那一刻的苦直擊味蕾,她簡短地皺下眉頭,又生生壓下去,喉頭滾動幾番,這才無奈地放下水杯。

這場戲很精準,一條就。

她也始控製一下自的飲食,雖說女藝人吃得本就不多,但餐食減半,還是可以得到類似的效果。

那段爭吵戲,在五天次拍。

清晨出發前,顏漫站在椅子旁邊,身子還晃下,見葉凜看來,她笑著揉揉太陽穴:“最近怎麼老頭暈,該不會是有吧?”

話題很快被她帶跑偏,葉凜放下手裡的餐具。

“誰的?”

“還能有誰的?”她故意,“該不會是彆人的吧?”

“……”

他眉尖凝下,幾乎不用怎麼回憶:“們不就前幾天——”

“你記這麼清楚?”顏漫有些意外,忍不住打斷,“沒有的時候你該不會是數著日子的吧?”

搞得她還有點愧疚。

這周拍戲確實太忙,回來就直接睡,困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思及此處,顏漫又把話題拉回正軌,看他真是有點兒認真的模樣,禁不住道:“玩笑的,你這麼緊張乾嘛。”

她說:“你什麼都沒乾,去哪裡有啊?”

葉凜對這句話略作品鑒,得出一個不能算結論的結論。

他低下眼,“意思是在怪?”

“那倒沒有,”她說,“哪兒敢指揮你啊。”

“……”

出門的時候她又忍不住有點兒晃,方才早餐的半個蛋黃,因為說話吃噎著。

顏漫拿出手機,給周璿發消息:“幫涼杯溫水,有點兒想吐。”

還好這一周的努力沒有白費,餐食減半、靠近角色的作息,終於讓她在重拍的那天,得到最好的效果。

演員對自的工作是有感知的。

導演喊下“卡”的那一秒,她意識到,這場戲完成得很出色。

但似乎是高強度的台詞對白讓她一時有些缺氧,顏漫的最一個動作是蹲在地上的,需要把自埋作一團,身時,她一下沒站穩,又失力,撞到旁邊的燈罩上。

燈罩旁邊是木板,嘩啦啦地掉下來,撞出巨大的聲響,顏漫也被嚇到,側去一看,被燈罩的光刺到眼睛,感覺頭更暈。

……

劇組的有工作人員圍攏,周璿連忙上來:“還好嗎?”

她想說話,但一時沒有力氣,半晌才小聲道:“扶坐會兒。”

西蒙推來一個輪椅,看到她臉色有些白,想到前幾天不知道因為什麼她相對紅潤的麵色,不由得大驚小怪:“醫生呢?!?有沒有醫生!!!”

然這一嚎,就給她嚎上救護車。

儘管顏漫三令五申說自不用,但西蒙還是忽視她此刻沒什麼力氣的提議,握拳道:“快點!!們要第一時間去打葡萄糖!!!”

顏漫:“……”

真想跳車啊。

在醫院打完一瓶葡萄糖,聽完醫生的囑托,顏漫得到兩顆巧克力。

她這會兒還是有點暈,跟旁邊的周璿說:“想上個廁,輪椅還在嗎?”

“西蒙推走,”周璿道,“你這個床也是可以移動的,你躺著吧,喊護士一給你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