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淺嘗五下【一更】不困。……(2 / 2)

櫻桃沙冰 鹿靈 10902 字 7個月前

顏漫想想這個畫麵,有些抗拒:“那不會很嚇人嗎?”

周璿:“反正也沒人看見。”

周璿說得對,走廊空曠,因為就近的醫院輸液區爆滿,以她是加錢來的住院區。

——原本應該是沒人看見的。

但生活偶爾也會出現一些多姿多彩的意外,譬如她大驚小怪的經紀人在繳費的時候通知葉凜,然葉凜在十分鐘內趕到。

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叫自名字的聲音響時,顏漫還有些恍惚,以為是自暈出錯覺來。

她想身,但護士們推床的步伐有些快,她隻能努力地讓肩頸用力,腦袋稍稍仰來,看到男人將她們攔停在中央。

顏漫無措地眨眨眼睛。

葉凜伸手,握住她沒有輸液的那一邊,明明是這麼冷的天氣,有汗沿著他的額頭一路滴下,啪嗒一聲落在白色的床單上,濺空白的水花。

他跳很快,她沒有抵在他的胸口,能聽得這麼清晰。

顏漫啟啟唇,正要口,聽到他低聲說:“彆怕。”

很奇怪的,她其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臟在此刻像一灘融化的黃油,又帶著幾片沒解凍的冰。

酸軟著,像被人柔軟地捏住。

他低聲,也不知是在做什麼承諾,沉聲道:“陪你,會陪你。”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擦擦他額角滴落的汗。

可很快,手指又被人牢牢握在手,像是不願意耽誤一刻,也不想浪費掉為數不多的時間。

他隻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顏漫說:“沒事兒。”

可嗓子有點啞。

她咽咽喉嚨,看到他眼眶有些紅。

克服掉胸腔裡翻江倒海的緒,顏漫緩好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向旁邊的人,忍不住問道:

“是有人瞞著,沒告訴要死的消息嗎?”

“………………”

顏漫挺沒底:“真要死嗎?”

“沒、沒有啊,”旁邊的護士麵麵相覷,翻出她病床旁的診療單,道,“就是普通的低血糖,麵三餐穩定就可以,頭暈是藥物的副作用,緩幾天就好。”

顏漫又有些猶疑地看向葉凜,撥撥他額前打濕的發:“那你怎麼,急成這樣?”

葉凜也終於身,但攥著她的手仍沒有鬆,問一旁的護士:“不是要手術?”

“不……不是啊,”許是覺得這個場景太引人誤會,護士這才解釋道,“們推床是因為她的輪椅被拿走,然她想去洗手間,朋友一個人推不動,以喊們一推。”

顏漫也在此刻口,問他:“你怎麼來的啊?誰跟你說的?”

“西蒙,”他道,“說時間來不及,讓趕緊來醫院。”

“……”

顏漫這會兒廁也沒思上,拿出手機,發語音問西蒙:“你在哪呢?你為什麼要跟葉凜說的時間來不及?”

西蒙:“在五樓精神科呢,隨便看看。”

三秒,第二條語音消息傳來。

西蒙:“因為他晚點來你就要出院啊!”

“……”

顏漫深呼吸,吸氣又吐氣,吐氣又吸氣,這才身殘誌堅地用自空出來的那隻手,禮節地問道:【還在精神科嗎?】

西蒙:【對啊。】

顏漫:【要不你彆看,直接住進去吧。】

西蒙:?

緊接著,她的經紀人又發來一長串語音:“尋思你來醫院他得有知權啊!不然知而不報,到時候不得怪啊?”

“而且醫院,多適合交流感啊,讓他趕緊來,讓周璿彆照顧,彆太不識趣,像就很懂,直接離,給機會你們升溫感,是不是很體貼?”

顏漫說是,如果你不把輪椅推走,現在也不至於這樣。

葉凜四下環顧一圈,沒發現手術室,總算鬆口氣,這才道:“那怎麼坐救護車?”

顏漫:“劇組不是一直都這麼大驚小怪嘛,說不要,西蒙說那個最快,又沒力氣,就由他去。”

劇組確實也有些慌,生怕她出什麼意外,沒法交代。

他歇口氣,握住她手的力道終於轉換成牽手的力氣,低聲道:“……那就好。”

語氣裡有濃濃的慶幸。

雖然不知道他是以為自怎麼,但顏漫還是口安慰道:“真沒事兒,每年都體檢的。”

她從枕邊拿出幾張單子:“剛還重點檢查大腦和臟,全身的也做,你看麵的批語,沒什麼事兒,就說要多休息。”

她揉揉他的耳垂說,“放啦。”

他其實不是愛多想的人。

但遇到她仿佛就容易亂分寸似的,接到西蒙的電話,寥寥數語就掛斷,又想她說自最近頻繁頭暈想吐,往前推算,之前沙冰劇組,她似乎也有幾次頭暈。她說母親的病有幾率遺傳,雖然概率極小,但他還是頃刻間被窒息包裹,如果不是有司機,恐怕連車都不能穩。

甚至在短短十多分鐘的車程中,他已經想好,若這件事真的發生,他要如應對。

但幸好,幸好她沒事。

顏漫又道:“你要不放,會做個更全麵的,們一做。”

“嗯,”他點點頭,握住她手,“會兒陪你。”

她又補充:“吃頭暈那個藥是角色的,前幾次都沒什麼感覺,演戲的時候為真實就吃,不那段戲已經拍完,明天應該就沒問題。”

“放吧,活蹦亂跳著呢。”

做完全身檢查,確定沒有問題之,顏漫打完第二瓶葡萄糖,二人這才啟程回去。

葉凜也是有些大驚小怪,她都打葡萄糖,晚上還給她煲湯,看她喝完。

顏漫吸吸鼻子,感覺自今晚像個孕婦,乾點什麼他都要來幫忙。

終於,睡覺不用幫忙,這晚她睡得很早,又很沉,鬨鐘還沒響時就先醒,床去上個廁。

她晃晃腦袋確認。

頭已經不暈,狀態也差不多回複大半。

回到床上時,男人似乎睡得不沉,一下就醒。

“吵到你啦?”她小聲說,“繼續睡吧,鬨鐘還有一會兒。”

他嗯聲,明明是答應,沒繼續睡,轉頭問她:“好點沒有?”

“好,”為不讓他擔,她在半黑的房間裡眨眨眼睛,證明道,“現在有精神得很。”

他像是笑聲,伸出手摩挲她的臉頰,指腹的紋路帶她的肌膚,隻是這麼撫著。

她眼睛漸漸適應黑暗,能看到他的眼神和表,那是她從未見的葉凜,清晨剛睡醒時帶一點懶散的倦意,看著她的目光是帶笑的,又合著劫餘生的慶幸,如含著微微搖漾的水波,讓她流淌在這樣漫無邊際的溫存裡。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戀人的眼神,但她想糟糕,在這瞬間她好像知道,為什麼有的君王會不想早朝。

氣氛烘托得正好,夾著羽毛在人的尖上緩緩地撓。

如終於看夠,他正好在此刻口:“有多精神?”

她側著身,伸出朝上的那隻手,葉凜托著攬到自頸上,她略一用力,就壓到他身上。

她鼻尖抵著他的鼻尖,聽到加濕器的聲響,還有他胸腔裡的跳。

“反正不困。”她望向他眼裡,笑盈盈地說,“要不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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