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賣玉(2 / 2)

陳寧信聽了這話,便嚇了一跳。

二百兩已經算是高價了。有了這些銀子,便可以解了家裡的燃眉之急。

卻見陳寧寧搖頭說道:“還是太低了些,若是活當,我便應了。隻是有一點,小許掌櫃可得把這玉給我留好了。等到我家周轉過來,還是要贖回去的。”

陳寧信聽了這話,差點跌倒。

小許掌櫃也是麵色鐵青,再也笑不出來。隻是,他還是咬牙答應了。

“既然如此,姑娘隨我進內堂寫當票吧。這玉還需得老師傅再鑒定一番才好。”

他說這話時,不止聲音沉了幾分,眼角也染上了幾分陰狠。

陳寧寧頓時察覺不妙,也不回話,拉著陳寧信便快步向門外走去。

這時,卻聽那小許掌櫃幽幽說道:“陳姑娘,你這麼急著離開做什麼?當日裡,你兄長陳寧遠多管閒事,害得王少爺差點犯了官司。王老爺記恨他,便設計他被奪了功名;又解了你父親的職,找地痞打斷了他的腿;還讓大夫謀劃著騙光了你家銀子。如今你陳家得罪了王生平王大老爺,已然沒了生路。

我還不妨告訴你們,

王老爺早把你一家畫下來,在這潞城裡放下話,要活活治死你陳家,一個都不許留。

我們許家再怎麼說,也是潞城老字號,自然不願意與他家同流合汙。隻是,今日這玉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十兩銀子壓在我這裡死當,也算暫時解了你一家困境。

若不如此,你姐弟二人一旦踏出我這鋪子,我便打發人去給王家遞個信,領了那賞金。我倒要看看,你姐弟倆能不能活著離開這潞城?”

陳寧信到底年紀還小,聽了這話,立時便慌了神。他實在沒想到,原來兄長被害,背後還有這麼一說。

這王家也實在無法無天,害人都擺到了明麵上。可恨這城裡許多人都知道此事,卻為虎作倀,給姓王的當了幫凶。

隻是不知,堂叔是不是也知道了這些內情。這才誆騙他母親低價賣田?

可恨,他兄長如今瘋了,父親也傷了,王家居然還不願意罷手,非要活活治死他們一家。

陳寧信氣得滿口銀牙都咬碎了,恨不得衝過去,撕爛了那姓許的臉。

陳寧寧卻拉著他,飛快地向外麵奔去。

不止陳寧信,就連小許掌櫃也沒想到,這陳家姑娘竟是這般做派。

話都說到這份上,居然還是不願意屈服?

隻是,麵對如此境況,她一個弱小女子,又能如何?

小許掌櫃心下一狠,便對內堂夥計喊道:

“來人,有人盜了咱們店裡的鎮店之玉,你們還不給我把他們拿下。”

陳寧信一聽這話,胸口就像被棉花堵住一般難受。

陳寧寧卻跟沒聽見似的,拉著他便向人多的地方跑。

也算趕巧了,當鋪緊鄰管道,此時正有一小隊兵丁進城來,行進速度倒也不快。

這些兵各個昂首挺胸,儀表不凡。再看為首那兩員小將。

其中一個,相貌英俊,銀鞍白馬,滿身英氣藏不住,乍看之下,正是春風得意少年郎。

另一個則是黑馬黑袍,身後背著一口大刀。

若論相貌,此人實在讓人移不開眼。大概是年少的緣故,他長得有些雌雄難辨,貌如新月,麵若春花,五官深邃,乍看下倒是有些西域美人的影子。

特彆是那雙眼眸,更像是黑寶石。冷不丁看向他人,倒像是能蠱惑人

心一般。

此人若是能微微一笑,定能引得姑娘們駐足圍觀。

可偏偏,他是不會笑的,唇線始終繃著死緊,眉目間儘顯淩厲。

似乎一旦有人敢招惹他,他下一刻便會摘下背後大刀,直取人性命。

正是因為這人氣場強大,一時間,老百姓也不敢湊上前來。

卻有人低低說道:“這便是常勝不敗的殷家軍,英國公向來治兵有道,就連家下兵士都跟彆家不同。”

“也虧的殷家軍駐紮在潞城,咱們才能這般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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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那些五大三粗的當鋪夥計衝上前來,便要抓陳家姐弟。

陳家姐弟歲數不大,身體也都瘦瘦弱弱,在這些人手裡,怕是討不著什麼好。

陳寧寧上輩子十四歲就出來打工,一開始年齡不夠,隻能在黑作坊勉強找個生計。

可那老板根本不把工人當人看,給最低的工資,吃豬食一樣的飯菜。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這還不算完,最可恨的是那東西對人身體有害,老板卻不說。

有的工友乾了不到半年,就得了白血病。

陳寧寧找了個機會,便從黑作坊跑了出來,愣是把那事捅了出去,鬨得人儘皆知,成了社會熱點。

老板也鋃鐺入獄。

這都多少年了,陳寧寧有了足夠體麵的生活。誰成想,一朝穿書,她又回到了十四歲,一切又退回到了原點。

如今陳寧寧算是明白了,原主其實不是故意變壞的。隻是有些人隻手遮天,偏偏就是要他們死。

既然如此,她倒要把這天捅出個窟窿來,倒要看看,最後死得是誰?

陳寧寧一咬牙,甩開寧信的手,直接衝出人群,衝著最前麵的馬便撞了過去,嘴裡還喊道。

“天道不公,王生平在潞城當土皇帝,聯合許家當鋪害我一家性命。如今我便當街碰死,血濺三尺,倒要去閻王殿上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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