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也想大手一揮給咱爺倆各買一套新衣服, 可工資本在你媽手裡, 平常想買點什麼,還得靠你救濟, ”錢謹裕偏頭,對上兒子一雙發著賊光的單眼皮眼睛, “你覺得爸刷臉買衣服, 人家會不會把咱爺倆送進精神病院?”
“媽媽把我的衣服送給魚魚和喵喵,我沒有衣服穿嘍,過幾天媽媽一定帶我去買新衣服。你那麼愛我,也要給我買一套新衣服囉, 那麼掏出你的私房錢給我買唄。”臨淵嘚塄一下跳到爸爸肚子上, 抱著爸爸的手滑到地上, 在爸爸痛苦的悶哼聲中爬到自己的小床上,小手抱住床柱子上的正方形蓋子,忽然蓋子和柱子分開。
錢謹裕手背搭在額頭上, 眼尾餘光瞥著兒子的賊手伸進去掏錢:“兒子, 爸爸頭暈想吐,你去給爸爸倒杯水可以嗎?”
“爸爸, 周末你再帶我去姑奶家、老姨家走親戚, 他們給我五毛錢啊、一塊錢啊, 你再用一分錢給我換, 很快就可以攢到這麼多私房錢。”前兩個星期爸爸背著媽媽帶他到姨奶奶家玩,回來的時候爸爸用兩張一分錢和他換一張五毛錢,哇, 兩張錢耶,他愉快地和爸爸完成交易,屁顛屁顛拿錢買冰棍吃。
他身上滴了好多冰棍水,好粘啊,他受不了便回家換衣服,沒想到看到爸爸鬼鬼祟祟趴在他的小床床上,往柱子裡塞東西。等爸爸走了,他反插門抱著柱子研究好久,忽然間柱子上的蓋子掉了,哇,裡麵有好多錢。
“砰!”
門楣上的灰塵唰唰落在地上。
父子倆同時抬頭,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
“媽媽,我藏得私房錢,跟爸爸沒有關係。”臨淵捧著私房錢,傻樂地看著媽媽。
習慣性把鍋甩給兒子的錢謹裕:...
這個大坑貨!
唐熙囿狠狠地剜了丈夫一眼,怪不得逢年過節丈夫總是打斷她和兒子換紅包,打岔的功夫,等她重新想起來和兒子換紅包,兒子的紅包卻丟了,原來被丈夫換走了。
“媽媽,我想要這裡有足球圖案的襯衫,”臨淵指著胸口,然後又比劃膝蓋,“到膝蓋的背帶褲,還有帽帽。”
“臨淵,下次你爸爸要帶你去長輩家玩,讓你爸爸自己去,知道嗎?如果你答應媽媽,媽媽還給你買到小腿的白襪子,搭配中褲可帥氣了。”唐熙囿沒收全部的私房錢,還不忘抽兩張一分錢給兒子當做獎勵。
“嗯嗯!”臨淵順杆子往上爬,一口一個好媽媽,叫的十分甜膩。
錢謹裕悄悄地挪到最裡麵,貼牆而睡,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扯住一個薄毯子裹在身上。腦海裡回蕩著原主不忌諱兒子做的種種事情,這玩意兒壓根無法解釋。就拿原主經常背著家人帶臨淵去走親戚來說,他說想老姨、老姑、老舅,不是為了五毛一塊錢,有人信嗎?他忽然萌生出想要靜靜,試圖做一位憂傷的美男子,都不要打擾他。
弟媳誘惑侄子說出謹裕還做了哪些一言難儘的事,謹裕裹得像隻蠶寶寶。錢惠敏看了看手中的錢,歎了一口氣,還是回閣樓吧。
喵喵窩在孟雋懷裡睡得像小貓一樣,父子倆三觀又被刷新,目瞪口呆互看彼此。聽到腳步聲,父子倆的眼睛齊刷刷看著錢惠敏。
錢惠敏看了一眼腳下的地板,想到房間的隔音效果,她乾笑兩聲:“睡覺吧。”
一家四口臉上帶著笑容進入夢鄉,樓下的錢謹裕委屈兮兮,蜷縮身體和兒子擠在小床上。
“爸爸,你放心,等我穿上新衣服,我在你衣服上潑墨水,我站出來說我是做的,媽媽就會給你買新衣服了呦。”臨淵很爺們拍拍爸爸的胸口。
錢謹裕艱難地吞咽一口口水,磨著後槽牙,捏兒子的動作變成揉兒子。算了,想辦法把墨水放在兒子拿不到的地方。
被坑的次數多了,人會進入自動防禦狀態,一點也不假,這小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頭疼欲裂,原主坑臨淵無數次,擔心全報應在他身上。
丈夫有裹毯子的習慣,唐熙囿怕丈夫扯走蓋在兒子小肚肚上的寬毛巾,蓋到自己肚子上,睡到半夜她醒來一次。
她下床拉開電燈,看到一幅讓她哭笑不得的場景。兒子雙.腿.勾/住丈夫的脖子,雙手摟著丈夫的腦袋,猴在丈夫身上,睡得彆提有多香。她的眼睛往下移,丈夫肚子上果然出現兒子的小毛巾。
唐熙囿翻找出一條枕巾蓋在兒子身上,拉掉電燈重新躺回床上睡覺。她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想到丈夫委屈的小眼神,她想笑,可想到丈夫乾的事,她又生氣,真是磨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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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臨淵小朋友十分殷勤伺候爸爸洗臉刷牙吃飯,收到爸爸給他一個特彆大的笑容,他喜滋滋背著小書包去上學。
臨淵還沒到上一年級的年齡,他上的是沒有寒暑假的學校,老師負責陪他們玩,教他們唱歌、拉風琴、彈鋼琴、一些幼兒啟蒙知識。這孩子團結同學,從不招惹是非,在學校極少和人發生矛盾,老師們沒有一個不喜歡臨淵。
臨淵在小朋友中人氣最高,連帶著家長們也喜歡他。這不,今天臨淵又沒讓媽媽送他,和一位帶黃色帽帽的小女孩一起去學校,乖巧禮貌和琦琦媽媽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