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晚就跟折虎慢悠悠的溜達,說著悄悄話,“我們給他取個外號吧。”
這樣私下裡就知道說誰了。
折虎提議:“就叫蚊子!”
蚊子最討人厭了。
折晚想了想覺得挺對的,她爹總吸人血。
之前大旱的時候,就偷偷的賣了家裡的鋪子藏了銀子隨時準備要逃命。
姐弟兩個就蚊子的壞毛病說了半天,這才心滿意足的各回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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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日子多麼糟糕,還是要過下去的,過了幾天,折晚就買了四個丫鬟一個小僮回來,名字按照秋字排開,四個丫鬟叫秋水,秋湖,秋泉,秋沁,小僮就叫秋宴,她覺得秋宴這個名字取特彆好聽!
有了丫鬟,就辭了幾個雇傭的人,秋娘倒是留著,她做的飯全家都愛吃,平媽媽也喜歡她那乾脆的性子,何況秋娘家的男人很能幫的上忙,偶爾有些事情也需要他去辦。
人多了,平媽媽要做的事情就少很多,她總算騰出手來給三個孩子做衣裳了,“都舊了,趁著這回多做幾身。”
其實她想的是,折晚都是大姑娘了,之前因為一些事情拖著沒相看,現在可不能等了,等齊婉君的病好了,還是要帶出去轉轉的,在這雲州城裡,她教出來姑娘嫁誰都配的上。
黛姐兒也是,得做幾件鮮豔的。在家裡穿什麼都好說,可是到了婆家,上有公婆下有妯娌,什麼都不能露怯,那要是再穿的像現在這樣素雅,瞧不出布料的人還以為是寒酸呢。
至於虎哥兒,就不講究了,他現在正在長個子,一天一個身高,隻要能穿就湊合,也不講究什麼款式,布料好就行。
心裡打好了主意,就去跟齊婉君道:“你也一塊,什麼都沒孩子重要不是?”
齊婉君本是不願意的,可是後來想想也是,這麼
躺著做什麼呢?她被折黛那麼一嚇,雖然又病了一場,可是卻沒之前那般的傷心了——就是折圖說外麵養了十個兒子都不抵她的黛姐兒掉進湖裡一會來的驚嚇。
突然就覺得折圖入太虛觀這事微不足道了。
她拿出了銀子,道:“平媽媽,你也做一身,咱們一家人都齊齊全全的。”
平媽媽雖然也覺得自己能做一身衣裳,可是聽見齊婉君這般說,還是高興的合不攏嘴,道:“那我就做一身。”
要做新衣裳了,折晚很有興致,她跟折黛道:“每一次新鮮的東西都能讓自己給一個借口重新開始。”
就像她上輩子上學吧,每一次考試出完成績後,每一次的周一,每一次的清晨,她都能給自己一個從頭學習的借口,還每次都能規劃好目標,隻是每次都做不到罷了。
這個習慣她也帶到了這輩子。
比如這次,她就覺得是自己人生的新起點,等穿上新衣裳之後,她再也不天天罵折圖了,她要做個優雅淡定的高傲女郎,再見到折圖的時候,要淡淡的從他身邊走過,不給一個眼神!
她要無視他!
於是對這次做衣裳,她投入了十分的熱情。款式也不要平媽媽看好的,她要自己蘇,繡花也不要繡娘給的,她要自己描紅,描好了花樣子就給折黛看,“大姐姐,你看看,是不是比繡娘的好看多了?”
她這可是她設計出來的樣式哦!
折虎在一邊練字,端著小臉道:“我也覺得比繡娘的好看。”
平媽媽和齊婉君在外麵說話,聞言笑著道:“你二姐做什麼你都覺得好。”
折黛就覺得這種感覺太好了。
沒有什麼比一家人還在一起更好的了。
她上輩子真是太傻了。
這是她重回十七歲後,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自己回來了。
她不由自主的道了聲:“阿彌陀佛。”
謝謝佛祖保佑。
折晚的眼睛就瞪的老大老大,折黛一低頭,見她眉毛擰在一處,小聲的嘀咕:“哎喲我的娘,剛入道了一個三清,這會子怎麼又來了個佛祖?”
折虎耳朵靈的很,字也不寫了,一甩毛筆跑過來,“沒事沒事,佛祖不收姑娘,隻收禿驢。”
折晚便糾正他:“那還有尼姑呢。
”
折黛就手癢的拍了拍她的頭,“彆胡說,我就順嘴說了句。”
折晚歪在折黛身上挑樣子,一會要這個,一會要那個,都是自己畫的,她看哪個都舍不得。可是齊婉君說了隻做兩件衣裳,她纏著折黛:“我能不能加一身啊?”
折黛就笑著道:“那你得問阿娘去了。”
折晚噠噠噠跑去外麵膩歪齊婉君,“可以嗎阿娘?都很好看哇。”
齊婉君被她壓的喘不過氣來,氣的擰她的肉,“可以可以,我的祖宗,快彆靠著我了!”
真當自己還是小時候那麼點大啊!
都是大姑娘了!
折晚便高高興興的跑回屋子裡往折黛身上一靠,“早知道我就說做四身衣裳了!”
她承認自己是個貪得無厭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