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折圖(2 / 2)

她隻好解釋道:“我有些不舒服,就來坐坐。”

然後就不說話了。

小丫頭們也不願意跟她玩。

不讓自己特意去奉承討好一個人後,她又回到了孤僻的小模樣。

好在沒一會兒,折黛就回來了,折晚幾乎是一瞬間就奔了過去,高興的問:“怎麼樣啊?”

折黛點她頭,“沒怎麼樣!”

折晚有些失望,可又覺得姻緣不是一蹴而就的,她勸慰道:“不著急,好的在後頭。”

然後就乾巴巴的換話題,悄悄的問:“你看見那個人了嗎?”

折黛好笑:“你就這麼惦記啊。”

折晚立刻繃緊了身子:“我沒!我就是想看看他過的慘不慘。”

當然還是在意的,她可做不到風輕雲淡。

折黛就看看四周,“我沒問,前院後院都沒看見,估計是觀主也知道我們跟黃夫人一塊來,讓他特意躲起來了呢。”

這讓折晚有些失望,她頗為遺憾的道:“我還想著讓他給我倒茶水呢。”

折黛瞪她一眼:“彆惹事。”

折晚就有些不服氣,今時不同往日,她現在來燒香,那是客,折圖作為一個新入觀的萌新老道士,不得出來端茶送水啊?

她嘀咕道:“你說他到底圖什麼啊?”

折黛倒是明白,好笑又好氣的道:“還能是圖什麼,先頭是圖家人一拋,就再也不用負責了,災荒的時候不用顧咱們也沒人說他,不僅如此,還有人會養著他,所以就被人一哄,什麼都不要了,屁顛屁顛的來做了道士,結果好嘛,做了道士之後才知道,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要自己煮飯吃,還要給彆的道士洗衣服。”

折晚就驚奇的看她姐,“你怎麼知道的他還要自己做飯自己洗衣裳啊?”

折黛心裡就道,當然是上輩子親眼看見的,可這輩子,她可沒出過門,於是忽悠道:“自然是猜的,可道觀裡不都是如此嗎?”

折晚就相信了,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暢快,“你說的對,不然誰給他洗衣服做飯,佛祖啊!”

她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出呢!

折晚繼續補充:“他也不會寫字!他也不能抄寫經文!他隻能洗衣服劈柴了!”

啊,她真是太高興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折圖的狼狽樣子。

折黛其實也挺想看看的,兩輩子了,她都記不清她爹的樣子了。

她就站起來,道:“我可能知道他在哪裡。”

她也有些幸災樂禍,對折圖一點兒心軟也沒有,“這太虛觀後麵有條河,他沒準就在那裡洗衣裳。”

河離這裡不遠,也不偏僻,附近的農家也常在河邊洗衣裳打水,河邊還有一片梅林,漂亮的很,剛剛就有一些姑娘們去看梅花了。齊婉君聽說她兩也想去看看,倒是也沒拒絕,隻將秋沁派了過去,“讓她跟著你們兩個,我也好安心。”

秋沁是個能乾的姑娘,走哪裡齊婉君都喜歡帶著她。

折晚就高高興興的挽著折黛的手出發了。

梅林確實有很多人了,折黛帶著妹妹跟人打過招呼,兩人就使了眼色,跟做賊似的,慢慢的走到了小河邊。

還真讓折黛猜對了,這裡不僅有折圖,還有當初上折家為折圖討衣服和銀子的道士。

折晚嘖嘖出聲,“果然都是沒用的道士,否則怎麼都混到來洗衣服呢?”

另外一個道士叫張懸,見了人來,尷尬的擰衣服的手都不知道放哪裡了,他有些頭疼的對折圖道:“折圖師弟,你兩個女兒來了。”

然後又想起了上次被折晚用弓箭射出折府的事情,不得不露出了一個討好的微笑:“你們聊,你們聊,我這就走了。”

於是就隻剩下了折圖在那邊手足無措的站著。

他比之前更瘦了。

瘦的成了一根竹竿,臉上的皮子耷拉在一處,皮包骨,一點兒紅氣也沒有,蠟黃蠟黃的臉,

看著就像病入膏肓似的。遠遠的瞧了,還以為這人受了什麼苦痛。

之前他沒入道之前,就有人拿折圖的瘦暗地裡說過齊婉君:“定然是個母老虎,不給折家兄弟飯吃,但凡吃點飯,也不至於餓成那般,可她自己倒好,麵色紅潤,還有些豐腴,嘖嘖,所以說啊,夫妻夫妻,夫在前(錢),妻在後,妻怎麼能比丈夫還有錢呢?”

齊婉君每每聽了這話,就氣的睡不著覺,要讓她說,滿天下最能吃的便是折圖了。

當年災荒,家裡的糧食幾乎沒有了,他還隻顧自己每天要吃飽,一不給吃飽了,他就作。最可恨有一回,當時平媽媽還沒來,折晚半夜裡發燒,身上都燒的燙手了,她半夜裡不敢出門,又遣散了奴仆,家裡無人,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她隻能叫醒呼呼大睡的折圖,讓他去喚大夫,可折圖呢,翻個身繼續睡,最後還來來脾氣,爬起來哐當一聲響,將門一關,自己跑書房去睡了,氣的齊婉君差點暈厥過去。

就這般,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她立馬起來背著人要去醫館,恨的牙癢癢,拍著書房門讓他起來一起走,結果折圖慢吞吞的出來,道了聲:“急什麼,吃了早飯再走吧。”

他都不讓人伺候,自己跑廚房淘米去了。

齊婉君:“.......”

她當時恨不得將一把刀剁在折圖的脖子上。

不過這些事情,齊婉君告訴了折黛,折晚卻不敢告訴,不然她真做的出磨刀霍霍向折圖。

所以這時,折晚隻是恨折圖一個人跑了不負責任,她將瘦脫相了的折圖上下大量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元始天尊的飯,也不是那麼好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