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委屈(1 / 2)

“他真的這麼說?”,雲王妃笑著道:“不過確實是汀哥兒能說出來的話,這孩子的嘴毒著呢。”

陶虞姝一股心氣難平,“你還笑!他這般說,不就是怪我這些年沒去看過他,沒給他寫過信嗎?”

雲王妃便問了,“我一直都好奇,那是你身上割下來的肉,你怎麼能不聞不問這麼多年?平日寫信問你,你也不說,如今到了雲州,你若還想讓我幫你說說情,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吧。”

陶虞姝張嘴就想說一句:誰要你說情?可還是咽了下去,她歎了一口氣,道:“先是覺得難堪,畢竟他想跟著我走,我卻沒答應。後來我找人打聽,現在孩子恨著我,我便不敢,再後來,我嫁到了周家,生了安哥兒,一時之間自顧不暇,想著寫信也沒用,我也不能回去看他,寫了信反而會徒增煩惱,便一直拖著,拖著,拖到後來,我又不敢寫信去了。”

雲王妃聽得這樣一番話,卻並沒有動容,反而嘲諷道:“我就說這麼多年,你也不算是全無良心,養安哥兒養的就很好,怎麼就能忍住愧疚不去看汀哥兒一眼呢?”

她嗤然:“原來是找到了愧疚難堪,無臉麵而對這樣的借口。”

陶虞姝心口一梗,“伏筠,你未免對我太過苛責。”

雲王妃閨名伏筠。

她繼續道:“難道我當年就錯了嗎?你不是也讚同我跟沈遠道和離嗎?”

雲王妃便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算了算了,你依舊不懂。”

陶虞姝自小被人嬌寵長大,要什麼得什麼,就算是被她剛開始拋棄的周家長子,最後也還是在她和離以後,十裡紅妝迎接她。

她這一輩子是沒有吃過苦的,她最痛苦的日子,也就是在沈遠道手裡了。

陶虞姝不免也回憶起那段他不願意回想起的日子。

她打聽道:“我聽說他還是那個樣子?隻捧著他的書,是研著他的墨,如今沈家是不是汀哥兒做主?那晚姐兒嫁過去,兩個少年人能過好日子嗎?”

雲王妃就嘖嘖起來,“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關你什麼事?你十幾年不管,如今眼見兒子要有人管了,便想過來插一腳,讓汀哥兒再沒好日子

過?”

陶虞姝氣的臉色通紅,“咱們幾十年的姐妹,我哪裡是這樣的人?不過是擔心,問一聲罷了。”

雲王妃就一副算你識相的模樣,“晚姐兒是我的弟子,你可不能欺負她,再說了,你名不正言不順的,插手人家的事情可彆惹的人家不高興。”

陶虞姝氣極,“樂伏筠,你今兒個說話也太陽怪氣,一口一個彆人家的事情,我再有不是,也是他的母親,是晚姐兒未來的婆母,我再有不是,難道還不能問一句?”

雲王妃哼唧一聲,解釋道:“我這不怕你壞事嗎?汀哥兒多不容易呀,有娘像沒娘似的,有爹像沒爹似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晚姐兒,又有了折家那樣真心待他的人,你一來,好嘛,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不舒坦,我性子直,難免要問你一問,這般簡單而已,你又生什麼氣?”

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陶虞姝是一個無理取鬨不懂事的三歲娃娃。

陶虞姝便咬牙切齒的道:“你也覺得我錯了是嗎?”

雲王妃老生常談般敷衍:“沒錯,你沒錯。”

陶虞姝要暴躁了。

她冷笑道:“汀哥兒今日上門,都沒這樣說過我,你倒好,給他找起場子來了。”

雲王妃隨意擺擺手,“我這哪跟哪呀?不過你要是真氣著了,那我就跟汀哥兒提一提,沒準他一高興,就哄著晚姐兒給我多繡幾個香囊。”

陶虞姝:“………”

她算是看出來了,雲王妃今兒個是不能消停的,她恨恨的閉了嘴,問起折家的事情來。

“莫名其妙的就定了親,還是家商戶,要不是有你在這裡看著,我是萬萬不可能放心的。”,她的語氣總算平緩了些,“商戶也就商戶吧,可我聽說,折家的家主是位庶子,已經分家,如今還上到道觀修道去了?”

她這裡還算是有一個母親擔憂兒子的樣子,雲王妃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你說你苦,瞧著那位齊夫人才是真的苦。可人家的日子過的紅紅火火,比我和你可好多了。”

可能因為沈汀和折晚訂婚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兩人都有一個奇葩爹的緣故,陶虞姝不免比較了一番她和齊婉君,然後問:“這位齊夫人,難道就要一直這樣過下

去?隻操持子女的事情,一輩子都不再嫁?”

雲王妃一時間沒想著她會問這個問題,便猶豫了一下,可陶虞姝已經繼續說話了。

“伏筠,我並不讚同因為有了兒女,便為了孩子不和離,我也不讚同,為了孩子,讓自己浪費了活著的日子,不改嫁,而苦苦撫養孩子。”

她道:“人這一輩子,該斷則斷。”

雲王妃:“………倒並不是你想的這樣………不過你說的也沒錯。”

所以她從來都沒指責過陶虞姝做的不對。

她隻好這樣道:“齊夫人自己做生意,剛來雲州沒多久,已經盤下了一家胭脂水粉的鋪子,聽說最近還要開家酒樓,是個令人敬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