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婦和小白蓮(1 / 2)

“鄉下的村婦?”,鄒晴晴磕著瓜子呸了一聲,不屑道:“她們這些養在京都的名門貴女有什麼了不得的,有什麼狗眼看人低的!”

她磕著說著,還要翻個白眼,順便再呸一聲,“一群目中無人的長舌婦!”

她的貼身丫鬟采兒就連忙看門外,瞧得都是自己人在,這才鬆了一口氣,勸道:“三少夫人,您才嫁過來,可不能再這般胡言亂語,要是被三少爺聽見了,還以為你是什麼粗鄙之人。”

采兒頭疼的很,“少夫人,您可長點心吧!哪裡有新嫁婦剛嫁來沒一月就整天跑出跑進,還這般磕著瓜子呸呸呸的,多不好啊。”

她跟鄒晴晴身邊十幾年,有些話也敢說,在采兒看來,按沈家大少夫人的話說,她家少夫人實在是“太飄了。”

鄒家有了從龍之功,成了雲州定疆大員,可是周家也不是吃肅的,聽說周家三少爺從小是文采頗佳,知道要娶的是雲州武將的女兒,立馬不高興了,這不,成親一月了,也沒像其他的夫妻那般恩愛。

鄒晴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嗤然道:“那麼個弱雞,要是放在雲州,我能看上他?晚晚說的對,天下無用是書生,就他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模樣,我看一眼都愁的慌,這以後若是碰見歹徒了,是我護著他,還是他護著我?真是氣煞我也!”

她哼哼的道:“我向來眼光高,挑挑揀揀這麼多年,結果呢,最後便宜了這個小白臉,真是蒼天無眼。”

這說的是什麼話!

可主子的嘴,哪裡是奴才能管的著的,許是有怨氣在,鄒晴晴嘰裡呱啦的,氣都不帶喘,繼續罵道:“更何況,我剛嫁進來,他就要我喝同房丫鬟的酒,逼著我要給她抬姨娘,哎喲喂笑死我了。”

采兒無奈極了。

昨兒個晚上,三少爺就回來的早,陪著少夫人吃了飯,晚上折騰了許久,采兒還以為是兩夫妻終於是好了,結果今天早上,她高高興興地端著水進屋子,就聽少夫人高聲道了句,“你是說,讓我這幾天找時間,將她抬成姨娘?”

采兒的心當時就咯噔一聲。

倒不是擔心她家少夫人,而是擔心三少爺。

果然,就見她家少夫人剛剛還十分享受的表情——彼時三少爺正在給她穿衣服,就瞬間變成了不屑,言辭還十分露骨,白眼都連著翻了好幾個,隻聽她家少夫人道:“周三啊周三,要我說你什麼好,既然是有求於人,那昨晚便該使使勁,就你昨天那個表現,我能滿意?我能高興?我能看著你這麵子,將人抬成姨娘?”

她呸了一聲,自個將衣服拉攏,不顧周三少爺僵硬蒼白又瞬間由紅轉怒的神情道:“那通房丫頭誌氣不小,我這還剛嫁過來呢,得了,你跟丫頭說,要是那丫頭今日能給我一千兩銀子,我便將你安排給她幾日。”

周三少爺的臉喲,都不能看了!

采兒歎氣,“少夫人,您何苦來哉。這般一來,您在三少爺心裡可就是一個悍婦了。”

鄒晴晴撇撇嘴,揮手道:“你下去吧,看你那膽小的勁,晚晚都說了,隻要我自己玩的起,那他納妾不納妾的,跟我可沒關係,他再不喜歡我,有種休了我啊?隻要我爹在一日,我便是他一個嫡次——哦,不,嫡次次子要捧的祖宗!哼,晚晚都分析過了,現在他是周家的三兒子,還可以跟我橫,可是隻要一分了家,他一個沒功名還不出彩的書生,說不得還要吃我的老本!”

她說著說著,還憤怒的拍桌子,“阿娘害我!怎麼就給我找了這麼個人!”

這還怪起老夫人來!

采兒連忙寬慰:“老夫人也是為了你好。”

鄒晴晴就切了一聲,“這個我知道啊,晚晚說過,阿娘找周家,可能是覺得我這個性子,再嫁個厲害的人不好,那周家厲害,但是周家兒子不厲害,我就正好拿捏的住。”

采兒繼續看門外,又看她家少夫人,一雙嘴巴急的起泡,“您啊,您啊,您可怎麼辦喲!”

她安穩住鄒晴晴,好不容易勸著鄒晴晴去午睡,見她睡著了,提著裙子輕輕的走到門外,一個早就候著的小丫頭忙過來,“采兒姐姐,您可出來了,秦大少夫人說請咱們家少夫人明個兒過去坐坐。”

秦大少夫人就是年前嫁到了京都秦家的顏舒,她這個是自小定的婚,秦家大少爺潔身自好,比周家三少爺好點,至今沒有通房妾室。但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秦大少爺跟顏舒相敬如賓,可是秦家老夫人卻不是個好相處的,日日讓她過去站規矩,還時不時病一病,讓顏舒整日熬藥,喂湯。

可人家秦家大少夫人就比自家少夫人就聰明多了——她會裝虛弱!也不知道秦家大少夫人閨閣時那麼個揮鞭子騎馬射箭的模樣怎麼突然變成一副弱弱神情,反正,秦家大少爺是信了。

采兒聽自家少夫人說,秦家那老夫人一病,秦大少夫人就哭,哭天哭地,哭的好像老夫人立馬要死了,一伺疾就暈,倒的還十分有特點,慢悠悠的虛弱倒下,一準能被大少爺看見。

——有兩次還直接倒在了大少爺的懷裡。

鄒晴晴每次說起來的時候就一直咋舌。

——她十分佩服顏舒這個說哭就哭的技能,之前也沒瞧見練習過啊。

聽聞她要請自己過去,鄒晴晴還是高興的很,她也有好多話要跟顏舒說。不過這個小心眼的人還讓人打聽,“可看見送信去劉家?”

駱雁和羅雨嫁進了一個家族,但是分西劉和東劉,算是結永結之好了。

采兒搖頭,“這倒是不知道了。”

鄒晴晴就不高興的收拾收拾走,嘀咕道:“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原諒她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