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內氣之二(2 / 2)

你們看,這山石和樹木,對點線運用便有創造性,小師弟,你臨摹過石濤的畫吧。”

楚明秋點點頭,這是趙老先生指定的,他已經臨摹了一年多了,從中獲益良多。

“嗯,看來你開始受他的影響了,”年悲秋點頭說:“石濤善用墨法,極少皴擦,多用細筆勾勒,其畫空靈感極強,特彆是其晚期作品…。。”

說到這裡,年悲秋頓了下,他忽然想起個問題,石濤的畫價值極高,多為收藏,極少示人,要臨摹石濤的畫,首先要能看見石濤的畫,還不能是臨摹的,他知道老師有幾幅石濤的畫,可就算他這個極為受寵的弟子,也隻見過幾次,年輕時臨摹過幾次,難道老師將畫給小師弟臨摹了?還是他家本來就有?

年悲秋猜測對了,趙老先生在高興下讓楚明秋臨摹石濤的畫,後來便有些後悔,可楚明秋卻沒有向他開口,他一問才知道,僅僅戲癡便收藏了三四幅石濤的畫,六爺還收藏五六幅,這些已經完全足以讓楚明秋臨摹的了。

趙老先生得知後,還專程登門觀賞,這是另話。

此刻國風也從最初的驚訝中醒悟過來,楚明秋的話雖然靈性十足,甚至可以從中聞道青草的味道,可論畫技,還不是很成熟,特彆是在皴和描上,還需練習,不過也僅此而已,對一個七歲的孩子,實在不能要求太多。

講評完楚明秋的畫後,這次作業講評就算完,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下,此時,楚明秋就成了香饃饃,都盯著他身上的相機,可楚明秋誰也不給。

“美女呀,我給你拍行不行,我的技術很好。”楚明秋衝著一個臉上長滿青春痘的女孩作揖:“保證留下您嬌美無雙的倩影。”

“大哥,大哥,您彆急嘛,保證將您拍得偉岸光正!”

“什麼!偉岸光正,啥意思,唉,就是高大俊朗陽光帥氣!這都不懂!”鄙夷一下。

“小秋,小秋,這邊,這邊照一個。”一個有些矮胖的女同學叫到,她和另外兩個女同學站在一塊。

楚明秋忍不住搖搖頭,這年月的女孩真不會展示,這要換前世的女孩子,那動作千奇百怪,現在就千篇一律,三人按高矮胖瘦並排站在一起,要麼就是坐在一塊。

什麼翹臀,賣萌,是絕對看不到的。

國風將大家召集在一起,讓楚明秋給他們照一張全家福,這個建議迅速得到全班同學響應,他們很快排成三排。

楚明秋忍不住再次歎口氣,這紀律性也太強了,這要換八零後九零後,那不鬨騰成啥樣。

不過很快他們便不再滿足擔任演員了,楚明秋剛換了膠卷,衛國便將相機“搶走”,楚明秋隻得無奈的坐到一邊,這時他有時間來考慮體內那股熱氣了。

這到底是個啥怪物?

六爺從未告訴他關於熱氣的事,難道這是“內氣”?還是內功?可這股熱氣現在安靜的停在丹田內,楚明秋催動幾次,也沒見到效果,依舊一動不動。

更彆說什麼象郭靖楊過那樣,揮拳揍人。

“這TmD是啥東西!”楚明秋忍不住罵出聲來。

“怎麼啦?”

楚明秋回頭看卻是年悲秋,他連忙堆出個笑容,不過這個笑容在年悲秋眼中是那樣難看。

“怎麼啦?有什麼事情嗎?”年悲秋覺察有異,又追問道,楚明秋連忙搖頭,再不敢吱聲。

年悲秋也坐到他身邊,倆人看著正玩笑著拍照的學生們,過了一會,年悲秋才說:“師弟,將來你若要考燕京藝術學院的話,可以免試入學。”

楚明秋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但他想了想說:“謝謝師兄,可我不知道將來到底乾什麼。”

年悲秋一愣扭頭看著他,見楚明秋不像在開玩笑,便皺眉說道:“怎麼啦?以你在繪畫上表現出的才能,二十年,甚至更早便能超越我這師兄。”

楚明秋可不敢有這樣的信心,彆看他年齡小,這小身板裡裝的可是二十多歲的大心臟,這點“才華”也就是少喝了一碗湯的便宜,可就算在前世,他在繪畫上也顯露多高的天分。

“師兄謬讚了,小弟比起師兄來還差得很遠,不過,依小弟看,師兄十多年後便可達到老師的境界,最多二十年便可超越老師。”楚明秋道:“至於小弟,實話說,師兄,將來走什麼路,還真不知道,家父希望我繼承祖業,學醫;而我本人則希望學音樂。”

年悲秋開始還以為楚明秋少是低調謙虛,沒想到他還真不想進藝術學院,不由有些著急了,翻出楚明秋的畫說:

“師弟,我在畫界二十年,可以說閱人無數,可從未見過師弟這樣有天分的,師弟,你若不畫畫,那是中國繪畫的一大損失!也是對你才華的浪費!”

見年悲秋真著急了,楚明秋陪上個笑臉安慰道:“師兄,我也就說說,再說,我現在才小學一年級,將來時間長著呢,誰敢說那麼遠,您說是不是。”

“人當立誌,你現在就該立誌!將來一定要進藝術學院!”年悲秋堅持道。

哎,這師兄真是隻會畫畫的人,好像兄弟我不進畫界,就悲劇似的,比不回帖還下乘。

小弟才七歲,等可以考大學時,誰知道天上飄啥雲。

“好好,”楚明秋有口無心的答應道:“師兄,您也彆著急,這心急吃不得熱豆腐,還要等十年才到日子呢,再說,這十年我要跟著老師和您學習,到時候,我還不考本科,直接念研究生了。”

年悲秋一愣,隨即樂了,如果楚明秋真照這樣發展下去,十年後,還真可能直接上研究生,不過楚明秋卻不明白,這國畫研究生該怎麼研究法?

“我昨天聽他們說整風,師兄,這是怎麼回事?”楚明秋想了下,還是提醒下這個隻知道畫畫的師兄,同門師兄弟,還有點香火情。

年悲秋昨天和另外幾個學生住在另一間房裡,並沒有和楚明秋住在一個房間。

“這些事都是大人的事,你就彆管了,安心學畫便行。”年悲秋並沒有在在意,說完後便起身朝國風走去。

楚明秋悲憤的在心裡呐喊,師兄,這年齡是會騙人的,咱有一顆大心臟。

歎口氣,還能怎樣呢?小身板就是悲催,咱得正視現實吧。

楚明秋忽然又想起另一個書呆子,甘河,不行,回去得給這家夥寫封信,把嘴巴閉嚴點,千萬彆亂說亂動。

中午那點冰冷的乾糧消耗完後,被拍照激起的興趣漸漸散去,年悲秋便招呼同學們下山。下山路上,楚明秋還是和紀思平走在一塊。

下山並不上山好走,紀思平身上又掛上兩個背包,一蹦一跳的,活像隻大蛤蟆。倆人也沒心思再說些什麼,隻顧小心腳下有些濕滑的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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