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搜證(2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11769 字 4個月前

雲宿川快要笑死了。

江灼是個非常認真的人,雖然他脾氣急人又寡言,其實很不願意給彆人講題,但任務派到他手裡,他也會好好完成。

周婷暗戀江灼,故意把數學考了那麼點分,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了第一名的輔導。結果一個是衝著搞對象去的,一個是衝著講題去的,兩人湊在一塊,腦回路完全不在一國,各自都感到了痛苦不堪。

江灼講完一道題,問她:“這道題你會了嗎?會了咱們往下講。”

周婷:“還不太明白哎……”

江灼便又給她講了一遍,講完之後,周婷道:“對了江灼,你知道後街新開了一家奶茶店嗎?我特彆喜歡喝裡麵的……”

江灼:“不知道,這道題你會了嗎?”

周婷道:“會了會了。”

江灼狐疑道:“你剛才是不是走神了?你要是真會了,那就再給我講一遍。”

周婷隻好講了一遍,江灼毫不留情地說:“不對!”

周婷:“……”

這樣拖拖拉拉,兩人從中午吃完飯開始一直講到晚上六點,才講了半張卷子。男神就算是再好看,板著臉將數學的樣子也實在恐怖——更何況他還會魔鬼一樣地讓自己再講一遍!

周婷幾次試圖聊天未果,反倒慘遭訓斥不專心,終於受不了了,一顆懷/春的少女心支離破碎,說道:“後麵的我都會了,要不就這樣吧。”

江灼道:“那你考試的時候怎麼沒答上來?”

周婷忙道:“那是因為沒時間呀,寫不完了。”

江灼道:“那你把這些題的思路都給我講一遍,講完了再回去。”

兩人講題,雲宿川就虎視眈眈地在旁邊等著江灼結束一塊回家,本來以為會把自己氣死,結果活生生撿了一下午笑料。

尤其是在周一上學的時候,周婷的同桌還神神秘秘地問周婷,那天校草儘心儘力給他講題講到九點多,兩人是不是成了。

雲宿川當時正好經過,看見周婷那一臉不堪回首的菜色,回到座位之後差點笑死。

可憐的、認真負責的江校草一直被蒙在鼓裡,下一次月考的時候周婷以76的高分脫離了他的輔導範圍,江灼還覺得很欣慰來著。

直到他們高中畢業聚會的時候,周婷喝了點酒,控訴江灼當年的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之後,江灼才明白過來對方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倒是有心掐死這女的,又不好下手,轉身就把雲宿川給揍了一頓。

結果雲宿川居然還敢提!

江灼沒好氣地說:“你還有臉說?你明明都看出來她什麼意思了,不說提醒我,還在旁邊等著我講完題,你這不也是吃飽了撐的麼?”

雲宿川道:“我以為你知道才答應的啊!再說了,小妞沒耐心,多做幾道數學題就撐不住了,我就算是一輩子給你講數學題都不覺得煩……哎呀!”

江灼踩了他一腳道:“說正事!再扯閒篇就分屍了你。”

雲宿川笑道:“好好好,說正事。既然這卷子很有可能是陳勁飛借給鄧一涵之後被他拿回家來的,那就說明鄧一涵放學回來之後又出去過。所以他為什麼出去,出去見誰就變得很重要。”

通過他們兩個對房間的觀察,鄧一涵應該是主動離開的,但雲宿川的後兩個問題,誰也沒辦法回答。

江灼聳了聳肩,除了卷子之外,他們也沒發現其他有用的線索,可惜日記本被撕了,否則還沒準可以從中看看鄧一涵到底有過怎樣的心理活動。

他將卷子收起來,想了想將那半本空白的日記也帶上,跟雲宿川說道:“反正也不是沒有收獲,先回去吧?”

兩人重新順著窗戶爬了下去,原路返回找車,又碰見了喜愛八卦的大鐵鍋和老柳樹。

老柳樹個頭高看得遠,江灼和雲宿川還沒走到近前,就興奮地說:“出來了!出來了!”

大鐵鍋道:“嘖嘖,時間還挺長。年輕人,身體好。”

它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看見被議論的小夥子之一忽然撇下同伴,走到了自己麵前。

柳樹嚇了一跳:“臥槽,他不會能聽見你說話吧。”

鐵鍋老神在在地說:“不可能。他一個人類,怎麼……”

江灼氣定神閒:“我能聽見。”

鐵鍋:“……!!!”

江灼道:“剛才謝謝誇獎,我的身體確實還不錯。你和柳樹兩口子也挺好啊?”

柳樹猝不及防被點名,看了一眼黝黑圓胖的大鐵鍋,被江灼的問候瘮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解釋:“我跟這鍋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江灼道:“嗯,我懂。”

柳樹:“……”

不,我覺得你不懂。

大鐵鍋可能是平時炸油條的時候地溝油吃的比較多,比起憨厚的老柳樹,它更機靈地聽出了江灼一本正經神情之下的揶揄之意,知道這小子是報仇來了,就沒解釋,有點忐忑地問道:“你、你想怎麼樣?”

江灼:“喔,感覺你見多識廣,想谘詢個事。”

他從手機裡調出鄧一涵的照片,給鐵鍋看:“你見過這個小孩嗎?”

鄧一涵長得不是特彆好看,但文文靜靜的,白皮膚大眼睛,頭發有點長,乍一看就像是個女孩子。鐵鍋在這裡的時間短,對他沒什麼印象,倒是老柳樹說曾經見過他在自己的樹底下和彆人說話。

江灼一看真的有線索,連忙問道:“和什麼人說話?說什麼聽清了嗎?”

老柳樹回憶道:“就是和另外幾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子,好像商量著要一起對付老師什麼的,他不乾,那幾個小子罵了兩句,就走了。”

“對付老師”四個字迷之耳熟,江灼想了想,進了7班班主任方崗的朋友圈,好不容易才在一張班級大合照裡麵翻到了幾張趙一航、吳澤等人的照片:“你說的另外幾個人,是他們嗎?”

老柳樹的回憶被勾起,一看之下立刻說道:“對對對,就是他們!”

趙一航、吳澤及他們幾個小弟都極富有戰鬥精神,遵循了“和天鬥,其樂無窮;和地鬥,其樂無窮;和人鬥,其樂無窮”的方針指示,就沒有他們不敢整的老師。

王聰敏脾氣暴躁,而且經常對成績較差的同學差彆待遇,早就讓趙一航他們覺得不滿了。

這次月考中,他們的分數比鄧一涵高的有限,也同樣挨了老王一頓臭損,當即決定聯合所有可以聯合的力量揭竿起義,狠狠報複丫的,於是找到了鄧一涵。

據老柳樹回憶,鄧一涵猶豫了一會,還是沒答應,吳澤罵了他一句“慫貨”,就領著人走了,倒是趙子航又跟他說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

整件事情拚湊下來,無論是陳勁飛、吳澤還是過去的七班班主任王聰敏,所作所為都十分符合他們的性格,都可疑,但細想起來又都合理。

上了車之後,江灼把這事跟雲宿川學了一遍,雲宿川道:“他受到了熊孩子團夥的收拾老師邀請,一開始沒同意,回家想想,又覺得放棄這個好機會虧大發了,所以出去找了趙一航他們?”

“不知道。”江灼打了個哈欠,沒心情地說,“今天不想猜了,回去睡覺,明天再議。”

隨著屍體身份的確認,以及那份英語卷子在鄧一涵家裡的發現,案情發生了轉折。事件涉及到的老師和幾個學生被重新請到警察局問了一遍話。

市局的樓道的牆麵上掛著警徽,偶爾有一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匆匆大步走過,周圍聽不到說話的聲音。

幾個高中生跟在老師身後,在一名小乾警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辦公室。

周圍的一切都使得這些孩子們感到了陌生和發自內心的敬畏,即使不服管教如同吳澤,在這種情況下,臉上也不由露出幾分忐忑的神情來。

“那個……叔叔。”當被單獨詢問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問道,“鄧一涵真的死了嗎?”

做筆錄的警察看了他一眼,溫和地說道:“是的,現在我們正在尋找凶手,需要你們的配合。所以你能好好想一想,在鄧一涵最後離開學校的那天,你們都說過什麼嗎?”

吳澤難掩震驚,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稍稍平複心中的驚訝和慌張,想了一會說道:“我跟他不熟,上了兩年學也沒說過什麼,現在都記不清了。”

警察看了看吳澤,說道:“可是有人碰見你和其他幾個同學曾經在鄧一涵回家的路上把他堵住說了幾句話,這件事你也沒印象了?”

至於那個碰見這一幕的“人”,他們也不知道是誰,這條線索是從特殊案件組那邊報過來的,那種地方總有一些獲取消息的特殊渠道,隻要蓋了公章,就是經過確認,可以相信。

吳澤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那天他們跟鄧一涵說話的事情,表情十分驚訝,沒想到警方連這個都知道。

畢竟約人一塊對付老師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當時還特意把鄧一涵拽到一棵大樹後麵躲著問來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底下哪個小王八蛋告的狀。

隻不過,他接下來的講述和江灼聽到的並沒有什麼出入。被鄧一涵拒絕之後,吳澤等人就一起去網吧玩了個通宵,第二天逮了十來條毛毛蟲放進了王聰敏的辦公室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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