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壞蛋江小勺(1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11313 字 4個月前

江灼出手之後, 再看那畫上的神像時,竟然真有了幾分愁眉苦臉的意思,仿佛連女人手裡拿著的長戈都垂下來了。

孟瑞開始有點懷疑,不光是女兒瘋了,這種病症還傳染給了自己。但即便如此,當江灼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 她還是在瞬間無條件地信服起來。

江灼衝孟征道:“你妹妹現在應該會暫時清醒過來,我得問她幾句話。”

孟瑞一聽女兒這就可以清醒了,又驚又喜, 連忙跑到張莘莘的房間一看, 隻見小姑娘果然已經不再念經了——這些天來,她除了吃飯, 第一次從床上下來!真是一個奇跡!

孟瑞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衝過去將女兒摟進懷裡,連聲道:“太好了,太好了!”

她又按著張莘莘的肩膀, 讓她看著自己:“莘莘,你還認識媽媽嗎?”

張莘莘有點茫然地說:“認識啊, 媽, 你怎麼了?”

孟征也連忙道:“那你也認識我吧?我是表哥!”

張莘莘這才看見了孟征和站在他旁邊正在打量自己的江灼,先是叫了聲哥,然後又想起了自己目前的模樣, 臉色一下子變得白了, 局促不安地低下頭去, 尷尬地抻了抻衣服下擺。

張棟才也忍不住說道:“莘莘,前幾天的事情你還有印象嗎?這一陣誰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每天都坐在那念經,你哥哥特意把他的同學都找來了,是給你看病的。”

張莘莘道:“我……之前的事我都記不清楚了,就是好像總是聽見一個女人在跟我說話,說……說什麼不應該過於關注自己的外表,應該拋棄對彆人眼光的在意……”

孟征聽的滿頭霧水,忍不住低聲向江灼詢問:“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聽著好像也不像是很邪惡的話,有點道理啊?”

江灼搖了搖頭道:“要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就想先問一問,張莘莘,你對這幅畫像做了什麼,把她給得罪了?”

張莘莘的肩膀哆嗦了一下,張棟才則完全沒有料到這件事,驚問道:“什麼?”

江灼看他一眼,淡淡地說:“畫像裡麵這個女人名叫艾希迪拉·巴普諾,生前是西印度的人。因為勇敢地與酗酒的丈夫離婚,尋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愛人,並且倡導女性獨立而受到當地人尊重,她死後,有一些女人就偷偷繪製了畫像供奉。不明情況的外地人去了,以為她也是印度神中的一個,久而久之就流傳下來,這叫做‘偽神’。而你這個……”

他抬臂屈指,在畫像上敲了敲:“就應該叫偽神中的冒牌貨吧。”

印度當地艾希迪拉的畫像當中,女人穿戴的本來是印度傳統服飾,麵部線條也較為柔美,但是這一張卻是披堅執銳,神情邪惡,早已經失去了當初供奉的意義。

艾希迪拉這麼多年受到人們的香火供奉,這個名字和形象本身已經帶有了一定的法力,又經有心人將其服飾神情進行了一定的改變,畫像中就帶有了邪力。

她由一開始倡導女性獨立尋求真愛的初衷,變成了對於男性的極端排斥,並以此操控了女主人孟瑞的情緒。

——張棟才掛出來這麼一幅畫,目的到底何在,已經不言而喻。

好在江灼體貼,當著孩子的麵給他們留了麵子,隻是把艾希迪拉和這幅畫的來曆簡單說了一下,孟征和張莘莘都沒反應過來,但多年夫妻,孟瑞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張棟才將畫像掛在家裡的目的,頓時心就涼了。

最近這幾年,張棟才的生意屢屢受挫,她的事業卻是越發展越好,家庭中一直是女強男弱的模式。這種情況下,如果是張棟才因為外遇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提出離婚,那麼他八成會淨身出戶。

但如果這離婚是孟瑞自己因此情緒不佳,對丈夫沒來由的反感而提出來的,這麼多年的感情在,過不下去不代表她不會愧疚,財產分割方麵便也有了很大協商的餘地——張棟才目前的生意上就有不少周轉資金是她出的,她會不會把這筆錢撤出來,對於張棟才很重要。

想明白了這件事,孟瑞簡直是咬牙切齒。這個人簡直自私自利到了極點,既不想跟她過,又舍不得她的錢,為了這個原因,就可以用這麼邪惡的東西來影響她的神誌,甚至還連累到了女兒!

要是沒有這件事,聽說丈夫想離婚,孟瑞的心裡或者還會難過一下,但此刻,所有的情緒隻剩下了嫌惡和憤怒。

她冷冷地看了張棟才一眼,將對方驚慌失措的表情收入眼底,轉身衝著張莘莘說道:“你是不是來過爸爸的書房,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把事跟哥哥說清楚!”

張莘莘本來還有點支支吾吾的,見她媽媽急了,隻好說道:“我是來過……我在這燒了幾本書……”

孟瑞:“燒書?什麼書?”

張莘莘聲音很小:“就是言情……我本來是想許願的。”

問了半天,事情總算明白了。

原來有天自習課,張莘莘偷著看言情的時候,見到有個情節是女主把一本在佛前燒了許願,第二天就穿進了書裡,被裡麵的男主給愛上了。

她想起父親的書房裡麵正好有那麼一副神像,於是突發奇想,也學著女主,趁父母不在家的時候,把書在艾希迪拉的麵前給燒了。

這番話講下來,孟征和江灼簡直是哭笑不得。

小丫頭看著老老實實的,倒是真能琢磨,彆說她倒黴,趕上父親供奉了個“仇男的神仙”,就是真的跑到佛祖麵前去燒這種東西,也是件遭雷劈的事啊!

江灼道:“這畫中靈的存在,本來就是極端激烈地反對女人和男人在一起,祈禱天下的女性都厭煩男性,並自我獨立。你卻偏偏去她那裡燒書求姻緣,她自然要懲罰你了。”

變胖,是讓教訓她不要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念經,是讓她從內心深處徹底斷絕一切遐想。

聽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孟瑞和張棟才麵麵相覷,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誰也沒想到這件事最早的發端居然在他們夫妻二人身上,最後承受了最嚴重後果的反倒是女兒。

雖說張莘莘的行為確實異想天開,但她也不過是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說到底這事的罪魁禍首還是張棟才。

孟征道:“小勺……我去,我現在叫你外號為什麼有一種心虛的感覺。江大師,那你說這事有解決的辦法嗎?”

“一邊去,你少寒磣我。”江灼道,“張莘莘,你那一整本書都燒完了嗎?”

張莘莘小聲說:“還剩十幾頁。那天爸爸回來了,我就沒敢再燒。”

小丫頭還知道害怕,江灼:“……麻煩你找來給我看看。”

張莘莘跑出去之後,孟瑞從剛才就一直壓著的火氣終於忍不住了,指著張棟才怒道:“就你也配當個男人,也配當人家爹?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張棟才我告訴你,莘莘要是再有個什麼閃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的眼神鋒利的就像小刀子一樣,張棟才心裡一緊,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

他處心積慮地折騰這麼久,無非是想輕輕鬆鬆地擺脫孟瑞,同時還能繼續享受她給予的幫助,但看現在對方的態度,他最擔心的情況出現了。

張棟才連忙說道:“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真是瘋了,連這麼荒誕的理由都相信!”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隻是一副女人的畫像而已,彆人送給我說能保佑家宅安寧的,我就掛上了,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效力!你也好好琢磨琢磨行不行?”

他急於解釋,卻等於把江灼給說成騙子了。江灼眯起眼睛,慢條斯理地說道:“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假的了?”

事到如今,也隻有抵死不認,張棟才說道:“江少,我謝謝你今天願意來幫忙。但是這畫隻是我隨便買的,要說就能有那麼大的害處,我說什麼都不信……”

江灼唇邊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說道:“那麼你回頭看看。”

陽光從百葉窗的空格處照進來,斑駁地映在江灼臉上,給他難得的笑容上增添了幾分詭異的俊美。

張棟才突然覺得有點發毛,小心翼翼地扭過頭去,結果背後什麼都沒有。

直播間的觀眾一直圍觀著整出事件的發生,早已被這離奇的經過給吸引住了,一時也忘記了發彈幕,直到這個時候,才紛紛發表感想:

【是我瞎了嗎?我怎麼覺得張棟才的身後沒什麼異常的?】

【不,你不是一個人。】

【主播蔫壞蔫壞的,我剛才一看主播笑了,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是在逗那個渣男玩吧?】

【主播笑的超好看!!!awsl】

張棟才也懷著跟觀眾們一樣的想法,戰戰兢兢地回頭看,卻發現一切平靜,剛要說話,忽然聽見江灼輕輕說道:“如是我見。”

隨著這四個字出口,周圍的空氣當中仿佛出現了一道無形的旋渦,倏然一轉,從眾人身邊旋過去了。緊接著,張棟才隻覺得就在自己的耳畔,有個女人的聲音“嗬”地冷笑了一聲,那冰冷敵意有若實質,直通心底!

張棟才全身發涼,本能的恐懼懾住了他的心臟,再一次定睛看去,隻見畫像上的女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麵前,距離極近,幾乎已經與他鼻尖相觸!

那閃爍著怨毒惡意的金色瞳孔,那猙獰扭曲的麵部肌肉,無一不表明著,她對於男性的極端憎恨。

那一刻,張棟才幾乎以為這個女人會撲上來把自己給掐死。

影像轉瞬消失,但張棟才有種感覺,那個女人其實從頭到尾都一直站在自己的麵前,用那種陰冷怨毒的眼神盯著自己看。

他汗濕重衣,雙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信了,我信了!都是我的錯,大師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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