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打架(2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9650 字 3個月前

江灼連頭發都來不及吹,將毛巾往旁邊一放就坐到了雲宿川的對麵,說道:“我知道你說的血溪本來應該在什麼地方了。”

“嗯?”雲宿川剛才坐在外麵的時候,已經把他想跟江灼說的話在心裡過了好幾遍,此時心中思緒萬千,但聽江灼這樣說,還是打起精神問道:“那你說是哪?”

江灼打量著雲宿川的神色,沉聲道:“呼雲山。”

雲宿川抬眼道:“你確定?”

江灼玩味地看他一眼,說道:“應該不會出錯。呼雲山是上古時期一座有名的仙山,傳說其中玉石滿地,遍生靈寶,有數不儘的寶藏可以挖掘,是修行之人心中的聖地。當年仙魔大戰將其掀翻之後,連地點在何處都成為了一個秘密。不過山中的一些寶物還在部分典籍的片段當中有過提及。其中不晝石、血溪、牙刀魚等都有記錄。”

雲宿川看了江灼片刻,問道:“什麼典籍?”

江灼道:“我忘了,很小的時候肯定在什麼地方讀到過,印象不深,直到聽你說起那條血溪之後才回想起來一些。”

雲宿川自語道:“也就是說,咱們去的那片地方,很有可能是呼雲山的幻影?那呼雲山……呼雲山當年的廢址應該也不會離這裡太遠才對。”

“或許跟詛咒有關係。”江灼道,“這場詛咒的規模竟然如此之大,能憑空創造出一個幻境把咱們都引進去,說不定就是借助了外力呢。”

“如果這個推斷真的應驗了,那可是一個大發現。你一會再跟特案組那邊報備一聲吧。”

雲宿川垂下眼簾,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水,將其中一個杯子推給江灼,慢慢地說:“另外,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說。”

江灼早看出來他心裡有事了,聞言點了下頭,手伸向後麵乾脆利落地將兩扇窗簾一拉,房間裡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江灼問道:“你想說什麼?”

雲宿川拿出不晝石,放在了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他說:“這塊石頭,一直在我這裡放著。因為上次聽說了單靜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世界上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想要獲取新生,總是得付出一定代價的。所以我不希望你插手這件事情,本想這次綜藝過後,先想辦法把石頭的用途打聽清楚再說。”

其實剛才說到呼雲山的時候,江灼就對雲宿川神色間的異樣隱有猜測了,此時也沒說什麼,端起茶水喝了,空杯子在指尖微微轉動,等待著雲宿川接下來的話。

“可奇怪的是,明明我什麼都沒做,近來有的時候卻能夠感覺到心跳。本來我就在懷疑這件事跟你有關係,結果你知道我剛才在血溪那裡看見了什麼嗎?我看見一頭鹿從裡麵叼了快不晝石出來,救活了它本來已經沒有生機的同伴。”

江灼臉上終於露出些許詫異之色,雲宿川道:“你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我看見這一幕,那感覺真的是……難以形容。”

小灼——”雲宿川凝視著江灼,輕聲問,“這一陣你到底乾什麼了?”

這件事還真的是陰差陽錯,不過以雲宿川的頭腦,即使沒有無意中發現那條血溪,意識到江灼的舉動也是遲早的事情。

江灼之前之所以不說,是因為心裡清楚雲宿川如果知道他這樣做一定不會配合,江灼純粹是嫌跟他掰扯起來很麻煩,但人家知道了,他當然也沒什麼可賴的。

江灼輕咳一聲道:“反正就是如你所見。不晝石確實需要鮮血溫養才能使用,我就往石頭上滴了幾滴血。”

雲宿川舉起杯子來抿了一口水,又慢慢將杯子放下,幾滴水濺出來,灑在了桌麵上。

他冷冷地說:“然後呢?”

他很少有這樣的神情語氣,也不是嚴厲,倒有點像小時候鬨脾氣賭氣似的,江灼多少心虛,難得多解釋了幾句:

“我用這種方法之前已經調查過了,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壞的後果不過是折幾年壽,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真能換你一顆心,還算是咱們值了。我也不是沒有分寸,你不用擔心。”

雲宿川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江灼多少也得付出一些代價,也早有思想準備,可是聽見“陽壽”兩個字的時候還是覺得心頭一刺,一拍桌子怒聲道:“你有分寸?你有個屁分寸!那是命!是你說想少幾年就少幾年的?”

他這火氣壓了不是一時半會了,江灼卻不以為然,說道:“我不告訴你就是因為知道你會這樣。那你說怎麼辦?咱們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幫你恢複成人的寶物,有可以使用它的方法總不能放棄吧。活到70跟活到80有什麼區彆嗎?反正我現在感覺挺好的。”

“你!你真是……”

雲宿川一貫伶牙俐齒,卻被江灼氣的說話都不利索了,咬著牙站起來在房間裡轉了幾個圈,又走回到桌前,衝著江灼一字一頓地說道:“無論怎樣,要你付出任何的代價我都絕對不會同意。你還這麼年輕,你還有以後的人生,我已經這樣了,我不希望這件事再把你卷進來。”

他壓住心頭的驚怒與衝動,將語氣放緩,努力好聲好氣地說道:“小灼,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何箕當年的放棄一直讓你如鯁在喉。他為了自己追求的那些東西不顧你的安危,但我不一樣,我心裡你永遠比這世上的任何都要重要,包括我自己。彆犯傻了。”

江灼深吸一口氣道:“宿川,你聽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這件事最好的選擇就是……”

雲宿川聽著他的話,眼中的情緒漸漸沉了下去,忽然一聲不吭地將桌上的不晝石拿起來,緊緊攥在手心裡。

江灼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雲宿川的舉動,在這一瞬間忽然意識到了他想乾什麼,臉上頓變,沉聲喝道:“放下!”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倏地起身過去,伸手抓向雲宿川的手腕。

雲宿川猛地側身一閃,江灼那一抓空了,但他自己因為這下過猛的動作退到了房間一角。

江灼撲過去,一把扭住雲宿川的衣襟將他按在牆上,雲宿川將手背到身後,江灼道:“你把東西給我。”

雲宿川一語不發,也沒有讓步的打算,另一隻空出來的手反擒住江灼的手腕,同時抬腳絆向對方小腿。

兩人都緊盯著對方,各不相讓,手與腳繃緊了力氣,在沉默中無聲地較量。

終於,雲宿川猛地發力,把江灼甩出兩步,側身閃出牆壁夾角的位置,江灼卻趁著這個機會撲了上去,同時腳下一掃一勾,把雲宿川按到了地上。

他撲在雲宿川的身上,粗暴地扳他的胳膊,雲宿川在地板上躺了片刻,這回卻沒再反抗,輕歎了口氣,任由江灼掰開他的手。

不晝石的粉末是晶瑩的藍色,從雲宿川的手中流出來,堆疊在地麵上,涼氣靜靜地氤氳開來。

江灼喘著粗氣,抓著雲宿川的那隻手還因為用力過猛而輕輕地顫抖著,他的眼睛看著那堆藍色的粉末,突然一拳揮到了雲宿川的臉上,吼道:“你是不是瘋了!”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也沒了。”雲宿川輕描淡寫地道,“現在誰也不用惦記這事。”

“你!”江灼半跪在地板上,氣的揪住他的領子,直接把雲宿川拽到自己麵前,“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是不晝石,不晝石!!之前找了那麼多能讓你變回人的辦法,我好不容易才從幽靈手裡搶下來這樣東西,你居然給毀了?你是不是故意要和我作對!我付出那些代價心甘情願,過去咱們一起經曆過多少危險,你也曾擋在我的麵前,我也沒說過什麼,現在你又在這裡計較個什麼勁?”

“那能一樣嗎?”近在咫尺的距離,雲宿川瞪著他,厲聲道:“我喜歡你,你他媽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明明是一句即使放在心裡想一想,都美好到讓人想要微笑的一句話,卻被他這樣怒喝出來,聲色俱厲,平時的溫雅笑謔都不見了蹤影。

哪怕是江灼都從來沒見過雲宿川如此失態的一麵。

他的手還放在雲宿川的領子上,喘著氣定定地看著他,似乎沒有明白對方的話是什麼意思。

雲宿川心中也是百般滋味,但他的話既然說出了口,就沒有收回去的打算。

雲宿川直視江灼的雙眼,又口齒清晰地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喜歡你。江灼,可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