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 128 章(1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11182 字 3個月前

林瓊轉身回到房間裡, 臉色才有點變了,說道:“他們兩個隨行都帶著不少保鏢, 外麵人多, 你等會再出去……你先帶著沈子琛, 去二樓藏著,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江灼倒還淡定, 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找個機會跟沈謙說我在這裡, 讓他幫我離開。不過要快點。沈子琛我自有辦法, 不用管他。”

林瓊沒想到沈謙跟江灼還有聯係, 怔了怔便答應下來, 江灼拿出張符紙, 在上麵寫了“道冥冥超至靈諱言至心不可妄”一行咒文,跟著將符紙揮著,燒成一小撮符灰。

他四下看看,從窗台上拿起來一個澆花的噴壺擰開,直接將那撮符灰硬給沈子琛灌了下去。然後拖著他走了。

沈鑫回來,林瓊是素來不會出門迎接的,將臥室裡被碰亂的東西重新擺放了一下,她便坐回到了床上,拿起枕邊那本翻到一半的書重新看了起來。

那是梭羅的《瓦爾登湖》, 上麵寫著“時間決定你會在生命中遇見誰, 你的心決定你想要誰出現在你的生命裡,而你的行為決定最後誰能留下”。

江灼來之前林瓊正看到了這裡便出去倒水,此時重新拿起書來, 心中正是百般滋味,表麵倒是表現的十分冷靜。

門一響,沈鑫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回到了臥室,他本來動作很輕,見林瓊靠在床頭上看書,倒有些詫異,笑了笑說:“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睡?”

林瓊心情不穩,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麼,以免露出破綻,放下書道:“這就睡了。”

沈鑫卻誤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回來的晚了才沒睡,微帶歉疚地說道:“我這幾天公事實在是忙。下回我要是再這麼晚回來,你就讓周嫂把書房收拾出來,我便不回房吵你了。”

他確實是十年如一日的體貼細心,向來不管多晚,隻要能回家便一定不會在外麵留宿,對林瓊也是關懷備至。

林瓊卻隻是淡淡的,說句“知道了”,又問道:“沈謙呢?跟你一塊回來了麼?”

“他今天晚上給我擋了不少酒,正在外麵喝雞絲粥。”

沈鑫換衣服的手一頓,笑看了林瓊一眼:“怎麼想起來找他了?你以前可都不管他去哪的。這小子要是得罪了你,我去罵他。”

林瓊的表情語調都沒有變化:“你這幾天沒回來,沈謙跟沈子琛他們兩個不知道鬨什麼彆扭,沈謙一直在管教他。剛才沈子琛過來求我幫他在沈謙麵前說說情。”

她也沒深說,依照沈鑫的耳目和精明,就算是他不知道沈謙和沈子琛兩個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最起碼小兒子跑到公司裡麵去掃廁所了他不可能沒聽說。

果然,她這麼一提,沈鑫就說道:“是這事啊。老大平時也不是任性的人,又很疼小琛,也不知道他這是在鬨什麼。明天我問問他,彆的你就不用管了,免得夾在他們兄弟之間不好做人。”

林瓊無所謂地說:“你去過問那就最好了。”

沈鑫笑了笑,換好了衣服道:“我去洗個澡。你要是餓了也喝口粥去,周嫂熬的不錯。”

林瓊漫不經心地答應了一聲,又把書拿了起來,等到沈鑫進了浴室,水聲響起,她才又披了件外衣,走到餐廳。

沈謙正坐在那裡喝粥,臉色顯得很憔悴,人好像也瘦了一些。他見到林瓊出來,放下勺子叫了聲“林阿姨”。

林瓊點了點頭,道:“你快吃吧。”

沈謙有點摸不著頭腦,又看了她一眼,卻見林瓊的目光盯在自己手中的勺子上麵,一邊隨口吩咐道:“周嫂,也給我盛半碗粥。”一邊又問了沈謙一句:“今天晚上有客人來?”

沈謙道:“是,生意上的幾個夥伴。”

林瓊又問:“走了嗎?都是朋友,你沒送送人家。”

沈謙心頭一動,說道:“爸已經安排人了,沒輪到我。”

林瓊道:“要是誠心誠意,應該親自去才好。”說著她的粥也端了上來,林瓊便拿起勺子在碗裡攪了兩下,說道:“我什麼都不懂,也是隨口一說,你彆在意。吃完了快上樓休息去吧。”

沈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阿姨,我知道了。”

林瓊神情漠然,似乎隻是一時發發善心,給不相乾的人帶句話,至於沈謙具體要怎麼做,她一點都不關心。皺著眉頭喝了兩口粥之後便道:“周嫂,倒了吧。”起身離開了餐桌。

沈謙一想江灼就在樓上,更沒那個心思繼續吃喝了,勉強又喝了幾口粥,也說自己累了,把碗一推,徑自上樓。還弄得周姨盛出一小碗粥嘗了又嘗,懷疑是自己的廚藝出了問題,要不然怎麼一個兩個吃的都那麼痛苦。

沈謙的臥室就在二樓,他上去之後推開門一看,隻見窗簾被拉開了小半麵,江灼正抱著手坐在窗台上,側臉看著深邃夜空中的那一輪明月,不知道在想什麼。

廣闊而黑暗的背景下,淡淡的月光映出他閒散卻依舊挺拔的身形,沈謙的心頭竟然沒來由的一顫。

隨即,江灼聽到聲音,轉頭看見他,然後跳下了窗台。

沈謙關上門走進了房間,似乎要掩飾什麼似的笑了笑,說道:“江少要來做客,光明正大的說是我朋友就可以了。這樣可顯得沈家招待不周。”

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是敵非友,彼此間又是提防又是試探,這回最起碼知道立場一致,雖然也算不上朋友,但沈謙的調侃明顯是為了活躍氣氛,帶了幾分輕鬆之意。

江灼也是微微一笑:“沈家的事你目前還能做的了主呢?”

這位少爺可真會撿紮心的話說,沈謙的表情略僵,又不好反懟,隻能無奈苦笑道:“江少這話說的……我根基不穩,不可能跟父親當麵對峙,私下裡倒是調查了一些,雖然應該不會被他察覺,可惜也沒有太多收獲。”

他走近江灼,壓低聲音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懷疑。”

江灼:“哦?”

沈謙道:“按照我從昏迷中醒來之後的身體狀況判斷,我母親雖然被沈子琛害的煤氣中毒,可未必沒有搶救回來的希望。但是後麵送醫的時候或者到了醫院裡麵,可以操作的餘地就很大了。”

江灼不置可否,沈謙又說:“雖然當年涉及這件事的醫護人員都已經無法找到,不過我已經有可靠的人證證明,在母親剛剛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父親就已經得到消息趕來。”

江灼道:“我就是挺想知道,你現在是要證明你的母親是沈鑫害的,還是想證明沈鑫無辜?”

沈謙被江灼的問題問的語塞,頓了頓道:“那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我自然希望他是個好人。但不管怎麼說,假如確實證明害死我母親的人真的是他,我也絕對不會猶豫退縮。”

江灼道:“真要拿出什麼鐵板釘釘的證據來證明一件當年都沒有查出來的凶殺案,那可實在是太難了。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建議你是等著沈鑫自己說。”

沈謙道:“我試著套過他的話,可是沒有從他的回答中找到半點異樣。問的次數多了,我反倒會先被父親懷疑上。”

江灼聽他說的謹慎,忽然又想起林瓊之前種種的小心和刻意疏離,他忍不住問道:“沈鑫很多疑?”

沈謙道:“這麼說吧,小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全知全能。你想背著他做任何的事情都會被發現,隻不過區彆在於他心情好不好,願不願意揭穿你。所以雖然父親對我一直不算嚴厲,我卻對他有些害怕。”

他說到這裡,江灼冷笑了一聲。沈謙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便停口看向江灼。

江灼沒有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隻道:“既然你這麼說,想必你跟沈子琛最近不對付的事,沈鑫應該也已經察覺了。”

沈謙道:“大概是吧。隻不過這幾天公事忙,還沒來得及過問。”

江灼慢慢地說:“也不知道像令尊那麼……心機深沉的人,能不能猜出來你們不和的原因。”

他說到這裡,沈謙突然一下子明白了江灼的意思。

小時候覺得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長大之後有了自我意識,雖然依舊敬畏,但是這種恐懼感已經少了很多。沈謙在決定向著沈子琛動手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應付沈鑫的借口,可是江灼明顯不是這個主張。

他的意思是,就讓沈鑫去懷疑自己對付沈子琛的目的,那麼如果周美娥真的是沈鑫害死的,他必然會心虛,從而主動露出破綻。

而因為中間多夾了一個沈子琛,沈謙的試探就沒有那麼容易暴露出來了,可以將他和沈鑫之間的矛盾起到一個延緩的作用。

沈謙瞬間想到了這個方法的巧妙之處,但他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江灼一直不太待見自己,這次會如此熱心地幫助出謀劃策,絕對不可能是熱心幫忙。

沈謙半開玩笑半試探:“要是算上這件事,我可就又欠江少一個人情了,總不能是幫你離開這裡就能還的上吧?江少要是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提,不然我可就愧受厚愛了。”

江灼看了沈謙一眼:“這個不用多慮。反正這件事你不查我也要查,畢竟沈家的事沈總辦起來方便,跟你說兩句比費心費力調查你爸爸可輕鬆多了。”

沈謙恍然大悟,原來說來說去,江灼是盯上了沈鑫才會如此,這樣一來倒是解釋的通了。

沈謙拿不準江灼想要調查自己的父親是為了公務還是私事,但他識趣地沒有詢問,更不懷疑對方會欺騙自己——沒那個必要,江灼要是想讓他閉嘴,有的是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