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父子聯手(2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11400 字 3個月前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既不願意與沈鑫撕破臉,又不敢太過得罪目前情況不明的江灼和雲宿川,隻能半死不活地劃水,現在看來,這個決定總算不是太錯。

沈鑫想明白了這一點,臉色真正變了。他這一生自負智謀,步步算計,徒手創下偌大的商業帝國,除了江家的事之外,更有另外不少的悲劇也是他一手造成,將其他的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

而這回,一步錯,步步錯,他回頭想去,竟然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就變得如此被動,乃至於到了這樣眾叛親離的地步。

但更讓他驚慌的不是這一點,而是沈鑫覺得自己的情緒實在不對勁,從剛才竟然要把林瓊掐死開始,那種憤恨惱怒就幾乎要破開胸腔衝出來,此時更是覺得好像身體都要漲開了。

這種感覺的描述,沈鑫曾經在報告文件上看見過無數次,卻是頭一回親身體驗——怎麼會這樣?難道他也感染上了病毒?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沈鑫的眼中流露出陰冷的神情,不動聲色地冷笑道:“那就要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了。”

好在他栽培多年,身邊還有不少忠心的手下,隨著沈鑫一聲喝令,都朝著江灼等幾個人圍攏過去。

江灼可沒雲宿川那麼好的耐心,早就已經不耐煩跟他多說,見狀眉毛挑起,不屑地冷哼一聲,整個人倒搶先一步撲了過去。

比起沈鑫這些強壯的手下,他看起來更像個單薄無害的斯文青年,可是江灼手中的劍光快若閃電,氣勢如虹,竟然無人敢攖其鋒芒。

沈鑫對江灼的水平並不了解,此時才沉下臉來,沒想到對方摔摔打打的長大,竟然能夠強到這種地步。

更何況,還有個雲宿川。

根本就用不著江辰非消耗自身再動手了,雲宿川從旁邊加入戰局。他跟江灼更是默契異常,配合起來幾乎沒有人能夠招架的住。

沈鑫見勢不妙,趁亂腳步悄悄後退,竟是從牆麵上又推開了一個側門,迅速向外跑去。

江灼往那邊一看,氣道:“我靠,這人真的是——”

“你去追,這裡我對付。”雲宿川知道他跟沈鑫之間深仇大恨,絕對不可能讓對方跑掉,推了下江灼的後背,刷刷幾劍為他開出一條路來。

江灼點了下頭,揚聲道:“爸,你幫著雲宿川一點。”

說完之後,他疾步而去。

雲宿川匆匆道:“爸,沈鑫那人狡猾,我不放心小灼,您還是去看看他吧。這裡……”

他看了林瓊一眼,說道:“有我,肯定沒事。”

林瓊滿麵驚愕地看了雲宿川一眼,不知道他管江辰非叫的這句“爸”是什麼地方來的。

沈鑫這輩子,大概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江灼突破了幾個人的阻攔,跟在他後麵追了出去,發現沈鑫竟然還提前在後門處準備了車,當時都快要氣笑了。

——這人實在是步步為營,狡猾到了極點。

他來之前就在身上裝了不少的暗器,看見沈鑫上車,摸出三枚飛鏢,就衝著車胎打過去,其中兩個輪胎一下子炸開,另外一個也漏了氣。

沈鑫接連受阻,大概也是要被江灼給氣瘋了,那邊車窗打開,砰地一聲槍響,子彈向著江灼打開。

江灼猛一側頭,千鈞一發之際,子彈從他耳邊擦過,與此同時,他腳下用力,已經跳上了車後蓋,雙手握住長劍猛力一紮,車窗呈現蛛網狀的裂縫,然後嘩啦啦一聲儘數碎裂開來。

江灼跳進車裡,幾下搏鬥之後,粗暴地將沈鑫拎了出來。

江辰非在雲宿川的催促之下趕了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他離兩人較遠,反倒旁觀者清,眼神一凜,揚聲道:“小灼,放開他,先上爸爸這邊來!”

這話讓江灼不明所以,不過一來車已經被他造爛了,不怕沈鑫借助工具逃跑,二來他脾氣雖然傲氣一些,但也不是聽不進去他人建議的人,知道江辰非這樣講勢必有因,當下果斷把沈鑫鬆開,向後退到江辰非身邊。

江灼人還沒有完全過去,已經被江辰非一把拉住,拽到身側。不等他詢問,江辰非已經低聲說道:“他好像也感染了病毒。”

江灼心裡一驚,道:“什麼?”

他連忙轉過頭向著沈鑫看過去,雖然因為父親的猜測而感到驚詫,但江灼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特彆震驚的表情。父子兩人怕刺激到沈鑫,都維持著麵對危機時應有的淡定。

江灼剛才站的離沈鑫近,反而不覺得什麼,這是遠遠一看,果然覺得他的身體有些微膨脹,再想想沈鑫之前的幾次失態,似乎也與他老謀深算的性格不太符合。

他低低道:“怎麼會這樣?我以為以沈鑫老謀深算的性格,開始決定進行這項實驗的時候,就應該給自己做好充分的防護措施——再說沈子琛的爆炸也應該是不傳染的啊!”

江辰非平攤開手,掌心處有兩縷陰氣飄出來,纏繞到沈鑫的身上,試探著對他加以控製,同時回答兒子的問題:“所以說我覺得他這種情況,不像是被感染了,而更像是受到了間接的輻射。”

江灼理解了這句話:“爸的意思是說,因為他經常會看到各種類型的情緒,所以自身的心情也會受影響。就有點……瘋了?”

江辰非點了點頭:“我這些年來仔細想過,其實情緒這種東西很微妙。它本來是無形無跡的,但對我們的生活來說時時刻刻都有著影響。譬如你看一個人笑,自己也會高興,看一個人哭,最起碼也感到些許悲傷,但如果一個人在你左邊哭,一個人在你右邊笑呢?”

江灼:“……”

“太煩了,我想死。”他誠懇地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江辰非笑了笑,拍拍江灼的腦袋:“小暴脾氣。你僅僅是作為旁觀者還能煩成這個樣子,就想想那些情緒可是被單獨提煉出來裝在瓶子裡麵,接觸的久了,人的心智又怎麼能不受到影響?現在沈鑫就是這樣的情況,本來或許還不嚴重,但今天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會失控就也不奇怪了。”

江灼的目光時刻注意著沈鑫那邊的情況:“爸,那你知道怎麼解決了嗎?”

“嗯……可能隻有五分把握。”江辰非似乎半開玩笑似地說道,“要不你回去帶上小川和你媽媽先走吧,我可以穩住他——反正你老爸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的口氣明明很輕鬆,但在這一瞬間,不知道是被那句話戳中心弦,江灼的鼻子忽然微微一酸,又想起了當年江辰非把車子開下山崖的背影。

“那可不行。”江灼掩飾地笑著,“讓我當逃兵,回去會被人笑話的。”

江辰非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從小到大,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因為爸爸笑話你?”

江灼輕描淡寫:“沒有的事。你哥們不少,都說你不可能當逃兵。最後什麼都沒調查出來,不也是不了了之了嗎?”

江辰非頓了頓,江灼又提高聲音道:“行了吧爸,咱們動不動手了!”

“好。”江辰非知道江灼這是心裡難受了,連忙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笑著說,“你去吧,爸在這裡看著。”

江灼:“……”親爹。

江辰非道:“我沒有實體沒辦法動手,現在咱們要讓他不會炸開,隻能儘量把沈鑫體內衝撞的情緒一點點給順著經脈疏導出來。你去做的時候,記住兩件事就可以。”

江灼知道他這是在教導自己,表情也嚴肅下來:“嗯。”

江辰非道:“第一,要找準穴位,剛柔相濟,小心他爆炸。第二,要注意你自己在動手的時候,穩定住情緒。”

江灼入門這麼多年,招式自然是不需要父親手把手去教了,所學的就是一個方法,他默默思考,江辰非已經拍了拍江灼的肩膀:“說是那麼說,但其實不用顧慮太多,我在這裡為你護法,總之放手去乾便是。”

他說完這句話,忽然想起江灼小時候學走路。

那時兒子還是那麼軟軟小小的一團,有時候難得隻有爺倆在家,他手足無措的,生怕把這小子摔著,又想跟他玩。

於是江辰非就隨便拿個床單套在江灼腰上,任由他穿身小動物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在地上走,反正就算站不穩,也有他這個老爸在。

可是在後來的年月中,江灼又自己跌跌撞撞地走過了多少路呢?那都是他所錯過的。

江辰非笑著說:“去吧,小子。”

江灼的眼睫垂了一下,緊接著轉身,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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