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誕生之宴(九)(2 / 2)

或許“他”在裡麵存放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火焰熄滅,舒年晃了晃頭,等待暈眩感過去,他對大家複述了女鬼的部分記憶,看著地圖,說道:“去地下室。”

距離零點越來越近,舒年直覺認為零點過後會發生一些事——明天是他的生日,而在他進入山莊後,生日歌、生日禮物就被反複提及,“他”對此似乎很在意。

舒年帶著幾人順著階梯走進地下一層。

地下的房間同樣不少,家庭影院、台球室、酒窖與酒吧、微型水族館、餐廳一應俱全,隻是基本搬空了,地板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他們打著手電筒,來到了走廊最儘頭。

年看到一扇色澤鮮豔的木門,與其他房間的裝潢風格顯得格格不入,門後散發出了厚重的陰氣。

他伸手一推木門,門沒上鎖,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其他人眼神茫然地看著舒年,在他們眼裡,這隻是一麵普通的牆壁,隻有方濟隱隱有所察覺,問著舒年:“孫女士說的‘門’就在我們麵前?”

舒年點頭,認為這應該是“他”的空間。厲害的鬼往往能借用陽間與陰間的間隙,開辟出屬於自身的獨立空間,女鬼可以,“他”更沒道理造不出來。

在鬼沒有自行開放的情況下,空間很難被發現,尤其是“他”的。舒年想了想,如果不是他看了女鬼的記憶,特彆有所留心,他很有可能會錯過這扇門。

“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等我。”

舒年邊囑咐,邊掏出一個小瓶,傾斜瓶口,倒出血珠,手指一抹,在雙耳後各點了點。

這是死鴉血,氣味不好聞,但勝在管用,能遮蔽陽氣,讓他融入陰氣中,不易被發現蹤跡。

做好了準備,舒年走進空間。有光漸漸亮起,他頭頂的空間化作灰蒙蒙的天空,再走幾步,腳下出現了修葺整齊的地磚,不知不覺中,他已置身於一座古宅庭院內。

舒年對這座庭院很熟悉,他初次遇見“他”就是在這裡,後來還夢到多次,可無論是哪次,都是他的意識被引誘了,真正以身涉足今天還是首次。

他打量四周,還是老樣子。穿著馬褂的死人仆役掃著永遠掃不完的地,屋簷下的一排鳥籠裝著腐爛的鳥,不知疲倦地拔下自身的羽毛。

主屋的廳堂內,懸掛於牆壁的仕女圖傳出輕笑,仕女搖著紈扇,盈盈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桌上的茶杯水汽氤氳,卻不見“他”的身影。

舒年想了想,走進主屋,順手關上屋門,從牆上卷起仕女圖,叫她彆再看他。

以前有“他”在,他隻在廳堂待過,從沒去過彆的地方,群中分享的古宅地形圖派上了用場,對照一番後,他走向了通往更深處的側門。

地圖還是比較準確的。舒年穿出耳房的後門,循著石板路走向內排的廂房,其中一間房屋標注著主人居室,他最先推門而入的便是這間。

屋中的陳設

素淨淡雅,點著淡淡的熏香,光線略暗,窗邊的書案擺放著幾卷書籍。

舒年走過去看,書卷扉頁的落款字跡漂亮,寫的是“他”的名字,可舒年看不懂,“他”的力量在阻止他辨識文字。

書籍旁邊立著相框,裝的是舒年的照片,“他”似乎很是珍惜,相框被擦得乾乾淨淨。

而並非是舒年的照片都被隨意擱置著,很是陳舊,濺著紅黑色的血跡,甚至其中幾張還有曾被撕碎的痕跡。

這照片都是黑白照,一部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是大家族的合影,幾乎每個人的臉都蒼白無神,微微扭曲,像是屍體或鬼影。

還有幾張是個小男孩的單人照。他坐在高高的木椅上,儀態端正,衣著貴氣,頸上掛著一把精致小巧的長命鎖,看不清臉,隻有一雙重瞳清晰地展露出來。

這個男孩一定就是“他”。

舒年拿起男孩的照片,耳邊突然離奇地響起了重疊交錯的聲音。

聲音飽含怨恨,多是淒厲的慘叫和咒罵,充斥著“孽障”、“畜生”、“喪門星”一類的詞。大家族的合照中,一張張人臉抽搐顫動著,鬼影搖晃,猛地噴出一股血跡。

血跡濺到男孩的照片上,男孩渾身是血,重瞳彎了起來,竟是露出了愉悅的笑意。

“年年。”他童音清朗,親昵地喚著舒年,“你終於來見我了。”

他微笑起來,突然從照片中伸出沾滿鮮血的手,一把拉住舒年的手腕,將他拽進了照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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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們的聊天群·九

【管理員解除了全員禁言。】

四號:@一號你挺厲害。

六號:?

三號:你居然會誇群主?

四號:實話實說罷了。

四號:從小被全家人恨,長大後被所有人恨,成了死人,連舒年都討厭他,盼著他灰飛煙滅。晦氣到這種地步,你說他厲不厲害?

一號[群主]:過獎了。[微笑]

一號[群主]:你隨意說,我不介意,至少現在我有年年了,他和我在一起,你有嗎?

【群成員舉報了群主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