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幾下都拍在壁畫之上,隻將其拍得啪啪作響,卻不知突然摸到何處,手指冷不丁穿過圓柱,好似被柱身吞沒一樣。
楚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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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不疼啊?”
話音剛落,楚在霜就感覺有股巨力,將她猛地往裡一拉,不知要被拖拽到哪。
*
荒漠,骨龍載著數人騰空而起,甩脫無數禦劍騰空的修士,朝著漫無邊際的戈壁飛去。
沙粒擊打在黑袍之上,斐望淮不得不拉緊衣領,一瞥身後窮追不舍的仙修,沒料到此行耗費數日,遠超自己的預期。他跟白骨老原定跟查娜部族碰頭,誰料會撞上四象玖洲的修士,終於在一夜交手中殺出重圍。
他在島外滯留過久,不知塔內圓柱如何,會不會被人發現。
小麥色皮膚的異域女修身佩銀飾、腰戴彎刀,她的卷發被狂風刮起,站在骨龍上放肆大笑:“白骨老,你確實有兩下子,居然能夠殺出來!”
白骨老握著一根骨杖,驅使身下的巨大骨龍,不悅道:“查娜,倘若不是你執意要見殿下,又怎麼會害我們身處險境?”
查娜一瞥擋臉的黑袍少年,她微揚下巴,高聲道:“想要做我們的王,光躲在後麵算什麼本事,不過你們真是厲害,連我都搜不出他在哪兒。”
斐望淮藏身之處是秘密,不但四象玖洲找不到,連查娜等人都不清楚。如果不是她強求他露麵,否則不同意達成聯盟,恐怕至今也見不到真人。
身佩無遠弗屆,高階魅族混血,確實是前任魔尊之子。
隻是核驗完身份後,他自始至終不說話,像被白骨老操控的傀儡,實在讓她生不出敬畏來。
骨龍上有兩撥魔修,一邊是白骨老等人,一邊是查娜的部下。旋風拂麵,迅猛飛行恨不得要將魔修們顛簸下去,尤其是擺脫仙修追殺之後,迎麵撞上一群黑鴉般裂羽獸。
站在邊緣的男修實力一般,很快就遭遇獸群襲擊。凶惡裂羽獸俯衝,猛然咬住他脖頸,竟然將他憑空拉起,眼看要被當做獵物叼走!
斐望淮站在白骨老身側,位於骨龍正中央,自然不會有危險。他目睹此幕,下意識地抬扇,幽藍魂火一出,擊落那裂羽獸!
查娜正看得津津有味,等待男修被咬碎,此時卻遺憾道:“歐吼,沒用的家夥又活下來了。”
禽鳥般靈獸哀嚎一聲,男修這才狼狽落地,他不顧旁人戲謔打量,連滾帶爬地往裡逃,望向出手的黑袍少年,不可思議道:“謝、謝謝……殿下……”
他剛才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料魔尊之子會出手相救!
白骨老同樣詫異不已:“殿下?”
斐望淮麵對周圍人愕然目光,此時幡然醒悟,這裡並不是島內,不需要互幫互助。他跟楚在霜等人結組養成習慣,居然多管閒事地出手,身份一時沒轉換過來。
魔修大多信奉弱肉強食,就算結盟也不會彼此交心,男修死掉隻能怪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但被裂羽獸叼走太像她會犯下的蠢事,致使他下意識地施術,反而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這是重大失誤,不利於他立威。
果不其然,查娜一捏腰間彎刀,饒有興致地走近,笑意盈盈道:“我倒是沒想到,前任魔尊之子是此等心慈手軟之輩,看著不像能挑大任之人。”
她用刀鞘微挑黑袍,想看清眼前人真容:“這可不是過家家的地方,這番做派像倒胃口的修仙者,不似修魔者該做的事了。”
斐望淮聽她語出譏誚,還妄圖挑開自己長袍,平靜道:“白骨老。”
鮮血飛濺!
銳利骨杖直刺查娜腰間,毫不留情地將其貫穿!
查娜猛嗆一口鮮血,她慘遭白骨老背刺,叫道:“喂喂,不至於吧,我就想看看他長什麼樣……”
白骨老:“查娜,你該對殿下放尊重一點。”
“尊重?為什麼要尊重?”她一朝重傷卻也不慌,笑道,“是他想要指使我,理應拿出態度吧!”
查娜實力不如白骨老,但在魔修中相當出眾,料定魔尊之子不會除掉她。
白骨老神色一凜,看出她有恃無恐,一時頗感不好辦。如果殿下威信動搖,今後恐怕煩擾叢生。
斐望淮沉默片刻,他在黑袍之下抬眸,說道:“確實該拿出態度。”
查娜聽他退讓,越發不屑一顧:“對吧,你要是客氣一點,沒準我心情好……”
“白骨老,殺了她。”
此話一出,眾魔修皆感震驚,連白骨老都愣神。
查娜笑意一滯:“開玩笑吧,圖爾恰要是殞命,你手裡的高修就沒幾人……”
“殺了她。”
白骨老聽他重複下令,這回不再猶豫,想要一擊斃命,卻被彎刀擋住!
她勉強撿回一命,驚道:“你瘋了嗎,剛剛救下我,現在又……”
“救你又如何,殺你又如何,我以前確實像你一樣,就隻在乎修為的高低。”斐望淮輕笑一聲,“不過最近跟人對弈,倒有一些新體悟,強棋克敵沒有挑戰,就要以弱勝強翻盤,這麼下棋才有意思。”
這不就是她的棋路,毫不吝惜丟掉好棋,偏偏又從中生歪招,總能殺得人措手不及。
或許,他們早就沾上彼此顏色,連行事作風都日趨相似,不知不覺地暈染對方。
他冷聲道:“世上並非隻有修為是破局捷徑,你的實力高低對我毫無意義,隻有能被調動,才配做我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