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楚辰玥和元空澤忽然對峙,任誰都會覺得氣氛不太妙。
楚辰玥:“你到底想做什麼?”
“什麼也不想做,隻是有些感慨。”元空澤斜睨眾人一眼,唏噓道,“當四象玖洲年輕一輩抵禦魔修時,大家卻能悠然參加大比,明明都是修士,命運如此不同。”
“不管是瓊蓮十二島,亦或是落薔山穀,都是明哲保身的聰明人。”
貿羽聖和浦榮感覺對方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他們眸光微閃,一時都不接話。儘管外界早聽聞四象玖洲崛起的魔修勢力,但隻要教皇沒有下令,眾人自然不可能表態。
“故意在這個場合發難,想讓大家都下不來台?”楚辰玥道,“很遺憾,我不是吃這套的人,不要忘記當年是你選擇四象玖洲。”
元空澤不言。
雙方氛圍劍拔弩張,好半天都沒有動作,終於有人打破僵局。
肅停雲出麵,他語調懶散,製止道:“行了,沒話講就坐下吧,沒見誰像你一樣,不說話還乾站著浪費時間。”
這話就像一柄利刃,將緊繃局麵破開口,總算讓清新空氣流淌進來。
元空澤一瞄態度強硬的楚辰玥,心知今日是討不到什麼說法。他索性順台階下來,朝眾人作揖,又緩緩落座,隻字不提剛才的話。
片刻後,眾高修悄然退場,宴席重新活躍起來,就像什麼矛盾都沒發生過一樣。
李荊芥目送楚辰玥等人離去,疑道:“他們剛剛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楚在霜看到元空澤離席,她此刻才略鬆一口氣:“四象玖洲今年報名大比的修士很少,但混垠尊者卻專程來瓊蓮十二島,想必不是過來看門派大比,而是有其他緣由。”
蘇紅栗擔憂道:“我聽說是有魔修現世……”
楚在霜點頭:“沒錯,觀看比賽是借口,要求援助才是真。據說,魔修一直在四象玖洲活動,近年不斷消耗仙修勢力,長此以往不是回事兒,混垠尊者才坐不住了。”
雖然瓊蓮十二島跟四象玖洲相隔甚遠,但楚在霜也時不時會聽到外麵消息。世事如棋,此消彼長,魔修勢力崛起,仙修勢必衰落,四象玖洲近年抗擊魔修,卻發現另外兩大陣營無動於衷,心裡當然就不服氣。
明明同為仙修,隻有他們出力,剩下的人卻作壁上觀。
一如元空澤剛才的話,他們的年輕修士抗擊魔修,這裡的年輕修士卻在參賽,換誰都容易生出怨懟。
但楚在霜理解娘親及落薔山穀的決定,現在魔修勢力暫未涉及雙方屬地,沒道理四象玖洲振臂一呼,其他人就熱血地衝鋒陷陣。儘管三大陣營同為仙修,但理念上的差彆極大,歸根到底不是一路人。
棋子有簡單的黑白兩色,修士卻不是非黑即白,真想擰成一股繩,必然有共同目的,不是單靠誰放兩句話就能調動。
李荊芥:“所以他剛才說滅世,是指魔修卷土重來,又要殺回來了?”
楚在霜:“或許吧。”
她也不知元空澤口中的“滅世”,究竟指圓柱壁畫,還是指魔修勢力。
通天塔的圓柱壁畫早屹立多年,不可能隻有她參破滅世預言的奧妙,再加上花鏡碎片散落世間,難保其他地方不會有類似的預言之物。
但歸根到底,不管元空澤是哪一層含義,她的另一半修魔道心被發現,都會給瓊蓮十二島惹來麻煩,尤其在魔修重登四象玖洲的關鍵點上。
“唉,什麼魔修,什麼滅世,為什麼要搞那麼複雜?”李荊芥雙臂抱頭,苦惱道,“乾嘛總是打打殺殺,遇事不能好好聊麼?簡單過日子不行嗎?”
他撓撓頭:“我隻是個普通修士,沒事養養小天就好,真弄不明白這些事。”
蘇紅栗:“我也想好好種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