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真失憶了。
不然,就在謝小意剛剛伸出手指一瞬間,衛淩霄劍氣就應該架在他脖子上了。而不是現在這樣毫無反抗。
謝小意保持著這個動作看著他,突然歎了一口氣:“淩霄君,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乾嘛非要想殺我呢?”
衛淩霄眉頭微微皺了皺,也不知道聽見這句話沒有,如果聽到了,又會作何感想。
不過如今衛淩霄失憶了,這個問題注定得不到回答。
謝小意扶著膝蓋正要站起來,一滴雨水突然落在了他麵具上。
啪嗒。
一葉知秋。
第一滴雨水落下後,其他雨水接踵而來。
山神廟屋頂早就被掀飛了,隻有衛淩霄靠著地方有一瓦之地可以容身。
於是謝小意又緩緩地蹲了回去。
他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山神廟外傳來了一陣急促腳步聲。
夜間行路,又是腳步匆匆,十有**是逃難。
又是麻煩。
謝小意不喜歡麻煩。可山神廟不是他開,也沒有權利不讓彆人進來,隻得默不作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
看身影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頗為狼狽,男那個受了重傷,女也是一瘸一拐。他們都是修士,卻無靈氣防身,任由雨水衝刷。
兩人靠近了山神廟,看見裡麵火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女人朗聲道:“道友,外麵雨大,可否借貴地休息片刻?”
說話還算客氣。
謝小意也客氣地說:“請進。”
得到許可,這兩位不速之客這才走了進來。
借著火光,謝小意看清了他們模樣。
女人身著精致宮裝,做婦人發飾打扮,就算是這般落魄,行走言語間依舊帶著貴氣。而少年看起來要稍年輕些,看起來對女人言聽計從。
女長男少。
少年還稱之為“師娘”。
一對奇怪組合。
不過再奇怪也與謝小意無關,不過萍水相逢罷了,他這裡還一個燙手山芋,不想再接手彆人麻煩了。
正想著,他轉過頭,發現自家山芋醒了。
也是,這麼大動靜,還能睡得著才怪。
醒了就醒了吧……等等,謝小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現在他姿勢會不會太奇怪了?
他蹲著,衛淩霄半躺著。
怎麼看,都感覺他是偷偷摸摸地窺視彆人。
果然,衛淩霄用一種複雜眼神看著他,半響後,方才開口:“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我應當是有夫人。”
什麼意思?
暗示不要他對他有想法?
謝小意按下了心中那點小心思:想得挺美啊!
他連忙拉開了距離,表示清白:“我夫君已經死了,我要為他守孝百年!”
兩人對視了一眼,覺得雙方都明白了自己意思,於是就放下了心。
反正都被吵醒了,外麵又下著雨,衛淩霄也沒有想再睡意思,就又拿出了書苦讀。
謝小意坐在了邊上,雙手抱著膝蓋,默默地望著天。
而另一邊,那對男女默不作聲地處理著傷口。
小小一處山神廟,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處著。
隻是這點和平脆弱而虛假,很快就被打破了。
雨勢緩了下來。
山神廟外,傳來了一個嘹亮聲響:“奸夫淫=婦,還不速速滾出來受死!”
這句話響徹了整片山頭,怕是埋在墳裡屍體都能聽見。
謝小意自然也聽到了,他緩緩看向了山神廟另一側。
夜路走多了,還真能遇到刺激事情。
今天晚上有點刺激啊。
那個聲音得不到回答,又漫山遍野地辱罵了起來,各種辭藻不堪入耳,令人聽了麵紅耳赤。
衛淩霄側過頭,冷聲評價:“有辱斯文。”
他說得話不重,可外頭辱罵聲卻戛然而止,像是被他打斷一般。
外麵那人停止了罵街行為,換了一個口吻,客客氣氣地說:“道友,這是在下家務事,還請給在下一個麵子,來日我金眉宗必奉道友為座上賓。”
金眉宗。
謝小意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
金眉宗不就是之前聽說,掌門夫人爬牆真傳弟子,與之發生不得不說二三事那個門派嗎?
那這樣一來……
這兩位來避雨,就是金眉宗掌門夫人與那位小弟子了?
謝小意:謝邀,人在現場,看到了第一手八卦消息。
外麵追擊那人應該就是金眉宗掌門,他沒有得到回應,還以為那對奸夫淫-婦有了幫手相助,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下子場麵僵持住了。
謝小意喜歡看八卦,但不表示他喜歡惹上麻煩。不過山神廟不是他開,也不好下逐客令,隻能收拾東西自己滾。
那對男女像是察覺到了謝小意意圖,美婦急急開口:“道友,我與弟子二人受傷頗重,不求道友相助,但求道友再停留片刻,讓我二人狐假虎威,威懾住那人。”
少年低聲道:“師娘……”
美婦按住了少年手:“我是金眉宗宗主夫人,我與弟子清清白白,全是那人汙蔑,還請道友相助。”
有隱秘?
有八卦?
謝小意:要是說八卦話,那我可就不困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