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斂。
溫硯按下接聽鍵,將手機貼近耳邊,沒等自己開口,耳邊蘇斂怒氣衝天的聲音就在耳邊炸開。
“我靠,你在搞什麼飛機啊?溫硯!你tm真和沈焉在一起?你練字練傻了吧!”蘇斂剛從歐洲回來,腳剛沾地呢,就得到了這個相當炸裂的消息。
溫硯急忙將手機放遠點,揉著自己差點失聰的左耳:“我有自己的打算。”
“沈焉那小子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不行,我今天高低把他腿打斷!”蘇斂語氣激動,的確是一副要去乾架的樣子。
就算回家自己的腿可能也要被打斷,他也得去,視死如歸!
他和溫硯從小一起長大,讓他眼睜睜看著溫硯往火坑裡跳,絕對不可能!
“阿斂,你冷靜一點。”溫硯聲音親和,安撫著蘇斂,“你彆亂來,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他的。”
“那你告訴我,你這是唱哪出?”蘇斂也確實是不相信溫硯會喜歡上沈焉這個死渣男。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溫硯的語氣淡淡,卻叫人莫名覺得堅毅,“他從前欠賀詞的,總是要還的。”
他的話語叫蘇斂微微一怔,在蘇斂的印象裡,溫硯就是一隻不諳世事一心“修道”的小白兔。
而剛剛那句這麼有“分量”的話,竟然會是出自他口。
“你現在回家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吧,我有我的計劃,你放心。”溫硯間電話裡的蘇斂不說話,補充著。
蘇斂做事魯莽,他實在有些擔心。
“不行,我剛下飛機腦袋暈,明天我來止園找你,當麵說。”蘇斂拍拍自己“嗡嗡”的腦袋。
“好,早點休息吧。”
掛斷電話後,溫硯躺在床上,睡意全消。
清晨的時候,精神不是太好的起床準備去學校。
前幾天生病請假的課學校安排到了早上補,原本一周就幾節課的他忽然就忙了起來。
他照例和溫重華還有文紓一起用早飯。
雲嬸今天做的是港式早茶,滿桌的蝦餃,珍珠丸子,馬蹄糕......
他很喜歡吃珍珠丸子,不過,文紓從小就不允許他吃一道菜超過三口。
記得小時候,季知遠每次來止園,都會給他帶他愛吃的東西。
他們總是躲在東園的竹林裡,那塊巨大的石頭後麵偷吃。
-“你慢慢吃,哥哥給你放風。”-
-“哥哥,下次你能不能給我帶藍莓味的。”-
-“你還要求上了......行吧行吧。”-
往事忽而在腦中如同電影片段般閃過,想起小時候的自己抓著季知遠的口袋要棒棒糖的樣子,他便忍不住的想彎唇。
卻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正在嚴肅的飯桌上,便克製住唇角,細嚼慢咽的吞下口中的珍珠丸子。
他特地打包了一份雲嬸做的早餐,早點到了學校。
和自己預測的一致,季知遠的辦公室半掩著,他在學校。
提著早餐,溫硯腳步輕盈的走近辦公室,靠在門邊:“季大哥。”
彼時的男人正站在辦公桌旁,一身寬鬆的運動套裝,手上拿著紙巾擦著脖子上掛著的汗珠,手臂微微彎曲,隔著單薄的外套,微微鼓起的肌肉顯出形狀。
“剛跑完嗎?我給你帶了早餐。”他知道季知遠有晨跑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