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天一夜了。”女人伸手先是摸了摸他的額頭,確認不燒後,才將他扶起,“我和你爸還沒到家就聽到你病倒的消息,可讓我們擔心壞了,現在還很難受嗎?”
“好些了。”他靠在床頭的軟靠上,有氣無力的掃視著周遭,不見季知遠,難掩失落與不安:“季大哥......”
“他一直守著你,現在去廚房給你看藥了,怕火候出錯。”文紓回答,給他遞上一杯溫水,“知遠是個好孩子,有責任心......難怪你二姨一直想把你表哥介紹給他。”
溫硯剛咽進一點溫水,聽到這句話,差點被噎住:“介紹表......表哥?”
“你表哥和知遠年紀相仿,家境也算般配,確實不錯。”文紓語氣裡帶著認同,“你和知遠感情要好,有機會不妨和他提提。”
“......好。”溫硯捂著手中溫熱的玻璃杯,不禁腹誹:傻子才提!
彼時,臥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季知遠端著一碗湯藥進來。
男人端著藥,步子雖疾但穩,在瞥見床上的溫硯已經醒來後,心裡那隻緊繃的弦鬆下來。
他將藥送到床沿,文紓順勢接過,攪著黑乎乎的藥,舀起喂給溫硯。
“我自己來喝吧。”溫硯微微直起身子,伸手要接藥碗。
文紓隻得默默鬆下藥勺,將瓷碗遞給他。
他將藥勺抵在碗邊,托著碗底,仰頭將碗中的液體一飲而儘,乾脆利落的沒一秒停頓。
他將口中苦澀的藥液儘數咽下後,甚至隻是皺了皺眉。
站在一旁的季知遠難免疑惑,上次他見溫硯喝藥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
溫硯不是很怕苦的嗎?
他因為疑惑而皺的眉都比溫硯喝藥皺的眉還要深上許多。
“這是江大夫配的藥方子,是吧?”文紓問著。
“對,江老說小硯的底子太弱,一開始藥性太烈會受不住,先吃上這幾貼調理調理,他再添幾味藥進去。”他回著,隻得先將疑惑藏在心裡。
“有勞知遠你費心了。”文紓對著他微微勾唇,以示謝意,“就算是親哥哥,也未必有你這麼上心。”
“親哥哥”。
此話一出,季知遠的表情微微一僵,那雙星眼不受控的飄向靠在床頭的溫硯。
溫硯的臉色蒼白如紙,乾澀的薄唇比起剛剛是多了一些血色,但依然顯得憔悴。
在一旁的文紓順著自己開展的話題,很自然的便接上:“剛剛我還和小硯還談起你和廷景來著,你們倆都是小硯的哥哥,又都這麼懂事聰明,般配的很。”
原本她倒也不著急和季知遠提這件事,但話軲轆滾到這了,提上也無妨。
這話鋒一出,直捅溫硯的心窩子。
文紓的話說的不清不楚,好像是他也覺得季知遠和周廷景般配似的。
可他又不能當眾拆文紓的台,隻能急的揪住了被下的床單,抿唇望向季知遠。
抬眸的一瞬,恰好對上男人那道灼熱的視線。
男人那雙深邃的星眼裡,神情複雜,侵略性意味異常濃烈的盯著他。
“噢?小硯也這麼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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