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聊(2 / 2)

七零海島擺爛後媽 婪澤_ 15210 字 6個月前

八月底,天氣一樣炎熱,廚房又悶,就在廚房呆這一會的功夫,寧棠一抹臉,能抹出一把汗珠子。

很快,沈烈就把一大盤海鮮炒麵,還有幾樣菜給端出來了。

大娃早就餓得不行了,也不等沈烈動手,自己就用筷子夾了滿滿一碗海鮮炒麵,吃個不停。

沈烈一愣,“有這麼好吃嗎?”

不就三樣海鮮跟方便麵炒出來的東西,能好吃到哪裡去?

沈烈半信半疑地夾了一筷子海鮮炒麵放進嘴裡,這一吃他就驚了,濃鬱的海鮮味,再配上色澤金黃、勁道十足的麵條,讓他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

寧棠得意道,“怎麼樣,好吃吧,要是不好吃,三個小的能念到現在?”

不是她吹,她炒方便麵可有一手了,以前做給朋友吃,大家都說能拿出去擺攤賣錢了。

沈烈隻顧埋頭苦吃,朝寧棠豎起一個大拇指。

寧棠看桌上還有沈烈煎的一疊煎餅,拿了一張放在手裡,夾一筷子海鮮炒麵鋪在煎餅上,再夾了點對蝦和墨魚圈,一起包起來,連著煎餅一起放進嘴裡,“你們試試,合著煎餅一起吃也好吃。”

沈烈算是發現了,讓寧棠正經做菜不行,讓她搗鼓那些‘歪門邪道’的,她簡直就是一流。

大娃對寧棠的話深信不疑,學著她的模樣包了一份煎餅吃進嘴裡,好吃的海鮮炒麵配上酥脆流油的餅皮,美味更上一個檔次,他一邊抹著滿是油花的小嘴一邊道,“好吃,好吃。”

一妞跟三娃人小胃口也小,海鮮炒麵和煎餅又飽腹,寧棠不敢讓她們多吃,隻讓他們吃了一碗麵,配半個煎餅。

一家五口美美地飽餐了一頓,沈烈跟寧棠一人歪在一張椅子上,兩人看著一桌的碗筷,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沈烈道,“我好不容易出海回來,你總不能讓我洗碗吧,再說了,這是午飯,按照咱倆的商量,午飯的碗歸你洗。”

寧棠打了個飽嗝兒,“那你走的這個月,中午晚上兩餐的飯都是我做的,碗也是我洗的,你算算你欠我多少頓了。”

沈烈,“咱之前說好的,我給工資和補貼給你,我出海的那個月,都你做家務的,你不許耍賴。”

寧棠伸手,“那錢呢?你也說了是你出海的時候我做家務,現在你不是回來了嘛。”

“你再多洗一天的碗,容我多休息一天。”沈烈頓了頓,“我保證,一發補貼我就給你,這總成了吧。”

“不成,我不見兔子不撒鷹。”寧棠道,“你趕緊洗碗去。”

寧棠見沈烈轉了轉眼珠,就知道他要耍壞,“彆指望指使三個小的啊,你不在這個月,他們幫我乾了不少活。”

沈烈:“寧棠同誌,你在島上轉一圈,哪家的媳婦不洗碗,不乾家務的。”

“你家的。”寧棠道,“彆覺得男人洗碗是個例,老話說得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連個碗都洗不利索,還指望你帶兵打仗為國家做貢獻啊?”

沈烈瞪眼,“這兩件事怎麼能混為一談呢,我隻能說,家務不一定屬於男人。”

“那也不一定屬於女人。”寧棠快速地接嘴。

沈烈看一眼一桌臟碗,歎口氣,“但一定屬於看不下去的人。”他嘀咕道,“咱們再吵吵下去,碗就該放臭了。”

“就是。”寧棠道,“你有跟我鬥嘴的功夫,碗早就洗好了。”

沈烈起身收拾碗筷,“讓現役軍人回家做家務,寧棠同誌,隻有你做的出來。”

寧棠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沈團長,再跟你重申一遍,帶娃做家務可不比你們操練輕鬆,要是把女人做的家務量化,你不知道要付我多少工資。”

“是是是。”沈烈舉手投降。

晚上簡單的吃了一頓飯,有中午的海鮮炒麵在,三孩子都沒鬨。

洗漱完,沈烈和寧棠並排躺在床上。

寧棠一個人睡了一個月,冷不丁地身邊突然又多一個人,總感覺有些不自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沈烈無奈地睜開眼睛,“你擱這烙餅呢?”

寧棠翻了個白眼,“你管我。”

沈烈背過身,“哪敢管你,我先睡了啊。”

寧棠轉了轉眼珠,拍拍他的肩膀,“彆介,你先彆睡,咱倆聊會天唄。”

沈烈其實也睡不著,出海這一個月都在海上飄,在船上睡和在陸地上睡是兩種不同的感覺,他也有些認床,一時半會還睡不著,他轉過身閉著眼睛道,“你想聊啥。”

寧棠其實也不知道聊啥,但就是暫時不想睡,她突然想起件事,“你認識王娣來吧。”

“王娣來?”沈烈回想了一下,哦了一聲,“你說的是三團吳營長的愛人吧。”

寧棠記得羅嫂子好像提過一嘴王娣來的愛人是營長,“應該就是了。”

沈烈撇撇嘴,“好端端的你提她乾啥。”搞得他睡覺的心情都沒了。

寧棠把王娣來插隊的事給他複述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她眨眨眼,“我這樣處理沒問題吧,會不會給你惹啥麻煩?”

甭管王娣來這人咋樣,她愛人好歹是營長,是沈烈的同僚,說不準就因為這個給沈烈添堵。

沈烈嗤了一聲,“沒事,你做的對,有啥麻煩不麻煩的,下回要還有這種事,你不用給王娣來麵子,有啥事都有我在後頭給你兜著。”

寧棠彎起嘴角,也有心情跟他聊八卦了,擠眉弄眼道,“哎,我聽羅嫂子說,王娣來曾經想給你做媒,讓你娶她堂妹。”

沈烈回想一下,“是有這麼回事。”

寧棠頓時來了精神,“那你咋不答應啊?”

沈烈無語,“我要是答應了還有你啥事。”

寧棠斜他一眼,“也對,你要是答應了,現在洗衣服洗到手抽筋的就不是我了。”

“不過告訴你也可以。”沈烈道,“你幫我做一周家務。”

“那算了。”寧棠頓時偃旗息鼓。

沈烈嘖了一聲,“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麼就這麼討厭做家務呢,又不麻煩,挺簡單的。”

那是因為你沒在那個科技發達的年代生活過,寧棠內心腹誹,轉移話題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做家務,彆說這個了,你給我說說唄,為啥不答應啊。”

沈烈看寧棠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知道她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了,再歪纏下去估計天都亮了,歎口氣,道,“王娣來有三個閨女,你知道分彆叫什麼名嗎。”

寧棠一頭霧水,怎麼又扯到王娣來閨女的名字上去了?她如實道,“不知道。”

沈烈掰著手指頭數,“她大閨女叫盼娣,一閨女叫招娣,三閨女叫迎娣。”

盼娣,招娣,迎娣?

寧棠靈光一閃,嘴角一撇,“哦,重男輕女啊。”

“是啊,給自己閨女取這麼個名字,什麼盼娣招娣迎娣的,她自己又叫娣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她閨女是一輩。”沈烈嘲諷一笑。

寧棠心裡腹誹,說的好像你取的名字很好,一妞的名字叫沈雅,很好聽嗎?

沈烈從寧棠的眼神裡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瞪眼道,“難道沈雅不比什麼盼娣招娣迎娣好聽嗎。”

這倒是,至少沒帶重男輕女那味。

寧棠問,“我還是沒搞懂,為啥王娣來重男輕女,你就不同意跟她堂妹結親。”

其實按理來說,兩家結親還是挺合適的,至少對沈烈沒啥壞處,甚至還有不少好處。

“王娣來跟我說要介紹堂妹給我的時候,我就讓人去她家鄉那塊打聽過,那一片都這樣,生了閨女扔橋底下的都有。”沈烈道。

“所以王娣來不是個例,她堂妹搞不好跟她一個性子。”沈烈頓了頓,接著道,“我不想她進門以後苛待一妞。”

沈烈說完,認真地看著寧棠的雙眼,“當然,也有可能她堂妹是個大善人,跟王娣來相反,還崇尚男女平等,可幾率有多低?我不想拿自家孩子去賭這個可能。”

寧棠直直地回望他,看著他堅毅的麵龐,仿佛今天才真正認識這個人。

她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嘶,該不會你娶我,也是因為我爸媽挺疼我的,一點也不重男輕女吧?”

沈烈移開目光,不敢直視她,支吾道,“嗯,有這個因素在……”

寧棠瞪眼,去掐他的耳朵,沈烈連忙告饒道,“彆彆彆,好吧,我說,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才下決心娶你的,我想,你爸媽疼你,你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不可能對我的閨女太差。”

這還差不多,寧棠表情一鬆。

沈烈看她態度鬆懈下來,接著道,“你不知道,大娃他親媽也是個重男輕女的,以前她還活著的時候,沒少作妖子,苛待一妞,隻不過一妞年紀小,察覺不出來,我又偷偷在後邊補償,所以才一直沒發生啥事。”

他說完,看了看寧棠的臉色,發現她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驚訝道,“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寧棠:“驚訝啥,你忘了,你出海這一個月,三孩子的吃穿日常都是我打理的,我老早都發現一妞的衣服比大娃跟三娃的少了不少。”

彆看一妞可以有單獨一個房間門,但她裝衣服的箱子就小小一個,反觀大娃,以前的舊衣服一年兩三套,就連歲數最小的三娃,衣服也比一妞多,而一妞翻來覆去穿的就是那兩套。

沈烈也沒想到,不知不覺他跟寧棠說了這麼多。

話頭一開,愈發起了談興,“以前我跟你哥一個班的時候,他沒少在我耳邊說嶽父嶽母多疼你,我當時還不信,畢竟少有人家是疼女兒多過疼兒子的。”

“但到了你家一看,你什麼也不做,花錢還大手大腳的,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嶽父嶽母還一臉我的女兒最棒的模樣,我就相信了他們是真的疼女兒,所以才下的決心。”

寧棠斜他一眼,就說嘛,雖然有她哥寧軍跟沈烈的戰友交情在,但是沈烈也不可能什麼都不說,一口就應下了親事,原來是因為這個。

就算沈烈是為了寧軍的救命之恩,可他後麵還有大娃一妞三娃三個孩子呢。

沈烈結婚,娶的不僅是老婆,還是三個孩子的媽,要真娶了個壞心眼的回去,三個孩子有的是罪受。

沈烈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接著道,“其實吧,還有件事你不知道。”

“你一次性都說完吧。”寧棠有氣無力地道,“反正我都嫁給你了,木已成舟。”

“相親那天,我不是喝了不少酒嘛,半夜給尿憋醒了,去解手的時候,經過你爸那屋……”

沈烈看了看寧棠的臉色,“你們家那屋你也知道,不隔音,裡麵有人說話,外邊就能聽見,我又耳聰目明……”

寧棠瞪眼,“少給自己找補,說重點。”

沈烈聳聳肩繼續說,“就是你們商量的話我全聽見了,然後我記得嶽母說了一句,不後悔自己閨女嫁給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當時我就覺得你們家家風正,這媳婦我該娶。”

寧棠這次徹底震驚了,原來還有這麼多她不知道的事,“難怪第一天你就一口答應下來,當時我還覺得蹊蹺呢。”

“蹊蹺啥,這是娶媳婦,人生大事,我不多考量點能成嗎。”沈烈道,“反正我全都交代完了,一點不剩。”

寧棠眯眼道,“這麼說,我豈不是吃虧了。”

真沒想到沈烈麵上看著木木的,也不多話,背地裡,算盤珠子都沒他心眼多。

沈烈撇撇嘴,“吃啥虧,寧棠同誌,你彆忘了你在外的名聲。”他掰著手指頭數,“又懶,又饞……”

說著說著,他發覺不對勁了,寧棠看他的眼色怎麼越來越危險?

沈烈小心地咽了口口水,“那個啥,我先睡了啊,晚安!”

“安你個大頭鬼啊。”寧棠噴他一臉口水,“不行,你給我起來,咱倆好好掰扯掰扯。”

回應她的是沈烈此起彼伏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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