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墓後倉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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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曾經聽過這個聲音。

他們關於這個聲音的某個事件造成了很重的心理影響,於是這個詭異的聲音成為了激發他們恐怖回憶的開關。

兩人還“麵目可憎”的呆愣在原地,我已經能撐著牆站起來了,牆上都是我的血,地上也是,到處都是。

頭上還在流血,我開始擔心我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這。

刀疤臉最先恢複神誌,看得出來他相當恐懼,甚至比黑臉漢子還要害怕,他的瞳孔剛才都劇烈的縮成一點,但他似乎更想得到什麼東西,更強烈的欲望最終戰剩了恐懼,他動了起來。

不再理會我,他聽著這個聲音開始在墓室四處尋覓,慢慢轉了轉,趴在各處仔細的聽,熟練的東敲西敲,最後敲到了那一麵後麵有空間的牆,聲音和其他的敲擊聲顯得格外的不一樣。

他使大勁敲了幾下,牆掉下來一些渣滓,從而也進一步確認了目標,然後轉身對漢子說“牆後麵有我們要的東西。”

“砸。”

“你們。”

“還是不要砸比較好。”

我的不安更加強烈,糾結著開口了。

黑漢斜眼看那個□□崽子,剛才留他一命算他仁慈,還在這他媽嗶嗶賴賴?

刀疤沉默的看這個頭破血流的小年輕,對方第一次敢直視他。

竟然不怕他,刀疤知道這個平時不知道做什麼的小孩,在剛才打一照麵就立刻知道他的底細,難道還能憑感覺?

“裡麵很危險。”

刀疤攔住黑漢子準備抽死他的行動,“為什麼?”

血糊了半張臉的小孩皺了眉,看著刀疤說。

“直覺”

“去他娘的直覺!”

必然的阻攔無果之後,在我的瞠目結舌中,他們叫進來一個同夥,和黑漢子一起合力,硬是砸開了那麵牆壁!

牆被破開了一個洞,磚塊隨之塌陷到後麵的空間去,發出沉悶且夾雜著磚塊碰撞的聲音,那唱戲的聲音愈發清晰,這下聽的更清楚,明顯的電子音,還因為卡頓磕磕絆絆,像是機器已經舊了。

隨著兩個空間聯通,空氣隨之流動,一股陳舊的味道立即撲麵而來,就像濃縮百倍、長期閒置的舊房間的味道,這味道我太熟悉了,封陳很久且密閉良好的古墓裡,最常見的就是這種味道,聞多了缺氧,空氣中氧含量低,有不好的雜質還會導致窒息和中毒,不過這裡邊的味道沒有那麼濃。

看來真的有老東西。

黑漢子因為剛才刀疤攔住他沒能弄死那個小屁孩正窩火,率先就要貓腰鑽進去,刀疤卻再次攔住他,用下巴指指我。

這一刻所有人盯著我,黑漢子一副了然的表情。

“既然你覺得危險。”

“那你先進去看看裡麵是什麼吧。”

眼下沒有任何餘地,在他們手裡左右我都難逃一死,我沒有爭辯,不再掙紮,被用刀尖從後麵抵著脖子,狼狽的爬進了那個洞。

裡麵的空間感覺並不算特彆大,但是狹長,我沒有手電筒,隻憑借外麵照進來的幾束光,看不見最前麵距離有遠,隻能看見一片漆黑。

正前方不遠處是一張桌子,是的,竟然是一張桌子。還是上個世紀常見的普通辦公桌,我屋子裡就有一個,小時候老劉給我搬來他用舊了的桌子,給我用來趴著寫作業的。

我恍惚看著眼前突然出現這麼現代的東西,感覺一點也不真實。

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大腦袋多功能錄音機,做工精良一看就很貴,我隻在研究所見過外地來的隊員用過。

這時不時卡帶的機器吱扭扭轉著,扭曲的戲曲聲音正從裡麵慢慢傳出來。

尖利刺耳是真的。

隻是一點兒也不詭異。

我有種被糊弄的傻子的錯覺,左右看了看,這裡兩側並排壘放著一些木箱子,很久沒人動過——都積了灰,擺放的井然有序,沒有什麼雜物,地麵看起來還算乾淨。

這裡看起來像是一個倉庫。

一個倉庫?

我到底進了個什麼地方?

我回身看我鑽進來的破洞,這時候突然注意到破洞上麵的牆上,好像掛著一個鏡子,我猜掛在那裡應該是為了反衝牆那邊墓室的煞氣。

我遲疑的走到辦公桌前,看到桌子上還放著一張紙,潦草寫著幾個字。

你要的答案在這裡。

誰要的答案?

什麼答案?

我拾起紙片,已經泛著深黃,看來放在這裡已經有些年頭,順手放在兜裡。

有人給將來會找到這裡的人留下了一張字條,但目前看來,那個尋求答案的人應該是還沒來。

也可能已經來過了,拿走了他想要的答案,隻是字條還留在這裡而已。

但我覺得大概率,這個人還是沒能來。

如果說有人費這麼大的心思,用這麼隱秘的手段,把什麼東西藏在這深山老林裡一個不知名的墓室後麵,來取答案的人倘若要是真的拿到了那個“答案”,肯定會把有關的東西都徹底銷毀,也不會想讓第三個人看見吧。

如果是我,拿到了需要的東西,就務必要把這個倉庫整塌。

但是一個播音機能有什麼答案呢?

或者錄音機是有人後來拿進來娛樂用的,那個所謂的答案就在這個倉庫裡?

我撥弄了幾下這個播音機,比外麵墓室的年代晚了太多,出現在這裡頗有些,魔幻。

一瞬間讓我覺得又回到了陽間,明明是建國後八十年代才有的東西,放這個東西在這裡的絕對是個現代人,還是個挺不差錢的現代人,這麼好的東西說不要竟然真就不要了。

一些按鍵還能按得動,但是轉動的音量鍵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卡死了,扭不動,我硬是把它擰著關掉,那聲音卻依舊在響,我嘗試按那些開關給它關掉,沒成想他突然聲音變大!帶著響亮刺耳的電流聲,刺耳的刮擦聲在空間裡無限反彈,震耳欲聾,痛得人受不了,我因為渾身用力和它較勁,把剛剛凝固的傷口又給崩開了,頭又開始往下流血。

我甚至隱約聽到有人慘叫的聲音,分不清是外麵還是錄音機裡發出的,我難受的捂住耳朵繞到桌子後麵,去看它的電池裝在哪裡,吵的人心煩,今天我非得把它關上不可!把電池扣了我不信還能繼續吵吵,扣開電池板,裡麵的大電池倒是花花綠綠,卻看不清牌子,不知道哪裡買來的,我套著粗布手套用力摳出來,原以為放了這麼久了,它應該漏液的,卻沒想到依然很新。

就像剛買了塞進去的一樣。

這怪聲音終於徹底消失,我長舒了一口氣,突然我看到播音機背麵玻璃和後麵鋼板的窄縫裡,卡著一張照片,是一張依稀還能分辨的群體合影。

畫麵裡的人我竟然有認識的,甚至我今天才見過。

一個是孟主任。

一個是老劉。

剩下的不怎麼熟悉。

本來頭破血流的我對這次逐漸喪命的經曆感到惶恐,但這張對我來說特殊的照片還是極大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和探索欲。

我摳了幾下,摳不出來,

所以紙條上說的答案到底是指什麼,還在這裡嗎?

我能找得到嗎?

我打量這處倉庫一樣的空間,正對洞口我能看到的地方沒什麼東西,兩邊隻有這些擺放整齊的木箱,木箱一直擺放到遠處,遠處好像隻是一麵牆,牆上隱約是掛著一隻什麼東西,靜靜地吊在半空中,個頭並不算大。

正當我抬腳準備走過去一探究竟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像是呼吸的聲音,有規律的起伏著,從我的左邊傳來。

這裡還有其他活人?

我往那個聲音的方向走過去,想判斷是從哪來的,逐漸靠近那裡,聲音也在慢慢變得清晰,聲音雖然小但很粗重,聽起來不是人能發出的,反倒更像是什麼動物。

呼吸平穩,時長時短,像是在睡眠休息中,最終我確定了聲源,是從旁邊一個看起來像是布蒙著的,方形的東西裡麵傳出來。

我不由自主的輕聲慢慢靠近,待我走到它麵前,想伸手去揭那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