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爺唇角勾著笑,卻擺了擺手,說出致命的一句話:“隨你處置吧。”
南絮知道,廖爺這張笑臉下,是嗜血的魔鬼。
迪卡對旁邊人下令:“拉出去處決。”
南絮緊攥著的雙手突然鬆開,在這一時刻她是輕鬆的,她見過太多魔窟折磨人的手段,那比死還要難以承受千倍萬倍,她知道臥底被發現後被人折磨致死,死前還注射大量安非他命,至死都是清醒的受折磨。
此刻聽到處決時,她心底無限輕鬆,解脫並不是最壞的結局。
這時聽到外麵呼拉拉的腳步聲,然後就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墨色軍服,作戰靴踩在地上步伐穩健有力。
迪卡看到來人,眼神露出一抹不爽,嘲諷道:“這不是驍爺,怎麼有空來我這,不怕臟了你的鞋。”
被稱為驍爺的男人隻是淡淡睨了迪卡一眼,不屑於與他廢話,直接把手裡的圓牌扔到廖爺旁邊的桌子上,然後衝外麵招了招手,就見幾個人押著一個散亂頭發的男人站在門口。
霎時,所有人把目光看向他,驍爺不愧是驍爺,門外被押的人便是淮清地盤的老大,迪卡磕了兩年都無功而返,就這樣被齊驍拿下來,一雪廖爺前恥,這可是送給廖爺六十大壽上佳的禮物。
迪卡處處被齊驍壓製,眼下又讓他拿下淮清的地盤,那裡是金三角地帶黃賭毒最猖獗的地方,這讓他在廖爺麵前又丟了麵子,在手下麵前丟了威信,他暴躁的像一隻野狗般發作狂吠。
多年的心頭聇被雪,氣定神閒的廖爺麵露悅色,“你出手,我放心。”
廖爺看了眼門外喪家犬般的男人,用緬語說著什麼,然後衝外麵擺擺手,就見那人瘋叫著,然後傳來一聲撕心累肺的哀嚎。
南絮身子級得緊緊的,那一聲聲慘叫,每一聲都像是在撕裂人的意誌,這是魔窟,地獄。
迪卡窩著氣,再看到麵前的女人,突然摸了摸下巴,上前一步,摸著她的下巴,抹了把她臉上的油彩,他淫/邪一笑:“把她送到娜嘉那。”
屋子裡突然傳來的淫/笑,讓南絮心感不妙,這幫人的表情和笑聲,她斷定她要被送去地方是多麼肮臟的淫窩。
她站得筆直,但內心已波濤洶湧,持槍的男人上前抓著她的胳膊往出走,她心下一計,反手扣住那人手腕,一個扭轉,就聽一個壯漢發出哀嚎慘叫,她轉身往出跑,她想,如果她反抗,他們能開槍便是好事。
見她還手,幾人直接衝上來截住她,南絮雖是密碼專家,卻是按特種兵的訓練模式受訓,這邊打鬥中,迪卡突然來了興致,嘰呱的吼著,要抓活的。
齊驍坐在左手位,手指抵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打鬥的女人,幾個大男人愣是近不了身。不過幾個當地武裝兵,確實難以跟特種部隊的人對抗,他唇角勾著一抹不達眼的笑,跟廖爺說,“這是在求死。”
廖爺點了點頭,“淮清是我多年心頭刺,讓你給拔了,要什麼獎賞。”
“給廖爺的賀禮罷了。”齊驍斜倚著扶手,目光依舊落在打鬥場上女人的身影。他說得豪不在意,但誰人不知,他想要什麼大禮廖爺能不給?
廖爺有三個義子,大兒子道陀負責毒品販賣,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二兒子迪卡,主要負責黃和毒,手下也有賭場。老三,便是他四年前身陷囹圄時救下他的齊驍,他負責賭場。
“迪卡的那個賭場,你不是一直嫌他辦事不利。”
齊驍輕哼出一聲漫不經心的鄙夷,迪卡聽聞立馬開口反駁,對著齊驍亦是出言不遜,不過齊驍壓根沒理他的鬼叫。
目光盯著麵前打鬥的人,出手快狠準,招招製敵,隻聽哢擦一聲,一個男人的胳膊就被她那纖細的手指給卸了下來,他眉梢挑了挑。不過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一個女人被七八個男人圍攻,終究敗下陣來。
迪卡鬼叫了句,然後就見有人從旁邊拿出一根針劑,就聽迪卡說:“沒有我治不了的女人,好好享受吧,你會喜歡的。”
南絮知道那是什麼,她緊抿著唇,臉色變得煞白,一雙漂亮的且銳利的眸子開始閃躲,唇瓣開始不受控的抖動,儘管她隱藏得很好,但還是被齊驍發現。
她被兩個男人按在地上,一雙眸子看著針管越來越近,她發出被抓後第一次吼聲,“給我個痛快。”
此時的她不怕死,但不想被毒品控製,她掙紮著,目光裡的恐懼第一次表露出來,她的目光撞上最後進來的那個男子,她聽得出他的口音,中國人,雖然在這個魔窟裡都是嗜血的魔鬼,沒有國界之分,但她還是下意識的張了嘴。
她的聲音沒出來,但她的唇型,好像在對他說,救救他,或是,給她個痛快。
當針即將落在她的靜脈處時,男人開口。
“等等。”
拿針的人手停了下來,抬頭看齊驍,又看向迪卡,迪卡一聽不乾了,“老三,你管你的賭場,我的事你彆想插一杠。”
南絮看到那個男人起身,高大的身姿一步步向她走來,健碩修長的身形蹲在她麵前。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嘴角噙著笑,“再說一遍,求我,我就把你要下來。”
南絮管不了那麼多,隻要不被注射毒針,她隻要暫時逃開瘋狗一樣的迪卡,她可以想百種計策。乾澀的喉嚨微微滾動,輕啟唇瓣,“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