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正版隻在晉江(1 / 2)

集市上人仰馬翻的慌亂,讓通行也變成了一件困難事。

好在池翊音不走尋常路。

既然所有人都擠在地麵上,那上方還空著可以走人。

池翊音隻掃了一眼,就果斷邁開長腿躍上了攤位和支起的棚子,仗著腿長輕盈,幾個躍身就從堵得水泄不通的“要塞”越了過去,輕巧落地時微微屈膝卸力,然後直起身大跨步走向最初傳來尖叫聲的地方。

到這時,他雖然在黎司君那裡耽誤了些時間,但卻是第一個抵達現場的。

其他不管是想要遠離還是想要過來支援的人,都堵在了不遠處集市上的閘口,尖叫呼喊著推搡。

池晚晚並沒有跟池翊音到現場,中途她就順利接收到了池翊音對她打的手勢,默契的提裙換了個方向,向小巷去了。

身為關卡型C級副本BOSS之一的池晚晚,雖然她看上去依舊是明媚的少女模樣,但她本身早就死在了現實裡鹿川大學的火海中,身為執念與仇恨化身的她,遠遠比看起來的模樣更強大。

池翊音不僅將她看做自己數學課堂上的學生,更是旅途中的同伴,對於分工合作這件事,他安排得合理又分明,對池晚晚給予了最大的尊重。

池晚晚也很開心於池翊音的信任,一想到巷子裡有可能藏著殺人犯,就快樂得連眼睛都亮晶晶的了。

——有什麼會比讓殺人犯痛苦更快樂的事呢?

池翊音眼角餘光瞥過小巷時,就看到池晚晚鵝黃色的洋裙一角飛揚在黑暗之外,像是翩然的蝴蝶。

“那孩子……看起來很快樂。”

馬玉澤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池翊音身後。

她一襲與池翊音相似的女士騎馬裝束,高高盤起的長發與腰間彆著的馬鞭,顯得英姿颯爽,完美融入到了這座小鎮的集市中,即便是最古板的人也要承認她的優秀。

池翊音聞言偏了偏頭,看到馬玉澤的視線追隨著池晚晚離去的方向,她的眼神感慨而懷念,似乎是想到了過去的事情。

他笑了下:“如果隻有我們一味的幫助,被幫助的人自己不試著站起來的話,無論我們付出多少都是徒勞。好在,晚晚值得被幫助。”】

“玉澤,人的罪惡不會隨著時代的向前就自行消亡,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光明背後永遠都有黑暗。死亡與新生,壓迫和反抗。”

池翊音收回視線,垂眼看向自己身前的土地。

“即便是這個看起來其樂融融的祥和小鎮,也同樣有謀殺不是嗎?”

馬玉澤也隨之看去。

死者是一個馬夫,

他身上粗糙破舊的衣物昭示著他的身份,倒下時撞翻了旁邊的攤販,讓葡萄灑落一地,被碾壓出鮮紅的汁水,像是血液流淌滿地。

馬夫眼睛瞪得老大,麵目猙獰,嘴巴拚命大張著,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脖子,用力到指甲嵌進了他自己的皮肉,但已經沒了氣息。

池翊音小心的繞過地麵上的葡萄汁,在馬夫身邊蹲下來,近距離查看。

很奇怪的死亡。

從馬夫身上看不到任何肉眼可見的外傷,一些在遠處看起來是流血傷口的地方,在近處看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鮮血,而是被揉爛的葡萄汁水染上了衣服,乍一看是傷口,翻開後就會發現,皮肉完好無損。

池翊音帶上馬術手套,大致翻看過馬夫的情況,越是查看眉頭就越是緊皺。

不僅沒有傷口……怎麼從馬夫的口袋裡,還掉出一隻手機?

這怪異到池翊音不得不抬頭向馬玉澤詢問,是否整座城市和集市都是自己的幻覺。

這個還使用馬車作為主要交通工具,通訊靠書信,新聞靠報紙的年代,為什麼會有手機?

這是怎樣怪異的科技樹發展?

“玉澤,告訴我,我是中了副本效果的幻覺嗎?”

池翊音認真問道:“我們看到的是同一個世界嗎?比如你身後的地麵還有新鮮的牛糞馬糞,不遠處還有賣報的男孩。”

馬玉澤眨了眨眼,被逗笑了:“先生放心,你確實身處在這個城鎮裡。隻不過……”

她的視線慢慢轉向池翊音的手裡,也被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手機震到了。

無法用基本邏輯解釋的科技發展趨勢,甚至像是被雜糅的四不像。

不遠處就是一條小河,池翊音還能看到水渠裡慢悠悠轉動的水車,將它當做動力來使用。

而集市上售賣的物品,來往行人的衣著和交通方式……這些無一不在訴說著小鎮所身處的時代,應該是第一次工業發展期間,還處於簡單機械構造的認知中。

發展是近乎於指數式的速度,也就意味著從爬行到直立行走要很長一段時間,最起碼,不應該出現第三次發展後才會出現的手機。

池翊音大致看了下,發現手機的功能型號和現實差不多,但與玩家們進入遊戲場之後領取到的,有很大不同。

這否決了他的一個猜測,證明了馬夫並非進入副本的玩家之一。

那到底……

“走開走開!你們是什麼人?”

人群中忽然爆發出驚呼聲,還有砰砰不斷的響聲,像是棍棒砸在皮肉上的聲音。

池翊音維持著半蹲下身屈膝的姿勢回身望去,就見剛剛還擁堵的集市,忽然間被疏通了。

但這並不是水渠開閘那樣的順暢,更像是弱小的食草性動物在見到食肉動物時的驚慌失措。

人們是棍棒下四散奔跑,被砸到時痛呼,神情扭曲,卻連多一句話都不敢說,反而像是稍微慢一步就會被宰殺一樣。

而隨著人群散開,池翊音也清晰的看到了那聲音的來源。

幾名穿著製服膀大腰圓的男人提著棍子走進集市,所有擋在他們麵前的人全都被他們蠻橫的打開,硬生生打出了一條路。

隻要有誰稍微跑得慢一點,就會被棍子劈頭蓋臉一頓毫無理由的狂揍,被打的人也不敢吭聲,隻加快了逃離的腳步。

之前還有一些人想要靠近來幫忙,現在見到這情況,也全都轉身跑了。

那幾個製服男人對此情形很滿意。

直到他們看到了身在死亡現場,看起來還從容鎮定的池翊音。

幾個男人頓時黑了臉,大跨步走來就想掄起棍棒向池翊音砸去。

馬玉澤眼眸一厲,手掌已經放在了腰間的馬鞭上,隻要對方有所動作,她就會立刻擋在池翊音身前。

但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卻伸過來,看似悠閒卻有力的狠狠攥住了製服男人高揚的棍棒。

“什麼……”

製服男人吃了一驚,剛想回頭看清是誰在背後,迎麵就被一拳毫不留情的搗中了麵部。

頓時鼻血狂噴,痛得製服男人瘋狂大喊了起來。

可抓住他的那隻手卻隻是微微用力,就將棍棒反手奪過來,然後像是擊打一顆棒球一般揮動,狠狠砸中了正捂著鼻子嚎叫的製服男人。

“砰——!”

棍子打在皮肉上的悶響,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令人牙酸。

而其他幾個製服男人愣在了原地,呆滯的移動著腦袋,看那個被擊打的製服男人果真像一顆球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然後……

狠狠摔在了不遠處的房子牆壁上。

那男人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慘叫聲摔碎在喉嚨裡,然後順著牆壁慢慢滑下。

幾個製服男人目瞪口呆,然後齊刷刷抖了抖,感同身受的疼痛,感覺那一棍不是打在同僚身上,而是他們自己。

池翊音眯了眯眼眸,抬頭迎著光看去。

就見黎司君手握棍棒,輕笑著緩緩抬手,將長棍半放在肩上,神情依舊是一派風輕雲淡的輕鬆,好像他剛剛真的隻是打了一場棒球。

——而不是一個人。

池翊音挑了挑眉:“你這是……在幫我?”

黎司君微笑頷首,理所當然道:“不用謝,記得回頭欠我一杯咖啡。”

池翊音:“我沒說想要謝你。”

不過話雖如此,池翊音還是站起了身,問黎司君為什麼會過來。

“事實上,我本來並沒有想要過來。”

黎司君聳了聳肩,慢悠悠的邁著長腿踱步過來,懷表的細金鏈在馬甲西裝間輕晃,考究得不像是身處集市,而像是宮廷裡國王的賽事。

“在遠處看音音,同樣也是好風景,沒有必要一定要走過來。”

況且那時,黎司君還坐在長椅上,久久無法從池翊音方才的主動靠近中回神。

直到發現有人在靠近池翊音。

直到看到有人舉起棍棒,想要向池翊音施暴。

黎司君怒了。

傷害神明的信徒,與挑釁神明何異!

幾乎是眨眼之間,他就已經出現在了製服男人身後,胸臆間充盈著的怒意讓他簡直想要乾脆利落的抹除這幾人的存在,從身軀到靈魂,永遠變成塵土。

如果不是黎司君在不經意間對上了池翊音的眼眸,看到他依舊冷靜到可怕,眼眸裡沒有一絲波動,不像是看到敵人,反而是在看幾個送上門的工具,那黎司君,就真的會殺了這幾個製服男人。

徹徹底底的,連齏粉都不會剩下。

不過即便黎司君留了手,那個敢動手的製服男人還是傷勢不輕,豬一樣瘋狂嚎叫著,引得另外幾人也不顧上死亡現場,趕緊跑過去,試圖趟過小河到對岸,把他們差一點被拍進牆裡扣不下來的同伴帶回來。

但是這幾人光是從過於肥碩的身材來看,就不是經常運動的人,或許常年待在辦公室裡,這使得他們跳進小河裡的動作也極為笨拙。

像是一幕滑稽劇。

池翊音抬眼看去時,也被逗笑了。

“應該是這裡的治安官?”

他嗤笑一聲:“連賣果蔬的農夫都比他們強壯結實,不知道他們的治安管理,到底管的是什麼。”

但池翊音隻是瞥了一眼,就不感興趣的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腳下的死屍。

從馬夫的表情來看,他更像是窒息而死,也因此會本能的在無法呼吸的情況下伸手去抓住自己的喉嚨,試圖給自己一點氧氣。

當人麵臨死亡的威脅時,身體的求生本能被激活,他們會在大腦的支配下去做任何能夠讓他們活下去的事情。

但是這其中絕大部分人,是沒有自救知識的,於是求生的動作就變成了心理安慰的暗示動作。

比如去抓喉嚨。

馬夫的雙手死死握著,甚至在死後也因為用力過猛而令筋肉僵硬,掰都掰不開。

像是握住了一根繩索。

但事實上,他的脖子上和身邊,並沒有任何能勒死人的東西存在。

池翊音凝神細看,慢慢皺起了眉。

不,不需要真的勒死馬夫,而是馬夫自己認為他要被勒死了,結果窒息死亡……

全身無傷,初步推測出來的死亡原因又看似如此離譜,甚至身上還帶著不應該屬於這個時代的手機。

池翊音看了眼手中的手機,略微沉吟,然後便迅速靈活的將那手機包裹進馬術手套內,又將手套摘下來,自然而然的放進口袋中。

如果不是一直盯著池翊音,甚至不會發現他剛剛那兩秒中做了什麼。

黎司君唇邊笑容不變,好像自己什麼都沒看到,走向池翊音。

“看來,你要被當做殺人嫌疑犯了。”

黎司君悠閒的向池翊音道:“那幾個人看你的視線,不是很友好啊。”

池翊音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名製服男人正在扣磚塊那樣拎起他們的倒黴同伴,伴隨著一陣陣殺豬般的聲音,那個被黎司君毫不留情拍出去的家夥,正被他們拎著笨拙向後撤退,試圖把他運過河。

但事實證明,這隻造成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傷害。

在看到那倒黴蛋第六次被河床旁邊的石塊磕到頭的時候,連馬玉澤都忍俊不禁的,握拳抵唇笑了出來。

可恨是可恨的,但倒黴也是真的倒黴。

終於,當其中一個製服男人腳下一滑摔在小河裡,連帶著那倒黴蛋也砸進河水中的時候,馬玉澤爽朗大笑了起來。

連池翊音都勾了勾唇,笑容輕鬆真切。

陽光照在他銀灰色的發絲上,燦爛的光芒中令他看起來像是神祇般聖潔剔透。

黎司君看得愣了一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幾個製服男人聽到笑聲,惡狠狠的指著池翊音:“你等著,你彆跑!”

馬玉澤笑著向池翊音道歉,表示是自己的笑聲引來了他們。

池翊音卻搖了搖頭,笑道:“不怪我們,是他們過於滑稽了不是嗎?”

但當他轉過頭時,麵對黎司君卻換上了假笑:“我被看做嫌疑犯的其中一條原因,應該是你吧,黎司君。”

黎司君欣然點頭,並且回應道:“另一個原因應該是你的笑容,音音。”

係統膽顫心驚,就怕黎司君說要摳掉那幾個NPC的眼珠子。

它默默向電子神父祈禱,希望自己的上司想起來遊戲場也是祂的。

——上司忽然就對自家產業看不順眼了怎麼辦?

當然是努力製止。

……最起碼在它一個打工統能找到下一家之前。

係統的祈禱生效了。

因為池翊音在旁邊,所以黎司君並沒有對那幾個製服男人再做什麼。

當池翊音的生命安全沒有被威脅的時候,黎司君看起來就是氣質出眾的紳士,無辜得沒有任何攻擊力,反而在與池翊音笑著閒談,說起了集市上的事情。

雖然幾個製服男人笨拙運送,或者說“謀殺”傷員的動作,慢得都足夠八十歲腿腳不靈便的人跑得一乾二淨,但顯然,池翊音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反而在時間充裕的檢查了死屍之後,就站在原地,不緊不慢的展開那張從黎司君那裡搶來的報紙,邊讀最近的新聞,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黎司君閒聊著,邊慢悠悠等著那幾個製服男人上岸。

——從對方那豬爬山一樣的架勢來看,池翊音他們甚至有時間去吃一頓午飯。

“……如果這就是這裡治安官的普遍情況的話,那我想,我知道為什麼這裡會出現連環殺人案了。”

馬玉澤無語道:“怕是誰都覺得毫無挑戰。”

池翊音搖頭輕笑。

而這時,久違了的係統提示音終於重新出現。

【恭喜幸存者池翊音!您已成功獲得“治安官的仇視”60點,剛進入副本就觸發成就,您將獲贈“西裡斯公墓”墓地一塊!隨墓地附贈殯葬服務,恭喜您!如果您在副本中死亡,可以不用被扔到亂葬崗了。】

【恭喜幸存者池翊音!您已成功觸發任務“馬夫之死”,雖然副本尚未正式開啟,但鑒於您已身處任務中,所以直播間將在倒計時三秒之後開啟,三……】

池翊音:“…………”

第一次收到這麼獨特的禮物,還要恭喜我……係統真是過於人性化了。

他這樣想著,抬眸看了一眼黎司君,忽然就覺得係統這麼扭曲可以被理解了。

——畢竟連正主都這麼扭曲了,係統不正常一點,倒也是很正常。

黎司君沒有放過這一眼:“看我做什麼?”

池翊音拿著報紙的手頓了頓,道:“我被贈送了一塊墓地。”

黎司君沉吟:“所以,你是想邀請我和你葬在一起?”

池翊音手一抖,錯愕的看向黎司君。

然後他就發現——黎司君是認真的,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池翊音沉默了數秒,無語凝噎,然後才緩緩開口,真誠的問道:“我不介意把這塊墓地轉贈給你,你自己隨時可以去死一死。哦對,還有殯葬服務贈送。我就算了,頂多在你死的時候去為你慶祝一下。”

黎司君勾唇笑了一下。

隨即係統就聽到他真誠的感慨:【第一次收到來自信徒的禮物,真是新奇的體驗。】

係統昏過去的心都有了:【…………】

嗯,我送出去的墓地,又被送給了我的上司,說實話,我覺得應該死在墓裡的是我。

它很想真誠的問問黎司君,以往那些國王權貴為了乞求一點神跡和特權,奉上的無數金銀珠寶,甚至常人眼中不可匹及的一切貴重之物,在您心裡都不算是禮物,隻有池翊音送您的墓地是禮物,對嗎?

哦錯了——隻有池翊音送的,才是禮物。

但係統不敢,慫,怕被黎司君直接塞進墓地裡。

而在直播大廳中,A級副本【喪鐘之城】的直播,也隨著池翊音的直播間被觸發,而正式開啟。

當直播大廳裡的玩家們看到A級的特有標識的時候,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然後爭先恐後的衝進直播間裡。

另外那些早就從紅鳥那裡,聽說了他們要進入【喪鐘之城】的高級彆玩家們,也已經在直播大廳裡等了數個小時,終於在耐心耗儘之前等來了一個直播間的開啟。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開啟的並非京茶的直播間,而是在他們眼中尚不夠資格的池翊音。

高級彆玩家:“……?”

怪事!

敏銳的人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覺得這次副本雖然剛剛開始,卻已經令他們感受到了足夠的危險。

是什麼樣的情況,才會在副本標識已經出現在直播大廳裡之後,幾個小時才有第一個直播間被開啟?

甚至進入副本的十一名玩家中,還隻有一個開啟的,而本來被看好的京茶紅鳥等人,卻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黑市和隱秘帖子中,高級彆玩家和情報販子們快速交流著彼此掌握的信息,討論著副本中有可能出現的事情。

可不管如何詢問,他們都注定要失望而歸。

“【喪鐘之城】連錄播資料都很少,更彆提情報了——那裡就是情報的荒漠,不管你去找任何的情報販子,甚至最深入黑暗的黑市中介,你都不會獲得更多的消息。”

情報販子連連搖頭:“現實中的等級是看不見的,但遊戲場中的等級差距始終存在,不到那個程度,越不過那條線,你就無法獲得那扇門後的東西——【喪鐘之城】是新世界。”

“一個我沒有資格進入和窺視的世界。”

不管高級彆玩家詢問過黑市多少人,但都被對方歎息著婉拒。

無論他們開價多少。

“這不是錢的事情。”

一個黑市中介人忍不住透露道:“你們不是第一個對【喪鐘之城】感興趣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有關於這個副本的消息一直都被炒到很高的價格,你以為我會放過這麼好的賺錢機會嗎?我早就試過了,但是,失敗了。”

大部分遊戲場中的玩家都無法觸及到黑市的存在,他們囿於暫居區的安寧,很少會主動接觸黑市。

隻除了一種情況。

——貪婪。

所擁有的金錢無法堵上**的缺口。

有些玩家會主動或被動的去找黑市中介人,從他們手中低價甚至免費購入留在暫居區的資格。

這些空閒的公寓,大多都是其主人付清了一年半年的居住權,卻死在了副本中回不來。

明明有空置的公寓,卻隻能讓人眼巴巴看著進不去,無法獲得公寓對應的權限,這就使得玩家和中介人們同時行動。

中介人們用不合規的手段取得這些公寓或物資的權限編碼,然後廉價販賣給有需要的玩家。

他們不願意進入副本掙取自己留在暫居區所需的物資,副本中的危險和怪物將他們嚇破了膽。

因此,他們寧可在暫居區替中介人做臟活累活,也不想再回到副本的危險中。

這就使得中介人們對這一部分玩家,擁有連玩家們自己也不知道的權限。

進入公寓的使用編碼是一對一的,暫居區的門鎖遠遠不是現實中可比擬的,必須要有玩家自己的身份編碼驗證唯一性。

而貪便宜的玩家們在低價購買了這些無主公寓的幾個月居住權後,需要把自己的身份編碼輸入公寓中,這也就讓中介人們有機可乘,掌握這些玩家們的一切。

然後,轉手賣給有錢的玩家。

——中介人永不虧損。

那些看似免費或低廉的資源,用無害的外觀偽裝,實際上要占取便宜的玩家們支付的代價,是他們的命。

而針對【喪鐘之城】的探索,是中介人另一種賺錢渠道。

正如黑市中介人所說的,沒有任何中介人或情報販子,會對黑市裡來自高級玩家的高昂懸賞不動心。

如果所有人都不知道有關於這個副本的信息,那要如何獲取呢?

簡單。

送幾個玩家進副本,現取現賣。

當然沒有人願意主動進入這些高難度副本送死,而這時,中介人和情報販子們手裡握著的身份編碼,和各個玩家的信息,就派上了用場。

他們直接將被他們挑選好的玩家編碼報給係統,在玩家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將這些無意間泄露了自己身份編碼的玩家,送入了高難度副本中。

然後他們就會守在直播前,在玩家死亡之前儘可能的記錄下副本中的情況。

死了一個就補一個,反正工具源源不斷。

而隻要高價賣掉一條情報,就會瞬間回本。

百利而無一害。

這種事,中介人們不是第一次做。

但對付【喪鐘之城】……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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