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正版隻在晉江(2 / 2)

不過,他們也不需要。

從他們的打扮和說話來看,除了車夫之外,這裡還有送報員,船工,雜物工,扛包工……任何需要力氣活的職業,幾乎都能在其中找到。

爽朗的大笑聲,幾乎掀翻了屋頂。

“京茶這小祖宗,真不怕把自己喝死嗎?這可是在副本裡。”

紅鳥有些擔心京茶,想要過去勸阻。

但他剛邁開腳步就頓住了——在他有所動作的瞬間,就有人站起來向他走來。

從他們進入酒館開始,就有人一直在盯著他們,再加上京茶被拽去拚酒忘了介紹他們,以致於酒館的人不知道他們是一起的,因此仍舊對池翊音等人保持了戒備。

當他們想要深入走進酒館,這些人就慢悠悠起身,擋在了他們麵前。

赤膊的肌肉大塊凸.起,無聲的威懾。

池翊音掀了掀眼睫,彬彬有禮的微笑:“我來找維克托,他讓我在這裡等他。”

那大漢頓時不屑嗤笑:“你們這些貴族老爺們,平日裡鼻孔長在天上,怎麼,現在連腦子都被神收走了嗎?維克托早就被你們抓起來殺了,還維克托?哈哈!”

大漢顯然沒有相信池翊音的話,邊說著就已經伸手抓向他,一副要將他拎起來扔出去的架勢。

身後的斯凱立刻下意識做出阻止的手勢,上前張嘴想要勸阻雙方的對峙。

黎司君更直接且維護池翊音。

他向前跨進一步,就將池翊音半擋在自己寬闊結實的肩膀後,金棕色眼眸居高臨下看向那大漢,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手臂上的肌肉已經繃起,合身考究的衣服勾勒出充滿力量感的線條,任何看到他的人都會清楚,自己將要麵對的是怎樣強勁的對手。

那是頂級狩獵者的爆發力。

一旦有任何異動,就會瞬間撲上來,咬穿喉嚨。

常年混跡在街頭巷尾靠拳頭說話的大漢,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碰上了不好惹的人物,明明他自己看上去比黎司君更加結實且大塊,但莫名的……來自黎司君視線中無聲的壓迫感,讓大漢甚至有跪倒在地的衝動。

【神明黎司君……】

【閉嘴。】

應急管理係統剛開了個頭,就被黎司君冰冷截斷:【我簽署的協議並不是套在我脖子上的枷鎖,我遵守,是因為我暫時還想遵守。但如果規則乾預過多,我不介意撕毀協議。明白嗎?】

【沒有,沒有神能任由自己的信徒被傷害。】

黎司君的眼眸接連降溫,冰冷鋒利的光澤像是橫在大漢喉嚨上的刀刃。

應急管理係統默然無聲,暫時退避,不敢再橫加阻攔。

而大漢咽了口唾沫,小腿顫抖著後退了一步,試圖向狩獵者表明自己的無害。

池翊音抬眸看了黎司君一眼,唇邊的笑意加深。

黎司君……在某些方麵而言,確實是有價值的,足以被利用的工具。投資也絕不會虧。

他伸手,修長的的手掌虛虛搭在黎司君的手臂上,笑著看向那大漢,故意做出一副虛假道歉的模樣。

“抱歉,我的同伴是個急性子,他不太喜歡講道理,總是喜歡把人打個半死,我勸過幾次他都不聽。”

池翊音微笑道:“要不我們坐下來談談維克托吧?不要那麼衝動,等我說完之後,你再來判斷我說的是真是假,再動手不遲。”

大漢有些猶豫。

黎司君無聲的再向前邁進一步。

大漢頓時不猶豫了:“行,行!談。”

黎司君這才定住了腳步。

大漢看了兩人幾眼,心有餘悸,覺得自己剛剛簡直是虎口脫身,生死裡走了一遭。

“你們稍等,我去喊漢克大叔來。”

說這話時,大漢還驚恐的看了黎司君好幾眼,唯恐對方不願意等待,拒絕自己的提議。

池翊音則微笑頷首:“好。”

大漢頓時鬆了口氣,趕緊向後麵跑去。

其他坐在門口附近的人也都隻敢忌憚的盯著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的上前。

池翊音將所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卻並不意外。

他在心中很快就建立起了酒館裡眾人的關係圖譜,以及相對應的性格和疑似經曆職業的檔案,思維轉了幾圈,就明白了誰在酒館裡處於“領導”地位,誰是關鍵人物,誰是說得上話的,而誰又是從屬。

“我並不擅長武力,也不熱衷於暴力。”

池翊音輕笑著開口,磁性的聲音低沉,隻有他和黎司君兩人聽得見。

黎司君皺了下眉,以為他要指責自己的維護行為。

但池翊音的下一句卻是——“但我不排斥暴力。”

他微笑著抬眸,定定注視著黎司君,道:“我願意與彆人講道理,但對方卻將我的禮貌當做我的怯懦,這讓我不高興。所以,我需要一個讓所有人能耐心聽我講話的方式。”

“最簡單但是有效的,就是拳頭。”

黎司君慢慢睜大了眼眸,金棕色的眼眸破冰解封,金色的碎光波瀾點點,有如蜂蜜流動。

嘈雜喧鬨的酒館內,池翊音修長的身軀微微前傾靠近黎司君。

他的神情從容且自然,輕描淡寫的說起時,黎司君甚至能看到他湛藍的眼底閃爍的微光。

星星點點,如太陽落進了大海。

池翊音聳了聳肩,道:“看來我們的配合很默契,讓我也很驚訝,我什麼都沒說,你就已經理解了我想要做的事。搭台唱戲,自然要紅白臉分工,才能撬開看客的嘴。”

他第一次主動伸手,握住了黎司君骨節分明的手掌。

“那就暫時做個臨時搭檔吧,黎司君。”

池翊音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道:“至於其他的……等這個副本結束再說。”

黎司君卻緩緩笑開了。

他的嗓音醇厚如蜂蜜甜酒,引人沉淪:“或許當這個副本結束時,你會發現,比起臨時搭檔,或許長期搭檔也並非不可。”

池翊音挑眉:“那就要看你了,黎司君。”

兩人站在前麵低聲交談時,斯凱默默挪到了紅鳥身邊,滿懷驚歎的低聲問道:“池翊音,他們兩位,是那種關係嗎?”

紅鳥:“?哪種?”

斯凱:“就是……”

他猶豫了好幾次,憋紅了臉,才比比劃劃道:“超越同伴情誼的那一種。”

說完後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禮貌,趕緊補充道:“因為我看他們之間的氣氛……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紅鳥本來想說沒那回事兒,什麼超越同伴的,分明是池翊音還戒備著那個神秘到一點資料都沒有人物才對。

但等他一抬頭,也沉默了。

因為酒館中的噪音,使得池翊音在和黎司君說話時,不自覺的靠近了對方,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甚至相視而笑的樣子也不像是關係不好。

紅鳥忽然就理解了斯凱這麼問的原因。

以他作為情報人員的觀察來看……還,真不一定。

池翊音對於黎司君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不好說,但黎司君肯定是,對池翊音處於信任甚至有進一步感情的狀態。

黎司君站在明暗的交界線上,他背對著昏暗的酒館,迎麵看向池翊音的時候,陽光落在了他的俊容上,好像站在光中的神像,卻為凡人動了心,從此讓大地有了太陽與光明。

紅鳥曾在娃娃咖啡館,親眼看到池翊音對黎司君的戒備和攻擊性,隻要黎司君敢靠近一步,甚至插手影響事態,就會被池翊音殺死在刀下。

但現在,池翊音卻在對黎司君微笑。

笑意深切入眼底。

紅鳥聽不清兩人之間的話語,但他最起碼能確定一件事。

——沒有誰家的敵人是這樣的。

“大概……”

紅鳥猶豫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般道:“這個小團隊又要迎來新的‘同伴’了。”

雖然池翊音一直在與京茶或楚越離等人結伴而行,進入副本。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固定的同伴。

遊戲場裡充滿危險,獨身一人總有照看不到的時候,自己背後的安全無法被保證。

所以,警惕又想要活下去的玩家們,大多會自發的尋找同伴,兩兩結伴而行。

這樣既保證了一定的安全性,不至於孤立無援,也不會麵對太多背叛和背後中傷。

畢竟唯一性的同伴,怎麼也比與一整個團隊的人共處,並且揣度每個人的心思要好得多。

同盟的滅亡還曆曆在目。

以此為戒,沒有玩家敢再大麵積組織團隊,尤其是高級彆玩家。

在這樣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互相支撐,相依為命的同伴之間,在漫長的相處和無數次出生入死之後,會產生淩駕於一切情感之上的感情,也不足為奇。

紅鳥不會以任何一種感情來定義這種信任。

因為現實不曾有如此危險的時刻,讓人們每天都要與死亡作戰,並且有機會和另外一人共同麵對生死存亡。

隻不過在私下裡,紅鳥也曾和京茶討論過池翊音同伴的問題。

因為這影響的不僅是池翊音,也是與他合作的紅鳥京茶兩人。

如果池翊音選擇了錯誤的同伴,心懷鬼胎,或者過分危險,那就連紅鳥京茶這對搭檔都會受到波及。

很有可能……重蹈同盟的覆轍。

不過紅鳥倒是沒太擔心這個問題,畢竟在他的觀察看來,雖然還沒有正式定下來,但楚越離更像是池翊音的同伴。

忠誠,可靠,聰明,有力量……楚越離看池翊音的眼神,那簡直不像是在看同伴或領路人,更像是信徒在敬仰信奉神明。

紅鳥可以肯定,就算整個遊戲場千萬玩家要對池翊音不利,楚越離也會堅定不移的陪在池翊音身邊,和他同生共死。

因此他很安心。

搭檔嘛,沒有能力都是次要的,最關鍵的是絕不能背叛,不能再出現第二個白藍。

但紅鳥的這份安心感,因為斯凱無意間的提醒而被打破了。

他做賊一樣時不時抬眼望池翊音那裡看,自以為隱蔽的觀察,試圖找到更多的蛛絲馬跡。

這位神秘的人物要是真的成了池翊音的搭檔……

能力肯定是沒問題,但忠誠絕對是另外一個大問題。

紅鳥不敢想,要是這位哪天一個不開心想要殺人了,那來自背後的刀,可是防不勝防,在池翊音身邊的所有人都會遭殃。

斯凱還在為自己沒有根據的揣測而連連道歉,紅鳥的思緒就已經跑到彆的地方去了。

他要找個時間和池翊音說說這件事。

畢竟旁觀者清,池翊音身為當事人很難看到全局,即便他很清楚自己的選擇十分重要,但在涉及到他自身的時候,卻可能很難做出準確的判斷。

這時候,來自外部的意見就很重要……嘎!

紅鳥的思維猛地停止,大腦一片空白。

黎司君察覺到了紅鳥的所思所想一般,眸光陰冷的向他瞥過來一眼。

那是無聲的警告。

——不許,在我可愛的信徒麵前,說我的壞話。

而池翊音也像是漫不經心般轉過頭,視線瞥過紅鳥。

那意思是在說,他發現了紅鳥有話要說,讓紅鳥自行看準機會來找他說明。

紅鳥:……我的紅是RED惡魔的紅,而不是被兩麵夾擊放在火上烤成熟鳥的紅。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毛,覺得自己可能要成為鳥中第一個禿頭的了。

好在漢克大叔的出現,及時解救了紅鳥,讓他鬆了口氣,趕忙一溜煙躲到了一旁乖乖坐好。

他旁邊的彪形大漢:“?”

“你不怕我?”

那大漢打著赤膊,渾身都是猙獰傷疤,幾乎毀了容的臉全是受過傷後沒有好好處理的痕跡,蜿蜒著的數道像是肉粉色的大蟲子,醜陋猙獰到可以嚇哭小孩。

但紅鳥心裡想的卻是——能有多恐怖?比那兩位兩麵夾擊還恐怖嗎?

這個舉動反而引起了大漢對紅鳥的好感,讓他的敵意漸漸緩和。

畢竟,誰願意被人當做怪物看呢?

紅鳥也趁熱打鐵,和大漢聊了起來,不動聲色的做起了自己的情報搜集工作,老本行讓他覺得很安心。

最起碼比站在那兩人旁邊要安全多了!

而那先前被黎司君嚇住的彪形大漢,則跟著一名穿著夾克,做船長打扮的大叔走了出來。

漢克大叔皮膚深褐色,常年風吹日曬在他身上留下了很重的痕跡,但他卻在看到池翊音之後,一絲不差的向他行了個貴族的禮節,隨後邀請他在門邊落座。

池翊音還禮後也微笑著做了自我介紹,不卑不亢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要怎麼相信你?”

漢克大叔聲音低沉,雖然禮貌,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並非好惹的人物,那雙隱藏了太多故事的眼睛鷹一樣盯住了池翊音,炯炯有神。

就像是池翊音第一次在高塔監獄裡看到維克托那樣。

正是因為維克托有著那樣一雙明亮堅定的眼睛,才讓池翊音心念一動,做出了釋放犯人的決定。

“如果您要聽實話,我隻能說,您沒有任何理由相信我。”

池翊音誠懇以答。

瞬間,周圍好幾雙眼睛都看了過來,靠近門口的地方安靜了下來,那些人已經做好了暴起的準備。

紅鳥看到自己旁邊的大漢從桌子下麵抽出了刀,他頓時冷汗都下來了,看著池翊音著急,不知道他要怎麼操作。

但那些人都忌憚於黎司君的存在,沒有輕舉妄動。

漢克大叔也滿臉錯愕,沒想到池翊音會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他想過討好,想過努力自我證明、賭咒發誓,卻沒想到對方會直接告訴他,沒有信任的必要。

“因為維克托和您,以及所有人想要完成的事業,根本就無法信任外人,不是嗎?”

池翊音微笑著扔下一顆炸.彈,道:“甚至死亡都比泄露信息,影響你們的事業要好。所以這些年,維克托在高塔監獄裡苦苦堅守,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您也從未想過要救他,隻當他是犧牲了。我說的對嗎?漢克大叔。”

漢克大叔的眼神從最初的錯愕到憤怒,認為有人背叛,再到不可置信的驚詫和動容,最後在池翊音的話語中,隻變成了一片感慨的沉默。

他定定的看著池翊音,然後問:“你知道多少?維克托和你說了多少?”

池翊音卻緩緩搖了搖頭,道:“維克托沒有說,我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我和維克托是誌向相同的同伴。”

“你?同伴?”

旁邊有人詫異驚叫,像是聽到了絕無可能的笑話。

漢克大叔掃過去一眼,不怒自威,那人頓時歉意的捂住了嘴。

池翊音沒有著急解釋,而是微笑著等身邊眾人消化這個信息,然後才扔出自己的底牌。

“稍後你們會聽到治安官集結的聲音,街道小巷裡會有衛兵挨家挨戶的搜查,整座湯珈城都會亂起來,在這個酒館之外,血雨腥風已經要開始了,不管你們準備好了沒有,願意與否。”

“已經開始的事情,不會被中途停止。不過,這也是你們一直以來期盼著的暴風雨,它將是你們奪回城市的機會——僅此一次的,機會。”

有人不明白池翊音在說什麼,滿臉迷茫。

周圍的彪形大漢們彼此對視,一頭霧水的搖頭。

但也有人放下了酒杯,慢慢嚴肅了表情,向池翊音看過來。

漢克大叔隱約意識到了什麼,滿眼的不可置信:“你……”

但不等他說完話,酒館外麵真的就傳來了治安官們呼喝嘈雜的聲音。

他們從街麵上跑過,聲音中帶著急促的驚恐。

有長官大聲命令,要求沿著河搜查逃犯,不可以讓任何人跑掉。

守門的大漢反應迅速,立刻關上了大門讓酒館隔絕於外。

漢克大叔愣了許久,才慢慢將視線從大門轉向池翊音,神情複雜的動了動嘴巴,想要說什麼。

旁邊卻有人先一步一拳砸在桌子上,抄起酒瓶就要衝向池翊音:“他絕對是那些貴族們派來的!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治安官會做什麼,那些人眼睛看著天上,不是權貴都和他們說不上話。”

“讓我殺了他!”

池翊音卻微笑頷首,眼眸波瀾不驚。

“我之所以知道,並非我是貴族。而是因為,我討厭湯珈城的權貴。”

他緩緩站直身軀,仰了仰下頷,道:“你們將會在我這裡聽到更多的消息,猶如圍在先知身邊尋求神國的被壓迫者。”

“你們將聽說,高塔監獄被摧毀於一旦,血色洗禮高塔與河流,守城的石像鬼變成滿地碎塊,監牢中空空如也,所有犯人都一瞬之間消失,沒有人知道那座高塔中到底發生過什麼。”

“但為什麼我會知道?”

池翊音微笑,湛藍色眼眸明亮如遼闊天空,可容一切生命。

“因為砸碎鎖鏈,開放那座高塔的人。”

“就是我。”

此話一出,所有人目瞪口呆,震驚的抬頭看向池翊音。

安靜像是有傳染力,以池翊音為中心向外擴散,一個接一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除了喝得醉醺醺發傻的京茶,所有人都在看向池翊音,被震撼得像是一座雕塑。

“你問我,為什麼會認識早被認為已經死亡的維克托,為什麼會知道你們的事業,為什麼會成為維克托的同伴?”

池翊音笑著垂眸,看向漢克大叔。

他一字一頓的道:“因為我和你們所有人,有著相同的事業。”

“你們所厭惡的,正是我所厭惡,你們所憎恨的,正是我所憎恨的。”

“隻不過。”

池翊音微微欠身行禮:“我比你們更衝動一些,並且,更無法忍受湯珈城糟糕的空氣——那會讓我窒息。”

一如連環殺人案中,那些窒息而死的受害者們。

他們真的死於某個具體的人之手嗎?為什麼,不是這座城市殺死了他們?

“現在,漢克大叔——以及你的同伴們。”

池翊音微笑詢問:“我證明了我自己嗎?”

“有關於決心,事業,與行動。”

話音落下,酒館裡鴉雀無聲。

隻能聽到從外麵街麵上傳來的嘈雜跑動聲,呼喝聲和責打聲。

治安官們氣急敗壞,所有街上不小心路過的人們,都成為了他們的出氣筒,揮舞著的棍棒之下連聲哀嚎。

卻隻有哀求哭泣,沒有奮起反擊。

那一聲聲哭聲像是錘子一樣,砸在酒館裡每個人的心上,讓他們想起過往聽到的每一聲哭聲,每一具死去的屍體。

他們看著池翊音的眼神開始改變,從最初的敵意戒備,到現在的敬重讚歎。

第一個輕輕鼓起了掌。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所有人看著池翊音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從天而降的神明。

曙光破曉。

新的太陽已經升起,新的神明已經出現。

漢克大叔站起身,鄭重的向池翊音道謝,並且道歉。

“謝謝你為了高塔監獄所做的一切,那些含冤入獄的人們,終於能得到解救。還有維克托……”

漢克大叔嚴肅道:“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是我們的同伴,和先行者。”

池翊音卻微笑搖頭:“我為維克托打開監牢的門時,為的可不是這個,而是整個湯珈城——你們的湯珈城,也是我的湯珈城。”

“像我所說,我隻是在這裡等待維克托。”

池翊音笑著向漢克大叔眨了眨眼眸,幾句話,便緩和了剛剛還過於嚴肅的氣氛。

“作為一名鐘表匠,他從來守時,對嗎?”

“希望你們這裡沒有鴿子聚集。”

酒館裡的人們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氣氛重新恢複了熱絡,依舊是那個歡笑熱烈的車夫酒館。

隻不過和池翊音最開始進門時的暗中戒備不同。

這裡每個人看向池翊音的時候,都像是在看自己的家人,摯友。

甚至是神與引路人。

【恭喜幸存者池翊音,您已獲得成就“漢克大叔的好感”。“酒館的認可”。在該成就之下,您已成功解開小巷封禁,在湯珈城內,您可以進入任何屬於人們的建築和小巷,縫隙已經融合。】

【當前副本綜合好感值-100/100,您已成功觸發隱藏劇情“高塔墜毀”。請您注意,當前副本采取死亡模式,具體死亡規則需要您自行探索。】

【祝您一切順利。】

係統的提示讓池翊音眼眸沉了沉,他沒有和酒館裡的人們一起歡笑慶祝,即便在最應該喜悅的時刻,依舊保持著警惕和理智。

來自係統的承認讓池翊音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隻是他唯一不清楚的是,死亡模式……這個前所未有的A級副本,每一步都是未知。

而這時,一人匆匆拉開了一道門縫,然後一閃身衝了進來。

守門大漢一愣,正準備示警反擊,卻在看清那人之後失聲喊道:“維克托!你真的還活著!”

池翊音聞聲,笑著轉身,抬手向衝進來的人打招呼:“維克托,看來我比你早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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