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2 / 2)

雲嬈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莫名空落落的。

容珺抱著雲嬈離開琳琅閣時,雲笙就看出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見公子臉上有明顯的抓傷痕跡,還拋下雲嬈自己走了,忍不住回頭問她:“姑娘和公子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雲笙氣急敗壞:“就算公子平時再疼姑娘,再縱著你,你也不能對公子動手。”

雲嬈有口難言,索性搖頭不語。

雲笙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恍惚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扔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快步跟上容珺。

雲嬈原以為自己剛才在馬車上的行為過於放肆,惹得容珺不開心,他才會先行一步離去,沒想到一進到飛羽苑,就見到男人站在堂屋門口。

她微微一怔,心臟莫名地提了起來,心跳也仿佛亂了節奏一般。

容珺這是在等她?

剛這麼想,男人已經朝她走來,不發一語,拉著她進屋。

“這是出府令牌,以後你想何時出府,就何時出府,不用再問過我,我會安排兩名護衛和兩個丫鬟跟著你,到時隻要交待方媽媽一聲,便會有人給你準備馬車。”

容珺剛帶著她到羅漢床落座,就將令牌放在小茶幾上。

“但要答應我,出門定要戴上帷帽。”

雲嬈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出府令牌,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

容珺見她這副模樣,笑著將人拉了過來,抱到腿上:“怎麼?還在生我的氣?”

男人下顎擱在她細肩上,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抿著她纖細的脖頸,落下點點繾綣紅痕,攬著她細腰的手臂,因為親昵的姿態,衣袖過分貼合,將流暢而堅韌有力的肌肉線條完全勾勒出來。

“一開始我的確不想讓你出門,是我的錯,彆氣了,”他斷斷續續的說著,灼|熱的鼻息混著話聲含糊起來,“嬈兒說得對,我不能因為怕你受傷,就將你拘在身邊,哪裡也不讓你去。”

他扳過她的臉,咬住她柔軟的唇瓣。

也就是說,從明日開始她就可以自由出府去找鐘鈺了?!

雲嬈眼眸微微瞪大,一下子覺得心跳的很快,眸子變得亮晶晶的,寫滿了雀悅與歡喜。

饒是此時她心中高興得快要瘋了,眼裡也隻有令牌,依舊察覺到某種難以言喻的變化。

玉白無暇的小臉浮現羞赧,宛若透出胭脂一般。

雲嬈難為情的咬了咬唇。

就知道這男人不會平白無緣對她好,都是有目的的。

她眼神閃了閃,纖白手指順著男人結實的手臂,慢慢的滑了下去,按住已經開始作亂的大手,耳根緋紅,氣息紊亂:“公子,阿嬈其實……”

“有一件事騙了你。”

她聲音裡帶著怒意,一時之間隻想將心中委屈說個痛快,就像以前那些不用小心翼翼的日子一樣,無論在人前受了什麼委屈,她都能憋著,一旦隻剩他們倆,就怎麼都憋不住了。

她有脾氣的,她也是有脾氣的。

以前容珺將她縱得無法無天,整個飛羽苑就隻有她敢與容珺沒大沒小,也唯有她這麼做之後,不會挨罰,就連容珺生母的陪嫁媽媽都不敢對容珺如此。

隻是後來她被養出來的利爪被人磨平,再也不知張揚舞爪為何物。

“今日要是你沒執意跟來,阿嬈也不用怕自己成為貴女圈的箭靶子,也不會……”

也不會再遇見岑時卿。

瞧見小丫頭不但不用敬語,還一副生龍活虎,與方才差點被嚇暈的模樣完全不同,容珺不禁愣了愣。

原來這丫頭方才那副弱不禁風全是裝的,隻是想逃離那令人難堪的困境?

他很快就笑了起來,愉悅的笑聲中,全是無奈與寵溺,眼中同時流露出幾許讚賞之色。

他的嬈兒終於回來了,懂得跟他發脾氣,還懂得保護自己了。

不久,國公府的馬車來了,容珺將她抱上馬車,進到車廂,雲嬈再次掙紮著,想從他懷中離開,男人強健有力的雙臂卻將她緊緊錮住,困在他的大腿與懷中。

“你是想說我沒跟來,就不會遇見岑時卿?”容珺微微眯起眼睛,聲音裡帶著笑意。

他低頭,想要親她,哄哄她。

剛才她那模樣他太心疼。

雲嬈彆過臉,不說話,像隻被激怒的小花豹,一個勁地推拒,掙紮不休。

容珺再次微怔,眼底笑意越發濃厚,甚至透著愉悅到極致的滿意,又一次要親她。

一時間,車廂內全是兩人一追一躲時,衣服摩擦帶出的窸窣聲響。

小花豹的爪子抓過他的臉,在如玉的臉龐上劃下一抹紅痕,帶起疼痛感。

男人低低的嘶了一聲,忍俊不禁,終是笑出聲來。

“嬈兒乖,彆氣了,讓我親一下。”

他側過身,抬腿將她困在車壁與他之間,雙手捧住她的臉,低下頭,親了親她氣呼呼的小臉,側過頭,勾住她的唇舌狠狠糾纏。

雲嬈愣了下,發現自己逃不開,視線逐漸模糊,心中拚命壓製的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眼淚掙紮著湧出眼眶。

都這個時候了,就隻想著欺負她!彆人欺負她,他也欺負她!

她抬手用力的捶打男人,掙紮著,嗚咽著,又羞又惱。

嘗到小姑娘鹹澀的淚水,容珺眼睫動了下,唇齒稍稍分離,眼底有著無奈:“你彆哭,就算今日我沒跟來,你一樣會遇見岑時卿,到時你隻會比方才更加難堪,你該慶幸有我跟著,否則鐘鈺那丫頭更護不了你,你連想逃開的借口都不會有。”

雲嬈微微一怔,隨即從他的話中明白過來。

原來這一切早就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早就料到,幾人若真的上了二樓雅間,岑時卿依舊會對她刻意刁難,到時他更不好袒護,那句“我的丫鬟身子不適”是他故意為她架好的梯|子,就等著她順梯而下。

他就是故意要讓她明白,外邊有多險惡,才會不在一開始就拒絕岑煊,非要等到她被人為難了才出手。

雲嬈偏過頭,眼淚無聲的往下掉,死死咬住雙唇,不溢出一絲哽咽。

一想到自己在岑時卿麵前所有的難堪與一切小心機,全被容珺看透,他也跟那些人一樣,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越發覺得委屈。

懷中人已成淚人兒,容珺安靜的看著她半餉,低下頭,無聲地抵著她的額,待小姑娘哭個痛快,才不疾不徐地從懷中拿出乾淨帕子,捏起她的下巴,極儘溫柔地替她擦拭小臉上的淚痕。

“剛才我那麼做,並不是要讓你難堪,或看你笑話。”

男人垂眸,柔聲細語地解釋著,垂下的長睫在臉上投落出淺淺陰影,落在她滿是淚痕臉龐上的呼吸,就如他的人一般,透著和風細雨般的溫柔,像是對她永遠都充滿了無限的耐心。

他側過頭,唇角在她耳邊輕輕廝磨:“如今我風頭正盛,幾乎全京城的人都盯著我,你又成了我的人,自然免不了被人盯著,我不願讓你單獨出府,就是怕你遇上今日的事。”

“今日之事尚且不算什麼,倘若有人心思再歹毒一些,也許還會想辦法除你而後快,或是,”他眼神突然轉冷,眼底蒙上一層陰霾,“對你做些更殘忍不堪的事。”

從前容珺行事從不交待,她隻需要乖乖聽從他一切的安排就好,從未像現在這樣,整個掰開揉碎說給她聽,難道前世他也是這麼想,而非嫌棄她出生低微?但若是真的,那也太過於本末倒置。

他怎麼能因為怕她有危險,就不讓她出門,不讓她與旁人接觸,一輩子將她拘在小院裡?這未免太荒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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