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劍仙(1)(1 / 2)

白衣劍客翻身間, 已不見人影,頃刻之間劍氣縱橫,地上留下深深的劍痕。白衣劍客落於原地,衣衫翩然, 他一手執劍, 劍尖滴落下血跡,另一隻手自腰間拿起酒葫蘆仰頭將酒倒入喉中, 說不出的肆意暢快。

白衣縱酒, 一劍天涯。

“好劍法!”

聽見這聲讚歎,白衣劍客才仿似想起了什麼, 他轉過身,一手仍是握著酒葫蘆,微揚了笑容, 朗聲問道:“姑娘可還安好?”

“自然!”紅衣女子爽快應了一聲, 她看著白衣劍客,神情躍躍欲試:“今日見君劍法,心生仰歎,我亦技癢難耐,不如來過上兩招?”

白衣劍客突然朗然笑了起來,皎月難與爭輝。他笑起來會讓人想起一切自由的東西, 似觸手可及而又碰不見的陽光, 又似無形無狀難以捉摸的風,語氣裡帶著無匹的豪氣與傲然:“願一試劍鋒!”

“請!”

季無憂不曾想,不過是隨手救個人, 所遇見的女子,竟還是位武林高手。

女子武功很是高超,便是季無憂見過諸多高手,卻也可以斷定,此女武功便是在這些高手之列,也排上乘。

初時女子隻用了一雙手掌,竟是使的一手好拳法。紅衣女子容貌美麗至極,眉間又含一抹英氣,就跟顧惜朝會選用斧頭作為武器一樣,讓人生出詫異的反差感。不過她雖是用的拳法,卻並不是什麼剛猛的路子,使起來步步生蓮,似流風之回雪,嫵媚生姿。

季無憂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招式實在極具美感,超越了性彆,無論男女都會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然而她卻也知道,一旦沉溺,等著她的,必定是落敗的下場!

季無憂神色清明,唇邊仍含了笑意,她的劍法沒有半分紊亂,帶了難以匹敵的鋒銳,一劍出,光華攝人,劍氣逼人直迫人心!紅衣女子已經意識到這招威力有限,她反應極快,當即變了招,翻身後退從腰間抽出武器來。

那是一條金鈴索,用了武器之後,她就更加難纏起來。其招式變化多端,似靈蛇吐信,防不勝防。若是換一個人定然難以招架,然而李白素來以來無影去無蹤著稱。

天下第一劍客,便是季無憂還未能領會到最極致的精髓,但未臻至巔峰的李白,仍舊是天下第一!

季無憂衣衫翩飛,瀟灑不羈。一招之中,似有千萬般變化,她的招式看似沒有章法,充滿了奇思妙想,浪漫奇詭,讓人難以預料到她下一招會是什麼,然而從始至終,她針對的目標沒有過一絲動搖。

紅衣女子急退數步,卻不曾想季無憂動作更快!如風,如電!隻在一瞬,她已堵了紅衣女子所有退路。那一劍,她已避無可避!

長劍直指紅衣女子的咽喉!

而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紅衣女子突然伸出了手去,兩隻手夾住了劍刃。她猛的抬頭看向季無憂。手一觸到劍身,她已知道季無憂手下留了情。方才親眼見過,她當然知道眼前這白衣劍客,劍氣有多驚人!她知道自己縱然可以接下他的劍,卻也決計會被劍氣所傷。然而這劍上半絲劍氣也無,竟是一瞬間收斂得一乾二淨了。

季無憂也看向紅衣女子,兩人目光相接之間,紅衣女子緩緩道:“我輸了。”季無憂當然能夠看得出,紅衣女子有著自己的驕傲,能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見她性情磊落。贏得起,也輸得起。

季無憂正想說些什麼,卻見那紅衣女子,笑意傲然,似枝頭寒梅,眉間英氣颯然,令人不自覺生出欣賞之意。她一時認輸,卻並不服輸,神情仍舊平常,卻內含了傲骨,驕傲非常:“日後我們再行切磋,我未必不可勝你!”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季無憂大笑起來,她的笑意也帶了同樣的驕傲肆意:“那我拭目以待!”李白絕不畏懼一切挑戰,甚至這種挑戰,會使他的熱血沸騰起來。

聽了季無憂的話,紅衣女子看著他,眼中放出一點異彩來。

“不是逢人苦譽君,亦狂亦俠亦溫文。”她笑將起來,回了季無憂一句:“不知閣下高姓大名,今日與君一見,分外投機。”

季無憂倒有些詫異了,為人賦詩是李白的愛好,畢竟劍仙李白,原型取自詩仙李白。卻不曾想,這紅衣女子,不僅武功高強得很,就連才華也如此出眾。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卻偏偏要靠實力和才華。對於這種集才華武力與美貌於一身的女子,季無憂忍不住心生讚歎,不由得有些肅然起敬。

“李白。”

“林朝英。”

這名字隱約覺出幾分耳熟,卻又憶不起什麼關於她的事情。現在這個情形,第一次華山論劍都還沒有舉行,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都沒有選出來,這上一輩的事情,與射雕劇情真正開始隔了好些年,主角都還沒出生,她不記得也實屬正常。季無憂便也沒有多想。

兩人相視一笑間,竟有些不打不相識的味道了。

林朝英性情爽利,季無憂也是瀟灑不羈,兩人雖說性情有些相仿,但是卻出奇的合拍。季無憂便也覺出幾分惺惺相惜,近乎知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