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將起(4)(1 / 2)

伽羅本身就被排斥在朝廷的政治中心外,然而季無憂也無意對這種情況做出改變,在她把伽羅唯一算得上牽涉進朝廷的權利實施後,她幾乎已經算是個富貴閒人了。然而因為皇帝的一係列操作,其他人便以為她是皇帝麵前的紅人,在皇帝身邊很有說話權,因而竟又是引起了一些連鎖反應。

對此季無憂仿佛毫無所覺,仍舊做著自己的事情,最多加一點偶爾去找蘇夢枕喝個下午茶,不過這樣的時候也是很少的,因為她越來越忙了。至於皇帝?精準控製在他的忍受範圍內跟他見一麵就完事了,大多數時候他是見不到季無憂的。而做什麼說什麼,當然也是有數的。那極廢心力,需要精準把握好皇帝的情緒想法,以確定他下一步行為。

而現在,季無憂還在經營她的書院,這書院雖然是有幾分原因是為了提高伽羅的浸入度所想,但在某方麵也同樣是為了應付皇帝為目的,這樣一拍頭想出來的東西,如果沒有意外,估摸著開不久就要因為太過理想化而倒閉的。但是因為現在閒得沒事,皇帝也給予了許多注意關心,在各方勢力運作下,這原本過空的“書院”已經初具了雛形,甚至顯現出比較樂觀的一麵來。

季無憂也在著手改善一些東西,爭取把這個理想化的產物做得更符合實際一些,如果隻是個想法還好,既然已經因為各種原因做了,那也不妨把它做得更好。跟蘇夢枕閒談提起兩句此事的時候,他也給了一些實用的意見。這樣的情況下,把事情做好並不算一件難事。

其中雖然書院事宜皇帝好似很上心,然而季無憂也很清楚這樣的體麵從何而來。她並沒有打算讓書院就此掛上皇帝的名號,他可以為此錦上添花,卻絕不能喧賓奪主。總之無論如何,這邊算是按部就班,暫入正軌,而另一邊,季無憂也收到了一些好消息。

傅宗書近些日子過得隻怕是大不舒適的,他明麵上的勢力,被皇帝有意敲打壓製,暗地裡的勢力,又被季無憂設法翦除,金風細雨樓也同樣在與他作對,而他近日的計劃,幾乎都是失敗的。在這樣一個前提下,京城裡似乎顯得有些陰翳,暗潮湧動。

季無憂既然做出計劃,實施起來,當然不會讓傅宗書好受,不過這些事情,縱然讓傅宗書大傷元氣,卻也沒有撼動他根基的意思,而傅宗書能多年屹立不動,登上高位,對於皇帝的情緒察覺還是很靈敏的,他很快就蟄伏起來,顯出乖覺的模樣。這麼多年了,該如何麵對皇帝的懷疑與任性,傅宗書早就摸出了套路來,最要緊的是,皇帝也很吃這套。果然傅宗書這一套操作下來,皇帝也不如之前警惕了。這一點季無憂早已料到,當然也有後續應對。要扳倒朝中一位樹大根深的權臣,當然不可能是那麼簡單可以完成的。

不過傅宗書收斂了大動作,也隻是於朝堂,而那些暗地裡動作,不與朝堂有太大關係的行為,便顯得尤其令人注目了。比如這種時刻,傅宗書的好幾個親信,竟是不在京城的。這種情況下,傅宗書被四方壓製,暫且收回伸長了的手的情況下,他們還沒有回來,就耐人尋味了。現在才發現這一點,確實是她的失誤了。

季無憂的信息少數來自自己探聽,多數是來自金風細雨樓的,最近金風細雨樓事務頻發,他們忙著處理內部事情,因此消息送來得會晚一些,而且也多是關於傅宗書在朝庭之中的事情,因此之前這一點並不惹人注意。

金風細雨樓也有諸多事務,蘇夢枕或許因為當日事情傷了心神,不久又開始纏綿病榻,這樣一個特殊的情況下,季無憂當然不會去催促什麼,或者在某些地方苛刻要求,指手畫腳。甚至因為她現在事務也是纏身,大多數時候並不能去金風細雨樓與蘇夢枕見麵,隻是彼此之間還是有著書信往來的,相交之間,竟是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了。

他們之間確有一些相似之處,而這一點相似之處,便在交往之間,發酵成惺惺相惜之情。欣賞、試探、幫助、相交、書信,你來我往之間,便也成就了他們之間的友誼。

金風細雨樓的事情暫且擱下不提,傅宗書現在一派老實,因而這伸出的一隻格外長的手,就顯得有些格外的張牙舞爪了。

季無憂特意托楊無邪查了這部分的資料,才發現,這果然是個疏漏之點。傅宗書把黃金鱗、鮮於仇和冷呼兒一齊派了出去,追殺戚少商。

戚少商。

季無憂查了一下,發現戚少商現在情況確實很慘,他被人設計卷入了一樁案件裡,據說滅了一位喜好做好事而低調為人的仁義大俠的滿門,此事傳聞江湖,許多人都不相信,但人證物證俱在,因而他由此被人追殺,也有人不相信,但拿不出證據當然也不能摻合進去。總的來說,他沾染了一身麻煩,還惹了殺身之禍。目前追殺時主力軍正是那被滅門的那家兒子主導,人家尋仇天經地義,便是覺得有冤屈,也不好去當麵幫助戚少商攔截那追殺之人的,總的來說他現在情況不太好。

季無憂微闔了眼眸,思索著最近發生的事情。當這件事情牽扯上戚少商,她便有些隱約覺得,那些細碎的東西,串成了一根線,變成了一個圓環。從頭到尾梳理了一下思緒,季無憂便也有了些恍悟之感。

對付傅宗書的卦象生機,應在戚少商身上,而傅宗書派出不少親信,甚至往戚少商頭上扣了這麼大一個屎盆子,大概也是想要將戚少商徹底殺死。在他現在這個情況來說,確然不敢妄動,頗有些如履薄冰之感,但他唯獨對追殺戚少商這件事,如此鍥而不舍,不死不休......季無憂猛的睜開了眼睛,眼中似有異彩。

她現在離不開京城,但是倒也不是非要她自己前去,顧惜朝去已經足夠了。季無憂若有所思,也許......她該去封信,做些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