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忌器,是非常容易引導的心態。
“難不成你以為貴族們就是那種,隻要發現自己孩子天賦不佳,就會直接把孩子拋棄的人行自走親情阻斷儀器嗎?”蘇利說這話的時候,再度用上了眼珠上移,後又回落的技能。
“這是什麼不符合邏輯的三流劇目。”
蘇利這下直接低頭看向了地麵的石頭,似乎是因為那些人的愚蠢傷害到了他的眼睛,以踢了一腳跟前的石頭作為發泄之後,他才百無聊賴的再次抬眸。
“那些人中,不知有多少做過這種研究,隻是從來都沒有拿出實際結論而已。”
“當你們具備研究方向,具備研究成果,在元素親和度轉移的過程中,或許會存在超高失敗率,又或者會因為各種各樣的限定條件才能進行元素轉移,譬如親緣關係……”
“看來我說中了。”蘇利嗤笑,他看著眼前的所有人,如同注視著愚昧無知匍匐在地的嬰孩。
他們最大的錯誤不是綁架豈,而是給了蘇利開口的機會。
“但那些限製,都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東西。”
“你們最愚蠢的地方,在我看來一直都是,無視了你們所做之事並非邪惡,而是正義!”
遊戲策劃這項職業算什麼呢?
是無數玩家摳鍵盤瘋狂辱罵騙氪的打工人,同樣也是編寫催淚文案,和吸睛人設的碼字工。
前者能讓蘇利最大程度的,在這種時候引導其他人一邊想著踹死自己,一邊還是隻能按照自己的步調往下走。
而後者,則能讓鹹魚完美偽裝成一個,極度吸引人,充滿魅力,也又充滿邪氣的“反派”。
人格魅力這東西,說白了就是源於個人表現。
而個人表現,非常非常非常容易偽裝。
西裡爾站在不遠處的牆後,心驚肉跳地看著蘇利在鋼絲線上亂舞。
所有人按照他那猶如站在上帝視角的思維行動的畫麵,不由得令西裡爾覺得毛骨悚然的同時,又忍不住咬牙切齒。
這種懸崖邊跳舞的姿態,給人帶來的危險致命感,灑滿了每一片空氣。
絕對!絕對要在這件事情結束了之後,讓蘇利至少一周不能再碰米飯!
“你……”
遠處那個綁架者,控製不住地倒退一步後,又控製不住地發聲。
“不,應該說您,您為什麼會這樣想。”
“我們所做之事,真的是正確的嗎?”那個原本威脅豈的人就像是被加載了什麼狂熱模板,注視著蘇利的眼球深處,像是被點燃了火把。
“為什麼不是呢?”蘇利反問。
“世界的改變需要強者,強者則不僅僅是實力上的天賦技能。”
“一個聰明的,能看穿世事的強大之輩,明明在有引導這個世界變得更好,讓貴族明白權力並非一切,讓平民知曉,苦痛並非必須承受之事,也讓貧民窟的最底層人員,能坦然生活在陽光之下時,卻受限於實力,始終無法做出有效改變的情況,不可悲嗎?”
神權時代,最容易讓這類陰溝裡的老鼠掀起狂熱,與激動的東西,隻有一句話。
“研究者從不祈求神。”
“我們無視神,我們不敬神,我們,蔑視神。”
“真正能改變這個世界的隻有人。”
“元素親和度轉移研究,又怎麼可能會是不能放在明麵上的東西呢?”
蘇利這次反問,已經讓這些老鼠內心深處刻下了,他們並非本該卑微的信息。
在這種時候,再加上一些很有可能會發生的景象,就容易直接放大他們腦海中原本模糊不甚清晰的畫麵。
“貴族會為這項成果祈求我們,貧民會為這項成果改變命運,我們將會成為這個時代,最耀眼,且不可阻擋的流星。”
話術這東西,蘇利再清楚不過了。
他看著那些表情各異,卻都如出一轍陷入狂熱的人,內心深處極為冷靜。
蘇利從來不會因為他明白如何操縱話術,就認為自己可以操縱他人。
這總歸隻是沒有實力的普通人,為了從一群大猩猩手下,把自己同樣很弱的小夥伴救出來的一些簡單方式而已。
而要真正讓這些人徹底聽話,還需要最後一把火。
“我們所行,皆為正確,我們所做,皆為正義,我們是時代的流星,注定點亮寂暗無光的夜空。”
這一句話,是在畫大餅的同時也在宣揚所謂“正確”。
明知道錯誤還一頭往下紮的那叫腦子拎不清,知道自己所做正確,隻是會被他人誤解的行為,則叫做……
一腔孤勇。
誰不曾相信自己是英雄?
單膝跪地的眾人,不曾發現,站在原地的少年碧綠色的眼眸裡,不存在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