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能跟上蘇利思路的那一刻開始,艾格伯特就明白了,此前蘇利大人所有的舉動都有培養他的想法。
蘇利大人甚至是在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暗示著他,你不會被拋棄。
那種溫柔,猶如冬日梅花般滲入心脾。
艾格伯特當然不是笨蛋,在場的人裡也沒有純粹的笨蛋,他們隻是基於生長環境不同,以及社會上當權者的故意圈養,而導致思維存在固化。
當固化的思維鬆動,那誰能率先跟上蘇利的思路,隻會取決於,他的偏愛。
當然,這點隻是艾格伯特自己的純粹腦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此前除了年齡以及所見仍然不多的西裡爾,和蘇利待的時間最長的就隻剩艾格伯特了。
變化,是細水長流的一點一滴改變。
當意識到自己不會被蘇利拋棄,當安全感是沒有被點明,就已經被證實的東西後,艾格伯特幾近是在蘇利以肯定的口吻同意了他的話以後,就發自身心地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興奮。
那種情感不斷在他的末梢神經上跳動,不同於此前任何蘇利肢體親近的動作,甚至這個肯定,一瞬間大過了,艾格伯特記憶中最為深刻的,蘇利主動擁抱自己的那個畫麵。
第茲當初離開濟索鎮時,對蘇利毫無留戀的舉動在此時,終於在艾格伯特腦海裡多了個另類的概念。
當思想靠近後,肢體上任何被認為是安全感附加的舉動,都比不上思維貼近時的那一刻,所產生的,不可名狀的激動。
心臟被無法形容的東西填滿,靈魂,也被那雙碧綠到如妖獸森林裡最漂亮的潭水般的眼眸,浸透。
視線中,那個從最初就被定義成信仰的人,從未改變。
但是……
艾格伯特仍然有些不高興地看著尤菲婭:“你差不多也抱夠了吧。”
“不要因為自己無法做出這種行動,就羨慕嫉妒恨我好嗎?”尤菲婭故意挑釁地看了艾格伯特一眼。
然而,腦海裡某根弦瞬間被觸動的艾格伯特,完全忽視了不久之前的安全感概念。
他果斷說道:“我怎麼可能做不到?!”
蘇利:……………………
……
“不,是我,是我做不到,快放開我!”
拒絕三連,一點都不想被拉入戰場。
直到尤菲婭鬆開蘇利,並且被艾格伯特強行將她與蘇利之間隔離出了一段距離,蘇利才摸了摸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說起了他第三個問題的寓意。
“前兩個問題,和奧菲莉亞的表現都已經證明了她的性格和行動所代表的含義後,而基於這些才得知的信息,就將全部等同於已知。”
“於是當我選擇詢問奧菲莉亞,她離開裡城是否仍然存在著我未知的信息時,就證明,存在著那麼一個無論傭兵付出什麼都無法得知的信息。那個信息或許關鍵,或許沒那麼關鍵,但它必然是,關乎重要信息的皇家秘聞。”
“皇家秘聞這四個字本身就等同於一種信息。”說到這裡,蘇利拒絕繼續站在如廢墟般的城牆旁交流。
倒不是說他說的話不能傳出去,就是……有點冷。
直到回歸小樓後,發現了守在這裡的豈時,蘇利才順帶對他說了一聲:“接下來的話你也一起聽。”
蘇利隨後便進了小樓,而那個此前出場過的爐子,也被搬到了客廳。
許是覺得之前的石頭熱度已經缺失,尤菲婭順手又凝聚出好幾個火焰石扔了進去。
蘇利這才一副活過來的表情。
“而我認為,皇家秘聞這個詞所指代的信息,最大的可能性是和奧菲莉亞與夏佐的母親相關的信息。”
“回歸之前的問題,奧菲莉亞的親生父親具備著和國王對峙的能力,四舍五入一下,就相當於我們已經可以通過調查上層人士,去判斷她的親生父親是誰。”
豈則露出了一副三觀炸裂的表情:“等等,你們在說什麼?”
“關於這個問題,還是我來說吧。”洛伊主動給豈解釋了一下之前談判桌上的事,以及蘇利後續的推測。
這些信息蘇利已經表現出了一副豈可以知道的樣子,那作為拿錢乾活的傭兵,洛伊偶爾還是會主動乾點活的。
先不說聽完後整個人都呆了的豈,蘇利是沒打算繼續給豈發呆的時間的,他直接說明:“如果未知的信息真的是皇家秘聞牽連出的東西,那從奧菲莉亞那個我們一無所知的母親角度思考,會比較方便。”
“同時我認為,奧菲莉亞的母親不會是什麼特彆強勢的存在。”
“否則她不可能同意豈的母親成為王後。”
“一位強勢的女子,或許會趨於當前環境,而選擇適當妥協。但當她的女兒都已經能張狂到這種程度後,那現在都沒有什麼明顯風聲的奧菲莉亞的母親,就已經能被大致框定性格區域。”
蘇利解釋:“那位未知的女士的性格,也存在兩種可能,一是,那是一位不在乎外物,隻在乎自身修養的真正高尚之人。”
錢財乃身外之物,身份地位也同樣如此,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夠吸引兩個地位權勢相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