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突然暴種,但本身狀態並不是全盛時期的梅維絲,即便能在短期內做到壓著教皇打的程度,卻也就隻是短期。
因此,了解到梅維絲現在實力的大致原因後,眾人便擼起袖子一塊衝了上去。
後續的戰鬥過程,在蘇利這裡,基本就等同於“哇——”“還有這種操作。”以及,“禁止殺人。”
這話倒是好理解,之前說夏佐已經死了的話,也不過是為了擾亂教皇的心態。而現在在大家組合後,已經能戰勝教皇的情況下,殺了教皇帶來的回報顯然不如挖出他身後所代表的情報,要來得重要。
不過在艾格伯特嘴上吹著:“蘇利大人果然顧全大局。”的時候,蘇利還是露出了無語的神色。
“我倒是不想顧全大局,可隻要一思考教皇的信息來源,會想到的可能性也就隻有一個了吧。”
然後蘇利就見洛伊也說:“但問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你之前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可沒有胡說,在其他人的眼裡,蘇利就說了幾句話的功夫,便使本來可以把他們壓著打的教皇,影響到心神大亂。
艾格伯特對此倒是可以毫無底線地說:“不愧是蘇利大人。”
可毫無底線不意味著,不會產生好奇之心。
故連上述理由都沒搞懂的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教皇的消息來源是個什麼概念。
蘇利被迫又開始了一次解說。
不過在說完自己的大致推測後,他也明確表示:“這份推測中,其實有很大的bug。”
“就是有很大的漏洞的意思。”在眼神好奇的藍哲追問前,蘇利主動解釋。
“比如說,夏佐為什麼會被我看出來,有被教皇有意引導走向教皇的位子。”
“畢竟從我們的已知情報角度來看,奧菲莉亞將來才是要做上那個位置的人。”
蘇利又解釋了一下奧菲莉亞和夏佐的元素問題。
在給這個bug做出合理解釋後,蘇利提出了目前從他的角度來看的,最大的疑問。
“上千年都沒有變化的世界裡,曆史上的教皇可都沒有做過,奪取阿米克比的行為。”
當人的思維已經定性以後,意識就會像是一日三餐的概念一樣,頑固又堅定。
曆史上從來都沒有人做過的事,率先做出這一行為的人,一定會和過去的人存在差異。而那份差異,就是隱藏在教皇之下的真相。
“反過來說就是,你說出這種行為的原因,究竟是什麼。”蘇利看著已經被捉住了的教皇,眉峰緊鎖。
教皇冷笑一聲:“我憑什麼告訴你。”
這會兒教皇才反應過來,所謂預言,若真的是預言,那他根本就不可能麵臨現在這種“溫和”的戰鬥。
假如蘇利是真正的預言者,那他需要麵臨的圍殲之戰,隻會更加凶險。
如果不是艾格伯特與洛伊元素互補得恰到好處,藍哲剛好具備著藥理的學問,就連梅維絲,也存在著被救治好後,兩種元素混合後的實力大增……
多重巧合疊加,才導致教皇成為階下囚。
蘇利卻對教皇明顯不配合的行為感到有意思。
“我猜你一定不理解,命運,對人類來說代表什麼。”
他這話讓所有人的腦袋上都掛上了問號。
隨後,眾人就見到少年在被壓製著教皇的麵前,相當逍遙自在的踱步。
“預言本質隻是觀測的一種手段,即便提前了解到未來,那也不代表未來一定會和預言全然相同。”
蘇利停下步伐,他微微弓著腰直視著受到控製,神色顯得有些狼狽的教皇,說:“就像是我預言到,三秒鐘之後我的手會抽到你的臉上。”
教皇臉色更加難看,黑得和天上的烏雲彆無二致。
但當三秒鐘過去以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蘇利看著表情有些錯愕的教皇,饒有興致地說道:“看,這就是預言和實際表現的差異。”
“就像是我知道,你的這份情報來源,一定是出自妖獸一樣。”
沉默,沉默到渡鴉身體都僵硬了。
為什麼是妖獸?
所有人都在好奇,但沒有任何人質疑蘇利針對教皇的手段。
這不同於人在抓到階下囚後會使用的各種審訊逼迫手段,蘇利現在就像是學生放學後,與同伴聊著新開的零食店裡有什麼新鮮零食的人一樣。
太過自然。
自然到他隻需要稍微將臉上原本的悠然改變成凝滯,就足以讓所有關注著他的人懸起心臟。
蘇利發現了教皇驟然緊縮的瞳孔,這變化極其細微,稍不注意就會被徹底忽略。
“……啊,沒有想到我會‘預言’到這種東西?不過說起來,正常人使用預言的手段,應該都是預測將來會發生的各種大事件。”
“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我不是預言者這點。”蘇利微微前傾,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教皇那雙略顯渾濁的金色眼眸上。
他能很清楚地看到那雙眼睛裡的怒火,更準確地來說應該是,瞪大的眼眶,明顯的抬頭紋,泛紅的脖子,這些都在告訴蘇利,教皇產生了一種被愚弄了的心態。
這很好。
因為這意味著,接下來說的話,即便不需要從教皇口中得出答案,蘇利也能從他的表現中得到想要知道的東西。
夏佐的存在究竟代表什麼?元素親和度試驗背後又有什麼?
到達教皇的階層之後,一定會知道的信息是什麼?
人類,又是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以及,假設世界是一個完整球體的概念下,作為穿越者的他,又是基於什麼原因才會來到這裡?